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予丞的胸膛快速喘息,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鎖骨,看着指腹上的鮮血,“容嵐,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
她幾乎都快要咬下他的一塊肉。
容嵐看着他,眸子裡面水汽瀰漫,隨時都會落淚的樣子:“我就是希望你死!你憑什麼要打傷李彥?他是從小陪着我長大的哥哥……”
那骨裂的聲音,直到現在還在她耳邊盤旋。
她不敢去想,李彥會不會廢掉……
可是戰予丞沒有聽到她後面所說的話。
他上牀,避開了她的小腹,壓制住她試圖踢踹他的雙腿,大掌攫住了她尖細的下巴,逼她看向了他:“爲什麼你就這麼想要我死?因爲我xing格分裂?所以你就巴不得我死?就連我們曾經的感情都不顧了?”
戰予丞沉下了臉,原本俊美的臉,此時顯得扭曲不已:“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只要你一句話,我這條命你隨時都拿走!可是,你明知道喬楚裴是我的殺父仇人,知道他命人追殺我和席耀爵一天一夜!知道我和席耀爵在逃亡的途中,受盡了什麼樣的羞辱,你卻和他那樣的禽獸合作對付我!”
他所說的話,幾乎把她打進了地獄裡。
他不信她!
認定了她就是要和喬楚裴合作除掉她!
他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判了她的罪,認定了她就是一個冷血的女人。
容嵐死死得看着他,漆黑的眸裡,眼淚欲落不落,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可是,到底一個字都沒有說。
怎麼解釋?
他在她身上放了**,他親耳聽到了她和喬楚裴所說的話。
解釋對於一個不相信你的人來說,不過只是拙劣不堪的謊言罷了。
更何況,她也不能對他解釋。
她已經答應了季菱,不管是席耀爵還是戰予丞,都會和他們斷得乾乾淨淨。
看着這張恨不得把她處之而後快的臉,她的心疼到了麻木。
半晌之後,她笑了,啓脣:“錦城那麼大,可是能夠對付你的人,不過五根手指,我不和他合作,和誰合作?”
戰予丞眸子裡面最後的亮度也消失了,原本扣住她下頜的手鬆了,他想要捂住她的脣。
可他到底沒有那麼做。
他想要知道,她還會說些什麼。
也許,她有不得已的理由?
也許,她還會說謊騙騙他。
“你剛纔說,我想要你死,你便會死。戰予丞,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不要說這樣的話來哄我了。”容嵐的臉上露出了譏嘲,看着他失去了亮度,佈滿猩紅血絲的眸,失去顏色的脣,說出的每句話都像是冰珠子。
“你還沒有給你父親報仇,你還沒有查到自己xing格分裂的原因,你怎麼捨得死?更何況,就算是你真得因爲我一句話去死,戰家還是席家,又怎麼可能放過我?我別無選擇,只得和喬楚裴合作。只要你死,只要席家和戰家徹底倒了,我才能夠高枕無憂。”
她怎麼能這麼殘忍呢?
戰予丞耳朵嗡嗡嗡得響着,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原本緊緊扣住她下頜的手徹底鬆開了,他的眸底有着淺淺的水光,“容嵐,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容嵐眸光筆直得看着他,說着她這輩子說得最言不由衷的謊話:“沒有,從來都沒有。”
他臉上的血色已經徹底消失。
堪稱俊美傾城的容貌,此時佈滿了衰敗的神色。
她再度在他心上,插上最深的一把刀:“以前你傻不明白就算了。現在你該清楚,我之所以嫁給你,是爲了讓洛洛不被人嘲笑是私生女。如果不是因爲洛洛的話,我們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她的話尚未說完,她的脣就被他封住。
他彷彿化身爲猛獸,像是要把她的脣舌給香了,鋒利的牙齒咬破了她的脣瓣。
濃郁的血腥味道,在兩個人口齒間蔓延。
原本麻木的心臟,徹底慌了。
冷酷絕情的雙眸內,此時都是驚恐。
他的脣離開了她的,脣角上,蜿蜒着一縷血絲,那是她的。
明明是他對她實施暴行,可他的眸子裡面卻有着淺淺的水光,眸光絕望卻又矛盾的狠毒:“容嵐,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如果不是你懷着我的孩子,我真得很想弄死你。”
聲音很輕,可是卻跟鞭子似的,抽打在她的心上。
她聲音顫抖,看着他眸底猩紅的絕望,彷彿變成了火焰,像是要把她燃燒殆盡,她開始掙扎,隨後動作僵住——他已經有了反應的部位,抵住了她的肚腹。
“不要這麼做,我們離婚了!”
