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突然看到了自己魂牽夢繞的88炮。
炮手已經被騎兵們砍瓜切菜切完了,只剩下幾個就地跪下舉着槍瑟瑟發抖的。
這四門炮甚至維持着對空的狀態。
王忠看到炮的時候就催促別利亞科夫:“往左轉30度,看到那個炮嗎!快過去,不對,不能太快!別碰壞了!還有亞歷山大你別打,打壞了炮我跟你沒完!”
422號坦克就這麼開到了敵人的88炮陣地前面,最後停車的時候,碰倒了保護炮的沙袋牆。
別利亞科夫:“我沒碰到炮啊!沒碰到啊!沙袋不能算我的問題吧?”
瓦西里拿出筆記本。
在地上投降的幾個普洛森兵一看王忠,再看看後面坦克上的紅旗,嚇得就往旁邊跑。
王忠走了幾步終於完全緩過來了,便大步流星的來到大炮前面。
普洛森軍隊壓根就不認爲能打到嚴寒降臨,所以根本沒準備防凍潤滑油。
王忠皺起眉頭,他印象中T34應該是皮實耐操的啊,不說說摩托機動400公里都不帶壞的嗎?
“尼古拉·安德里耶維奇·奧斯科夫中將。”
王忠的名氣就是這幫人吹歪的,而且作爲安特人,不喝酒那是不可能的,頂多控制在不會被教士發現的地步。
這時候一輛戰術編號4221的T34開到了88炮陣地面前,第77坦克師師長跳下坦克,向王忠敬禮:“將軍,恭喜您大獲全勝。”
米哈伊維奇笑道:“當然可以,我們還有一百四十五輛坦克可以行動,我們一定能完成這個包圍!”
這時候一輛掛着安特旗幟,刷了安特特色塗裝的普洛森通訊車開上來,瓦西里從車斗裡跳出來說:“巴甫洛夫參謀長讓我跟上伱們。我帶來了譯碼員和押送密碼本的審判官,所以我們可以發電報。”
王忠很疑惑的看着這幾個人:“他們在怕什麼?”
那情景想一想就覺得他們很可憐,敵人的坦克和騎兵黑壓壓衝上來了,然後手裡能反一切的大炮被凍住了。
看守他們的近衛一機步師二等兵怒吼:“別動!老實蹲着!”
當然王忠也看過對立面的資料,比如有翻譯的毛子自己的資料表明T34其實動力系統很爛,甚至是機油毀滅者,只要跑145公里就會把機油消耗光,得再次加機油。
說完王忠自己先皺起眉頭:“是不是不太像建議?”
亞歷山大:“因爲您都是短距離的防守作戰啊,在洛克托夫,您率領我們總共就出城打了一波,跑得最遠的是您自己指揮的422號。
王忠點頭:“好,就這樣發。”
王忠:“來的正好,瓦西里,你記一下。”
這個幻覺一閃而逝,在外人看來他只是打了個磕巴。
王忠:“是的,騎兵和我們一起進攻,今天我們也來飆車。”
忽然王忠產生了幻覺,看到了伊凡和老羅科索夫伯爵,他們都在微笑。
王忠之前坦克部隊換用防凍機油的時候親自看過,能抗不同溫度的機油性能差別很大。
瓦西里:“簡直就是命令。”
別利亞科夫豎起大拇指:“我帶了兩桶備用的機油呢,都掛在坦克車體上。”
亞歷山大和別利亞科夫對視了一眼,後者作爲專門負責擺弄機械的人答道:“因爲這輛是皇家觀禮車,發動機用的就不是V-2發動機,而是V2K發動機,K代表‘皇家’。這輛車的生產工時是一般的T34的三倍左右。
王忠皺着眉頭,他用一種獨特的方式理解了亞歷山大的話:奧拉奇突破出來那些都是機魂大悅的車。
他繼續說:“就像在阿格蘇科夫敵人對我們的那樣!”
畢竟今年冬天格外冷。
當然也可能是純粹的運氣好。
米哈伊維奇愣住了,馬上改口:“其實只是根據各個排指揮官上報的數據彙總,但是不會有太大的誤差,至少有140輛坦克可以行動。”
王忠:“不對啊,還有一輛車一直沒出大故障,一路在跑啊!就是我的422號座駕啊!”
“在奧拉奇,我們防禦戰中其實沒怎麼機動,都是在防禦陣地之間開,就這還壞了那麼多輛呢。後來撤退到舍佩托夫卡的路上的坦克,都是經過了篩選的車況比較好的車。”
滿意的檢查了四門被凍起來的大炮後,王忠下令道:“在幾門炮旁邊生火,把冰烤化了,然後拖回去。別利亞科夫!你還有多餘的防凍機油不?想辦法解決一下老是被凍住的問題。”
王忠大驚:“多少輛?”
王忠:“有道理。再讓巴甫洛夫把反坦克炮調上來,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王忠:“好好!拿下來,把這些炮的關節恢復,然後換機油。我們要把它們全拖回去。”
原來自己的座駕皮實耐操,是因爲之前自己和好哥們要開着兜風?
