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她今天在場邊喊了一整場,本來就有些沙啞的聲音現在聽上去像宿醉晨醒, 還像抽了很多煙。可也不該。大概是她說的時候也有些戰戰兢兢。她不是不確定。她怎麼會不確定呢?就是沒跟他說過, 有點兒緊張罷了。她舔了舔兩片嘴脣,抓住他左手的右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臉, 但她剛一動,他就把她的兩隻手臂都鎖在了她背後,然後死死抱住了她。
他也不說話, 也不動。整張臉都埋在她的右脖頸裡。接着,他沉重的呼吸和他密密的鬍渣伴着碎碎的吻和啃咬撕颳着她柔嫩的皮膚, 這還不止,他溼溼熱熱的淚水和她的髮絲纏在一起,她一開始只是覺得有些癢, 之後,她覺得整個右邊身體都麻了。
這個瘋子。陸靈喘着氣。更貼近了些, 蹭着他。喚道:“小男孩兒。”
他聽到瞬間箍得更緊。她覺得喘不過氣了,小臂和逆向的手臂關節都有點疼。他那麼渴望,在她兩腿之間,就是不動。她感到灼熱、焦躁、難以抑制。
她又喚了聲。“小男孩兒。”聲音還是那麼啞, 只是這回, 她的語氣裡故意帶了點不屑和不耐煩, “你還要哭多久?”
“不許叫我這個!”派崔克蠻橫地說。然後他突然就放開了她。跟在球場上似的,一個動作連接另一個動作極其迅速。他擡起她的一條腿, 把她的丁字褲扯到一邊, 粗暴地進去了。陸靈在那一刻喊出了聲。又疼又滿足。他也悶哼了一聲。他開始吻她, 斷斷續續地說話,嗓子幾乎跟她一樣啞。“對不起……緹娜。我愛你。我好愛你。”
陸靈哼着配合着,手指在他強壯性感的身體上游走着。她只是不知道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他逐漸瘋狂起來,而那雙被淚沖刷過的澄澈的藍眼眸始終觀察着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看着她咬着下脣,看着她繼續用眼睛勾引自己。她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太美妙了。她跟他一起低頭。她有些害羞,但她的手指一點兒都不……
他後來把她抱起來去了壁爐邊的地毯上。那不是真的壁爐,或者說燒的不是真的木頭,那是個電壁爐。仍然,燃燒與溫度是真實的。
第一次不算漫長。他只換了這一次姿勢,他也沒太掌控節奏。自始至終只有瘋狂,沒有調戲與忍耐。她的高/潮來的很快,兩次過後,他用眼神詢問她,她點了頭。想着之後吃藥就可以了。
他結束後繼續吻她,蹭她。沒有任何休息,第二次馬上開始了。
第二次很漫長。第二次總是最漫長的。陸靈覺得他是想把所有姿勢都試一遍。他是真的不累,事實上,極度亢奮,不斷地取悅她調戲她,讓她尖叫,就是他自己不怎麼說話。一開口就是我愛你baby。
這次過後,陸靈覺得很滿足了,而且全身都軟了,有些累。她知道他大概想帽子戲法,她平復着呼吸看着牆上的鐘,他還在吻着她的肩膀……
“派特,我們歇一會兒。”她哼着。
派崔克慢慢停止了所有動作,他看向她,然後也看了一眼鍾。
快兩點了。
他點了下頭,卻又吻了她,舌頭還是充滿進攻慾望。陸靈用力推開他,皺眉頭,“我要尿尿。”
派崔克這才笑了出來,還是不說話。但總算笑了。
陸靈起身,派崔克跟着起身。陸靈去了洗手間,派崔克跟去了洗手間。
“出去。”
派崔克沒動。
陸靈便靠到牆壁上,昂起下巴。“那我不尿了,明天的頭條就是……”
派崔克無奈地退了兩步,幫她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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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地毯上,一手撐着下巴,看着手機屏幕。另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她不着寸縷。她的眉頭一會兒皺起一會兒鬆開。嘴角一會兒有弧度一會兒沒有。她的小腿晃了幾下。她的臀部像最鮮美的桃子。她的腰……
派崔克拿着紅酒走近,他把紅酒放到茶几上,拿自己的手機,拍了張照。
她歪過頭,面色正經地跟他說,“很昂貴。”
“什麼?”派崔克看向她,又看了一眼自己拍的照片。真美。爐火旁邊全身赤/裸着的緹娜。
“我的裸/照很昂貴的。”
派崔克放下手機,低着頭笑了笑。他給她倒着酒,只有她能喝。“好。”他說,聲音依舊有些悶。
他給她遞過去紅酒,自己喝了口水。
陸靈接過時看着他的臉,不明白他爲什麼始終有些……低落。連她的玩笑都沒接。她抿了口紅酒,嘴間乾澀甜美。她剛要開口,他坐到了她身邊,有些粗糙的手掌在她腰間摩挲着,他溫柔問着,“冷嗎?”
