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士離去之後,便復又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沒有先看名冊,秦雅微微側身:“諸星元,你先看看這藏功閣。”
“是。”諸星元摸着鼻子應了一聲,在藏功閣裡頭走了兩圈,便開口了,“來這裡。”
二人順着諸星元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葭葭睜大了雙目,卻見那一處秘笈擺放之上,有一冊赫然已經放反了。
“藏功閣的執事每日都會整理擺放的卷冊,這裡的幾份卷冊都是水屬性的功法而那位小修士是火靈根。所以這卷冊是他放反的可能性不大,應當就是昨日你二人攔截之人。”
“藏功閣不比雲開書院,要進來並不是難事,那人卻要偷偷摸摸的,若說只是爲了看功法,說出來你們也不會信。”諸星元搖了搖頭,瞟了一眼他二人,“說不準跟名無寶殿那個一樣,也是爲了竊取我崑崙的功法。”諸星元呲了呲牙,“說此人與名無寶殿那個人毫無關係,我都不會相信。”
一通分析之下,秦雅點頭:“嗯,我知曉了。”
葭葭看了看,試探着問道:“那師尊,我們還要不要清點此處的功法秘笈了?”
“這件事交給莫問便是了,他自有主張,葭葭你這些事就不必做了,爲師另有要事吩咐於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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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日抓賊之事過去已有半月了,那日秦雅說了有事吩咐於她,但是一連半月沒有動靜,甚至傳訊秦雅,也沒有任何動靜。
葭葭便有些坐不住了,傳訊諸星元亦是如她一樣,什麼命令都沒有。
“你說首座會不會是將我二人忘記了?”傳訊諸星元沒多久,他便自己找上了門,推門而入,朝着葭葭挑眉使眼色。
“你這般看我也是無用。”葭葭攤了攤手,“我已有多日未收到師尊的傳訊了。”
“那不若去看看?”諸星元提議道,“我二人這般乾等也不是事。”
葭葭有些遲疑:“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那你這徒弟去看師尊總是常事吧!我不便去尋秦雅,你還是可以的,不若你去看看?”諸星元想了想又道。
“那日是我與師尊一起攔的那個竊賊。”葭葭想了想道,“怎麼說也是躲不過去的,其實你我都一樣,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裝模作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二人傳訊首座,他卻一字不回,總讓我覺得有些古怪。”諸星元皺眉,“若是當真首座被制住了,無法傳訊我二人,那可怎麼辦?不若我二人一起去看看?”今日的諸星元提了多次。
葭葭有些心動,正要答應,“他”卻突然出聲提醒了她一句,葭葭臉色微變,半晌之後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其實,我不久前得罪了師尊門前那隻白虎,師尊也有令讓我近日莫要去尋他。我這與你一同前去,可是一下子違抗了師尊兩條命令!”
“你沒什麼事去得罪那頭白虎幹什麼?”諸星元聞言一愣,也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葭葭,“那頭白虎脾氣大的很,我也被它訓過好幾回,想想不跟它一般見識便算了,你沒事去惹它做什麼?”
“總之一言難盡。”葭葭打了個官腔將這事揭了過去,“算了算了,還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我小心一些便是了。”
“好極!”
與諸星元一前一後向師尊的住處行去,待到住處之時,耳尖一動,葭葭本能的向旁退去,那頭一隻碩大的白影就朝她撲了上來,葭葭閃身走到一邊,那白虎甩了甩尾巴,朝她冷笑:“喲,總算逮到你了,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眼見葭葭被白虎纏上,諸星元連忙趁此機會走入屋內。
葭葭有些無奈的躲着那頭白虎的追趕,若非她身法不錯,恐怕當真要吃上它一記了。
“陰險!”白虎怒吼了一聲,再次衝了上來。
“喂,你出來制住這隻瘋老虎,我進去尋師尊。”葭葭被白虎追得狼狽不堪,看那白虎的樣子,今日不打到她似是不甘心了。
“沒用的。”“他”沉默了片刻,答道,“我那個辦法只有一次有用,後頭就不管用了。”
葭葭氣的翻白眼:“那就是沒辦法咯?”
“你不如先躲一躲吧,反正要躲開那隻白虎還是輕而易舉的。”“他”道,“改日再來尋你師尊吧!”
