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尋找,都沒有蹤影,跑去隔壁房間,那間跟樓下一樣的房間。
裡面居然沒有牀!
什麼都沒有!
怔忪了一下,樑墨染皺皺眉頭,什麼嘛,這間是不是就沒打算給她住?這個臭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跑出客廳,沒有看到陽臺上的搖椅,那搖椅不見了,陽臺上挺空的。她有點狐疑,變了呢!剛要再去找人,外面的門突然響了。
門一開,冬日的寒冷的風,突然竄了進來。
樑墨染打了個激靈。
她只穿了一件他的襯衣,身上沒褲子,只有一件寬大的襯衣。
一擡頭看到他的俊臉,穿了件淺色的羽絨服,手裡幾個袋子,看到她的時候他眼神一緊,卻又沒動聲色。只是視線緩緩的掃過了她的腿,那白皙修長的美腿引人遐想,誘惑他的感官,昨晚,他只做了兩次而已!
樑墨染看到他,心底一下子樂開了花。
“哥哥,你去哪裡了啊?我還以爲你又跑了呢!”她小聲嘀咕,走過去,幫他接袋子。
一低頭才發現他手裡拿的都是女裝,而每個袋子上都有一個Q的標誌,不知道那是什麼的縮寫,代表了什麼!但是樑墨染知道,這個牌子不錯,衣服很高檔的!
她怔忪了下。“這是給我的?”
路修睿沒說話,只是把袋子給了她,而後,又遞過來一款手機。
“啊?手機?”樑墨染再度錯愕,眨巴了下眼睛,很小聲地問:“哥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你這麼突然對我好,我怕是糖衣炮彈!有點受不了,你說我是不是挺賤的?”
“嗯!是,挺賤的!”他淡淡的點頭。
喜歡他的女人,他一直覺得就不是女人,被他那麼對待,還能堅持,可見一斑!
話一出口,樑墨染撇了撇嘴,眼睛閃過一抹掙扎,“好討厭,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做都做了,還不說好聽的?”
她那純淨的眼神帶着幽怨,讓路修睿忍不住開口:“做的不夠,自然不能說多!”
“什麼不夠?你是說你對我還不夠好是不是?那你對我再好點啊,多做點好事,我這麼理解,對吧?”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對着她純淨的眼神,悠悠說出三個字:“你說呢?”
她對上他的眼眸,看到他神色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有一雙眼睛深邃悠遠。
樑墨染一時回神:“啊那你是不是說做愛做的那件事嗎?”
路修睿微微一笑,帶着點讚賞的語調:“嗯!”
“什麼啊!我去打電話,昨天還沒說好,不知道許哥哥怎樣了,都是你!快把電話給我!”急切的把電話拿出來,她跑回房間找自己電話的卡。
樑墨染急匆匆的身影讓路修睿眉頭倏地皺緊,他也大步跟着走了回去,涼涼的聲音從樑墨染的身後響起:“不想這個電話報廢的話,你今天最好不要打電話!”
“啊?”樑墨染回頭,錯愕:“什麼意思?我打電話怎麼了?”
“把電話放下,我有說電話給你用嗎?”他微微笑了笑,可是樑墨染怎麼都覺得那笑容很陰森森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哥哥,你買的是女士手機,這麼可愛的粉紅色,我喜歡的呀,不是給我的,那給誰?”
“愛給誰給誰!”他語氣冷淡。
“不對啊!”樑墨染低頭看着手機,很是費解:“剛纔你主動給我的呀!難道這不是我的手機了嗎?”
“今天哪裡都不能去,就在家裡,陪我!”他又說道。
樑墨染又是一怔,“哥哥,我打個電話就好了!或者我拜託一下我們宿舍的人照顧一下許哥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好了?我一樣陪着你啊!”
她總要確定一下許哥哥是不是去打針了吧,這都過了一夜了,萬一沒去怎麼辦?
“他是我老子嗎?我要去看他?”他語氣很不耐煩。
樑墨染一下瞪大眼睛,忙着搖頭:“哥哥,許哥哥真的不是你的老子!他姓許,你姓路,再說他比你小多了!怎麼能是你老子呢,咱別自貶身價,矮了一個輩分,那是幹啥呀,你說對不對?”
她說着,對上他勾人的視線,等待着答案,心底卻是嘀咕着,路哥哥這是在幹啥啊?打個電話都限制她,他他不會是吃醋吧?
會嗎?會嗎?會嗎?會嗎?
樑墨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睛瞪得更大了。
“哥哥,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樑墨染終於後知後覺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你,你,你吃許哥哥的醋了對不對?你不讓我去看他,是怕我喜歡他是嗎?”
她的眼睛一瞬間彎成了月牙兒,那笑容讓路修睿十分的不舒服,他的臉色微微緊繃,竟是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她把電話放下來,伸手扳過他的臉,讓他面對着自己,“哥哥,你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被迫面對她,眼底更深邃了,沒說話。
樑墨染燦爛的笑。笑容裡有着興奮,幸福,滿足,長長地嘆了口氣:“唉!連吃醋都是這麼酷,真是我的路哥哥,太帥了!我就喜歡你這大爺樣兒!我還真是賤,太賤了!放着許哥哥那樣溫柔,善良,長相好,體貼人的男人不要,喜歡你這種總是把我豆包不當乾糧的人,我這不是小賤,是大賤!沒辦法,誰讓你是男主呢,許哥哥充其量只能算男二號!唉”
路修睿忽然一個用力,將她的身體扳住。
他他俯下身,和她平視,專注的眼神簡直動人,可是說出口的話卻鋒利無比。“怎麼說話呢?”