她笑着搖頭。閃亮的眼睛看着他。她這樣笑的時候像四歲的小女孩兒,與實際年齡無關,大概永遠都像。他吻了吻她的肩膀。她的皮膚滾燙。確實不冷。
他想起點什麼,忽然問:“還有其他人這麼幹過,是嗎?”
她不說話。
派崔克於是知道了答案。他心裡一疼。聲音更沉悶,“他?”
她輕輕點了下頭。
他瞥到她手機屏幕上是今晚比賽的集錦。但他覺得她也沒有在認真看了。
“不止是照片吧?”他酸酸地問。
她又不說話了。
派崔克猛地從她手中拿走她的紅酒杯。然後從她後面把她整個身體拖向自己。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有點責怪,但沒反抗。
“休息夠了。”他霸道地說。說完他一手攬着她的腹部,伏下去開始親吻她後腰的紋身,之後慢慢往下。他抓着大桃子,掐了好幾下,一陣又舔又咬,繼續往裡。
她的輕呼跟着傳來,越來越不受控制。但她還是斷斷續續問道:“爲什麼不開心,派特?”
派崔克拍了她一下。“這真的需要問?”
她趴着回頭,表情又認真又煎熬。“不,我是說之前。”
派崔克便停了下來。
他起身從後面抱住她,讓她也起來一些。他在她耳邊說:“我太蠢了。”她抓緊了他的手臂。他繼續低聲訴說,“我是在你愛上我的時候離開你的,是麼?我是在你愛着我的時候跟別人約會了,是麼?”
她閉着嘴巴,沒做聲。
“不是你心裡的小女孩兒,你就是有些責怪我。”派崔克嘆了口氣。
陸靈這才道,“都過去了。”
“是,我那時候是個又蠢又任性的小男孩兒。”派崔克憤怒地說着。但他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憂傷,“你總說你和他第一次分手是個該死的誤會,如果是誤會,你肯定有遺憾……我希望他能讓你開心,如果我不能讓你開心的話。但我也怕他讓你太開心啊……開心到甚至想要嫁給他。”
陸靈微微轉過身,吻了吻男人的脣,眼裡含着淚光,“可那沒有發生,不是麼?……還要帽子戲法麼?”
“不夠。”派崔克說罷堵住了她的脣。紅酒的味道,緹娜的味道。
這是第三次。
還有第四次和第五次。他這個夜晚完全瘋了。
折騰到第五次的時候兩個人總算淋浴完去到了牀上。
陸靈又累又困,一直推他,嘴裡嘟囔着不要了不要了。當她說不要,是真的不要。他很耐心,一點一點重新挑逗她。於是還是做了。做到最後她渾身無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他快點結束。她覺得他是真的有些自責,也是真的有些得意。
她記得最後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記得身體的某個部位又麻又疼,記得自己在他耳邊說:“你如果下午訓練課遲到我要罰你十週的週薪,你如果哪塊肌肉受傷了直到賽季結束我們都不要做/愛了。還有,NO MORNING SEX!”
那時他的笑聲傳入她的耳朵,她睏倦極了。不過她亦記得他摟着她,吻着她的耳朵,又說了一遍,“我愛你,緹娜。”
2月18日中午。
陸靈從男人懷抱裡出來。他睡的極沉。不沉就怪了。她很累。而且,腰痠背痛。但最疼的是大腿內側。
時間是中午12點半,預計一個小時後到達哈靈頓。訓練課三點開始。
她悄悄去了淋浴間。等她裹着浴巾出來,被拉入了一個懷抱。她感到有個東西又在戳她的腿。
“NO MORNING SEX!”她喊道。
“Afternoon sex.”他說着把她抱到了牀上。“還有,生日快樂。”
他沉沉壓着她,吻着她的脖子。
她開始喘息,輕碎地問,“你不累嗎?”
“有一點。但我想要你。我儘量快點,不許催。不許破壞氣氛。”
“可我好累。還有點兒疼。”
派崔克於是起來了些,他皺着眉看着她的臉,最後只能無奈地放開她。她起來以後裹了裹浴巾,似乎對於沒有衣服穿有些躊躇。
派崔克親着她的臉,指了指一個衣櫃,“Baby,你的衣服都在那個櫃子裡。以前的那些。乾淨的。我最近洗過。”
他看着她換衣服。還是難受。他於是不再看了。想起點什麼,問道:“本跟你說了什麼?”
陸靈穿上內褲,回了下頭。他的臉憋得通紅,又不敢看她。她覺得好笑。
派崔克見她不回答,又說道:“本抱你的時候……”
“生日快樂。”
“我的生日已經過了,今天是你的……”派崔克沒再繼續說下去。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面色變了些,冷哼起來,“所以本傑明-漢密爾頓送給克里斯汀-陸的生日禮物是一個進球?”
陸靈直到派崔克說纔想到這一層,她的眉頭也皺起了些。
派崔克拽住她的小臂,把只穿了內衣的她再次拉入懷中。“我討厭本抱你。我討厭他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仍然……”派崔克說到這忽地笑了出來。
陸靈坐在他腿上,看向他的眼睛,心裡明白得很。
果然,他自嘲道:“我算是知道尼古拉斯當時是什麼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