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丫丫在場一定會認出那兩個人來,因爲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在張偉病房剛剛出去的兩個警察。
此時見他們倆來到於林病房想必也是爲了進一步瞭解情況而來的。
原來他們從張偉病房出來後,想起臨走時身上還帶着的另一個任務,那就是去看看於林的狀況,將老鄭欺負她的口供要來。
當然如果於林沒醒的話一切就都不說了。
這時,見兩人笑呵呵的走進來,然後朝開門的女導遊說道:“你好,我們是警察局的。”
女導遊哦了一聲,說道:“看出來了。”
廢話,你穿着*我要是再認不出你們是警察局的人來那我就真是傻子了。
那兩個警察並沒有因爲女導遊的話而表現出尷尬或是什麼的,只是點頭笑道,其中一個拿出證件來在女導遊面前晃了一下說道:“這是我們的警員證。”
女導遊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事麼?”
這時,於林和另一個女導遊也都朝這邊看來。
也同那女導遊一樣奇怪,這時怎麼會來兩個警察,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我們是來了解了解於林被強健一案的具體情況的。”兩個警察話還沒說完,在場的三人臉色全變了。
不說於林深受打擊,現在剛剛醒來,身子還很弱,精神上也不是太好,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需要安慰。
可是那兩個警察上來就提強健一事,別說現在於林臉色變得難堪了,就是那兩個女導遊也在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不由變得生氣起來。
開什麼玩笑,要是因爲你一句話就讓受害人情緒失控最終導致不可控制的悲劇發生,這份責任誰也擔當不起,你就算再好心也不能幫倒忙啊,沒看到於林現在什麼情況麼?如果她因此而情緒失控了怎麼辦?
兩個女導遊是這樣想的。
隨後就見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女導遊喝斥一聲道:“你有病啊,沒看到病人正在休息麼?怎麼說話這麼隨便,你說話不過腦子麼?”
聞言兩名警察愣了一下,隨後其中一個說道:“對不起小姐,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公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病人的感受,連我這個陪牀的都知道你們話說的難聽了,怎麼你們就不自覺呢?”
“這個……”兩人面面相視一眼,隨後其中一個說道:“不好意思小姐……”
“你才小姐呢,你們全家都是小姐!”女導遊頗有種的是不饒人的架勢,一口氣罵的那個警察啞口無言了,不由面色漲紅的杵在那裡。
另一個警察反應到很快,連忙說道:“姑娘,如果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見諒,見諒。”
他倒是看得明白,要說道理自己這一方也的確不沾道理,也不怪別人從中挑刺了。
女導遊見另一個還算誠懇,只是點頭說道:“知道你們是出門辦案,也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也得等於林姐病好了再問,否則別怪我們把你轟出去。
聞言那兩個警察連連點頭。
畢竟他們的目的不在於此,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只是環顧四周說道:“我們可以進來了麼?”
“除了這件事你們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另一個女導遊問道。
兩個警察笑了笑說道:“你還想要什麼事?”
“現在於林姐什麼情況還很難說,你們等大夫給出結論再來吧。”說着便要送客。
那兩個警察也是機靈,只是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就在這裡等大夫,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請直說,我們隨時幫助你。”
見到兩人不聲不響的就將皮球又踢給了自己,女導遊顯然有些氣苦,想想也是做導遊的人哪一個不是嘴皮子厲害得緊,本身她們就是靠這張嘴吃飯的,說起話來侃起大山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更不要說他們幾個了,可是就是這樣的人依舊被那兩名警察堵得一時語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
正在那個女導遊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聽這時從門外走來幾人。仔細看去不是剛剛離去的那個女導遊還有誰,此時在她身後跟着一男一女。
站在門口的女導遊見到兩名警察從他們中間穿過去,這時見在女導遊的帶領下大夫和護士一同來到病房,那大夫擡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名警察微微怔了一下,隨後點頭致了一下敬,隨後和護士來到了病房中。
這時那個一開始帶路的女導遊讓出一條道,那大夫和護士走進於林病牀,看着此時躺在病牀上睜眼看着眼前一切的於林。
大夫暗自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想要替於林簡單的檢查一下,他的舉動本來沒什麼,在別人眼中看來也都很正常,很一般,可是在於林眼中卻不是那個味道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只見她瘋狂了起來,情緒失控之下不由大喊大叫起來。