他看着她,距離那麼近,似吻非吻,“你知不知道,還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種話……”
樑墨染看着他,看見他的目光開始有了懾人的光芒,於是她開口爲自己辯解。“我又沒說你賤!你是吃了許哥哥醋了嘛!再說了,本來就是啊!許哥哥就是言情小說裡最悲哀的男二,你就是永遠那的男主,爲人冷漠,虐待女主,沒一個好臉色。可是一旦女主不跟男主在一起,那些看小說的女人們就開始叫喚了!原本有幾個爲男二鳴不平的,可真要跟男二在一起了,就又開始可憐男主了!最後的結局,一般都是跟男主在一起,無論男主多不是人,要是有幾個跟男二在一起的,一定是作者受了刺激,被驢踢了,一時腦殘纔給這麼分配的!我有說錯嗎?再說你吃醋就吃醋嘛!承認一下會死啊?我又沒有說喜歡許哥哥!不過,要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把許哥哥也收了,一女二夫那一定更美啊疼”
話還沒說完,就被路修睿卡住了腰,手指一個用力,掐得她生疼,只皺眉。“幹嘛呀?掐死我你上哪裡找這麼可愛的人去啊?”
路修睿忽然直起身體。
他沒有任何解釋,只是微微笑了笑,隱去了眼裡的深邃色,整個人透出一絲難見的危險。
他擡手,把她低垂的黑髮攏到耳後,溫言軟語。“路墨墨,你欠收拾欠得太多了!”
“你想幹嘛?”
“上你!”他還是那麼直白!
“哥哥,你如果說一句‘愛你’我會撲過去反上你的!”樑墨染承認自己被他的話驚着了,但是卻也很好笑,這個男人吃醋都這麼孩子氣,還真是讓人捧腹。
“想的美!”他冷哼一聲。
“怎麼想的美了?想的美才能做的美不是嗎?”樑墨染在反駁。“叫我路墨墨的你沒安好心,想要我就承認,給我慣個你的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哥哥!”
“那又如何?”他挑了挑眉。
她一下頓住,剛纔他是間接的承認了嗎?承認他喜歡自己?
她好想他親口說出來,所以,她擡着眸子看他,靜靜地等,心湖微動。
“說吧!哥哥!快說吧!”
“說什麼?”
“說點更直白的,比如你已經很喜歡我了,比如你愛上了我!比如你沒有我會活不下去的!說吧,我保證不笑話你!”
“白日做夢的感覺不錯吧?”他伸手賞了她一記爆栗子。
“哎呀!疼死了,你幹嘛下手這麼重啊?”她驚叫,伸手揉額頭。
忽然,一雙修長的男性右手一把握緊她的左肩,以極快的速度挾她進臥室,巨大的關門聲從她身後傳來,再睜眼時,整個人已被他罩住,身體已經在牀上了
把她圈死在他的身下,路修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什麼都說出來的人是草包,你想當草包?”
“啊?”樑墨染訝異:“還有這一說法?可是,可是,我只是要你什麼都跟我說啊,在我面前草包點怕什麼我又不笑話你?出去你精英就是了,哥哥,說吧,我絕對不說你草包!”
“你以爲都是你?”他反問。
“我怎麼了?我這麼年輕美貌可愛善良有毅力的女孩子哪裡找去?這要是換了別人早甩你千百遍了,也就是我!”
“是嗎?”路修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的毅力還真是不一般,但是也只是一個月而已,一年呢?十年呢?一輩子呢?”
明知道一些話不能問,可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
或許,他也只是世俗的。
或許,一切都改變了,只是,他的心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一輩子怎麼了?一輩子牽着你的手呀,哥哥,你現在寵着我,將來你老了,我牽着你,我照顧你呀!”她的世界就是那麼簡單,他比她大十二歲,但是可以做她人生的導航儀,燈塔,她不懂的他都懂了,等到將來他老了,她一樣可以照顧他呀!
“年輕的不一定是晚死的!”他就是這麼煞風景,說出的話,氣死人。
“說的也是,我不早死啊!你什麼時候死,我跟你一塊好了!”她如此的輕描淡寫。
他卻驀地一震,久久沒說出話來。
良久,他俯身,直視她的眼,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太容易說出的承諾,是很難做到的。人,總是一遍遍下保證,真正做到的能有幾個?”
樑墨染無奈的扯了扯脣角,覺得路哥哥有點無理取鬧了。
“哥哥,好吧,當我放屁了行不?”
“女孩子說粗話,很美嗎?”
“哥哥,你在找我麻煩!”樑墨染算是看出來了,她說的話,做的事,哥哥都不喜歡。總是喜歡找茬。“我說的話你又不信,覺得我做了承諾是假的,好吧,我不說就是了!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我電話了,我給許哥哥打個電話!作爲朋友,我應該有這點自由是不是?再說了,你有靈波不是嗎?你能跟叫靈波的女子是朋友,我就不能跟許哥哥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