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審判
得知城北新診所開業後,城東醫生也是第一次過來,主要是傳言中就洋溢着不靠譜,還什麼美少女醫生,太神棍了,所以他也沒什麼興趣來串門。
他在小街上越走越遠,看着眼前雜亂的人羣,就覺得這事絕對不小;在距離門口十幾米時,他的目光被門框上面掛的錦旗吸引,一時間有點想不通狀況。
這纔開幾天就有錦旗了?也太離譜了。
錦旗這玩意是患者送給醫生感謝的,不過用處不大,就算假醫生掛千八百個,三天就被趕出去了,好醫生一個不掛,三年門口都門庭若市;所以錦旗這東西沒什麼大用,也就看着爽而已;如果說這新診所是造假的吧,也沒必要就造一個。
“醫生,你快過來看看。”傷者工友催促道。
城東醫生還是停下胡思亂想,快步走進城北診所裡。
傷者工友把他帶到掛着白簾子的地方,他走進的第一眼就看到這新診所不小啊,但是看招牌,一個主外科的醫生搞個藥櫃來幹嘛?
接着城東醫生被傷者家屬推過到傷者病牀前,然後傷者家屬說道:
“醫生,城東醫生也來了,你們一起看看有什麼辦法。”
“哦,請坐。”小洛敷衍的請道。
她沒什麼心情迎接客人,今天中午本想去吃烤肉,估計都行不通了;除非來的是是外科主任醫師,會急診,能開刀做手術的,馬上能接走去開刀,不然來了也只能幹看着。
小洛仍舊坐在椅子上用魔法止血,此時城東醫生站在旁邊掃視着傷者,進行簡單的傷勢評定。
傷口主要聚集在傷者的上半身,雖然能看到血跡以及磚頭凹痕,但是各類傷口居然不經過縫合就凝固了。傷者面色蒼白,可能有點失血過多,但是就那些傷口不太可能流那麼多的血。
按傷者的外觀看,身體素質應該比較好,這些出血不太可能會昏迷或是臉色變白,就是那個磚頭凹痕比較危險,但是隻斷了肋骨應該沒什麼大礙。
所以說沒CT,這裡除了小洛都不知道里面的狀態,幸好是直接送了過來,送到其他醫生那裡是直接歸西了。
城東醫生觀察完,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傷者情況如何,你之前都做了哪些治療,下一步要怎麼做?”
小洛側頭瞄了一眼城東醫生,答道:“很不好,之前心臟都不跳了,勉強把心臟電跳了,現在缺血、心率過高、部分肋骨扎進肺裡、呼吸困難、臟器受損;我之前都在做血管修復,止血,下一步仍舊是止血和維持心跳,只有血夠了才能繼續治療。”
城東醫生聽到這麼多詳細的信息,急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同時他又去按幾下肋骨,部分肋骨的確可以移動,是可以判斷出肋骨斷了,但是並不可能判斷出肋骨插進肺裡、缺血、臟器受損等狀況;接着又摸了一下心臟,心跳的確很快,但是力量沒有應有的強勁。
小洛簡單的答道:“治療魔法是可以掃描身體的,因爲人是木系的。”
“原來是這樣嗎?”城東醫生應付着,先不問魔不魔法的,看着還是挺神棍的,接着又找病人家屬覈實了一下:“他之前心跳真的停了嗎?血流的多不多?吸得了氣嗎?”
“我們不知道,你找他們問問。”病人家屬指了下傷者的工友。
城東醫生接着找病人工友覈實了大部分細節,包括摔下來後是什麼姿勢,出血量,以及是心跳不是停了之類的。
覈實完後,他站在病牀尾部盯着那綠光,靜止在原地,心中是無限的崇拜,小洛手裡的真是木系治療魔法,而不是會發綠光的野郎中。
‘普利魯爾這個小國家居然還有魔法醫師開小診所?就算是首都的波沙米也就兩位魔法醫師吧?’
