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賢真的長棍就要觸到那聖舍利,可朱紹還是動也不動一下。咦,不可能吧,他既是要保護舍利子,怎麼會不擔心呢?
我見他的臉上,連一點擔心的神情也沒有。
李賢真的長棍終於點到了那聖舍利上。忽然我見她全身一震,好像被雷電擊中一樣。而後延及金正武,他也似被“電”了一下。
李賢真忙收回內力,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哈哈,是韓語,不,正確地說是古代高麗語言,他們以爲沒人能聽懂,不過剛巧我聽出來了。因爲在遊歷未來時,我爲了看原聲版的《我的野蠻女友》,特地對韓語下了一番功夫,這雖然古代高麗語言有點不同,但我至少還能聽出來。
李賢真說的是:“正武,不好,這個東西有妖法,不能動,走。”
金正武道:“好,你先走。”等她的長棍收回後,他大力一甩,將李賢真甩開。
難怪朱紹會如此鎮定,原來如此,原來對舍利也不是好惹的。也對,連我都受那個“玄臧舍利”的干擾,更何況這些“凡人”。
不對呀,他們還可以先用東西將之包住後再用手來拿的呀,怎麼就此走了?我用神覺探去,這才發現原來是有人來了。所來之人,卻是那個叫朱紹作大哥的阿凡,他帶了一大隊捕快,朝這邊奔來。
看來是李賢真在高處先看見了,所以就走了。金正武還真聽她的話,說走就走,絕不猶豫一下。
這時其它人也似有所覺,於是均紛紛退出。無心等人爲護聖舍利,只得留下,沒有追去。
不一會兒,那阿凡趕到了我們的面前。他向朱紹道:“大哥,對不起,我來遲了。”
朱紹道:“不是早叫你看緊‘望月樓’上的那兩個神秘人嗎?跑來這裡做什麼?”
阿凡道:“對,對不起,大哥,讓他們跑了,因爲今天早上起來便找不到他們了,我們沒注意到他們已走是因爲是門窗又沒動過,所以我們一直以爲他們還在。”
朱紹罵道:“真是笨蛋,連兩個人也看不牢。”
阿凡低下頭,沒再說話。
我看他們的事已了,所以說:“各位,既然已經事了,小女子就先告辭了。”無心和朱紹均上前挽留,無心道:“婦女施主這就走了嗎?”
朱紹也道:“不和我們一併入襄陽城了嗎?”
我說:“不必了,我早上出來,到現在,我那幾位師侄可能正在找我呢。”
無心道:“女施主住在襄陽嗎?”
朱紹道:“是的,她昨日便住在襄陽了。”
我道:“我先走了。”碰上你們我還真不走運,先給炸了個全身破爛,再又碰上一羣人鬥毆。不理你們了。我忽然又補充說:“啊,對了,等一下朱公子你莫要忘記將欠我的錢送至我住的客棧給我。”
朱紹道:“那多謝小姐今日的幫忙了。錢我中午一定送到。”
我說完便不理他們走了。不過我的神覺仍在,我要看一下他們對我有什麼看法。
只聽朱紹道:“此女不可輕信,她身份比‘望月樓’上的那兩個人還神秘。而且她武功奇高,好像什麼都會。還有,你們別看她年紀如此輕,但卻已有了四個與她一般大小的師侄了。所以我剛纔在最緊急的關頭也不叫她幫我們,如果我猜測的是真的話,她應該比剛纔那些所有的人加起來還要麻煩。”
無心奇道:“何以見得?”
他於是又向無他他們說了我與他們之間的事。最後他說:“她之所以危險,是因爲她絕頂聰明,你們試想想看,我真的沒講過我的名字給她聽,她卻連問都沒有問便知道了,如果別人說天下有這樣的人,你們信嗎?”
暈~~~他這是損我還是誇我?他竟然這麼不相信我。我長得有那麼陰險嗎?我幫他們這麼多次忙,他竟然還這樣說我,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真是好心沒得好報。
我差點再度生氣,再跑回去打他們個豬頭遍地,幸好我忍住了。
我氣沖沖地就回到了襄陽城內。到城裡時,別人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是我的“奇裝異服”吸引了他們,哼,於蒼,孫無目,走着瞧,我趙歆不找你們,我就跟你們姓。
回到客棧,洪都他們四人早已起牀,他們正在練功。一見我的樣子,眼珠都瞪得大大的。我聽見他們四人在我後面說:“大師伯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是誰得罪了她嗎?還是她知道了我們今天早上拿了她剩下的幾張她的只有頭的畫像去賣,所以很生氣了?”
