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男人快步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羣帶着好奇與緊張的新生,爲了讓他們都不掉隊,他時而放慢速度,轉身催促着所有人加緊跟上。

在上船渡過河岸的時候,他們三人坐一條船,搖搖晃晃的越過寬大的河流。夜晚的河水呈現暗色,但傑瑞仍然能夠看到水下晃動的黑影。他用手肘搗了搗阿爾法德示意,本就一臉蒼白的小貴族差點摔下船去:“是人魚?!。”

“哦?校史裡提到他們是這兒的原住居民?”傑瑞好心的拉了他一把,那個和他們同船的男孩,被阿爾法德的大嗓門嚇到,他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從船上翻了下去,又或者是,呃,他大膽的想去看看人魚的模樣?誰知道呢。

總之他是被人魚撈上來的,那個領隊的男人還往這個方向瞥了一眼,似乎料到不會有事一般,繼續前進。而那個人魚給了三人一個微笑,從它駭人相貌上,勉強可以看出善意。

這回連傑瑞都有些臉色發白了,他對人魚點頭說了聲謝謝。周圍小船上的新生們神色各異的盯着他們這個地方。阿爾法德縮回船上,緊緊抓着船邊,直到人魚沉入湖面,他纔對那個男生小聲道歉,生怕驚動下面那一羣生物似的,而那個男生驚嚇之後,和他如出一輒的小心翼翼,直到踏上岸才鬆了一口氣。

傑瑞看着那個溼淋淋的男孩,嘗試性的給了他一個清理一新,去掉了他身上的水草。男生打了一個噴嚏的時間,那個領隊的男人走了過來,一揮魔杖就將他袍子上的水蒸發掉了,又大步的走回了隊伍前面。

“我有點暈船。”阿爾法德臉色發紅的揉了揉指節處解釋道。

傑瑞好心的沒有取笑阿爾法德,而是拍了拍他的肩。這段插曲讓阿爾發德對分院前的緊張心情,稍稍有些緩解。

終於他們和所有新生一起,到達了大門外的臺階處。

領隊的男人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盯着他們:“我們需要在這裡等幾分鐘,你們最好不要大聲喧譁。先自我介紹一下,紐特·斯卡曼,禁林守林人,同時也是你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你們會在三年級時接觸這門課,希望到時我們會相處愉快。現在,你們需要準備分院儀式,四所學院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各所學院的規定會在結束之後,在休息室由你們的級長和院長代爲介紹。”他的話不多,只給出了學院名稱這類簡單的信息,傑瑞驚奇的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他們課本《怪獸及其產地》的作者。這讓他萌生出一種想法,他的耳朵,在此刻看起來,更像是被危險生物啃掉的。

“嗨,他說了不要大聲喧譁。”阿爾法德開完笑般的對剛纔那個男生說道。

男生笑嘻嘻的眨了眨眼:“我們可以小聲的交流。”他看到傑瑞轉過來的目光,友好伸出手:“我是羅斯科·布特,謝謝你的除草咒,哦,雖然我還是挺喜歡綠色植物的,只是他們最好不要那麼溼。”

這是一個健談的男孩,從剛纔的情況裡回過神來之後,他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風趣,傑瑞和他握了手,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很高興認識你,啊,還有你,阿爾。”羅斯科低聲表示着欣喜,在斯卡曼教授的眼皮低下,他算得上是最活躍的。畢竟,其它學生更擔心接下來的分院。

“我是混血。”羅斯科說:“我父親是巫師,我母親是麻瓜,當她知道我和父親一樣時,她以我爲榮,當然,父親就不是那麼樂觀了,他總覺得德國的戰爭什麼時候會波及過來。”

“我想不需要擔心,英國是被守護的。”阿爾法德對新交的好友似乎非常談的來,他又想起來什麼般,接着說道:“我母親甚至想把哥哥送去德國,也是這個原因,她覺得太過於安逸會讓人變得無用。”

傑瑞雖然看了很多書上的記載,但對於時居並不瞭解太多,他接觸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了,所以他只是站在一邊安靜的聽着兩人的對話。