要是他之前治了很久都沒治好的那位,的確是被新醫生治好了,那傳言就是真的了,這位少女是藥到病除的神醫;城東醫生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治療魔法,因爲他是主傷口治療的,用魔法治內傷什麼的他壓根沒見過。
城東醫生一時間是無比的崇拜小洛,在他眼中,小洛簡直就是天才,光是把死人電活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因爲他老師留下的醫書他到現在都沒大致看懂。
治療魔法是將臨牀實踐與生命理解結合,用魔法去調動身體組織,再按想法去還原臨牀操作;只有研究透某一科,才能利用某一科的治療魔法進行醫治。
治療魔法人人都可以學,但是累積不夠學了只會害人;因爲學習治療魔法不僅要讀懂十幾本醫術,還要大量解刨學的知識累積,海量的臨牀經驗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領域權威來帶;太陽教才消失多久,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普及到這小城市?
那這就不是普及的,是跟他老師一樣的遊醫。
這個世界的治療魔法凌駕於一切同領域還沒學魔法的醫生,只有大專家纔敢用魔法去治療病人。
那答案只有一個了,這個新醫生可能是超級醫療世家的頂尖。
小洛真的會治療魔法,現在她們之間的擅長領域又有重合,城東醫生是真的想拜師;因爲他就一半吊子的平庸醫生,因爲資質不行被遊醫的學生擠出來了,好在是有一顆治病救人的心,布萊梅又需要他,所以纔沒被趕出城。
還有哦,雖然醫生之間的頭銜等級看起來都差不多,但是地位差距可是很大的,大醫院的住院醫在地位上可高得過小醫院的主治醫生,因爲兩者資源不一樣,帶的老師不一樣,能得到的經驗就不一樣,前途更跟不一樣。
既然之前是小洛負責,那他也不好直接接手,況且連判斷病症都做不到,更不能自作主張。
城東醫生尊敬的問道:“請問接下去要怎麼做?”
“穩他一天,保持心臟跳動就行,缺血導致的各類併發症,只能等血多了我再好給他挨個治好。”
“明明那些傷口以及出血量,還有傷口的結痂時間,應該不至於流那麼多血。”
“主要是內出血,肋骨戳破了肺靜脈,血管破損讓大部分血泄露在胸腔裡,最重要的是不能循環回去,等心率穩定了我再抽出來。”
城東醫生聽不大懂,就是感覺你我之間距離很近,但是差距十萬八千里。
兩人正交流着,城東醫生順路找了一堆問題來指教指教,突然有個女人衝進診所,僵直的站在牀尾看着傷者,無神的問道:“怎麼會這樣,他怎麼了?”
小洛只得無奈的詳細複述,一連串的報告果然把這個女人說蒙了,聽完後六神無主的站在原地,感覺被什麼撞倒,又不知道那是何物。
像她們這種不接受教育的人哪懂得這些,城東醫生倒是懂得一些,他的老師還是教過他基本血管分佈。
“是救不活了?”有一位病人家屬擠進來問道。
小洛:“看命了,嚴重內出血,血能不能補的上就是個大問題了。”
病人家屬見小洛不給出確切答案,便對城東醫生說道:“醫生,您也快做點什麼吧。”
“需要我做什麼嗎?”城東醫生略有心思的問小洛。
小洛是很直白說道:“不需要。”
一句話把城東醫生說沉默了,對,就以他的水平,最多這裡捏捏那裡捏捏,再包個扎,開點藥就拉回去;現在新醫生用了治療魔法還板着臉,那這一定不是他能解決的問題了。
“醫生,到底能不能救,你就跟我說就行了。”病人家屬很不耐煩的追問道。
小洛有相當不耐煩的對着傷者家屬說:“都說了我只能盡力,能不能活看傷者了。”
“你就不能說清楚,是不是救不活?”
這一問讓小洛警覺起來,後退了幾步。
城東醫生一看小洛居然後退改變姿勢,有點很不明所以,突然聯想到前幾天牧師被捅,然後他有點害怕了,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他也應該警覺起來。
“醫生,您有辦法嗎?”病人家屬轉頭問起城東醫生。
城東醫生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慌忙答道:“按病人體徵來看,生命垂危,能用方法不多,而新醫生做法非常好,也只有新醫生的辦法能奏效,這裡我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先回去了。”
新醫生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單純的被嚇到了,他怕這個爛攤子接下後就被捅了,就連新醫生這位大師都搖頭,他接手馬上就只能送去火葬場了;牧師才傷了幾天,總之這大半年布萊梅的醫生肯定人心惶惶的,做什麼都要保持距離。
“醫生......”傷者家屬見城東醫生直接跑路了,就又對着小洛道:“到底能不能救?”
