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賢聖燁還不讓她走的話,那她就去死,將這具身體留給他好了,讓他抱着屍體過一輩子。
說到做到,上官雅涵立刻丟掉被子穿鞋下牀,忍着全身劇烈的痛楚打開門……
“媽呀!”她驚呼一聲,賢聖燁突然從地上竄起來着實嚇了她一大跳。
這碧池賤人昨晚就一直坐在這啊?
他像是一夜未眠,眉宇之間看上去有些疲憊,微青的下巴讓他看上去有些邋遢……但他娘娘的也不影響他的俊美啊,反而有了一絲頹廢的。
上官雅涵突然撐大了雙眸,猛地撤開了自己停留在賢聖燁疲憊俊臉上的視線,在心裡將自己狠狠地揍了一頓。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特麼的犯花癡,真是無藥可救了。
賢聖彥看着上官雅涵慘白毫無血色的小臉,目光又落到她脖子上他留下的牙印,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心疼得要死,不由得邁近一步,手,只是還沒等靠近,上官雅涵突然擡起她的小手將他的大掌用力地打到了一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往外走。
“雅涵兒,你要去哪?”賢聖燁立刻轉身跟上,從後面將她圈進懷裡。
“賢聖燁你別碰我,你給我滾開!”上官雅涵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瘋了一樣開始掙扎,賢聖燁不放開她,她就用腳使勁去踩他的腳。
賢聖燁咬牙忍着,就是不肯鬆開手,上官雅涵憤憤的直想將他的腳踩下來纔好,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道,就這樣,沒用幾下她就筋疲力盡了,真是空有滿腔的怒火,竟然這麼快就敗下陣來。
她側頭,用餘光瞪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賢聖燁,你快點放了我,我要離開,我不是上官雅涵,我跟你沒關係,你放手。”
她的一張小臉還是慘白如紙,就連氣憤都沒能在她的臉頰上染上一絲的紅暈。
確實,上官雅涵覺得她馬上就要死了吧,那疼得真不是用語言就能形容的。
賢聖燁收緊了自己的手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我先給你檢查一下傷口好不好?”
上官雅涵現在真想一巴掌扇死這個惺惺作態的男人。
檢查傷口?
她身上的那些傷口就是他造成的,用得着他檢查嗎?
“賢聖燁,我不要你管,你快點放開我。”她咬牙切齒,一句一字說道,口像要炸開了一樣,又哭了出來。
“雅涵兒,燁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你生氣,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離開?”他轉過她的身子扣着她的肩膀,她的淚水就像一把沾了鹽水的匕首一般,一下下刺在他的心上,生疼。
上官雅涵止住了淚水,嗤笑一聲,仰着小臉倔強地迎上他的視線,“道歉?我殺了你全家再跟你道歉,管用嗎?賢聖燁,你還真是會爲自己開脫啊。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我不是上官雅涵,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離開這裡,要麼就死在這裡,你自己選擇吧。”
選擇?
賢聖燁哪裡肯選擇?
他不想讓她離開,更不想讓她死,可是,他的小雅涵兒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下定了決心,勢必是要離開他的。
他終於意識到,他真的大錯特錯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喉嚨口炙熱的痛,好半響才發出沙啞的聲音,“我不會再阻止你和冷熠寒來往了。”
上官雅涵眉梢輕輕揚起,角輕勾,笑容裡帶着報復的,“來往?你說的來往是什麼意思?我要跟他上牀,這樣也可以嗎?”
賢聖燁扣在上官雅涵肩膀上的大掌明顯加重了力道,差點就將她的肩膀捏碎。
上官雅涵吃痛蹙起一雙黛眉,猛地擡起手,一把打開了他的大掌,繼續殘忍地笑,“我想要和寒哥哥來往,和誰來往,離開這裡豈不是更自由?你說不阻止我,你說的話,鬼都不信,堂堂攝政王,就算說話不算話也沒人敢笑話你不是嗎?”
“我把攝政王的位置讓給你,以後,我都聽你的,你和冷熠寒……做朋友做兄妹,我都不再幹涉,只要你留下。”他深深地望進她的眼底,眼眶微紅,聲音裡帶着乞求。
上官雅涵揚起了一隻眉毛,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
賢聖燁立刻點頭,“是,只要你不離開,你和冷熠寒。”
“我不是說寒哥哥,我是說,你真的要把攝政王的位置讓給我?”上官雅涵雙眸撐得大大的,很顯然,她對這個稱號很有興趣。
賢聖燁怔愣了一下,再次點頭,“當然,你想要什麼燁哥哥都給你。”
上官雅涵還是不相信,又問了一遍,“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攝政王了?”
賢聖燁點頭。
上官雅涵轉了轉眼珠子,嘴角微微揚起,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頓時就煙消雲散了,揚起小下巴說道,“本王現在要洗澡。”
等一下,先讓她感慨一下,“本王”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那感覺就特麼一個字,爽!
賢聖燁立刻拱手說是,然後將上官雅涵打橫抱起,走出蓮香居,向主院走去。
上官雅涵默默地清了清喉嚨,仔細地盯着賢聖燁的側臉看了好一會,試探地問道,“那明天是不是就我去上早朝了?”