洪都道:“一定是了,看來今次我們完蛋了。”這幫傢伙,這麼貪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好像他們是在學我呢。於是我也就不怎麼生氣了。
我只對他們說:“準備迎客。”然後就進入房中換衣服去了。
我知道今天一定會有很多人來找我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會兒便來人了。
第一個來的是諸葛奉。不見。
第二個是張世初。叫他見鬼去吧。
本姑娘正在生氣中,所以他們撿在我正充滿火藥的時候過來找我,當然要給他們吃閉門羹啦。
我要等的是朱紹,我腦中現在想的是如何捉弄他呢。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不過仍沒人過來。看來他是不敢來了。哈哈,我怎麼計較起一個男子的去來了?難道我對他……不會的,我與他見面一天都不到呀。
切,我真是自尋煩惱,如果是三師弟知道,恐怕他又要笑我了。咦,對了,我怎麼這麼久沒有想到三師弟了?難道我真的對朱紹有意思了?
我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爲三師弟是我小時候的暗戀對象。由於在小時候我經常和三師弟吵嘴,不自覺間,竟然對他有所好感,呵呵,雖然當時我還很小,但我因爲自身的學識,故而對感情之事也略有所知。
如今連他都不想了,一定有人替代他了。
朱紹?叫他去死吧,區區一個比較聰明的凡人,能讓我這個仙子動心?別想了。
不過我聽別人說,女子想某件事時,否認得越厲害,那麼一定是與事實越相近。唉,這難道就是我趙歆的劫數?
若真如此,我可能會難逃此劫了。
我在未來看過無數這類小說,小說的作者們都將情愛二字說得比任何東西都美麗,又比任何東西都煩人。
我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如此心亂,好煩人啊。
我吸了口氣,默默運起我的功法,心情這才稍稍平復過來。
“朱紹公子到。”明仲秋吵雜的聲音忽然傳來,使我的心忍不住跳了跳。這該死的明仲秋,在我心剛要入定的時候竟然吵我,不想活了。
看來我想要入定是不可能了,還是出去吧。
朱紹是被兩個差人擡着過來的。由於在兩次受傷時流失了不少血,所以臉色有些蒼白。
我看了看天,然後說:“好像現在午時已過,就算在法場,也可以行刑了。”
朱紹笑道:“小姐真會說笑,在下由於聖舍利之事纏身,所以來晚了。”
我不以爲然地道:“哦。那錢帶來了吧。”
朱紹苦笑道:“由於在下來得匆忙,所以,所以忘記帶了。還請小姐原諒。”
我正容看他說:“怎麼,想賴掉麼?”
他忙說:“不是,不是。”
我看着他說:“那下次還時加利息,十萬兩。”
朱紹聽了一呆,然後苦笑道:“小姐,你這真是在搶劫了。哪有那麼高的利息呀。”
我哼聲說:“你不給也是可以的,等一下我就去告訴‘望月樓’那兩個笨蛋說,我知道是誰刺殺他們的。啊,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派人去保護他們,爲什麼你自己還要去殺人呢。”
朱紹道:“能不能不說。”呵呵,來這一招?他本來一來就應該有心理準備要和我說昨天的事的,但現在卻推脫,明擺着要對付我的漫天要價,他要落地還錢嘛。呵呵,和我玩心理遊戲,我怕你玩不起。
我故意裝作上當道:“你不說我真的要收你十萬兩銀子了。”
朱紹這才裝作勉爲其難地說道:“這兩個人身份神秘……”我插口說:“當然我身份的更神秘啦,是不是?”
他聽了一呆,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只過了一會兒,他便又恢復了過來。看來他是真一個不凡的人——連這麼大的心理情緒都能馬上壓服,這是常人不能做到的事。
他又繼續道:“我早在調查他們了,現在我手頭上有二十一宗他們殺人的血案,但由於他們行事隱秘,所以很難找到真正的證據來,所以我不能將他們繩之於法。今次他們又想來涉入聖舍利之爭,所以我就想幹脆一不作,二不休……”
我說:“你不是捕快嗎,怎麼會知法犯法?”
朱紹說:“我的明處捕快身份是不允許我這樣做,但我在暗裡的身份卻無妨。”
我驚奇地問:“你暗裡是什麼身份?”
朱紹說:“這我可就不能說了。反正是一個只要是維護正義,用什麼辦法都行的身份。對了,我要保護他們是因爲他們向衙門交了保金,所以我纔會派人去保護他們。”
我問:“他們這麼做有何用意?”
朱紹說:“現在暫時還不知。好了,小姐,在下不用交十萬兩銀子了吧。”
我微笑說:“不用了,請朱公子回去拿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兩來給趙歆便可以了。”
朱紹聽了嘴巴張得可放進一隻大鴨蛋,他一時間竟然說不上話來。
正當在我們剛停下說話的時候,阿凡衝了進來。他剛一進來就喘着大氣道:“大,大,大哥,不好了,聖舍利再度失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