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等人突然到來,同時也打破了秦雅的計劃,原本想要與蕭白夜爭雄的心思只能拋到了腦後,與蕭白夜一擊之下,秦雅急速向後退了數步,退至葭葭身旁方纔收住了腳。
雖說心中覺得可惜的很,但他到底不是那等頑固之人,只是略略一思索便朝葭葭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摻雜進去,而後便抿脣閉口一言不發。
葭葭自是立刻就明白了秦雅的意思,那一隊藏神修士想要捉拿蕭白夜一事,看來師尊是不準備出手,但也不準備阻攔了,是做足了作壁上觀之態。葭葭自然跟隨了秦雅的舉動,看了那方被秦雅爆出假冒主上的陳七,許是遇到的多了,葭葭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他手中層出不窮的九品千里遁形符。
此刻再瞧他二人似乎關係不錯的模樣,自是第一時間便猜到了那一堆令得她大爲頭疼的九品千里遁形符出自何人之手:不是身旁這個蕭白夜還能有誰?
蕭白夜是個九品的符籙宗師,孰人能斷定他手中會不會還有那等令人急的束手無措的符籙,這一點,有不少藏神修士注意到了,眼下更是不欲放過他,幾乎想也不想的,便出手向蕭白夜襲去。
蕭白夜勾了勾脣,只是臉上的笑意冷了幾分,若說惜命,蕭白夜絕對是其中的不二人選,否則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葭葭出手了。眼下狀況是一對多,小愛也明顯不欲久留,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個轉身。也不顧衆人會如何說他膽小如鼠之流雲雲。幾個起落,便跑的不見了蹤影。
若說還存了三分小心,眼下,見了蕭白夜的動作,衆人不過略略一愣,而後便有人輕叱了起來:“快!今日莫讓他跑了。”說話間,紛紛祭出本命法寶。
半空之中,法寶的瑩瑩流光找的人睜不開眼睛。葭葭伸手擋了擋雙目,輕舒了一口氣,聽得一旁的師尊似是猶豫了片刻,這纔出聲道:“葭葭,那些人追着蕭白夜走了,我等也走吧!速速趕回崑崙,眼下,可不是多事的時候!”
雖說無法與蕭白夜一較高下,秦雅頗覺的有幾分惋惜,可是。卻未忘記初衷:莫讓他人帶走了葭葭。
葭葭自是點了點頭,看着那方已然不見了蹤影的一行人。眨了眨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師尊,你說,蕭白夜與那陳七這次逃得出去麼?”
秦雅聞言,一聲苦笑的出手摸了摸葭葭的腦袋:“爲師亦不是什麼神!葭葭,你莫要問爲師!只因此事便是爲師也無法斷言,不過兩方都不是善類,我等還是速速趕回崑崙纔是!”
葭葭復又看了一眼那方一羣人消失了蹤影的方向,點了點頭,帶上人皮面具,與秦雅二人繼續前行。
原本以爲這一行將會順風順水起來,熟料,到最後卻發現,終究不過方逃脫了狼,後又迎來了虎罷了。
二人不過才行出百里之距,便有人自身後追了上來,一句話也沒有,葭葭與秦雅只覺身後一道帶着濃濃殺意的靈氣襲來,衝向二人的身後,幾乎是同時的,葭葭與秦雅蹙了蹙眉,而後同時祭出周身的防禦靈氣。
這道靈氣雖帶着濃濃的殺意,但論及威勢,卻並不算得廣,是以,二人雖然察覺到了不妙,但因着那道帶着殺意的靈氣並未給人帶來強勢的衝擊,是以並不以爲然,直到那直撲身後的靈氣之中夾雜着三分寒意,似弱卻強的侵入護體靈氣之中,二人才察覺出不妙。
紛紛向後退出數步,躲開這襲人的靈氣。
管中窺豹。有時,一出手便可端量出出手人真正的實力,便譬如現在,待到那靈氣襲來之時,兩人便已察覺出出手的修士實力不低,至少,絕不在他二人之下。
待到退身躲過那方的攻擊,二人這才緩緩擡頭,向着出手之人看去,這一看,卻是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前不久才揭穿了一個假的,現下卻是又來了一個主上。
或許是那一擊的實力,葭葭與秦雅已有了八分相信眼前這個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原主。即便不是原主,也有可能是個實力與之比肩的人物。
二人匆匆一個對視,葭葭虛手一晃,無鋒劍已然在手,就那般冷冷的看向那人。
那人一聲冷哼,葭葭雙目一顫:這聲音!雖說與主上接觸不多,但那方帶着幾分陰翳的聲音,葭葭卻不是第一回聽到,相信誰也不會輕易忘卻這麼一個陰翳至極的聲音。
是以葭葭雙目一斂,沉下雙目,握着無鋒劍的手不由緊了幾分,輕輕彈了彈雙手劍微微顫抖的無鋒劍,這才擡頭,看向那位主上。
“是你!”一旁擁有瞳術的秦雅似乎比她更輕易的便看破了主上的身份,一聲輕呼之後當下便蹙緊了雙眉:“葭葭退後!讓爲師來!”
說罷這話,整個人虛身一晃,已晃至葭葭的跟前,冷冷的盯着那黑衣修士。
那人一聲冷哼,終於緩緩開口了:“秦雅,本座憐你是個人才,故才容忍對待,你若執意要護她,今日便莫怪本座不客氣了!”頓了一頓,不等他二人開口,那人又是一聲怪笑聲起:“秦雅,你修習至今日的地步,到底花了多少功夫,就這把那付之一炬,甘心麼?畢竟,好不容易觸及到了劍修所夢寐以求的境界,就這般不惜命,豈非可惜了?”
雖說是勸誡愛惜之話,只是話中的意味,卻無一不流露出此戰秦雅與葭葭必死無疑之意,是以,二人聽聞,臉色皆有幾分難看。
秦雅因瞳術使用過渡的雙目一動,似是正要傳音於葭葭,但那方的修士卻像是看穿了秦雅的心思一般,竟是先他一步開了口:“莫要想着爲你那寶貝徒弟爭取時間了,就算有空間靈根又如何?今日,你二人一個都莫要離開!”
話語中的篤定,令得秦雅與葭葭幾乎是同時的,臉色一白,雖面色仍然鎮定,心中卻早已是波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