“當然,你現在是攝政王,當然你去上早朝。”賢聖燁輕輕一笑,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上官雅涵微微蹙眉,心裡卻另有打算。
賢聖燁那麼輕易就放棄攝政王的位置,那要是她讓他跟她一起離開,他是不是也會同意?
呃……等一下,她在想什麼呢?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想着要帶着賢聖燁一起離開?
她同意留下來,只是想過過攝政王的隱,等過些日子她過足癮了,還是要離開的,誰都留不住她。
“可是,我沒有衣服穿啊,我總不能就穿成這樣去上朝吧?還是先等一等吧,你給我做套朝服,等朝服做好了我再去,這幾天還是你去吧。”上官雅涵邊說邊想象着自己穿上朝服的樣子,一定帥慘了吧。
而且,朝服一定要是紅色的,她最喜歡的就是紅色了。
“好。”賢聖燁鬆了一口氣,看着她自嗨的小模樣,俊臉一點點靠近她。
他現在好想親親她啊。
“喂,你幹嘛啊?把臉轉過去,不許看我,還有啊,你現在已經不是攝政王了,我這府裡可不養閒人的,以後你就做我的轎伕好了。”上官雅涵決定利用自己現在至高無上的身份好好欺壓一下賢聖燁,將之前她所受的苦全部還回去。
五日之後,上官雅涵超級豪華的朝服終於完工了,她立刻套在身上,在鏡子面前照了大半天了,怎麼看自己怎麼威武。
她竟然也能混到今天,堂堂一國攝政王,這個位置比皇位還要有分量啊。
不過她也知道,大家一定都認爲她在胡鬧,尤其是朝廷的那些官員,他們的非議多多少少也傳進她的耳朵裡一些的。
倒是全城的百姓很支持她,她就知道,她的聲望比賢聖燁的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是比賢聖燁高出很多啊。
明天就是她第一天上朝了,也是賢聖燁第一天做轎伕的日子。
關於轎伕這個職位,賢聖燁真想拒絕,可是他不敢啊。
但要是讓大家看到他身穿一身轎伕的衣服去上朝,不得被笑話死啊。
當然,他去上朝,不是爲了參與政事,而是爲了保護上官雅涵。
上官雅涵之前還不同意,後來一想,攝者王身後應該也得站着一個太監什麼的,便同意了。
上官雅涵又回頭看了眼身穿一身轎伕制服的賢聖燁,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繞着他轉了一圈,哼哼了兩聲,嘖嘖道,“小燁子啊小燁子,你也有今天,現在真是名副其實的小燁子了,書菲,你過來。”
“是。”書菲福身,看了眼賢聖燁,低頭走到上官雅涵的身邊。
“書菲啊,賢聖燁現在和你平起平坐了,以後你叫他小燁子就行了,叫一聲我聽聽。”上官雅涵揚了揚下巴,看着賢聖燁一張綠了的俊臉,心裡更是痛快了。
真是活該,讓他平時目中無人,現在好了,他啪嘰一下從攝政王變成了轎伕,這就是報應啊。
書菲哪裡敢啊?低頭猶豫了一下,說了聲“奴婢去廚房看看”就溜出去了。
“雅涵兒……王爺,不是隻有你纔可以這麼喚我嗎?”賢聖燁上前一步,委屈地看着上官雅涵。
他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已經夠可悲可憐的了,還要讓無數人喊他小燁子,他堂堂一國攝政王顏面何存?
這原本就只是一場戲而已,還能真的將攝者王的位置讓給她怎地?所以也不用那麼逼真吧,叫什麼小燁子啊?好歹也叫一聲主子吧。
上官雅涵想了想,覺得是那麼回事,便沒再繼續爲難賢聖燁,“那行吧,他們愛怎麼叫你就怎麼叫你吧,行了,你下去把我的轎子擦乾淨啊,去吧。”
賢聖燁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上官雅涵突然豎起了眉毛,跺了跺腳,厲喝道,“站住,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呀?你現在只是一個轎伕,本王命令你,你應該回是,然後退下去,回來,重來。”
賢聖燁滿臉黑線,又有種想將這個小混賬打開花的衝動。
翌日,天才矇矇亮,上官雅涵就起牀了。
今天可是她去上朝的第一天,絕對不能遲到,她新官上任,絕對不能給你留下話柄的。
她現在就住在主院,至於賢聖燁嘛,她安排她到後院下人的院子裡去了,不過她也知道,他不會那麼聽話的,現在指不定是在司徒越的院子裡又或是在文昊磊的院子裡呢。
早餐過後,賢聖燁的轎伕生涯就正式開始了。
上官雅涵走出大門口的時候,賢聖燁和其他轎伕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看着這樣的畫面她就想笑,也真的笑出來了。
司徒越也跟着保護她,在一旁嘆了口氣,大掌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你就胡鬧吧你。”
“天越哥哥,你真的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捨得打我的。”上官雅涵嘟嘴埋怨。
關於司徒越和孟沛雅的事,她已經弄清楚了,他們兩個並不喜歡對方,孟沛雅也並不喜歡女人,一切都是她自己歪歪出來的。
所以說,司徒越的改變並不是因爲女人,可那是因爲什麼呢?
“快上轎吧,快遲到了。”司徒越催促,走過去站到了轎子的旁邊。
賢聖燁立刻將轎簾打開,上官雅涵對他滿意地點點頭,拍着他的肩膀說了聲“小燁子,做得不錯”,彎身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