“布萊克家的人都是那樣熱衷於黑魔法。”一個有些突然的聲音插了進來,帶着一絲厭惡。

聲音不足以驚動斯卡曼教授,卻引來幾人的注視。

傑瑞注意到那個男生有這一頭火紅的頭,微微有些卷,臉上有雀斑,身上穿着不太合身舊袍子。

“純血背叛者家族,紅髮,舊袍子和雀斑。”阿爾法德擡高了聲調,此刻的他似乎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帶着不屑一顧的表情瞥向那個插話的男孩。“韋斯萊家的。”他拖長聲調,連傑瑞和羅斯科都有些吃驚的看着他。

紅髮男孩漲紅了臉,剛想反駁什麼,就聽見斯卡曼教授在前方大聲說道:“好了,新生整理好你們的儀態,跟着我走。”

“算了,李察,別理他。”叫李察的紅髮韋斯萊被他朋友中一人拉着他向前走,離開前還狠狠瞪了阿爾法德的方向一眼,連傑瑞和羅斯科也算進去了。

“你這是怎麼了,阿爾?”傑瑞和羅斯科都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母親說韋斯萊家是純血統中的恥辱,而且是他先說我們家的。”阿爾法德嘟囔着,看來他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討厭那個家族。

這時大門突然打開,高的幾乎讓傑瑞忘記去看那的頂端,大理石的地面,石頭牆面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火把,熊熊燃燒着,讓空蕩蕩的走廊在夜間也有了一絲暖意。

進入之後,還有一層里門,接着入目宏大的禮堂,大概有數千人坐在那裡,分成四個百米以上的長桌。桌子上空分別懸掛着四種不同色調裝飾物,保持在同一水平高度。在那之上最上方是滿布星光的夜空,傑瑞雖然知道這是施了魔法的屋頂,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情景的震撼到了,感嘆着尤其難得一見的壯觀。轉頭看看純血巫家庭出生的阿爾法德,似乎也露出驚歎的表情。

真不愧是霍格沃茨。

新生們被帶着從中間走過,傑瑞在綠色與銀色相接合爲主色調的那一桌看見了湯姆,而湯姆也恰巧看向他的方向,兩人目光碰撞,相視一笑。

新生面向着教師席位,走去,傑瑞看到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白髮老者,他穿着有深色暗紋的袍子,正微笑着看向新生們的方向,他的坐側是阿不思鄧不利多,傑瑞一下就找到了這個給他送來錄取通知書的男人,褐色鬍子和粉色的蝴蝶節,今天他帶了半片的月牙形眼鏡。不知道爲什麼,傑瑞隱隱覺得他從剛纔自己和湯姆打了招呼之後,就透過那時而反光的鏡片看着自己。

另外幾個教授圍繞着向兩邊坐開,其中剩了一個位子,斯卡曼教授示意新生隊伍停下後,就有上了那個空位處坐下。

鄧不利多站起來,帶着一臉讓人覺得親切和善的笑容,十分愉快的走了下來,他站在新生們的面前的凳子一側,而凳子上放了一頂破舊到極點的尖頂帽。

全校的學生都安靜下來,看着神態各異的新生們。

而新生們唯有將求助和好奇的眼光投向鄧不利多,和已經被他拿到手上的帽子。

鄧不利多開口了,聲音同樣宏亮:“我是阿不思·鄧不利多,做爲副校長和變形課教授,歡迎各位來到霍格沃茨。想必斯曼卡教授已經爲你們做過介紹了,我們將需要進行一個測試,以便爲你們分院。”

新生們小範圍的轟亂了一下,傑瑞在這時同樣緊張了,湯姆並沒有告訴他這些,站在他身邊阿爾法德和羅斯科也是臉色蒼白,甚至旁邊小有矛盾的李察韋斯萊發出了一聲吸氣,對於事關分元的未知的測試,所有新生都是同一種反映。

傑瑞想回頭看向湯姆,卻發現他們的隊伍已經站在禮堂的最前端,以他現在的身高,很難越過重重人羣找到想找的人。

“請不用擔心,孩子們。”鄧不利多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用愉快的聲音說道:“接下來由分院帽爲你們說明。”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禮堂一半以上的人,都發出比剛纔李察韋斯萊更大的吸氣聲。

