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本來做好了面對敵人殊死抵抗的準備,結果敵人開始跑了他反而愣住了。
他就沒想到敵人會這樣調頭就跑。
看來莫斯科保衛戰電影裡蘇軍反擊階段的戰鬥畫面還是拍保守了。
電影裡三德子至少還知道用機槍抵抗一下。
王忠操着炮塔頂上的防空機槍,開始打靶。
打了幾下炮手亞歷山大抱怨道:“將軍你還能打打槍,我們沒事幹啊!”
同時聽到無線電的還有中央集團軍羣司令部,無線電部門的宮內省專員甚至進行了錄音,準備呈報鷹巢。
哎,這樣就可以了,坦誠的承認自己忘了關了。
“同時還準備動用剛剛劃給他的三個師發動解圍作戰。這樣對士兵,對陛下都有比較好的交代。”
他們看起來就像浪濤,從後面追上了坦克的陣型。
這時候通訊參謀進來:“第二裝甲集羣急電。”
“給我。”馮波格元帥做了個手勢,於是參謀上前把電報交到他手中。
“明白。普洛森尼亞見!”中將對王忠這個少將敬禮,催馬狂奔向前,一邊衝一邊喊:“別殺俘虜兵,要把俘虜送到後方去有大用!”
瓦西里:“樂聖,你還開着電臺的發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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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過時的兵種,現在卻可以像死神一樣收割可能是整個優羅巴最現代化的軍隊!
因爲騎兵衝到了前面去,王忠機槍也沒法打了,會誤傷騎兵。
王忠不用回頭,切了下視角就看見散兵線後方騰起的雪霧,那是大隊騎兵正在奔馳。
王忠的搜索範圍在望遠鏡的加持下有差不多2400米,理論上講這個距離上即使是精銳的88炮組也很難取得首發命中。
不是,你這話容易引起歧義啊。
“就是這條線,要在這條線附近阻擋敵人的反擊,確保我們在10月20日左右控制的土地。這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事務,都要讓位於這件事。”
他本來想說:“我知道,音樂家。這是在嘲諷敵人,是高級的戰術策略。”
王忠:“對,你快說吧!”
馮·波格拿起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雖然只是手繪的線,卻精準的穿過了幾個重要的、可以作爲防禦支撐點的線,包括紹斯特卡。
機電員哈哈大笑,大概平時都是炮塔二人組熱火朝天,他只能看戲,現在終於輪到他了,可要好好找找場子。
瓦西里無奈的把王忠的話翻譯了一遍。
王忠大驚,才發現剛纔看到投降的俘虜之後自己太興奮,直接學以致用了,忘了關電臺發送功能,後面就一直以爲自己關了。
王忠嘆了口氣,說:“我總覺得,我兩次進攻都好簡單啊,敵人就像玻璃杯子,一下就碎了。”
瓦西里:“您確定要討論這個?還在敵人的頻率上?敵人只要有無線電都能聽到哦。”
而駕駛員別利亞科夫直接開着坦克撞向敵人的機槍位,把機槍和三腳架一起壓扁在地上。
毛奇大將:“但是他們沒有後勤!”
亞歷山大罵道:“故意的是吧!省點子彈,別到時候你換彈的時候敵人步兵突然出現在近處!”
“爲了和貝多芬區分。而且你確實不識譜。”
“給發動機烤火這麼難嗎?什麼叫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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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這個羅科索夫將軍,說不定真的改變了歷史的走向。現在我們迫切需要的是防止我軍像二十年前魯登道夫攻勢失敗時那樣,進入全面的恐慌。
果然沒有廢物的兵種,只有不會運用的指揮員。
基裡年科說過,這種情況下騎兵比坦克快,沒想到是真的。
副官:“您要是被羅科索夫炮擊打傷了,被包圍的可能就不止七個師了。現在應該撤退,等第九集團軍抽調的三個師上來,再進行一次突破,試着拯救被包圍的部隊。”
副官:“也不一定,大將,空軍也許會爲了在陛下面前獻殷勤,給我們的部隊空投補給。”
“你確定要用無線電聊這種無聊的事情嗎,文盲樂聖?”
參謀長:“那也比包圍強。而且空軍承諾過可以空投物資,現在是時候讓空軍發揮作用了,畢竟現在天氣晴朗不是嗎?”
“各部隊要向士兵們重申,我軍只是被冬天打敗了。另外,要在足夠遠的後方,配置部隊和充足的補給,開始修建防禦工事。”
王忠:“音樂家,我怎麼成文盲了?”
他趕忙關上。
散兵線之間有留給車輛通行的通道,騎兵們就從那涌過來,穿過最前面的一道散兵線之後就向兩翼散開,組成牆陣。
中將遲疑了:“友善嗎?”
