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地約法三章之後, 刑晏三下兩下脫得光光,抱住殷槐宇扭動。
愉快地扭完了,刑晏捂着□□咧着嘴跟着他家美人下樓退房, 準備上路。
愉快地退了房, 刑晏非常不愉快地在客棧門口看到了一人。俗話說吃人手短, 拿人嘴軟, 刑晏不吃人手也不拿人嘴, 腳卻是軟得伸不長了。
“韞弟啊,我真的只吃熊掌不吃人手,啊不對, 我真的不喜歡你……”他也不想這麼直白地拒絕別人,可是形勢所迫啊!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所以我決定, 去長樂住一段時間。殷幫主你不會連這都捨不得吧?”賀韞帶着挑釁地說着。
殷槐宇冷笑兩聲:“你覺得我會讓你住進來隨心所欲地盜取我幫機密?”
刑晏終歸是心腸軟了點:“那啥, 要不就讓他去唄。然後……我還是嗯嗯, 他就死心了唄。”
殷槐宇看刑晏這個結果說得挺必然,一路上就自動忽略了跟在他們後頭的那個人影。
介於要讓馬車裡氣氛不太尷尬, 刑晏找了個話題。“韞弟啊,你那個侍衛,還好吧?”
“他受傷了。拜殷幫主所賜,右肩中了一劍,所幸沒傷到筋骨。”
殷槐宇一臉冷漠。
刑晏眼睛眨眨, 挪動屁股到了他身邊, 嘴巴貼着耳朵說得還挺響:“幫主大人, 你太厲害了!那樣的情況下都能打傷大內第一侍衛!嗷!你要把這功夫教給我。”
殷槐宇點點頭。他不能提醒刑晏自己根本不使劍, 否則說不定他又要溜走。
賀韞自然也聽到了刑晏的這句話, 溫和地笑着搖扇子。
“馭——”馬了停下來。下了馬車,一個轉身, 衣角都不帶飄的,殷槐宇就往裡面走。刑晏一步不落地緊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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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韞不會武,趕不上他們的速度:“刑兄,你等等我。”
刑晏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兩手腕往左側一翻,四五個疾步就側着身竄到最前頭,口中還唸唸有詞:“飄,我飄……”
由於落下太遠,賀韞很快被長樂幫裡的人攔住,架着就要往主管幫內安全的胡一駒堂主那兒送。賀韞風度翩翩地溫着嗓子喊:“刑兄——刑兄——救我——”
殷槐宇遠遠地聽到這個呼喊聲,覺得實在容易引起歧義,冷着一張臉拎了刑晏的脖子去放人。
賀韞熱淚盈眶地看着刑晏:“刑兄,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眼看刑晏又要翻手腕,趕緊出聲企圖挽留,“刑兄是……又要飄了嗎?”
刑晏鎮定地收回手:“不,一天只能飄一次。”
殷槐宇挺滿意地拉着刑晏的手走了。
由於日子太閒,刑晏又溜到武場的梅花樁那兒,馬馬虎虎練出了《蘭花寶典》的第六式,梅花樁的步法也能閉着眼睛瞎走走出來。
可是,達到這樣的成效,刑晏卻覺得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看看樹上葉子也飄得差不多了,偏偏這幾晚都有隻沒時間概念的貓□□。刑晏抱着個樁,終於總結出自己那麼提不起勁的原因了:他家美人還沒把那一等一的功夫傳給他呢。
拍拍屁股就衝着殷槐宇的書房而去。剛走到院子裡,就聽到久違的三位堂主激情四射的演說。
“幫主,年齡,成婚。”
“幫主,這事我也覺得胡堂主說得對!他爺爺的你是不知道江湖上說咱們幫風氣不正說得!老子想想就拳頭癢癢!幫主你趕快取了宿家小姐來。難伺候咱們也忍了,可不能害得整個幫江湖上擡不起頭啊!”
“幫主啊,曹某也覺得是時候成親了啦。你看宿小姐算然嬌貴了點,還是很漂亮的啦。再說大家早早都知道她是咱們未來幫主夫人了,也不用再拖了啦!幫主你被別人說有斷袖之癖,咱們也不好做啊!幫主你聽我說啊……”
“夠了!”冷冽的聲音震得三個堂主都住了口。刑晏的腳在門口也停住了,心卻不安地跳動着。
只聽那個熟悉且好聽的聲音飽含怒意:“本幫主是斷袖也不是什麼秘密,他們愛說多久便說多久。成親之事暫且不提。”
“幫主,不可。”
“幫主,一拖再拖不是辦法!”
“幫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啦。親事也已經定下,早點辦了也對宿家有個交代啦!”
