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尊人頗有些激動。
周震是他的至交好友。
一年前,姜柔的爺爺抱着昏迷不醒的姜柔找到了徐尊人,在委託徐尊人救治姜柔後,便不幸喪命,徐尊人爲完成老友遺願,找上了周震,周震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應了下來,同時也確認姜柔爲旱魃之體,而用了各種辦法後,周震也只是勉強穩住旱魃之體的轉變。
深知天相門纔有真正的解決辦法,周震和徐尊人便要帶着姜柔前往大羅山。
可誰知,這半路遇到了截殺。
截殺的人來歷不明,但實力很強,而且是衝着姜柔而來,周震爲保護徐尊人和姜柔,與敵人同歸於盡,臨死前付出心頭血在姜柔身上畫下血陣,保住旱魃之體在一年內不會爆發,同時囑咐徐尊人對外宣稱自己的死因是自作孽,遭天譴而亡,以此來瞞住姜柔的秘密,在尋機會前往大羅山。
徐尊人明白有人是盯上了姜柔的旱魃之體。
故又對外宣稱姜柔是自己收養的孫女,因爲一場火災毀了容貌。
而且他也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們爺孫倆,故徐尊人一直不敢表現出前往大羅山的意思,只是帶着姜柔在自家裡照常生活,直到前些時日,秦寧在雲騰接連鬧騰,搞得玄門內外都是嚴查鬼相門,徐尊人才發現暗中盯梢的人已經離開,他這纔是帶着姜柔秘密前往大羅山。
可是老瞎子已經封山。
徐尊人帶着姜柔差點圍着大羅山山腳轉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進入天相閣的路,最後只能是帶着姜柔前來雲騰,而且還是小心翼翼的隱藏,以免被敵人發現蹤跡,當然,秦寧嚴重懷疑這老頭的拖延症也在作祟。
這老頭十分謹慎。
也可能是因爲被監控了大半年,有些神經緊張。
甚至不敢直面接觸秦寧。
在知道趙平尋找鑄劍師後,纔是通過老友趙望海,稍微透漏了點風聲,把秦寧給引了過來。
聽完徐尊人的訴說,秦寧不由的看了一眼正在屋裡趴在窗口偷聽的姜柔。
迎上秦寧的目光,姜柔急忙的縮回了腦袋。
“師父。”
老李這時捋了捋下巴的鬍子,道:“我怎麼覺得這所謂來歷不明的人,像是鬼相門的人?”
“應該就是了。”秦寧道:“旱魃之體十分強悍,一旦完成這種體制徹底完成轉變,那麼將會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足以成爲這個世界最爲鋒利的武器。”
“小柔不是武器!”
徐尊人有些激動。
這近乎一年的相處,他和姜柔的感情已經十分深厚,他是真的將姜柔當成親生孫女來對待。
“是不是武器可不是你說了算。”秦寧瞥了他一眼,道。
徐尊人頓時有些泄氣。
說來可笑,他最擅長的就是打造武器。
沉默了少頃,徐尊人道:“我知道你能救她。”
“行了,心血畫陣,她還能安穩一段時間。”秦寧擺擺手,道:“想要控制旱魃之體,沒那麼容易,得坐坐準備,現在先說說我的事。”
徐尊人這會兒徹底是落在了談判下風。
只能道:“你想讓我鑄造昆吾刀?”
“不錯。”秦寧點了點頭,道。
徐尊人沉吟了少頃,而後道:“西周時期,鑄劍之術多爲大刃之齊,雖核心工藝已經失傳,但我需要看一眼真正的昆吾刀,畢竟你們用的是黃泉血石,而不是真正的昆吾石。”
“不可能吧。”
趙平張口就道。
真的昆吾刀在哪?
被秦寧交給了那個冒牌怪刀。
然後落在了雷老虎的手裡。
指不定現在被他們當做菜刀用呢。
怎麼要回來?
這樣豈不是讓單來雨起了疑心?
李老道也是皺起了眉頭。
倒是秦寧想了想,道:“我會盡可能把陣的昆吾刀給你拿來,如果你看了,需要幾天?”
“只需要仿製的話,三天。”徐尊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話別人可能信。
但秦寧真的不信,道:“你確定?”
徐尊人許是想到自己拖延症實在有些過分,老臉微微發紅,但很快又是道:“只是仿製而已!”
“好。”
秦寧起身,道:“你用多久造完,我用多久救她。”
徐尊人臉皮子一陣抽搐,道:“成交。”
沒在跟這老貨扯犢子。
秦寧等人直接離開了這鑄劍廠,老李和安金同還沒說話,趙平問道:“師父,真的昆吾刀,咱哪弄去?他現在還在雷老虎的手裡。”
“事在人爲。”秦寧翻了翻白眼。
而後頓了頓後,道:“趙晴雨回家了嗎?”
“今兒個一早倒是回家了。”趙平點了點頭。
秦寧道:“有異常嗎?”
“沒有啊,一切照舊。”趙平不解,而後緊張的問道:“師父,晴雨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秦寧擺擺手。
倒是老李眼珠子轉了轉,而後咳嗽兩聲,道:“昨兒個的時候我們在一家情侶主題餐廳見到了你侄女。”
“啥?”
趙平一瞪眼,而後忙道:“我發誓,晴雨肯定是被別人拉着去的。”
趙平心裡還是有點小九九的。
雖然白曉璇的地位無法動搖,但總要有點念想不是?
萬一呢?
到時候以秦寧的能力,趙家絕對可以流芳數百年而不倒。
“先回去吧。”秦寧有些頭疼的說道。
趙平也沒在多說。
幾人回了天相閣後,李老道就和秦寧來到了後院,道:“師父,您在擔心趙晴雨?可是昨天的時候安金同和常三都問過,趙晴雨說那天她在家睡覺,壓根就沒進山,所以我們懷疑是單來雨在虛張聲勢,只是還沒來得及跟您說說呢。”
“你覺得單來雨那傢伙會虛張聲勢?”秦寧反問道。
李老道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搖頭:“不像。”
頓了頓。
他小心的問道:“您就沒親自問問趙晴雨?”
“沒有。”秦寧搖頭,道:“問了也白問,趙晴雨身上沒有任何異樣。”
李老道張了張嘴,剛想說單來雨就是虛張聲勢,可還是把話憋回了肚子裡。
“我在觀察。”秦寧捏了捏眉心,道:“如果單來雨沒說謊,趙晴雨那天晚上真的進了山,而她卻認爲在家睡覺的話,那麻煩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