那個坐在校長位置的老者終於開口:“阿不思!”他的聲音中帶着制止的決心和無比的無奈。

“好吧,開個玩笑。”鄧不利多用失望的語氣說道:“那麼,你們需要帶上這個分院帽,它會決定你們適合的學院。以勇氣熱情著稱的格蘭芬多,以智慧著稱的拉文克勞,還有忠誠可靠的赫奇帕奇,與...狡猾的斯萊特林。”鄧不利多的介紹中帶有明顯的偏坦,引來斯萊特林一桌上的噓聲,老校長也忍不住皺眉輕咳提醒。

“看來我們只需要帶上那個帽子就可以了。”傑瑞小聲說道,周圍的新生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鄧不利多一直不喜歡斯萊特林,就像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直是死對頭。”阿爾法德撇撇嘴,帶着一點抱怨。

而鄧不利多的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本名冊,開始點名。

“阿爾法德·布萊克”由首字姆排列順序,第一個就是阿爾,他擡高下巴尖,以優雅的步伐走過去,他坐在木製腳凳上,看的出來有些緊張,緊咬着下脣。

帽子咧開一道裂縫,左右以一種搖擺的感覺說着什麼,傑瑞覺得那看起來像是扭動時,他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噁心到了。

一頂扭動着的油膩膩又髒又舊的帽子。

帽子落在他的頭上,似乎驚喜的說着什麼,傑瑞也替這個新朋友緊張,他看見阿爾法德扣着凳子邊的手指泛白,半分鐘的時間似乎非常長,最後帽子大聲喊了出來:“斯萊特林。”

歡迎的掌聲從那一桌發出來,阿爾法德鬆了一口氣,對着傑瑞和羅斯科翹起姆指,開心的跑去餐桌。

分院還在繼續,鄧不利多笑眯眯的將分院冒給一個又一個新生帶上,看着他們被分到屬於自己學院。

分院帽有時會過很久才決定,有時碰到新生腦袋的一瞬間就喊了出口。

“傑瑞”鄧不利多大聲的說。

羅斯科給了傑瑞一個加油的眼神,他點了點頭,本想道謝,卻發現自己緊張的出奇,連舌頭都顯得不太靈活,於是乾脆閉着嘴走上前。

傑瑞坐上高腳凳,帽子蓋在他的頭上,越過帽檐,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整個禮堂。

湯姆和阿爾法德正望向他這個方向,赫奇帕奇與格蘭芬多的餐桌上,也有不少人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相比較而言拉文克勞們就顯得不是那麼在意了。

“啊,讓我看看。”傑瑞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他的腦子裡響起,這讓他迅速回過神來,並及時把被驚嚇到的叫嚷聲吞回肚子裡。

他其實不膽小,傑瑞憤憤的想。

“哦,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膽小的孩子。”分院帽接過話岔兒,之後自言自語的繼續說道:“聰明的小腦瓜,而且非常好學。也許老拉文克勞...哦,不,讓我再看看,或許你還很狡猾?有非常強烈的野心,雖然我無法得知那是什麼,嗯...”

傑瑞聽着它的話語有些不安,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您決定把我分到哪裡了嗎?”

“哦,決定了,別擔心孩子,前路不可知會成爲你的原動力,也許你會在那裡遇到真誠的朋友,要我說,你們真該聽聽我的歌。好吧,決定了...”分院帽大聲的喊道:“斯萊特林!”

傑瑞欣喜的在帽子拿下後道謝,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聽到,接着就匆忙走了下來,向暴發出掌聲的斯萊特林那裡走了過去。他看見羅斯科大力鼓着掌,於是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非常開心。而紅髮的李察和他的同伴明顯不屑的嗤了一聲,傑瑞絲毫不想理會,因爲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湯姆坐在離傑瑞更遠的地方,在周圍被他同學們擠滿之際,帶着微笑鼓掌。

“李察·韋斯萊”已經輪到了L開頭的,紅髮男生的腦袋剛碰上帽子,就聽它尖叫着喊出:“格蘭芬多!”

