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嵐沒有被他拉住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漆黑的眸內水光迷濛,她啞聲道:“誰都有資格勸我不能跟戰豐臣訂婚,唯獨你不行。如果昨晚不是我打破你的頭,你會直接拋下我離開,讓我一個人被程雅茹堵在牀上,承擔着訂婚夜前夕勾引其他男人上牀的罵名。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在衆人面前擡起頭來。”
“我……”他想要解釋,卻發現無從辯解。
她說的對。
如果不是她提前醒來的話,他會直接離開她的房間。
一想到她或許面臨的事情,他伸手緊緊抱住了她,“容嵐,你說的情況都沒有發生。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我知道程雅茹會來你房間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房間。”
她的身子微微發抖着,鼻尖是他獨有的男子氣息。
男人說的話,總是那麼動聽。
容嵐脣邊勾起了冰冷的笑,可是聲音卻帶着微微的哽咽。
纖細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頸,她輕聲道:“你真的會對我負責嗎?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我?”
“是的。但是,請你給我時間。”他輕撫着她纖細的背脊,語氣近似承諾。
容嵐輕踮起了腳尖,眸子內的淚倏然滑了下來,脣邊卻露出了一朵好美好美的笑。
“好。記得你說的話。”嬌甜的嗓有着無助,紅嫩的脣貼上了她的。
男人一愣,根本沒有想到先前滿臉厭惡的小女人會親吻他。
柔嫩的脣香甜無比,脣齒間卻有着微微苦澀的氣息,那是她的淚。
他沒有閉眼,看着她精緻的小臉上有着迷茫和痛苦,纖細而濃密的睫毛輕微微顫抖着,一連串的淚,從她眸子裡面滑了下來。
這樣柔弱而又無助的她,像是一隻迷路的小貓,讓人想要把她摟在懷中,輕輕憐惜着。
明知此時的情況不適宜這麼對待她,可他還是沒有控制住。
大手輕釦住了她的後腦,他反守爲攻,靈活的舌撬開了她的脣,輕輕勾弄着她香滑的小舌。
她顫抖的更加厲害,另外一隻小手卻怯怯的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沒有避開了他的吻。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他原本的憐惜被某種火熱的情緒替代,輕柔的吻變得激狂了起來,心中的警惕也不由得失去,沉溺在她香甜的脣舌之中。
直到她的小手摸上了他的面具,他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深黑而又灼熱的眸對上了她清冷的眼睛。
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沒有一點情動。
她的手用力,揭下了他的面具。
頓時,容嵐眸中的清冷一片片碎裂開來。
面具下的臉上竟然還帶着一層薄薄的銀色面具!
她氣急,立刻又去扒他那張面具,可大手卻握住了她的:“夠了。下一次,再讓你揭面具玩兒。”
“你卑鄙!”她幾乎是低吼。
他竟然會狡詐到帶兩層面具!
“彼此彼此。”他長度驚人的睫毛輕眨着,“用一個吻換一張面具。小丫頭,你不算吃虧。”
“你混蛋!”他早就料到她一定會想法子摘掉他的面具,他把她玩弄在鼓掌之上。
“小丫頭,現在的情緒不錯。很適合去抓姦。”他笑的詭譎,將她紅嫩脣邊的銀絲擦去。
有病吧他?
抓什麼奸?
容嵐手握緊,直接一記耳光就朝着他的臉甩了過去。
可是手再次被他握住,她氣惱的看着他,“放開我!”
“小丫頭,情緒保持住啊!”說完,他一腳踹開了旁邊的房間門。
容嵐一驚,可是嬌小的身子卻已經被他用力推進了房間裡面。
同時他還在她手中塞了一個小巧而又堅硬的東西。
門板用力甩在牆壁上的聲音,驚到正在火熱纏綿的男女。
“阿嵐,你怎麼會來這兒?”牀上的男人面色陡然變得蒼白,同時下意識伸手扯過了被子,遮住自己不着一物的身體。
可他蓋住了自己的身體,程雅茹光裸的身體暴露出來。
這間房間竟然就是程雅茹和戰豐臣鬼混的房間!
頓時容嵐明白了那個神秘男人說她此時的情緒適合抓姦是什麼意思。
眸子裡面的淚,頓時流了下來。
她搖着頭,心神俱碎,“戰豐臣,程雅茹!你們兩個竟然揹着我做出了這種噁心的事情……”
“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戰豐臣看着她精緻的小臉,立刻搶白道,“阿嵐,這只是一個誤會。”
程雅茹看着容嵐臉上的痛苦,心中有着快意,卻不得不委屈道:“是啊!阿嵐,這只是一個誤會!我和豐臣兩個人只是喝多了而已,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容嵐看着程雅茹眸子裡面的得意,她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程雅茹的長髮,兩記耳光用力的打了上去。
程雅茹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容嵐竟然敢打她?
