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浮了一層淡淡的浮灰,連打掃衛生的阿姨也不再來了!
空房子,再來也沒有意義了不是?
那麼幹淨,那麼徹底,就好像他不曾在這裡住過。就好像新建的毛胚房,唯一的區別是刷了牆壁,還有幾個裝修過的廚子,其他一切都不見了!
她拿起手機,撥了康巖的電話,電話接通,康巖擔心的聲音傳來:“墨墨啊,怎麼了?”
“姐姐!”一說話,就想哭,如此的悲慟。
“怎麼了這是?你在哪裡呢?”
“姐姐,我打電話,就想問一個事,你,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實話!我只要一句實話,別騙我,好嗎?”
“好!”康巖倒也痛快。“你說吧!啥事,別搞得這麼認真,姐不騙你,絕對的!”
“路哥哥他到底有沒有妻子?”樑墨染語氣很是認真的問道。
康巖聽到這話突然撲哧笑了!
樑墨染心裡咯噔一下子:“姐姐,你別笑,你快說啊!”
“墨墨啊,你真是胡思亂想了,這些日子沒見着老路是不是堅持不住了?”
“沒有!我總要知道堅持的是不是違背了道德的底線,倘若他真的有了妻子,我還這樣糾纏不休,那樣的傷害,不只是對我,對別人也是傷害!我不要當社會的蛀蟲,我有道德!”
“墨墨,姐姐很認真的告訴你,沒有!路修睿沒有妻子,這個姐姐以人格發誓!”康巖聽到樑墨染的話,也很認真的回答:“你是好孩子,愛得有底線,有道德,姐姐佩服你,也支持你!放心,姐會幫你找他的,就算要分,也要有個理由不是?”
深深地吸了口氣,樑墨染還掛着淚痕的臉上就漾出了一抹微笑,然後甜美地說道:“姐姐,謝謝你,那我就放心了!”
“別跟我客氣,咱兩個一見傾心,姐喜歡你這樣的丫頭,實在!可是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樑墨染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訴了康巖,康巖皺皺眉。“行,別失落,換車也正常,老路那車子已經開了有些年,以前年審是兩年,現在一年一審,大概是怕麻煩不願意排隊去審車換了車子吧!”
“是這樣嗎?”樑墨染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是呀!賀辰就這樣啊,他們都怕這種麻煩,跟孫子似的排隊在車管所,還得過環保,測尾氣,不容易啊!”
康巖的寬慰很快讓樑墨染心情大好起來。
“行了,彆氣餒,今天下午我翹班,咱去斯諾克俱樂部打球!”
“好!”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自己坐公車過去吧!”樑墨染抹了把眼淚,準備下樓。
坐了公車過去俱樂部,康巖也剛好在停車場停車,兩人碰頭,康巖攬着樑墨染的肩膀:“丫頭,怎麼又瘦了啊?這幾天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姐,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是瘦了,不是沒吃飯,是吃了也瘦!”
“妹妹,你這是積勞積鬱成疾,這樣可不成,這才萬里長征###第一步,你得保存體力,活的健健康康的,隨時保持生命的活力!讓那些臭男人一見你就發情的想要撲上來,那樣才成!你這還沒打勝仗,自己先倒下了,你想以後見了老路,你如何衣着光鮮且皮膚水靈的讓他爲你的美貌淪陷呢?”
被說得心動,“姐姐,你說的對啊!我要一直水靈靈的,讓他一見我就移不開眼睛那樣纔對啊!路哥哥那麼色,我要不漂亮,他八成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說着,就在心底盤算了起來,她得練瑜伽,把身體柔韌度和精氣神都練出來,到時候在他面前晃,晃暈他的眼!最好給晃瞎了!那樣就沒地方跑了,她可以照顧他!
啊!丫丫呸的!她怎麼開始心底邪惡了啊!這是不對的啊,她愛的人呀,怎麼能詛咒他瞎了呢?可是,可是誰叫他突然消失讓她找不着了呢!
樑墨染在心底深刻的反思着,也許她真心裡變態了,猛地搖頭,這想法不對!
康巖攔着她進俱樂部,兩人一人拿了一根杆,“今天下午咱們打一下午球啊,晚上去吃飯,賀辰也去!”
“對了,我還沒有還醫生哥哥錢呢,等下我請客,順便去銀行取錢,還給他!”樑墨染可沒忘記賀辰幫她墊付的錢的事。
“你這丫頭又提這事,學生讀好書,健健康康的就行了,錢不要,等着將來我問老路要三萬,他的小嬌妻被我們照顧了這麼久,多少也得給點利息吧!”
“姐姐,你也太黑了吧?這比高利貸驢打滾還猛呢!”樑墨染一說話不自覺地就向着路修睿了!
“丫頭啊,你居然向着那負心漢,你這孩子真是沒救了!姐姐真是白疼你了,一片丹心兩片赤誠的幫你,居然給點錢都不捨得!”
“不是不捨得啊!是你太黑了!”樑墨染笑。
康巖嘖嘖有聲的嘆息,“突然明白了我媽說的那句話。生閨女就是賠錢貨,大了心都是男人的!唉,你沒救了!”
兩人開始打球。
沒有人知道,此時,就在隔壁的另一間大球室裡,路修睿同學正在跟人一起打球。
“路啊,最近你是怎麼了?經常跑檯球室,你是不是迷上臺球了?”高姬衍執着球杆看着對面的男人。“既然這麼閒,不如設計幾套新款式,你把公司丟給我一個人十年,每年貢獻的實在太少了,你說是不是?”