小洛有極爲不耐煩的對着傷者家屬說:“我說了,只能盡力,不保證能拉回來,如果想要絕對能拉回來,只能另尋高明。”
要治不治,不治拉倒;你再擱這問問問,直接給你推出去,我看你根本就不關心人能不能救活。
傷者家屬被這話一訓,又走出去低聲議論道。
“穗小姐,藥好了。”戴維拿着一鍋藥湯,小洛停下治療魔法,讓烏赫捏開傷者的嘴,加點鹽,然後用魔法抽水給灌下去。
沒有輸血的辦法就只能這樣灌藥了,小洛也沒啥優秀的急救經驗,她潛意識裡最不願意乾的事就是急救,沒有醫生會想遇到生命垂危的病人。
而小洛最好的方法就是全面性的再生,但是原法杖現在不可能拿出來,每天死的人多的是,她是救不下所有人的,更不能放棄其他病人。
此時傷者家屬們非常不好選,讓新醫生救吧,很厲害,但是說不一定能治好,萬一真治好了;去領主府醫院吧,就怕半路歸西怪到自己頭上,並且領主府醫院的醫生跟牧師也拉不開什麼差距,還不如省點錢;要不轉到教堂那裡去?
然後應該是傷者的兄弟就說道:“媽,看樣子救不活了,要不,轉到牧師那裡去吧,那也省點錢。”
之前的女人聽到後慢慢轉頭,直勾勾的盯着發言的拿個人,隨即就是一巴掌,然後一腳踢倒,怒吼道:“我看你就是想要分錢,快滾。”
女人突然就更加傷心,捂着臉哭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相信誰。
握草這就開打了嗎,小洛立刻坐在椅子上開始吃瓜。
抉擇在考慮時就發生了,這可是她老公啊,肯定要最穩的方法盡力救回來。
“醫生,請您一定要救我老公啊。”
女人單膝下跪,傷心的抓住小洛的裙子,沒有什麼信徒比在醫院前跪拜的人更虔誠,這就是渴望與求生的區別。
“你是他的妻子對吧,我最後說一次,救不回來我不負責任,該送走還是得送走。”小洛看到傷者妻子的態度後,算是緩和了一點,但也不保證的說道。
“只要您盡力就好。”傷者妻子懇求道。
“好了,安靜點。”
小洛此時又快掃了一下傷者的狀態,心臟突然又停了?上半身供氧不足?怎麼回事,難道是小腸吸收紅參藥湯時血液都跑到腹腔?造成上身缺血?
“心臟又停了,都讓開點,我再試一下。”
諾拉把病人家屬又推了出去,小洛還是把晶核按到心臟上方,使用之前的那股電流。
電擊兩次後,傷者的心臟又恢復了跳動,小洛此時已經在咒罵了,‘要死不死,要死就別動,不死就別停!’
她只想賺點生活費,不想看到什麼人死去。
心臟恢復跳動後,現在傷者的臉色極爲蒼白,心律依舊不齊,生命已然是強弩之末。
如果有強心針那可能還會好一點點,但是這地不可能有,連輸血都做不到,就只能拿藥來頂了,劑量當然是靠直覺,行不行看傷者。
小洛決定快刀斬亂麻,一次性把重點問題都解決了,然後就聽天由命吧。
“埃加德先生,幫我看着點他們,烏赫,黃楊花好了沒?”
“好了,烏赫拿着布捧着砂鍋走過來。”
傷者家屬瞟見那漂浮的黃花,走上做作的擋着,帶着奸笑問道:“你幹什麼?這可是毒草,只能用一點點,你放那麼多是想幹什麼?”她的嘴角無法抑制上揚,小洛看一眼都感覺極爲噁心。
“我是醫生,聽你的還是我的?”
“你快滾,等多克俞弗好了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傷者妻子傷心的推開家屬之一,他的老公對他們都很好,爲什麼在這個意外前,人人都這麼幸災樂禍的?
