於是男人們配合地坐正身子,平安很滿意:“第一,不要把人給我教傻了,要靈活,多讓她們提出問題。第二,一定要有歷史方面的知識,人不知史無以通今。第三,不要像別的先生那樣使勁的上課,要學半個時辰,休息一段時間,勞逸結合。”平安回憶了一下,自己讀書時候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疏漏,不過好在是自己的學校,什麼時候想起來身世後就能改過來,現在就不費這個心力了,就說道:“大概就這樣了,以後有什麼想起來再說吧!”
李蘊秀讚歎道:“郡王懂的真多,不知史無以通今,說的真好。”平安一聽來了精神,湊到李蘊秀面前:“怎麼樣厲害吧?還有厲害的你不知道的。來親一個表示一下你的崇拜之情吧。”李蘊秀頓時臉就像紅布一樣,啐了平安一口。七七一巴掌拍了過來,平安急忙跳開,屋裡一片笑聲。
次日,因是開學的大日子,府裡所有的人都動員起來。十六七個孩子在前院的院子裡排了隊,用激動的目光看着站在臺階上平安,通紅的小臉上閃着興奮的光輝。
平安看着她們突然想起自己前世剛入學那會兒。因爲母親早逝,父親娶了繼母對自己可以說是不關心,能夠上學的自己是不是也曾經這樣激動,只可惜,自己看不見自己啊。
平安收斂了一下心神,揚起她燦爛的笑容:“同學們,大家好。”平安略一停頓,除了孩子們炙熱的眼光,平安並沒有聽到自己期待的掌聲。
平安有點挫敗:“從今天開始,你們十七名學生已經成爲秦氏學校第一批學生了。有句話說得好: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不管你們的出生如何,是男是女,我只相信堅持不懈的毅力,持之以恆的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希望你們永遠記住自己的責任,本着對自己負責,對家庭負責,對大梁國負責的原則,從一點一滴做起,從一言一行做起,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努力使自己德才兼備,成爲對家庭,對郡王府,乃至對大梁國都有用的人才。”
說完還是沒有聽到臆想中的掌聲,只有孩子們更加炙熱的目光,平安一抱拳:“祝願各位在秦氏學校,身體健康,學業有成。”說着轉身準備離去。
突然這些孩子集體喊道:“我等必當忠於郡王。”嚇得平安腿一抖,眼角看見魏興忠得意的笑容,心想這位雖然不知道鼓掌這麼一回事,但是還是知道這時候要烘托氣氛的,不過這一嗓子過於突兀,差點沒把平安嚇趴下。
平安努力保持着威嚴的樣子,緩緩轉身:“錯了,我不是要你們忠於我秦平安,而是要你們忠於大梁國,忠於皇帝陛下。”
因爲有了昨天軍事基地的經驗,知道喊口號是最能激勵人心的。所以故伎從演,舉起右拳帶頭呼喊起口號:“誓死忠於大梁,忠於陛下。”
魏興忠反應過來也舉起右臂隨着平安呼喊,頓時整個郡王府的人,在平安的感染下都舉起右臂呼喊着:“忠於大梁,忠於陛下。”魏興忠一時竟沒有察覺地留下了眼淚。
平安就在這如浪潮般的呼喊聲中,帶着七七走出門去了軍事基地,上馬的時候,她悄悄地對七七說:“我真是人才,自己都被自己雷到了。”
七七淡淡地說道:“我也是。”
平安大大地嘆息了一聲:“又要受累了,七七我是不是自己找罪受啊?”
七七知道平安說的是軍事基地的事情,歪着頭想了一下,竟然舉起了右臂喊道:“加油!”喊得平安在馬上差點掉下來,看着七七滑稽的樣子,平安哈哈大笑着縱馬想軍事基地奔去。
果不出平安所料,在軍事基地平安又忙了個人仰馬翻,好在她昨天已經想明白了,所以在晨會上就說明,小事主事們自己做主就可以了,不用什麼事都來找自己彙報。開玩笑這基地一天不知道大大小小多少事情都來找自己,自己還不得像諸葛亮一樣英年早逝啊。
可是這軍事基地的主事們對平安還不是很瞭解,這小事,多小的事叫小事呢?所以還得一趟一趟往平安的基地司令辦公室跑,最後大家纔算是明白了,在平安這就沒有什麼事是大事,因爲平安說了除死無大事。
主事們對平安如此相信屬下的辦事能力,都倍感高興,畢竟能夠這麼放權給屬下做事的主官太少了,又有昨天那一番動員,主事們的幹勁空前高漲。
可是大家對軍事基地這個新興事物還是不能夠完全理解,所以還是隻能找平安,平安不由哀嘆自己沒事找事啊,搞這麼個東西簡直是虐待自己。
就在平安煩不勝煩的時候,突然有衛士回稟,說是宮裡來人了。平安出門一看原來是風飛揚,奇怪地問道:“您找我啊?”