他沒有說話,乾脆利落的撕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纖長的雙腿被他分開,她不敢去看,卻也察覺到他邪惡的動作。
他沒有立刻進來,在乾澀的入口處輕輕摩擦着。
她的理智都快要消失,眼前的男人猩紅的雙眸,跟薩麥爾的重疊在一起。
可是,這張臉是她所深愛的。
“戰予丞,不要!”她哭了出來,反覆強調着,“你說過的,只要我不願意,你不會逼我……你說過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們離婚……”
他對她最後的心軟,已經被她剛纔所說的那些話徹底殺光了。
薄脣落在她柔軟上的尖端,大掌扣住了她急於閃躲的腰肢,“我還沒有簽字,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有義務滿足我。以前是我愛你,珍惜你,纔會忍了五年,捨不得動你一根頭髮。”
大掌扣住了她急於閃躲的腰肢,他倏然進入了她的身體,他擡起了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瞬間慘白的臉蛋。
她並沒有徹底動情。
她向來對疼痛的忍耐力很低,此時的她,必定難受到了極點。
原本雪白的皓腕,因爲被領帶綁住充血而發紫。
他的視線漠漠的移開,落在她不斷流淚的臉蛋上,“而現在,我已經不想去愛你了。你的感覺如何,我已經不想要去在乎了。我們不離婚,只要你是我妻子的一天,你就必須滿足我。”
說完,他不在顧及她,開始動作。
容嵐死死得咬着脣瓣,眸子裡面的淚不斷得落了下來。
可到底忍受不住,細細的聲音,從咬着的脣瓣間流瀉出來。
多希望此時在她身上肆虐,帶給她恥辱的人是薩麥爾,這樣她就有理由不去恨他。
可是,並不是。
薩麥爾從來都不會顧及她的感覺。
而他呢?極爲了解她的身體,明白知道怎麼樣讓她快樂。
原本乾澀的部位,在他故意的挑弄之下,緩緩溼潤起來。
他的呼吸粗重,眉眼間都是陌生的嘲弄和邪惡,跟薩麥爾如出一轍。
他握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去看兩個人親密交纏的部位,“再說,你真得不願意嗎?如果不願意的話,這又是什麼?”
她閉上了眼睛,原本蒼白的臉蛋,被緋色取代,雪白的牙齒,用力得咬住了脣瓣。
可他卻故意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發出那些羞恥的聲音。
“容嵐。”他叫她的名字,語氣嘲弄而又邪佞,“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該維繫這樣的關係。我想要,你就得給。我不該把心放在你這樣的女人身上。”
聽着他森涼的嗓音,容嵐倏然睜開了眼睛。
她笑了,她的容貌精緻清純,可她此時的笑,卻帶着魅惑,跟她的容貌和氣質截然相反。
她這樣的笑,讓戰予丞一驚,他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的身體很涼,彷彿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剛想要退出她的身體,可原本平躺在牀上,想要躲開他進攻的女人,揚起了身子,這樣的動作,讓他進入的更深。
帶着妖魅笑意的臉蛋,逼近了他的,“戰予丞,你真是一個大傻瓜!終有一天,你會後悔,你這麼對待我!”
嗓子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着,她明明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才說出的話,卻像是低喃。
力氣如同潮水一般消失,劇痛鋪天蓋地襲來,她再度摔在了牀上。
看着他臉上的嘲弄和邪惡,被驚恐取代。
“阿嵐,你怎麼了?”戰予丞被巨大的驚恐攫住,容嵐摔在牀上,鮮血連綿不斷得從她脣角流了下來。
他退出她的身體,捏開了她的嘴巴——他以爲她咬斷了舌頭,可並沒有。
他一摸她的身體,才發現她身上都是汗,冰涼的汗水彷彿要帶走她最後的生機。
他什麼都顧不得,拿起了睡袍穿在她的身上,抱着她大步離開了房間。
可剛走一步,原本鬆鬆勾在他脖頸上的手,軟軟的放了下來。
他的心一震。
不由得低下頭。
懷中的她,漆黑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一行眼淚順着眼角滑了下來。
醫院。
韓夜從辦公室裡出來,見到的便是戰予丞靠在牆壁上。
他的脖頸揚得高高的,脖頸上,層層青筋,鼓鼓跳動,像是在用力壓制着自己心頭的絕望。
饒是韓夜xing子偏冷,看到這樣的戰予丞,他不由得撇開了視線,心裡頭像是被無形的大石頭壓住。
戰予丞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脣瓣一動,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韓夜眸光釘在虛空的一點,知道戰予丞想要問什麼,他開口:“二少,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老師在辦公室裡等你。”
戰予丞將容嵐送進了醫院的時候,容嵐的出血已經止住,她依舊昏迷不醒,已經被送去檢查。
在等待檢查結果中,每一秒對於戰予丞來說,都是無形的煎熬。
戰予丞輕點了點頭,朝着韓夜身後的辦公室走去。
在經過韓夜身旁的時候,韓夜的聲音響起:“二少,以後對阿嵐好一些。”
心,立刻下沉。
他不由得看向了韓夜。
韓夜的眼眶有些紅,“如果你真得愛她,那就不要讓她在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