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她又掀開窗簾對司徒越說道,“天越哥哥,我一直盯着你呢,你不許幫他聽到沒有?不然看我怎麼懲罰他,哼。”
司徒越沒吱聲,抿了抿嘴,無奈地笑了出來。
一路上,爲了證明司徒越就在轎子的旁邊,她愣是讓司徒越自言自語了一路。
司徒越當然是不肯的,無奈她就用懲罰賢聖燁來要挾他,他不得不從啊。
到了凌霄殿門口,司徒越在門外等着兩個人,賢聖燁則帶着上官雅涵走了進去。
賢世禹見上官雅涵真的來了,又見賢聖燁身穿一身下人的服裝,着實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了,只能站起來說一聲,“皇叔,皇嬸。”
上官雅涵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她總不能讓人家叔侄倆斷絕關係吧,他們表面上感情還是很好的。
坐到了攝政王的位置上之後,早朝就正是開始了。
下面立刻傳來了洪亮的聲音,“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官雅涵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值了,此刻就是她人生的巔峰啊。
原來坐在這裡的感覺這麼爽啊,那要是坐在小皇帝的龍椅上那豈不是更爽了?
上官雅涵終於知道賢聖燁爲什麼一直覬覦着皇位了,也微微能感覺到武則天的心理了。
耳邊又傳來了小皇帝賢世禹的聲音,“衆愛卿平身。”
百官起身,然後就是那句熟悉的話,什麼有本啓奏,無本退朝的,上官雅涵在電視裡看見過的,通常這句話響起,下面一定會有人走出來,恭敬地說道,“臣有本啓奏。”
果然,有人出來說這句臺詞了,出來的人正是上官爵。
從剛纔上官雅涵進來開始,上官爵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她看得出來的,也知道上官爵一定會趁此機會爲難她的。
上官爵看了眼上官雅涵,向賢世禹說道,“北方大旱,去年更是招了蝗災,這件事一直還未得到處理,今年到現在仍舊是一滴雨都未曾下,攝政王殿下,可有什麼好辦法?”
“去年的旱災你們還沒解決,都幹什麼了呀?”上官雅涵轉頭看了眼賢世禹,最後一句話是不小心脫口而出的。
這個皇帝真是夠無能的了。
賢世禹挑了挑眉,驚訝地問道,“皇嬸可是有什麼好辦法?”
“這還不簡單嗎?只要搭建水渠就行了呀,我看你們這有什麼開封府,還以爲和宋代差不多呢,沒想到這麼落後,連水渠都不知道,嘖嘖,這事好解決,到時候我給你畫個圖,你們就照着圖做就行了。”上官雅涵邊說邊想着水渠是什麼樣子的。
有點印象,但是具體的就忘記了,她也只是在電視裡看到過幾眼面也沒記住啊。
不過憑她的聰明伶俐,一定會發明出她自己的水渠的。
上官爵怔愣了,根本就聽不明白上官雅涵的話,不光是他和大臣,就先賢聖燁和賢世禹也是聽得雲裡霧裡的。
“至於蝗蟲還是其它害蟲什麼的,打農藥不就好了嘛,這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至於那些害蟲都害怕什麼,農藥要用什麼煉成,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讓製藥師去研究吧,我今天回去研究一下水渠。”上官雅涵說完回頭看了眼賢聖燁,衝他得意地揚了揚眉,像是在向他邀功。
她才上任第一天,就將他們拖了一年的問題給解決了,她這個攝者王做得真是妥妥的,絕對千秋萬代啊。
回到王府之後,上官雅涵立刻去了賢聖燁的書房……她的書房,拿出紙筆來開始畫圖。
她記得水車大體上看上去好像和摩天輪一樣的形狀,但具體的她就不知道了。
當然,一定要建在河裡,然後是一個大輪子,在上面安放一些竹筒……
上官雅涵想想畫畫,一共浪費了二十多張紙也沒畫出個正經的水車出來。
賢聖燁和司徒越還有賢聖彥就站在她的周圍,看着她畫過的圖紙研究,一點名堂都沒看出來。
“雅涵啊。”司徒越放下手中的圖紙喊了她一聲,接下來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就被上官雅涵豎起手掌打斷了。
她現在正集中精神思考呢,聽不得外界的聲音。
司徒越識相閉嘴,靜靜地看着上官雅涵作畫。
上官雅涵一直畫到了下午,連午飯都沒吃,可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畫出了水車,那接下來的就簡單了,只要用一些長長的竹筒將水車裡的水運進田地裡就行了。
“畫完了,你們看看,看能看懂不?”上官雅涵瀟灑地拍了拍手,將圖紙遞給了賢聖燁。
見賢聖燁看不明白,她又上前給他講解,賢聖彥和司徒越也上前聽講,在上官雅涵的講解下,三個人終於茅塞頓開,都用一種驚歎讚許又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上官雅涵內心驕傲得澎湃了起來,卻還是故作謙虛的說道,“這也沒什麼啦,你別不用這麼看着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水車而已,能幫到百姓就行。”
賢聖燁幾步上前,扣住了上官雅涵的肩膀,激動地說道,“雅涵兒,這哪裡是一個個小小的水車?你這是爲民造福,你真的是做了件大好事,福澤萬民,雅涵兒,你真的太棒了。”
上官雅涵被賢聖燁這麼一誇,心裡的花啊,一朵一朵盛開着,就快要美出鼻涕泡了。
福澤萬民。
她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哎呦,真實的,都給她誇不好意思了,好害羞呀。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上官雅涵就將那張她畫了小半天的圖紙拿出來了,然後給大家講解了一遍,百官的反應和昨日賢聖燁他們三個人的反應是一樣一樣的。
連賢世禹也被驚到了,不敢相信地問道,“皇嬸,這真的是你想出來的?”