但想一想又覺得不妥,打開電臺,剛張嘴,又猶豫了。
王忠:“音樂家,普洛森語‘現在誰是獵物誰是獵手’怎麼說?”
敵人怎麼想我就管不了了。
媽的,瓦西里,我看你是挑糞挑少了!
但是這樣反而很刻意,像個弱智。
普洛森士兵張大嘴。
他這個視角,王忠坦克天線上的紅旗剛好成爲王忠的背景。
王忠忽然想到奧爾加——沙皇陛下說的話:儘可能的多抓俘虜,好拍照片發報紙和傳單。 於是王忠說:“不,情況有變,要把所有的俘虜都抓住,送回葉堡去!要確保他們活着,得到友善的對待。”
王忠:“音樂家,回答我的問題,‘現在誰是獵物誰是獵手’怎麼說?”
於是王忠說:“音樂家,謝謝伱的提醒,我忘了關了。”
是瓦西里的聲音。
王忠又射倒了好幾個逃跑的敵人,他開始覺得這種殺戮有些無聊了。
毛奇大將瞪了副官一眼:“我有三個裝甲師和四個裝甲擲彈兵師現在可能被包圍!你讓我司令部後退?”
“他媽的!我要反擊!承諾給我的三個師呢?”
騎兵越過了坦克陣型,衝向潰散的普洛森士兵,開始幹他們最擅長的事情:用馬刀把敵人的腦袋像西瓜一樣切掉。
像是爲了嘲笑閒得沒事的炮塔二人組,機電員操着車體的航向機槍愉快的突突突起來。
馮波格元帥看向參謀長:“照這個執行。”
王忠看着前面騎兵砍瓜切菜,無聊的再次問道:“音樂家,普洛森語……”
毛奇猶豫了很久,才點頭:“好,給空軍發電報。另外命令喀蘭斯卡婭的部隊,留下自願者斷後,向西走凍土撤退。”
海因茨·威廉·馮·毛奇大將一拳打在桌子上,讓桌上的東西全跳起來。
亞歷山大繼續抱怨:“敵人八八炮呢?我按照將軍的命令上的煙霧彈,就等88炮出場了!88炮呢?”
這時候集羣參謀長說:“在喀蘭斯卡婭的部隊也不一定被包圍,他們西面都是被凍硬了的凍土,而且因爲沒有戰鬥發生,就算沒有公路,也可以走。”
當然這個殲敵距離已經很可怕了,在二戰這種條件下。
通訊參謀立刻回答:“因爲暴風雪被迫停止前進,現在被凍住了。”
仔細讀完電報後,馮波格元帥說:“毛奇大將的認識是清楚的,他準備雙管齊下,一方面讓被包圍的七個師走凍土突圍,同時出動空軍空投補給。
參謀長:“交代嗎?”
於是他調整了一下無線電頻率,調整到普洛森人會用頻率上——瓦西里一般在這個頻率上監聽。
他瞪大眼睛,看着王忠。
這時候副官小心翼翼的建議道:“我們還是撤退吧,按照現在前線的報告推測,敵人前鋒離我們只有十公里了。羅科索夫的炮兵隨時可能炮擊司令部。”
馮·波格元帥表情鐵青:“這下就算之前安特有可能投降,現在也不會投降了。被俘的我軍將士的照片肯定會大範圍傳播,戰爭會變成長期的全面的戰爭。”
就在這時候,無線電裡有人喊:“騎兵來了!”
讓俘虜去修桂河大橋也是大用啊。
毛奇大將卻搖頭:“不,我們沒有修機場,空軍的混蛋會記恨我們的。”
三德子那些王牌坦克車組用虎式的88炮首發命中的距離是1200到1700米之間。
正好這時候王忠看到有普洛森士兵跪在地上,槍舉過頭頂。
沒有迴應。
王忠:“我不道啊!”
被問的人是個老兵,手臂上有豁免兵的標誌。
“是的,友善的對待!我們需要拉他們遊街,來向世界證明我們打贏了防禦戰。”
很快王忠就看到了披着黑斗篷的騎兵。
於是他活學活用,拿普洛森語質問:“現在誰是獵物,誰是獵手?”
這時候掛着中將軍銜的騎兵來到王忠坦克旁邊,勒緊繮繩,讓戰馬慢下來,他先對王忠敬禮,然後說:“將軍,如何處理俘虜?我聽說過您的處理方式,上尉以上的抓起來,以下的肩膀打一槍——”
“是啊。”馮波格拿下單片眼鏡,“現在我們能做的,不就是給陛下一個交代了嗎?快速結束戰爭的努力,已經失敗了。但是我們是否失去了勝利,還未成定論。”
他停下來,用右手的鉛筆拍打着左手掌心,思考了幾秒後強調道:“還未成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