“看來他的腦袋裡除了白癡的衝動細胞,不存在別的東西了。”阿爾法德坐在傑瑞的旁邊,他和那個李察明顯不對路:“呃,你知道嗎?剛纔那個...”阿爾又想說什麼,不過被打斷了。

“羅斯科·布特”鄧不利多說道。

“輪到羅斯科了”兩人立刻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新朋友的事上。

羅斯科小跑過去,把帽子扣在頭上。“拉文克勞!”帽子喊道。

阿爾拖着傑瑞,不顧周圍人眼神的大聲鼓掌:“這是一個好主意,雖然他沒到斯萊特林。”他說。

羅斯科看起來也很開心。

接下來還有不少人,很快就輪到了那個拉住了李察的新生,亞戴爾·金。他有着一頭板寸捲髮,皮膚有些黑,看起來又高又壯實。他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坐下前和李察響亮的擊掌。

這其中更多人被分到了赫奇帕奇,拉文克勞的女生要明顯多過其它三個學院,格蘭芬多今年只有一個女孩,一對雙胞姐妹分別去了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斯萊特林大概有六個女生,看起來都是受過良好的家族式教育,她們被若有若無的照顧着坐在一起。

最後一名約翰遜·本被分到格蘭芬多以後,鄧不利多將名冊收了起來,拿着分院帽回到了坐位。

分院整個結束之後,所有人基本上都盯向了方在面前的金盤子,整齊擺放着餐具,卻空空如也。

“現在,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學年。”坐在最中央的老者開始講話了:“希望你們可以在這一年裡有更多的收穫,禁林還是被禁止踏入的,斯卡曼教授希望我告訴大家,他在屋子邊養了一點炸尾螺。”他突然看向格蘭芬多那一桌,成功迎來那邊的一小陣騷動,於是繼續大聲說道:“好了,那麼,晚宴開始。”

金盤子上出現了成堆的食物,傑瑞吃驚的盯着他們眼前,誘人的香味讓他發現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天知道他在前一秒還瞪着校長髮呆。

“那是校長阿芒多·迪佩特,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阿爾不知何時已經抓着餐刀,那上戳着一塊少了半邊的南瓜餅,他大概是看見傑瑞發呆的神色,用力嚥下食物之後好心的介紹道。

傑瑞又看了一眼迪佩特白花花的鬍子:“他看起來不怎麼年輕。”說完他也加入了消滅食物的行列,在過去他可吃不到這種美食。

在戰火遍及的麻瓜世界,孤兒院沒有辦法照顧到所有孩子,總會有人餓着,雖然不至於因此生病或者死亡,但總歸是讓傑瑞此時看起來非常營養不良。

當一系列烤肉,蔬菜和他叫不出名字的美味放在他面前時,傑瑞突然有些欣喜若狂,連他自己也覺得爲這種滿足感好笑。

可是他的確離開那裡了,那個麻瓜們的世界。

不會再被大孩子們欺負,不會再有科爾夫人的咒罵,不會再有富人們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坐在孤兒院前的他。

他沒有親人需要但心,沒有朋友需要想念,傑瑞覺得現在這樣棒極了,他自己的生活,不該被複雜的社會註定。

傑瑞看着遠處的湯姆,身邊的阿爾法德,和隔了幾個桌子的羅斯科,他愉快的笑了。

當傑瑞盡己所能的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全部消失再餐盤裡,並且涌出很多的飯後甜點。傑瑞剛想要拿一份藍莓餅就突然看見一個透明的幽靈穿過他的手和食物,飄到了餐桌上方。傑瑞慘叫一聲,他覺得自己的手臂被凍僵了。

“今年的新生啊。”那個幽靈瞪着傑瑞說,他面無表情看起來有點駭人,穿着的長袍上有深色血斑。

“您好,巴羅先生。”傑瑞想起書上提到過的這個斯萊特林幽靈,血人巴羅。

他周圍的人也紛紛打着招呼,巴羅對傑瑞他們點了點頭,就飄向別處去了。

另幾桌也發出很大的喧譁聲,從傑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格蘭芬多那裡,一穿着貴族服飾的幽靈正企圖扯下自己的腦袋。

傑瑞搓着手臂繼續去抓他看上的藍莓布丁,阿爾法德打了個哆嗦:“要是夏天我一定很想見他。”