刑晏扒在門上聽着,“咯噔”一下就撞到了門上,成功引起屋內激烈討論着的衆人的注意。
殷槐宇頭一個衝出來,看到刑晏還一臉白癡樣地揉着額頭,舒了口氣。
回頭對着先後出來的三位堂主:“今天就這樣,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說罷給了刑晏一個“跟上”的眼神,徑自走了。
三位堂主集體同方向同頻率搖頭。刑晏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扁扁嘴,跟着殷槐宇去了。
殷槐宇回到了臥房裡。刑晏腳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也跟這進去了。
“把門關上。”殷槐宇不回頭地吩咐,坐在了桌邊撐着頭揉額角。
“咳咳……幫主大人啊,那個,三位堂主說的都挺在理嘛,你幹啥不肯成親?”刑晏引出了這個話題就想抽自己嘴。
“你很想本幫主取她?”殷槐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頭擡起來了,眼睛也睜開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啦……”刑晏撓撓腦袋,“其實像你這樣的做法,說白了就是虛僞。‘牀頭吵架牀尾和’聽過沒,說的就是虛僞啊!”
殷槐宇疑惑地看向他,顯然沒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這都不知道?不就是說兩個人牀頭嘴巴里還在吵架,牀尾那啥地方還交、合在一起嘛!這不是虛僞是什麼!”
殷槐宇再次閉上眼,哂笑一聲,不再跟刑晏在虛僞的問題上糾纏:“如果本幫主成親之後就不能傳你武功了呢?”
“不行!絕對不能娶那女人!”刑晏想也不想,叉着腰吼出來。
吼完了就發現不對了,這分明是殷槐宇身下的圈套,自己還迫不及待地往下跳?
可再看殷槐宇臉色,卻覺得不像他想的那麼回事了。若是自己進了圈套,這人會這麼……哀傷?
“呵,原來武功在你心裡這麼重要。”殷槐宇又沒再廢話地把刑晏趕出去了。
刑晏給整得莫名其妙:叫他過來沒說上兩句話又趕走了,當他走路不做功的那!怎麼想怎麼覺得不服氣,他堂堂幫主出爾反爾不說,勾搭了一個幫主夫人還一臉委屈的,絕對不符合他對新世紀好男人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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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過三,他忍得夠多了,再忍下去他自己也要亂七八糟了。不,他現在已經亂七八糟了,心裡一團線球給貓攪了似的。
好死不死,滿心鬱悶地在路上走着也能碰到最不想碰見的人。
賀韞一見他神情,就整整衣衫,溫文爾雅地搖着扇子走上前:“刑兄,心情不好嗎?”
刑晏勉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刑兄這可算找對人了。江湖上要報仇,效率最高的便是找暗殺組織夜剎。正好,韞弟我認識夜剎的一些人。”賀韞邊說邊滿眼笑意地看着他。
刑晏皺皺鼻子:“夜剎?”他對這個組織有點印象,當時在少室山,那什麼雌雄雙刀就給幹掉了那個雌的。“要錢不?”
“這個……自然要的。”賀韞看刑晏面上露出小氣吧啦的表情,趕緊又道,“但是韞弟可以幫助刑兄。多少都不是問題。”
刑晏運足了十成內力一個“哥倆好”的巴掌拍在賀韞肩膀上:“韞弟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啊!”
在賀韞的教唆下,刑晏效率異常高地找到了那夜剎裡負責接“生意”的人。兩人商定好細節,拍板成交。時間就在明晚,月黑風高夜,夜剎四大護法之一阡落前來取了那殷槐宇的臭屁頭!
第二天一整天,刑晏都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自穿越以來,大的小的各種仇怨,終於要算算賬了!但興奮只持續到了落日前。尤其再一對上殷槐宇深邃的眼神,他就心裡嘀咕:是不是給發現了啊!
磨磨蹭蹭,終於還是得出了結論:人命關天,他那些委屈還跟天沒啥關係。但是銀子都付了,不能虧到。
於是拍拍自己臉巴子,白得白裡透紅了,站到殷槐宇面前:“幫主大人,今夜,到小的屋裡可好?”
“嗯?”殷槐宇微一皺眉,轉過身正對着他。
“那個……我的意思是,我睡你的牀,你睡我的牀……培養情趣!”老天,原諒他這麼猥瑣的理由吧!當然他自己也不會那麼蠢自己睡在牀上等人來砍。
“……好。”殷槐宇顯然沒有懷疑他別有用心。
刑晏又轉而說服小豐睡到殷槐宇牀上。小豐只把殷槐宇當幫主當主人,任刑晏怎麼費盡口舌坑蒙拐騙也不肯僭越。
天也黑透了,大家都差不多熄燈了,刑晏垂頭喪氣地進了空無一人的殷槐宇的臥房。睜大了黑不隆冬的眼睛,祈禱着自己的絕佳人品今晚一定要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