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維也不客氣,脫下衣服就輕車熟路地幹了起來。自然,因爲傅大萍是處女所以不是太順利,但武大維感覺還不錯。他感覺不錯就行。此時此刻武大維的感覺就是傅大萍的感覺。武大維臉上有笑意,傅大萍心裡就踏實。至於腿間撕撕拉拉的針扎一樣的疼痛又算個什麼?傅大萍咬緊牙關,臉上一點不爽的表情也沒有。她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她知道應該怎麼做。武大維完事以後,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小心翼翼地問武大維:“你的體力還行嗎?”武大維道:“我的勁兒使不完呢!”傅大萍道:“好,我就愛聽你這話,再來!”她揩乾淨血跡就拉着武大維做了第二次。出人意料的是,在第二次裡她也有了些許的快感,真讓她喜出望外,卻原來這是一件樂事啊!怪不得多少人窮極一生孜孜以求!接下來,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就進行了第三次。傅大萍從來不看事關男女的書,因此,長這麼大不知道性生活中女人可以有高潮。而武大維隱隱約約知道一點,也就是在“堅持”上拉長一點時間,此外也別無良策。於是,三次他都挺盡興,而傅大萍除了撕撕拉拉的疼以外稍稍有些癢的感覺,但她的好光景往往剛剛開始,武大維就淺嘗輒止,一泄如注,偃旗息鼓了。所以,很多年以後,當傅大萍也開始在網上讀什麼“前戲”“G點”的時候,方知自己簡直是個白癡,而武大維也不是優等生!但那天她對武大維的三次伺候讓武大維非常滿意,武大維道:“我的醜妻――現在我就叫你妻子吧――咱們下個月就把婚禮辦了吧!”傅大萍忍住激動,沒有哭出來,她建議兩個人現在就分頭回家去取戶口本,然後到單位開介紹信,明天一起到街道辦事處登記。武大維答應了:“說辦就辦!”簡直一拍即合。傅大萍心裡對武大維那個愛呀,用“五湖四海都裝不下”來形容也不爲過。結果,轉天,他們還真登了記了。兩個人從街道辦事處回到政法學院以後,來到單身宿舍裡,分別用被子矇住腦袋,放聲大哭!哭了一陣,傅大萍感覺不對,就問武大維:“我哭是激動,是高興,你哭什麼?難道娶我感覺委屈嗎?”武大維不予回答,只是哭。
過了一個月,婚禮如期舉行。這是在丁露貞結婚的兩個月以後。婚禮上丁露貞見到武大維找了這麼醜的老婆,相當費解,真想與武大維抱頭痛哭――你這不是做給我看,在作踐自己嗎?其實,這是武大維對深深的鬱悶的一種釋放,因爲他根本沒法排解對丁露貞的愛。既然沒法排解,那就做個永久紀念好了!丁露貞對我坦白道:“康賽,實話告訴你,我們這些人說到底都是平凡人,即使後來有了些職務,也仍然是平凡人。因爲我們時時爲情所困,所羈絆,所表現失態、失常,做出事來就有失公允,甚至有失體統。”對此,我深信不疑。
武大維的婚事解決了,孫海潮的婚事便有了日期。傅大萍的妹妹傅二萍早已認識了孫海潮,只是因爲姐姐的婚事一直解決不了,所以她的婚事就只有等着,拖着,候着。因爲依照平川的風俗習慣,家裡上一個沒結婚,下一個搞對象沒關係,但不能結婚。有的把下一個拖到了三十以上的情況也存在。現在好了,孫海潮可以理直氣壯地往傅二萍家裡跑,然後理直氣壯地與傅二萍談婚論嫁了。在這裡使用“跑”字最貼切,因爲作爲沒過門的女婿,總是來去匆匆的。一方面因爲自己工作忙,沒有那麼多時間在丈母孃家裡泡着,另一方面體現一個勤字,單位裡分了魚蝦,趕緊給丈母孃送去,說上兩句話回頭就走;單位裡分了水果,趕緊給丈母孃送去,然後轉頭就走。東西不在多少,一個勤字就讓丈母孃喜歡。其實,傅大萍的妹妹傅二萍也是個醜女,只是比姐姐略微好些。說是好些,是說兩個人站在一起,相比之下顯得好些,而如果單獨站出來看,那叫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半斤八兩,旗鼓相當。孫海潮不是正式大學畢業,他上的是夜大,大專,學漢語言文學。那時他是一個基層織物廠的團委書記,因爲工作忙,在上夜大的時候就總是遲到。每次進了教室他都要尋摸半天找空座,而每次只有一個地方空一個座,別處都坐了人。這個空座就在傅二萍的旁邊。問題來了。是傅二萍有意給他留的,還是別人看傅二萍太醜不願意坐在她身邊?那就說不清了。反正自從孫海潮第一次坐在那兒以後,就次次坐在那兒了。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