儘管沒有又哭又鬧,但是卻猛然坐起來不斷地揮舞四肢,那大夫剛到跟前被於林纏住,下意識做出躲閃的動作,可是無奈於林扭打的實在過分,躲不及時不由被擊中幾下,到後來不由出手阻擋,可是,他不出手阻擋還好一齣手阻擋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不由自主的陷入當中。
在外人看來此時的大夫幾乎和於林扭打在一起。
分不出兩人誰是受害者誰是大人者了。
當然,這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
等到幾人反應過來,剛想要上前阻止的時候,就見背後的兩名警察一個箭步衝過來很快左右開弓就將兩人分開了去。
而其他人諸如那個女護士和三個女導遊也不由幫忙將兩人拽開,終於在幾個人的合作努力之下將兩人分開了。
只是這時的大夫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之極,再看向於林時她雖然比大夫好些卻也強不到哪裡去,仍舊有些瘋狂,情緒極不穩定,彷彿受到什麼打擊一樣,只要一有男人靠近就會瘋狂起來,如果不是幾人合力拽着她,恐怕她都會蹦起來竄到一旁去。
看到於林的模樣,在場的幾個女導遊都心中微痛不已,她們都是知道於林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儘管不曾經歷過於林那晚經歷的事情,可是看她如此模樣不用想都知道她到底經受了什麼樣的打擊,心中無奈悲痛之餘,也只有狠下心來使勁的拽着於林。
那兩名警員見於林被控制住,情緒慢慢好轉,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們剛纔也被於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心中一跳一跳的,很是不安。
儘管再來之前也知道於林究竟經歷過什麼,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像這樣的事件他們不是沒有處理過,只是卻沒有遇到過想於林這樣情緒極不穩定的人。
這也難怪他們,畢竟到警局報案說被人強暴的人大都是在情緒穩定後或是家人陪同下,或是自己下定決心時才露面的,他們哪裡會像今天這樣在受害人還沒有情緒完全穩定時就來到的。
想着兩人不由相互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隨後見那大夫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和麪容,最後微微皺了下眉,其實他也沒想到於林在看到自己的反應後悔是那麼大,作爲醫生什麼樣的病人沒有見過,但是像於林這樣的病人他確實第一次遇到過,所以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好在沒人怪他。
女護士趁着三名女導遊合力拽着於林的時候,代替大夫給於林簡單的做了幾個檢查,最後退回來纔對大夫說道:“沒什麼事,看情況要比想象中的好不少。”
聞言大夫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不過最好還是給他打一劑鎮靜劑,否則像她剛纔那個樣子遲早會把傷口崩開,到時候再上藥就麻煩了。”
護士點了點頭,隨後出門朝配藥室拿出一劑鎮定劑用針管抽出來後,很快回來走到於林跟前毫不猶豫的下了針。
一針打完後,女護士乾脆的又退了回來。
很快在那劑鎮靜劑的作用下,於林慢慢變的好轉,再不似先前瘋狂的模樣,最後慢慢躺了下來,不在亂動。
直到這時那三名女導遊才鬆開一隻抓着於林的手,大都緩了口氣。
這時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大夫,想從他那裡得知於林現在的情況怎樣。
只見那大夫皺了下眉,說道:“先就這樣,明天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等好的差不多了在出院吧。”說着便要離去。
在場的兩名警察早就意料到今天是不可能從於林口中得知具體情況的了,暗道看她那樣子,想要接近她都難,唯有下次派遣女同事來了。
而後聽到大夫說的話後,更堅定了他們離去的心思。
可是那三個女導遊卻不幹了,走上前來,質問大夫道:“大夫,於林姐到底什麼情況,你老說觀察,觀察,到底要觀察多久才能治好她?”
那大夫看了眼女導遊,然後說道:“要多久?你沒看到她剛纔那個樣子麼?我也沒說要她住多久的院,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句,身體上的創傷好治療,但是心靈上的創傷,就不屬於我所管轄的範圍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們去請一位心理醫生給她治療一下吧,那樣也有利於她傷口的回覆,否則再像今天這樣鬧騰,什麼病也好不了。”
留下這幾句話那大夫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個女導遊愣愣的看着大夫離去的方向,其中一個隨後反應過來,不由嘟囔一句:“什麼大夫啊,這麼沒有同情心,還對我們使臉色,要我們會救人哪裡還用得着請你看病啊,哼,最好你以後不要出去旅遊否則我不把你領進狼窩就把你引向虎洞,看你以後還囂張不了。”
在旁邊的另一個女導遊看了眼那個滿腹怨言的女導遊,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行了,沒聽到大夫說麼,給於林姐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
最後一個女導遊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