小洛細看一眼,感覺藥湯顏色還沒問題,現在病人遇到了心力衰竭,估計下一次就不太能拉回來了。
索性賭一把,給喂下去後面治起來會簡單點,然後讓戴維捏着傷者的嘴,她用水魔法抽水加降溫,直接給灌下去。
灌下去後就是一段時間的迴光返照,等於金身丐版,至少這段時間裡動作不大就不會停跳,但是藥效過了會更加虛弱,如果沒拉回來會直接歸西。
過了一會,藥起作用後,心臟跳動速度明顯更快,並且力量更足,可以開始了。
小洛選擇先給胸腔抽血,畢竟沒有呼吸機,等那些血出問題了,很可能會窒息。
“拿兩個細刀放火上烤會,再拿過來。”
“馬上!”
烏赫從櫃子的刀套裡拿了兩個中等細刀,之後整個刀身都放在火上烤了一分鐘,再遞給小洛。
小洛直接就是拿着細刀刺進胸口,然後夾着左手食指,兩把細刀擴出一個小口,右手用法杖把積液抽出到盆裡。
傷者家屬此時開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略帶笑容的問道:“醫生,您不是說缺血嗎,爲什麼還要抽血出來?”
小洛給了個鄙視的眼神說道:“胸腔內出血,太久了,有問題的血一定要抽出來,不然很難呼吸,等幹了就抽不出來了。”
小洛快速抽着已經發黑的積血,現在已經到了爭分奪秒的時候,不知道傷者的迴光返照什麼時候過;細微的血流像是在管道中流動一樣,持續的飛到盆裡,堆積小半盆後小洛感覺抽的差不多了,抽出細刀開始傷口癒合。
其實條件如果充足,是可以自體輸血的,但是她哪懂得這些血行不行,還有和其他組織液混在一起要沒時間分離,就怕直接輸回去會出現不良反應,到時候會直接寄。
血抽乾淨後,再維護一下肺部呼吸就會好一些,至少氧氣是夠的;經過傷口癒合和殘留清理,現在呼吸慢了一點,但是血液再生不夠快,心跳還非常快。
小洛聽着傷者家屬,傷者工友,圍觀羣衆瞎講的話,有點不想聽,吩咐道:
“埃加德先生,驅散一下無關緊要的人羣,光線不足了,再讓他們安靜點。”
“馬上,”諾拉立刻就把越來越多的圍觀羣衆驅趕開,還喊道:“救死扶傷,全都肅靜!”。
那些聞訊前來的羣衆估計是聽說了:“新醫生在救死人”的謠言趕過來看的,遠遠的看着確像,傷者渾身蒼白、胸口凹陷、身上多處血痂,的確像屍體。
我賭散播謠言者肯定是傷者家屬,畢竟就等着分錢呢,女神大人,千萬不能讓惡人得逞!
‘肺部可以不用管了,那趁着藥效還沒過,先把肋骨全都歸位,移動的時候應該不會再戳壞肺部。’
小洛操控着肋骨從肺裡移出,對準斷裂點,然後快速癒合幾個支點,受力點能夠支撐住就夠了,別的不管。
到此爲止,主要的外傷都差不多了,其他的不礙事就先不要管了,現在就需要癒合內傷了。要是有現代醫學,受傷十分鐘就進搶救室,以傷者的問題,是救的回來的,可這個世界嘛,這沒有那沒有,棘手的很。
趁着迴光返照還在,小洛開始喚醒傷者,她能治治到那樣了,具體能不能扛過去還得看傷者自己的意志。
小洛拿着法杖在傷者頭頂點一下,然後傷者開始甦醒,接着就被痛到睜眼,整個臉都開始扭曲。
疼痛,無力,呼吸困難,心跳加速,都紛紛刺激着傷者的大腦。
小洛:“你是他的妻子對吧?”
“對。”
“等會就到虛弱期了,醒了就不要讓他睡覺,後面一段看他的意志撐不撐的過去。”
“我懂,我懂。”傷者妻子哭泣應道。
現在小洛能做到就是,監視着傷者的一切,加速骨髓血液再生,這傷者體質還不如戴維;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血什麼也幹不了,況且小洛又不是急診科醫生,她真不知道怎麼辦最好。
傷者看着模糊的天花板,勉強聽到妻子在呼喊着他:“多克俞弗,多克俞弗!”