上官雅涵立刻就不樂意了,卻也沒表現出來,只是沉聲說道,“那還有假?”
“攝政王這真是爲百姓做了件好事啊,微臣先代百姓謝過王妃……攝者王殿下。”站在賢聖燁在一邊的官員史太尉上前拱手說道。
下面站在賢聖燁這邊的官員的聲音又紛紛響起,上官爵見了,也跟着附和了兩聲。
上官雅涵美滋滋地笑,小手扇了兩下,“不用謝,我只是在其位謀其政,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水車一事,上官雅涵可以說是一戰成名,就連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自此以後,上官雅涵在百姓心目中的名望也是越來越高了,而這個攝政王她也是做得越來越有癮了,更是利用了現代的技術解決了很多的問題。
至於冷熠寒那邊,上官雅涵倒也聽賢聖燁的話,幾乎每天都去找冷熠寒玩。
其實她也知道這樣不好,是對冷熠寒不好,她是想讓他放下對她的感情的。
可是她就是想氣氣賢聖燁,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賢聖燁確實是生氣,可是也不敢發作出來,只能憋在肚子裡,或者找別人發現。
這幾天翰子墨他們都離他遠遠的,不易都不敢靠近他。
上官雅涵就是想惹賢聖燁發火的,然後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懲罰他了呀。
所以,她今晚就決定立在冷熠寒家不走了。
“你和賢聖燁又吵架了嗎?”冷熠寒輕笑着問道。
上官雅涵搖搖頭,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如墨夜空中的月牙,賊賊地笑,“我倒是想讓他跟我吵架,我現在是攝政王了,要是他跟我吵架的話,我就懲罰他。”
“雅涵,你喜歡他嗎?”冷熠寒悠悠地問道。
“怎麼可能?我恨他都來不及,我還喜歡他?”上官雅涵迅速否定,像是一早就在腦子裡編排好了答案一樣。
冷熠寒面具下的眸子黯淡了下來,輕笑一聲來掩飾。
喜不喜歡,不是說的,每次說起賢聖燁的時候,她眼裡的光芒騙不了他。
“寒哥哥,咱們喝酒吧,這麼美的夜色,這麼美的月光,沒有美酒可還行?”上官雅涵岔開話題。
她不想和冷熠寒討論喜歡或是不喜歡的問題,就算她不喜歡賢聖燁,可仍舊只把冷熠寒當成哥哥看。
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最後只能傷害他。
冷熠寒點點頭,命下人拿了酒過來。
兩個人聊了好久,從冷熠寒的身世聊到上官雅涵的從前,邊聊邊喝,直到最後,上官雅涵喝醉了,不省人事了,冷熠寒才放下手中的酒壺,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回到了她的臥房。
皎潔的月光才從窗口傳進來,照在上官雅涵淨白絕美的小臉上。
她真的很美。
冷熠寒輕輕地坐到了牀邊,深深地望着她熟睡的小臉,心裡仍舊有些悶悶的痛。
隔天一早,上官雅涵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世界模糊一片,連腦子裡都是一片混沌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腦袋有些微微的痛楚。
這是宿醉,她知道。
視線清晰的時候,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牀邊那顆黑色的頭顱。
冷熠寒,他就坐在她的牀邊,上半身趴在牀上,睡着了。
他昨夜沒走。
意識到這一點,上官雅涵立刻就後悔了,更有歉疚和自責。
她真的很過分,明明是想斷了冷熠寒的念想的,可是爲了和賢聖燁賭氣,又將他原本已經稍有平靜的心湖再次激起了漣漪。
要是在別人看來,她一定是犯賤吧。
“寒哥哥。”她拍了拍冷熠寒的肩膀,又晃了晃,冷熠寒才醒來。
“不早了,我該走了,還要上早朝呢。”上官雅涵起身,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直接穿鞋穿衣服,並沒有問他爲什麼沒離開。
她知道原因的。
“好,我送你。”冷熠寒點頭起身。
上官雅涵也沒有阻止,正好冷熠寒還可以保護她。
簡單洗漱了之後,上官雅涵就和冷熠寒出去了,一開門,賢聖燁又竄了出來,還是那日的樣子,一夜沒睡,下巴也是微青的。
上官雅涵一怔,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因爲賢聖燁並沒有發火,同樣直勾勾地看着她。
但她知道,他生氣了。兩個人就這麼互望着彼此,最後還是冷熠寒先發出聲音的,“雅涵,那我就不送你了。”
上官雅涵這纔回過神來,轉頭衝冷熠寒點點頭,下了臺階徑自往回走。
賢聖燁立刻跟上,就在上官雅涵後面一米左右的地方,不上去也不說話。
上官雅涵能感到他如炬的視線都在她的背上都燒出兩個洞來了,燙得她難受死了。
賢聖燁這也算是惹她生氣了吧?那她就有理由懲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