“程雅茹,真把我當傻瓜嗎?你們兩個身上什麼衣服都沒有穿,你告訴我什麼都沒有發生?”容嵐用力揪住了程雅茹的長髮,眸子裡面閃爍着戾氣。
那股子暴戾,讓程雅茹不由得哭了出來:“豐臣……救我!”
“阿嵐,你冷靜一點!”戰豐臣用浴巾裹住了身體,抓住了容嵐的手臂。
他的力氣到底是比容嵐大,將容嵐扯進了他的懷中。
容嵐一看到他胸膛上,程雅茹的抓痕,一股子噁心感登時浮了出來。
一腳踹在了戰豐臣的小腿上。
戰豐臣沒有料到一向溫婉的容嵐此時竟然潑悍的像只兇貓,登時不查,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容嵐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聲音尖利無比,充滿怨恨。
戰豐臣心中一驚,這房間是他的秘密房間,除了他最爲親信的手下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
容嵐是怎麼找來的?
冷靜回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看着滿臉指印的程雅茹:“阿嵐,我和雅茹被人設計了。”
斯文俊美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痛苦:“我和雅茹原本的確是沒有什麼。雅茹是你最好的朋友,因爲你的關係,我一直把雅茹當成是我的妹妹看待。我怎麼可能會對妹妹做這樣的事情?”
語氣徐徐善誘,他直接在他們三個人關係上解釋,並且巧妙告訴容嵐,是因爲容嵐的關係,他纔會百般照顧程雅茹。
程雅茹心中不甘,可她知道自己只能順着戰豐臣的話說。
“阿嵐,我和豐臣本來是在酒吧內喝酒的。酒吧內很多人看到我和豐臣在一起的。一定是有人在我和豐臣酒裡面下藥……”她急中生智。
容嵐臉上雖然一片痛苦,可是心中卻不住的冷笑。
程雅茹真把她當成傻瓜嗎?
還酒中下藥?
“是我不小心!”戰豐臣眸子裡面有着深深的自責,“你年紀小,商場裡面的事情你不懂。容家和戰家如果聯姻成功的話,必定會傷害到很多人的利益。今晚必定是有人設局陷害我和雅茹。”
容嵐心中冷笑,戰家是軍政世家,自從戰予丞的父親去世之後,已經一日不如一日,能傷害到誰的利益?
“戰豐臣,你不要在給你的無恥行爲找藉口了!”
戰豐臣絲毫不在乎容嵐的怒氣,手放在了容嵐的肩膀上,他的語氣充滿疑問“你先彆氣。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兒?這兒距離你休息的房間很遠,你怎麼會來這兒?”
容嵐退後了一步,避開了戰豐臣的碰觸。
她擡眸看向他,看着這個已然恢復冷靜的男人。
即便是他此時身上只裹着一條浴巾,卻依舊斯文儒雅的像是從漫畫裡面走出來的王子,跟剛纔她在鏡子裡面見到的沉迷在裕望的男人判若兩人。
跟上一世設計她的禽獸,更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對啊!容嵐,你怎麼會來這兒?”程雅茹柔弱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驀地,她的小臉一白,“該不會是我和豐臣上牀的事情,就是你設計的吧?不然的話,你怎麼會來到這兒?”
“雅茹,你什麼意思?”戰豐臣像是倏然意識到了什麼,反問程雅茹。
他跟程雅茹早就心意相通,知道了程雅茹必定是有什麼法子糊弄過容嵐。
程雅茹手緊緊抓住了裹身的被子,蒼白的小臉上,有着容嵐剛剛打出來的紅腫指痕:“豐臣,我本來不想要對你說的。可是今天晚上我和你上牀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阿嵐出現在這兒,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容嵐眯起了眼睛,她倒是想要看看程雅茹還想要玩什麼把戲,同時心中想着自己出現在這兒的理由。
那個混蛋男人似乎根本不給她考慮時間,就逼她不得不做出決斷。
程雅茹眸子裡面的淚簌簌落了下來,雪白的牙齒咬着脣瓣,半晌,纔開口道:“今天清晨,我看到了阿嵐跟予丞極爲親密的在一起,並且阿嵐脖子上還有着奇怪的痕跡,當時我就覺得極爲不妥。然後阿嵐臉上就出現了過敏的痕跡。阿嵐,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既然知道自己海鮮過敏,爲什麼還要吃有海鮮的東西?”
程雅茹的指控,像是讓戰豐臣意識到了什麼,俊雅的臉上露出了陰鷙,大手直接握住了容嵐的手腕:“你是不是早就和予丞在一起了?今天晚上,你本來就不想要和我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