葭葭心中惱怒,正要說話,冷不防那白虎尾巴一甩,朝她甩來。
葭葭本能的向一旁跨去,早有準備的白虎一隻碩大的虎頭就湊了上來,而後重重一爪,擊在了葭葭的肩側。
“卡擦”一聲輕微的卡擦聲,肩側微痛,不用看,葭葭也知道自己是被白虎傷到了。
一擊得手的白虎有些得意的吼了兩聲,這才湊過了虎頭,無視葭葭憤怒的雙目,低聲道:“秦雅不在此處,他說了,你若是找來的話,去一趟晴霞谷,在東部入口處候着就是了。”
這一聲之下,原本還是一臉憤怒的葭葭立刻睜大了雙目,原先對白虎的憤恨也被她拋到了腦後:“當真?師尊怎會讓你傳訊?”
“信不信由你。”白虎說着爪子放開了葭葭,走到一旁打瞌睡去了。
葭葭吞了一把回春丸,爲白虎所傷的肩胛處大約是裂開了,不過對於藏神修士來講並不算什麼重的傷,過一兩日就痊癒了。
“看吧,這白虎果真是斤斤計較,傳話便傳話唄,定要傷了你,才肯告知。”“他”感慨了一句,“如今的神獸當真是獸心不古,沒出息的很。”
葭葭:“……”這話還是不要告訴白虎了,否則,那白虎說不準又要跳出來發狠了,眼下傷了葭葭,它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得意,一時間倒也沒來理會葭葭。
葭葭揉了揉肩膀,就與白虎這一來一回間,已經看到諸星元從屋裡走了出啦,滿臉的不解:“首座不在,我在屋裡尋了尋,也未尋到什麼口訊之流,你說他會去哪兒了……咦?你肩膀怎麼了?”
不過微微一愣,諸星元便反應了過來,雙目警惕的看了眼白虎,而後疾步走到葭葭身旁:“走吧,我等去別處說話。”
葭葭也未說破,跟着諸星元走出了一段距離,他這才停了下來,對上了臉色蒼白,似是肩膀受了傷的葭葭,嘆道:“早知就不讓你與我一同過來了,這白虎當真是……誒!”
葭葭搖了搖頭,而後擡眼看向諸星元:“我想去明定城一趟,買些丹藥。”
“門派不是有麼?”諸星元覺得奇怪,“何必要去明定城?”
葭葭轉了轉眼珠,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很快便從口中說了出來:“你知道幾十年前我帶回來那個修士麼?”
“叫寧素是麼?聽說他是罕見的人丹,吞下靈植,體內便能夠自由行走,而後成丹,而且成丹率極高,幾乎……”諸星元說的正順溜間,便聽葭葭突然幽幽的開口道,“你知道煉成得丹藥是如何出來的麼?”
諸星元神色一怔,而後臉色急劇發白,不多時,便諾諾的動了動脣,看向葭葭:“你……你……”
葭葭一手作刀,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諸星元當場便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些丹藥都混在各峰宗務殿裡,誰曉得哪個是這麼來的,哪個是修士練出來的呢?”葭葭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與你多說了,我下山去明定城一趟,先走了!”
說罷這話,葭葭便拍了拍手,一路下山,前往明定城。
按照白虎所說,是到晴霞谷東部等人,葭葭留了個心眼,不敢完全相信白虎的話,在晴霞谷周圍轉了幾圈,眼見着實沒什麼問題,這才走到東部的入口處,尋了個不顯眼的巨石後頭蹲了下來。
葭葭的動作一點不落的被“他”看在眼中,見狀,不由取笑道:“我還當你有多相信那隻白虎呢!倒是想不到,你倒也算謹慎。”
“這是自然的,雖說按理來講白虎沒有騙我的必要,留個心眼總是好的。”葭葭嘆了一聲道,“而且我特意與諸星元說起了此事,爲的就是以防萬一,好歹還有個人知道我的去向。一則是白虎所說的命令中沒有提到諸星元,二則也是爲我留一條後路。”
“難怪你那麼蠢到如今還能好好的活着,總算還有謹慎這一個優點。”“他”看似誇讚,卻不忘帶些諷刺的說了一聲,而後才正色道,“你小心一點,我怎麼瞧着,秦雅的意思是要你到入口處來堵人,恐怕到時候少不了一陣惡戰!”
“放心,如今一般的修士不能拿我怎麼樣。”葭葭回道。
“他”卻頓了一頓,繼續道:“也是,有我在此,你要想死也不容易。”
喏,還是這樣好好的一句話,“他”偏偏能說成這個樣子。
等了片刻,沒有絲毫動靜,葭葭想了想,取出傳訊符準備傳訊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