“當初說好的不是嗎?”路修睿執杆將紅球搗入球袋,又開始瞄準綵球,彎下腰,擺好姿勢,不疾不徐地說道:“距離十年之期尚早!況且現在公司現在這點活,你都幹不好的話,乾脆咱們散夥好了!”
“操!每次我一讓你幹活你就撂挑子!你屬驢的嗎?”高姬衍真是受不了他了。“你再這麼威脅我,我去你們領導那裡告狀,小心你們單位找你麻煩,說你經營別的產業開除你!”
又一揮杆,把球送入袋裡,路修睿走過去,掏出綵球,擺在相應的位置,不緊不慢地說道:“去吧!到時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賺錢,沒什麼不好!但絕對不跟你合夥了!另外利用這十年積累的人脈,擠垮你,讓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真毒!”高姬衍覺得自己真的很沒面子,怎麼說他也是一小聚規模的服裝公司的老總,總是被路修睿打擊,真是活得太窩囊了。“話說,你每次都這麼威脅我,好玩嗎?”
路修睿轉過頭去,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嗯!至少,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高姬衍無語,徹底的。
“我又贏了三分!”他指了指球桌。
“我看見了!”高姬衍嘆了口氣,靠在旁邊的球桌上,無奈的搖搖頭:“那咱講點道理成不?你怎麼說也是公司的幕後老闆之一,把活都丟給我一個人,累的我都沒力氣上女人了!”
路修睿回頭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問:“難道前幾日你上的是男人?”
“嘿!不是我說你,你最近老調侃我,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高姬衍只覺得最近他有點不太對勁,可是又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了。
路修睿很是平和:“沒有!”
“那你換車換房的幹啥?”高姬衍覺得根本就是折騰,原來的地方住着多好啊,丫搬家了,還把車賣了!
“我樂意!”路修睿平靜地說道。
“行,你樂意,別人管不了你!但你不覺得你最近有點反常嗎?發情期還是絕經期啊?”高姬衍直接問他:“哎,我說你這是想幹嘛呀?兄弟,你明說成不?”
路修睿微微的回頭,直視着高姬衍,那雙眼睛,有着優雅細長的弧度,波光瀲灩,稍微的眨動,便能生出無數魅惑的花朵。
光在他臉龐上投下橘紅的光,彷彿一層紗,爲他的神色罩上了柔和。
他看着高姬衍,那張水潤的薄脣輕啓:“我想上你,你敢被我上嗎?”
在那一刻,他微微挑了挑眉,那樣子,很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不可否認的,那一刻,高姬衍都心停了半拍,忘記了跳動。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男人都被迷惑了,更別說女人了,這男人太會放騷了!高姬衍猛地眨巴了下眼睛,回神,以防自己被電到。
“不是啊,兄弟,你認真的?”
路修睿走了過來,走近高姬衍,然後距離他臉只有五公分的時候,他停住了,他的鼻尖,那挺直的鼻尖再往前點就要碰到高姬衍的鼻子了。但是他卻停下來了,緩慢的說了一句話:“除非,我瘋了!”
“咯”高姬衍被他這一舉動嚇得打了個飽嗝。
路修睿便退了一步,皺皺眉頭。“上午吃的韭菜包子嗎?拜託你以後上午別吃韭菜,當企業老總也得多少注意一下形象!別在談生意的時候釋放出如此銷魂的味道,還不如一個屁好聞!”
“你”高姬衍平時被他損的都無語了。
這一次也是。
他抿脣,深呼吸,“今天沒生意,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吃韭菜包子!你能奈我何?”
路修睿轉過頭來,平靜地說道:“無所謂,我也不喜和你親嘴!你愛吃什麼都無所謂!”
“咳咳咳!”高姬衍被嗆得一陣咳嗽。“你就欺負我吧,我上輩子八成欠了你的!”
他看着他,一雙黑眸如同暗夜,而在那中央,有點點璀璨的光,恍如星辰:“錯!”
“怎麼錯了?”高姬衍好奇他下面的說辭。
“上輩子,你一定是我的愛妾!”路修睿說的心不跳,臉不紅。
“爲什麼不是上輩子你是我的愛妾?”高姬衍反問他。
路修睿勾起嘴角,那笑容恍如桃花盛開:“因爲上輩子我壓過你!而不是被你壓過!”
高姬衍看着他,良久沒說話。
路修睿也望着他。
好半天,高姬衍站直了身體,很狂放的爆粗口了:“操!上輩子你還是老子的男寵呢!上輩子暴了你菊花,這輩子來做牛做馬賺錢給你花的!”
“提醒你啊!”路修睿很認真地開口:“開公司的本錢可是我借的,沒我###第一桶金,你發不了家,做人別忘本啊,兄弟!”
“去死!反正你趕緊的從那破地方出來吧,賺錢就行了,當什麼翻譯,勞命不說還不賺錢,咱們兄弟一起幹,把公司發揚光大!”
路修睿回去打球,微微垂下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別指着我跟你一起幹活!一山不容二虎,這些年之所以沒散夥,是因爲我的高風亮節,沒去公司當你的家,要是一旦我也去公司上班,你的日子可不那麼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