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的寧靜仍在繼續。四九城的天忽晴忽陰,似在醞釀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
人們靜觀其變,似乎除了令狐竹的大文娛項目高歌猛進,所有人都退縮到了圈外。
包括蕭正。
上市後資金充裕,可花錢有時候比賺錢還要困難。賺錢嘛,只要肯努力,肯實幹,就不會太難。可花錢就需要不斷動腦子了。這對蕭正來說,是相對陌生的領域。他走的如履薄冰。
新奧人才輩出,各個領域都有專業人才把控。蕭正主要負責調度與大方向。還有花錢重任。
在此過程中,蕭正也遭遇了一些痛苦的抉擇。比如幾大核心項目都在搶錢,希望蕭正多批一些資金。可給誰多一些,給誰少一些。這就是難題。
爲此,蕭正單獨約見了每個核心部門的領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又花了不少資金,才堵住這些大哥大姐們的嘴巴。
“當領導難。當管錢的一把手更是難上加難。”蕭正站在窗前,抽着煙,等待小桃紅泡茶。
“老闆您就別抱怨了。您難的只是選擇,下面的部門領導,卻是難在開疆闢土。”小桃紅在覈心部門幹了一陣副手,也深切體會了基層的工作有多難做。
“聽你這意思,打算叛逃了?”蕭正回頭瞪了小桃紅一眼,接過茶水道。“這才幾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小桃紅翻了個白眼道:“老闆您可別污衊我。我不管何時何地,肯定和您一條心。只不過呢,看着我現在的直接領導每天揪頭髮想方案,我也是很同情的。”
蕭正沒好氣道:“看我天天攥着錢不知道給誰就不同情了?”
小桃紅撲哧笑道:“老闆您越來越可愛了。”
“是可憐沒人愛吧?”蕭正搖搖頭,結束了與老部下的這場毫無營養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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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本來還有幾個重要客人要見,蕭正卻因爲一通突然來電給全部推掉了。
電話是凌籟陛下打來的。意思差不多是那邊局面比較緊張。商經天的人已經接連進行了好幾次試探。只不過礙於商瑤所住的地方有些敏感,一直按兵不動。
“但我估計,商經天遲早會動手。而且會乾淨利落的幹掉商瑤,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凌籟陛下悠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目前已經很緊急了?”蕭正皺眉問道。
“可以這麼認爲。”凌籟陛下輕聲說道。“近期我一直留在宮中,哪兒都不能去。有我在,商經天多少會有些忌憚。但我恐怕也壓不住他太久了。”
蕭正心頭一沉:“商經天已經傳遞出什麼信號了?”
“如果我沒猜錯,是的。”凌籟陛下輕輕點頭,抿脣說道。“前天夜裡,宮裡出現一個神秘黑衣人。我的近身侍衛發現了,但只是一閃即逝。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消失了。”
“我想,這應該是商經天給我的一次警告。”凌籟陛下苦笑道。“他希望我不要多管閒事,因爲以他的實力,我也根本攔不住他。”
蕭正聽完,心中愈發驚駭。
這很符合商經天的做法。不冒險,不激進,但有些該做的事兒,他一定會做。
就像那晚除夕夜。一開始,商經天很低調,甚至毫無動靜。可一旦他出手——連女兒的性命都不顧,想至少殺死蕭正或者秋收其中之一。
這個人的心思,歹毒異常。出手也十分果決。
這一次,他既然給了凌籟陛下警告。那麼距離他出手,相信不遠了。
“商瑤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蕭正抿脣問道。
“還不錯。已經可以下牀行走了。但身子還有些虛,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凌籟陛下如實彙報。
“那這幾天先拜託陛下了。”蕭正沉聲說道。“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兒,就第一時間趕過來。”
“接她回國?”凌籟陛下問道。
“但願我可以接她回去。”蕭正揉了揉眉心。“但願——商經天給我這樣的機會。”
凌籟陛下眉頭一挑:“蕭老闆,我會盡量保證她的安全。但前提是商經天沒有下死手。否則,我可能會選擇放棄。請您不要怪我。”
“我明白。”蕭正苦笑道。“從任何角度而言,您的生命遠比商瑤值錢。”
於公,凌籟陛下是天皇,是一個符號,一個標誌。於私,商瑤儘管爲蕭正付出了許多,可站在價值的角度,凌籟陛下能給予蕭正提供的國際幫助,會更大。
畢竟,華夏高層很關心與東京當局的關係。而凌籟陛下卻能在這件事上,發揮極大的作用。
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蕭正之所以能在華夏高層獲得如此大的關注,也有凌籟陛下的加持。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捆綁在一起,難分彼此了。
聽起來對商瑤很殘忍,卻是既定事實。就像林老妖那樣,明知道要對付的都是自己關心的人。可他的身份,他的家世,註定了他永遠不能退縮。
退縮,即是背叛。
“我不是以值錢不值錢考慮這件事。而是我沒有足夠的理由去對抗商經天。”凌籟陛下緩緩說道。“商瑤並不值得我這麼做。”
凌籟陛下說的很直白,但他知道這是大實話。
凌籟陛下何等人物?
爲了走到今天,她連自己的生母都可以擊殺。區區一個商瑤,值得她以命相搏嗎?
“我明白。我會盡快趕到。”蕭正緩緩說道。“我只希望陛下您能儘量拖住時間。至少,別讓我當忘恩負義之人。”
凌籟陛下那邊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問道:“蕭老闆,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蕭正奇道。
“如果我對蕭老闆而言,已經失去了任何價值。你上一次,是否還會不顧性命地來救我?”凌籟陛下問道。
蕭正怔了怔,旋即滿臉無奈的說道:“我已經不是第一遍回答這個問題了。而我的答案也永遠不會改變。”
“我會救陛下。不管想要傷害陛下的人是誰。我都不會坐視不理。”蕭正一字一頓道。
“那蕭老闆不是很累嗎?”凌籟陛下問道。
“累。真的很累。”蕭正苦澀道。“但這依舊是我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道義?
蕭正用這個詞來解釋自己的行爲,或許才能把負罪降到最低。
ps:抱歉,今天只有一章。月底有作家年會,31號要去媳婦那兒先辦婚宴,忙的不可開交。但依舊會把碼字放在第一位,至少不會敷衍大家。求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