肺部受傷,傷者說不出話來,只能嘴巴微微張合,似說非說。
傷者妻子抹一把眼淚,與傷者對視着,“多克俞弗,你嚇死我了,沒事了,一直看着我就能好了。”
小洛接着疊了一個助攻:“多克俞弗,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妹妹都想着你再死分你的錢,那裡那麼多人都沒一個人對你好,就想你死;看你像是個好人,可惜碰上了壞人,這次我能救你,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如果你就這麼走了,你妻子豈不是要被你弟弟妹妹欺負到死?”
小洛一擊攻心,給予長久憤怒增益,清醒度翻倍;反正心跳已經很快了,也不差這麼點。
傷者知道,自己的妻子肯定對不過自己家人,如果直接撒手,豈不是連孩子都只能過苦日子?
他生氣,他憤怒,他想把自家人打的站不起來,他努力的睜開眼,想看清妻子的臉。
傷者妻子指着門外:“真的,真的,多克俞弗,都是他們,他們就想你死啊,他們就像要你的錢,他們還想把你轉走,在路上害死你。”
多克俞弗不由自主的握緊他妻子的手,他眼神轉向門口,怒目圓睜,想要看清都是誰,可是此時的門口已空無一物;他們紛紛轉頭跑離,不敢與之對視。
烏赫也刺激道:“他們都跑了,都跟被人說你死了,他們還是人嗎?都不是,要怎麼做不用我教吧?”
傷者流着淚,感覺自己好笨,好傻,自己做的那麼多都是別人的嫁衣,錢有什麼用?所有人都想要他的錢,巴不得他拼命掙,然後好拼命花,他不重視的一切,到最後都會讓他後悔。
過了十幾分鍾,黃楊花葯效過了,多克俞弗的身體開始虛弱,他感覺渾身好痛,好痛,好累,好好想睡。
看到眼皮止不住下拉,傷者妻子又喊道。“別睡,多克俞弗!”
小洛暫停再生血液,給他的神經電流刺激,直接把他疼的肌肉扭曲,再接着治療。
清官難斷家務事,小洛完全就不關心他家發生什麼鬼事,好言難勸該死鬼,被人欺負了不反抗是他的問題。
總之想打回去還是被打,都要等好了再講。
如果在ICU,躺個三四天大概能過危險期,但是這哪來的設備?好在是小洛的緩慢再生治療比ICU治療快一些,至少是快一些,當然維持能力會差很多。
小洛無奈的撐着頭,用最快的速度再生血液,順帶監視身體狀態,法杖一直髮着綠光,不停歇的治療着。
到了中午,戴維從自家小推車裡拿了幾個麪包出來,診所員工免費供應;小洛又吩咐熬有點效果溫和混合藥湯,給傷者補一補,至少能恢復的快一點。
從上午到晚邊,中途很不穩,經常出現各種亂七八糟的衰竭,發青,心率不穩,甚至還有不知名的休克每一次拉回來都是一次試煉,對病人都是一種審判。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每個人,每件事,每次重生,都是對他不尊敬生命的審判。
每一次突發狀況,都是對小洛的人格進行審判,任何一點鬆懈,歪心思,放棄都會造成搶救失敗。
在醫學不發達的世界,工具稀少,知識匱乏,手段欠缺,神明離去,小洛硬着頭皮又把一個死人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今天小洛會把死人救活這事估計能傳到十里八鄉去。
唉,不要眼裡只有錢,去追那一點點不安全的東西,有風險的時候就要好好算是,不要爲了那麼點東西去冒險,不值得;把生命當兒戲,最終自食惡果,今天運氣好,下次呢?
到了晚邊,血液再生總算是夠了,小洛宣佈傷者脫離ICU,大家不用再擔心了;接着馬不停蹄的開始再生那些臟器,加速全身的損傷組織換代,治療到半夜終於可以放着不管了。
接着吩咐傷者的朋友:
“熬過來了,這些藥拿着,每天喝三次,一次一份,並且每份慢煎兩次再喂下去。你們就這看着,檢視心跳狀態,跳的很慢救告訴我,停了就不一定能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