但是王忠沒有把這資料當回事。
“畢竟,觀禮車如果總故障那就不太好了,實際上您和皇太子以及兩位的朋友們喜歡飈坦克。”
於是他趕忙問:“可是我們一直沒問題啊,到處跑都沒問題!”
“啥?”亞歷山大一臉問號。
也可能準備了,但是沒準備能扛住零下40度的防凍潤滑油。
旁邊的二等兵搖頭:“不知道,將軍。我們不懂普洛森語。您也不懂嗎?”
王忠:“致集團軍司令員基裡年科中將:我部突進20公里後,如入無人之境,敵人已經作鳥獸散,我判斷我部應該向北實施迂迴機動,包圍正在喀蘭斯卡婭之敵。集團軍各部,以及加強給你指揮之各部應該儘快跟進。完畢。羅科索夫。”
所以每一天王忠的傳說都在變得更歪。
王忠也不管這些,直接走近大炮,然後他終於知道這玩意爲什麼維持着對空狀態了——它的炮架,被凍住了!
葉戈羅夫笑了:“要繼續進攻嗎?”
然後剩下的T34其實沒有那麼皮實耐操?
不,不對。
二等兵聽到王忠說“倒數第一”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古怪,可以想象今晚火堆邊聊天吹牛的時候他可有料說了。
其實有無線電的坦克裡的裝甲兵應該都知道王忠不懂普洛森語了,但步兵聽不到無線電裡的對話。
得長距離機動一下試試看,才知道皮實不皮實。
米哈伊維奇一臉疑惑,彷彿在奇怪王忠爲什麼憤怒。
王忠嘴巴都張大了。
說完他摘下耳機和脖子上的麥克風,爬出坦克兩步就跳地上了,結果把腿震得夠嗆,站在原地緩了有幾秒鐘,才驅動關節還在麻的腿向88炮挪過去。
王忠則轉向葉戈羅夫和——
王忠又看了眼掩護大炮的機槍,不用過去看也知道機槍多半也凍住了。
瓦西里立刻把筆記本那一頁撕下來,交給譯碼員,由他轉換成密電碼,審判官則一臉嚴肅的在旁邊監督。
王忠:“你跺你也麻。”
這時候422號的炮手、老坦克手兼坦克教導隊教官亞歷山大開口道:“應該是機械故障,T34的機械故障率比KV好得多,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我們從蘇哈亞韋利開始摩托行軍(指用坦克自身動力和履帶行軍),到391高地跑了11公里,再退進到這裡應該快40公里了,才20輛故障,說明保養不錯。”
潤滑油全結冰了,整個炮架的轉動機構都成了冰坨子,然後大炮底部的駐鋤旁邊還扔了幾個工兵鏟,看起來是炮兵打算用鏟子敲開冰坨子轉動大炮。
王忠:“好好好,你做得好!”
王忠:“爲什麼還變少了?敵人都這樣了,你看這個炮,都凍成冰棍了!這20輛坦克怎麼損失的?”
葉戈羅夫:“我建議,把我們步兵留下來防守,防止敵人反撲,你帶着騎兵就夠了。坦克衝起來,我們步兵不一定跟得上。”
亞歷山大探出頭,看王忠這樣就問:“怎麼了將軍?”
王忠心想,實踐出真知,目前爲止這個時空的T34還沒有進行過長距離機動,畢竟全是一出門就被摧毀了。
王忠:“我可是倒數第一,哪兒懂那玩意。”
正好這時候葉戈羅夫和騎兵軍的新中將一起過來了,於是王忠說:“葉戈羅夫,你派可靠的人守住這四門炮,我一定要完好無損的繳獲他們和所有的炮彈,再留下足夠的人看守俘虜,我想基裡年科的後續部隊很快會趕到。”
王忠:“讓我們來繞個大的,大包圍!全體部隊立刻吃飯,今晚連夜出發!時間不等人!把火把都準備好!”
王忠問騎兵軍的新軍長:“您如何稱呼啊?”
瓦西里很快改完,直接讀出來:“致集團軍司令員基裡年科中將:我部突進20公里後,如入無人之境,敵人已經作鳥獸散。我認爲我部有希望向北實施迂迴機動,包圍正在喀蘭斯卡婭之敵重兵集團。但是需要集團軍各部以及其他兄弟部隊儘快跟進,以免四面受敵,希望得到您的批准與配合。完畢。羅科索夫。”
王忠:“現在恭喜勝利還太早了,我們基本沒有損失,可以繼續前進,完成一個大包圍!”
三德子那票將領也盛讚T34是極度出色的坦克。
王忠:“你改一下,加上請求,建議,諸如此類的詞。”
難道說那份資料纔是真的?
不過王忠突然想到,自己也是T34使用者啊,自己的422號坦克確實符合皮實耐操這點啊。
這時候尼古拉·安德里耶維奇問:“那抓到的敵人師長和師部軍官怎麼辦?光師長就兩個呢。”
王忠:“專人押送到蘇哈亞韋利,送上火車,就說是我羅科索夫獻給女皇陛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