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就連月亮都沒有出現在空中,在充滿死亡和恐懼的省城之內是那麼的死寂,就連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顯得那麼的突兀。
在這種情況下孫瀛洲帶領着手下數百人大搖大擺地走過街道上,不免紛紛引起蝸居在房屋裡面的人的側摸。
火把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一雙雙眼睛盯着他們出奇。沒到一盞茶時間原本緊閉的城門現在已經被打開了,孫瀛洲的車馬快速的出城,而也在城門口聚集起了一羣省城內的百姓。
“那是孫家的人吧?”
“聽說是孫家的公子呢,真羨慕他們竟然都可以直接出城。”
“他們都不怕外面的殺手嗎?”
“誰知道呢,若是這個孫家二公子真能出去,咱們也跟在他們後面沾沾光。”
門口逐漸聚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能夠一起隨着孫瀛洲的車隊混出城去。孫瀛洲將孫家絕大部分的財產和寶藏都已經裝運好在車上。足足有幾十輛之多。
當車隊已經有一半出城之後,圍在城門周邊的人們便紛紛開始躁動起來,孫瀛洲的車隊出去了那麼多還沒有受到攻擊,那麼代表是安全的。
飛鷹則是竄到了騎着高頭大馬的孫瀛洲旁邊,“主子,你看這些人該怎麼辦?”飛鷹拿眼神瞟了瞟後面那一羣圍在城門口的人,他們的眼睛裡閃着希望和渴望。但是飛鷹知道他們是絕對出去不了的。因爲自家主子從來都沒有做慈善的心思。
孫瀛洲摸着手腕上的翡翠玉珠,思索了好半天,“讓他們跟着我們一起出去吧,但是出去以後就讓他們不要再跟着我們了,否則……”
孫瀛洲的回答倒是讓飛鷹有些意外,但他還是一個閃身來到了那羣百姓當中,向他們傳達了可以與他們一道出去的說法,但一旦出了城門之外,必須與他們分開,否則一個不留。那些百姓聽到了飛鷹的準確答覆之後更加高興了,他們歡呼雀躍,還有一些人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屋中,想拿些銀錢。
甚至還有一些人回家拖家帶口的一起跟了過來,不過一檢查時間,城門口已經彙集了大量的百姓。飛鷹看着聚集越來越多的人羣,眉頭緊皺,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那些人羣就隨着孫瀛洲的車馬一起往外走。有些嘴碎的混在車隊裡說話,但說的皆是孫家二公子是活菩薩一般的人物。其餘的衆人也紛紛稱是,甚至還有一些人在心裡默默記住了孫瀛洲的好。
如今情況特殊緊急,孫瀛洲也算是間接的救了他們一命,可惜孫瀛洲並沒有想救他們命的意思。孫瀛洲只不過是孫瀛洲的工具人罷了。
孫家的財物衆多,僅僅是將那些東西整個拉出城也費了將近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飛鷹作爲所有護衛和死士的首頌,便是跟在車隊最後的當他看見最後一輛馬車經過城門,心纔算放了下來。
飛鷹搓了搓自己的手,最終還是沒忍住,走到最後一輛馬車旁邊,那馬車上坐着一個死士,三個護衛一個趕車,剩下幾個緊緊的盯着,不讓貨物丟失。飛鷹一靠近他們,他們瞬間便變得緊張異常。
“丁三你打丁二一巴掌!”飛鷹對兩名護衛吩咐着。
而馬車上的四人則是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首領又發了什麼瘋,難道又被主子苛扣了銀錢,但他們不敢有任何猶豫,腦子裡想的是一回事,手便已經直接打到了對方的臉上。而被打的護衛第二的臉上也腫起了一個大包。
“丁二你疼嗎?”
被打的頭腦發暈的丁二聽了飛鷹的話,頭腦馬上又清醒過來了,“疼,真疼。”
飛鷹的眉頭皺起,似乎對丁二的回答不滿意,他又看向丁三,“丁二你也打丁三一巴掌!”
“啪!”丁三在臉上也迅速腫了起來,飛鷹又問他疼不疼,他也如丁二一樣說疼。飛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掃視了車上的四人趕車的是個死士,如果動手的話他有些捨不得。
而面前的三個護衛也是拿他的錢給養出來的,他也捨不得。飛鷹糾結了半天,渾身的氣勢讓周圍的四人十分壓抑。
“不應該呀,這難道真的不是在做夢?難道真的是我活見鬼了?”飛鷹喃喃自語,剩餘四人也不敢隨便朝他搭話,而飛鷹也沒打算跟他們說。
飛鷹一個人抱着頭蹲在馬車的最裡面,像個苦芽菜一樣,他想不通了。
“飛鷹大人在嗎?飛鷹大人在哪裡?”
“我在這兒呢,找我何事?”飛鷹快速出了馬車,外面正有人在找他。
“回飛鷹大人的話,主子現在正在找你,而且找的……”
飛鷹的話還沒將話說完,飛鷹便已經消失在他眼前,下一次便到了孫瀛洲的身旁。孫瀛洲詞時已經轉移到最大的一輛馬車內,裡面裝潢得金碧輝煌,十分舒適,而飛鷹一出現,便被一串玉珠砸個正着。
“你死哪裡去了?連魂兒都找不到了!”孫瀛洲的薄脣輕抿,一雙劍眉陰側側的看着飛鷹。可惜他現在手裡沒有刀,如果有刀一定第一時間把這個不聽話的廢物給宰了。
“快點去把那羣人給驅散了,現在咱們已經出來了,可別讓他們繼續跟着我們了。如果有哪個手多的偷了我孫家的財物可怎麼辦?把你賣了十遍都還不起。”
“主子,屬下斗膽想問一件事。”飛鷹撿起掉在地上的玉珠,不着生跡的放在自己的腰包裡,“爲何要讓那些人藉助我們的力量一起逃出來?”是飛鷹糾結已久的事情,他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家主子會做出那般善良的行動。他方纔還以爲自己是做夢,還讓丁二和丁三互毆。可丁二和丁三都覺得痛,那麼就不是他在做夢了。
孫瀛洲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喝茶。而外面也起了晚風刷刷的吹着樹葉,飛鷹就像一根木頭一樣,長在了馬車上一動不動。雖然他低着頭,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家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