主賓席上,迪佩特教授正和鄧不利多說些什麼,但鄧不利多卻絲毫不停手的將甜點塞進口中,奶油沾了他一鬍子。斯卡曼教授一個人抓着大酒杯猛灌,他的旁邊是一個肥胖的穿着藍條紋襯衣的老師。

“那是誰?”傑瑞問道,他對於那佔了兩個坐位的教授時分好奇。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教授魔藥學。哦,那隻老蜘蛛也是我們的院長。”阿爾回答道。

“老蜘蛛?”旁邊的一個新生好奇的湊了過來:“伍迪·伯斯德”他說。

“阿爾法德·布萊克和傑瑞。他的鼻涕蟲俱樂部爲他的惡趣味,收集着各種各樣優秀人才,要知道許多大人物都是他的學生,他就像佈網的蜘蛛,不是嗎?”阿爾法德皺了皺眉。

他們的話題在其後又轉移到各自的家族,斯萊特林的人有着良好的教養,這讓傑瑞免去了不少尷尬,他又認識了許多人,像大聲把自家姐姐對於霍拉斯教授的看法,告訴在坐同學的波爾·帕金森。這引來一陣大笑聲,蒙太·克拉布差點打翻了自己的南瓜汁,珍尼弗·萊斯特蘭奇則是新生中的女生之一,她被自己的哥哥新上任的級長道格拉斯介紹給了大家。

在他們談話的尾聲,甜點也消失了,迪佩斯教授站起身來,雙手平舉着示意所有人安靜。

於是整個禮堂恢復肅慕的氣氛,他說:“現在,唱校歌。”他的魔杖輕輕一彈,從中飛出一卷羊皮紙,在餐桌上空展開,用足以讓所有人看見的字體,冒出一行行漂亮的連寫。

“所有人預備,唱。”

全體師生張大了嘴跟着高歌,新生們也張大嘴,不過完全是因爲吃驚。

七零八落的聲音由幾千人發出來,就像有上百隻蜜蜂饒在耳邊。鄧不利多教授唱的尤其響亮,傑瑞伸着耳朵聽了很久才發現,那更像是一首麻瓜的兒童歌曲。於是場面更加混亂了,格蘭芬多那裡,有幾個大膽的學生跳上了椅子高歌。

迪佩特教授指揮着的手卻慢悠悠的划着三角,斯萊特林們乾脆拖長音調,而拉文克勞那裡卻是整齊化一的朗讀,赫奇帕奇跟着格蘭芬多,高低起伏的音響扼殺了旋律。

唱完之後,傑瑞揉了揉耳朵,實在笑不出來。

“晚宴結束,現在該回寢室了,級長們帶着新生去公共休息室,祝你們有個好夢孩子們。”迪佩特最後宣佈,傑瑞他們就被道格拉斯帶着離開大廳,他實再吃的太飽了,他們向樓下走時,黑漆漆又潮溼的通道讓他非常的困。周圍的新生和他一樣打着哈欠,阿爾法德一手搭上傑瑞的肩,搖搖晃晃。

他們停在的空蕩蕩石牆前,道格拉斯看着滿臉睏意的新生們,提高聲調說道:“口令是純粹,你們要記住。”這時石牆打開隱藏在其後的門,狹長的地下室出現在衆人面前,周圍都是由打磨過的石頭砌成,泛着綠光的燈被鏈子繫着,從天花板上掛下來,環繞整個休息室。

傑瑞和阿爾法德與那個叫伍迪的男生分到一間寢室。綠色與銀色相間的牀鋪,傑瑞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他隱約聽到道格拉斯在門外囑咐說,斯拉格霍恩教授明早會來,給新生們介紹學院。

傑瑞看着那暖和的牀鋪,覺得現在不需要急着去見湯姆,他們在一個學院,隨時可以遇到,而且也許他和他的同學們會有事情要做,比如那個安東寧滿是崇拜望着他的眼神。

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伍迪和他道着晚安,阿爾已經脫了外套倒在牀上。

傑瑞扯着被子就把自己塞了進去,這就是他生活的起點,是個暖和的好起點。

他想着,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