風飛揚一笑:“不是我找您,是陛下找您。”說着面北而立,口中說道:“陛下有旨,宣宜寧郡王覲見。”
平安欠了欠身子,風飛揚知道平安和別人不一樣,也不苛責:“郡王隨我進宮吧。”
平安高興地說道:“好好,我都快被她們煩死了,您可算是救了我了。”風飛揚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平安的話,這平安是慣會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自己不要說出什麼引出平安的什麼話來就好,所以只好笑了笑。
路上,平安湊到風飛揚跟前,悄悄地說:“風大娘,知道母皇找我什麼事嗎?”
風飛揚說道:“我也不知道。”
“切,您騙人,您不知道誰還知道,就知道騙我。”
風飛揚心想看見沒,就是不能和宜寧郡王多說話,這要是別人聽自己這麼說一定是不會追問的,可是宜寧郡王沒有這些顧忌,這麼大聲就嚷嚷開了。
想了一下風飛揚低聲說道:“沒壞事,看樣子陛下挺高興的。”
平安點點頭說道:“我昨天又殺人了,您知道吧?”
風飛揚怕平安又說她騙人,也不敢說不知道了,點點頭:“已經都知道了,宮裡都傳遍了。”
平安詫異道:“怎麼宮裡都知道了?”
風飛揚小聲說道:“昨個晌午大皇子進宮了。今個早朝有御史參了郡王一本。”
平安眨眨眼睛,目前爲止平安還沒有和朝中大臣有太多的接觸,對御史完全沒有概念。“那母皇怎麼說?”
“陛下什麼也沒說。”
平安一下拉住風飛揚:“啊,不會母皇喊我進宮打我屁股吧!我不去了。”說着撥轉馬頭,就準備跑路,嚇得風飛揚一把抓住了她:“不會的,郡王放心。”
平安疑惑地轉過身:“真的不會?”
風飛揚只好說道:“應該不會,陛下將那個奏摺留中了,朝會上隻字未提。”看着平安迷茫的表情,風飛揚只好接着說道:“要是陛下真要責怪着奏摺就到了中書省了,郡王就要奏辯。”
平安想了想:“完全聽不懂您說什麼。”風飛揚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不過平安已經說了:“不過您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了,那您說母皇到底找我幹什麼呢?”
饒是風飛揚這樣人,也對平安這種不按常理出牌,死纏濫打,不問出根由決不罷休的精神折磨的毫無辦法,最後只好說道:“郡王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平安說道:“這不是心裡沒底嗎?要是好事那是最好的了,要是壞事,我還是先不要去觸黴頭了,躲一躲再說。要是母皇想問我什麼,我不得先打個腹稿什麼的,你說對吧?”
風飛揚聽平安這麼說,只能把嘴緊緊地閉上了,這也不知道郡王認爲的好事和壞事到底是什麼樣的,這要是真說了什麼讓郡王跑了,那自己也得跟着倒黴。
平安見風飛揚保持沉默,看樣子是下定決心不開口了。卻覺得這樣逗弄風飛揚很有意思,便不停地找風飛揚說話,最後風飛揚揚鞭策馬跑到前面躲着平安,平安跟在後面喊道:“等等我啊,我有話跟你說。”這樣你追我趕不一會就到了宮門口,平安想這個法子還真快啊,也不看風飛揚的臉色,急急地到明議殿覲見惠帝去了。
明議殿裡,惠帝見平安進來便把侍人和侍衛們全打發出去了,平安見這種情況,心裡更加沒底,只想着怎麼溜走。
過了一會才聽惠帝問道:“在軍部還習慣嗎?”平安說道:“還行。”
“不是還行吧?恐怕是不行吧?”
平安撓撓頭:“怎麼會?我覺得還不錯呢。”
“看看這個吧!”惠帝丟過來一份奏摺。平安心想這就是彈劾自己的了,隨便翻了翻。
“你怎麼說?”
“我覺得這些人吃飽了飯沒事找事。”
惠帝不怒反笑:“這是怎麼說的?”
“難道不是嗎?光靠嘴皮的功夫,讓她來實幹的就不行了,典型的光說不練。說我恃寵而驕,我怎麼恃寵了?母皇你寵我了嗎?我都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