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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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見他目中晦澀難辨,似是沉浸於往事之中,想了想,還是動了動脣,乾咳一聲,說道:“沈真人,這次葭葭前來卻是有一事相求!”
沈離光似是被她這麼一出聲,這才渾然驚醒過來:“何事?直說無妨!”
葭葭抿脣一笑,說道:“葭葭接了個任務,需要九道崖雙頭靈蛟口中的兩顆毒牙。葭葭知曉,九道崖平日裡也不過開七道屏障而已,是以特此前來請沈真人相助!”
“你要開九道屏障?”沈離光蹙眉,身爲明昭峰的首座,當真是再清楚不過九道崖九道全開之後的威力了,“太過危險了,誰人頒佈的任務?你去消了吧!你所缺何,本座替你尋來。”
葭葭着實沒想到他會這般說來,一時有些感動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道:“這任務消不得,是以葭葭只能前來叨擾沈真人了。”
沈離光見她堅持,亦明白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勸得動她的,沉默了半晌,終點頭應允了。
當下便帶着她向九道崖的方向行去。
行的越近,越能聽到其中狂風呼嘯之聲、間或夾雜兩聲獸吼傳來。
似是早有準備,待得他二人行至那裡之時,唐安已然在九道崖外候着了。見他二人前來。連忙上前見禮:“見過師尊、見過連真人。”
不等二人還禮。唐安又道:“裡頭歷練的修士已被清出,師尊,請!”
沈離光微微頷首,行至九道崖下方一座六芒星封印的圖案之處,葭葭只見他伸手掐了數個法決,掌中靈力畢現,一掌重擊在六芒星封印的圖案之上。
那六芒之星大放光明,葭葭眼看着那一道明黃色的靈力在六芒星的圖紋之上四處遊走。最終靈力成圖,眼前光芒大盛。葭葭只覺眼前一花,再定金看去之時,沈離光已然收手,而那六芒星的圖紋也變得黯淡了起來。
幾乎是轉瞬的,九道崖中尖銳、淒厲的嘯聲傳遍了整座明昭峰,不少不明所以的修士紛紛前來,想要看個究竟,只是目光在觸及到負手而立的沈離光之時,卻不過打了個轉兒。轉身離開了。
“三天!三天便能催生出雙頭靈蛟!”沈離光看向九道崖內天翻地覆的變化,出聲道。
葭葭應了一聲。正要回話,只聽他又道:“你三天後再來便可,屆時唐安會在此地侯你,你且去吧!”
葭葭眉頭一跳,目光向唐安轉去,一時有些不忍,便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在此處守着便是,不如……”
“你去吧!”沈離光卻是出人意料的固執,亦不知曉如何回絕她的話,卻強硬的給了這三個字。
唐安見狀,適時表態:“連真人不必擔憂,修真者在何地不是修煉,唐安在此地守着便是。”
見他二人堅持,葭葭亦不好再多言,鄭重其事的向沈離光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待得葭葭離開之後,沈離光微微側身轉向唐安:“莫讓我峰修士擅闖,否則本座定當拿你是問。”
“是!”唐安應下。
明昭峰之上暫且不提,便說葭葭辦好了此事,一路御劍返回太阿峰,她駕馭飛劍不急不緩,方纔經過雲水長堤卻有一物西來,就這般擦着她的鬢角而過,葭葭身形一驚,連忙躲過,然而便是全力之下的一擊,卻也不過巧巧躲過而已,這一物似乎並不大,力道卻着實不小,讓葭葭頭上斜插的桃木髮簪橫飛了出去,折成兩段。
葭葭回頭,這一看,在看到那物之時。,面上卻不可抑制的錯愕了開來,這無意偷襲她的竟然不過是一片寸許長的綠葉而已。
一片綠葉,便有如此能力,葭葭目露肅然之色,轉頭顧不得折斷的桃木髮簪,循着綠葉的來源望去,正見一襲華服飛起,前方靈氣四溢。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葭葭提步向那鬥法的方向行去。
腳下踏雪羽飛鴻的步法施展開來,不過數息而已,人便已至那鬥法的現場,而見到那鬥法的幾位之時,葭葭驚訝的當真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雖說門派不忌鬥法,但必須是在演武場、鬥法堂這種地方進行。而在別處,這屬於同門鬥毆。
每年因爲同門鬥毆被關進暴室的實在不是一隻手便能數的過來的,是以葭葭也見怪不怪了。不過眼前的幾位,卻着實是葭葭意料不到的人物。
“好你個衛東,修爲修至藏神中期了?不錯,不錯!”說話之人勾脣一笑,即便與人鬥法,依然華服偏偏行走起來珠佩環繞,叮咚作響,煞是好聽。
而動手那人亦毫不多讓,一手拍向前方那華服修士,放聲取笑了起來:“蕭師兄好興致,這般生死關頭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穿成如此累贅的模樣,倒是讓師弟我有些自愧弗如啊!”
同門之間喚師兄師弟也無不可,但這二人明明相鬥正凶,卻這般喚來,只讓葭葭覺得更爲劍拔弩張了起來。
說話間,衛東一腳躍至蕭白夜的跟前,甩腿踢上蕭白夜的下盤。他的靈通本就是瞬移,但凡得了靈通的修士,譬如葭葭的補天劫手,衛東的瞬移,那一方有靈通的部位淬鍊程度必然不是尋常一力可以相比的。即便衛東的雙腿以瞬移見長,那一腿之間的大力也不是可以輕易還擊的了的。
蕭白夜一記轉身,雙指夾向腰間的紋佩,竟正面對上了這一擊。
“砰——”一聲,靈氣碰撞之下,便是一旁紮根的綠植就這般被這一道大力震得橫飛了出去,落入了雲水長堤旁的萬丈深淵之中。
紋佩與衛東那一腳相擊之下飛將了出去,又是錯着葭葭的鬢間劃過,好好一頭如瀑的長髮便被他這一下削去了一簇,葭葭抽了抽嘴角,看向那落地便已成粉末的紋佩,只覺這一擊恁地眼熟,想起方纔那一片綠葉不由豁然起敬。這位好看閒書、愛好‘廣博’的修士果然不是簡單的。
不是省油的燈。她抱着雙臂滿臉嚴肅的思考着,卻渾然不覺現下這模樣已不是能用“狼狽”二字可以形容的了,而是貨真價實的“瘋婆子”的模樣。
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這兩個出竅中期的修士大庭廣衆之下鬥起法來。
衛東瞬移一雙腿如影隨至,避之不及。蕭白夜一身繁複卻似是百寶之箱一般,指間翩躚不停,似乎全身上下都是寶,處處有防身法寶相護。
葭葭雙目睜得渾圓,認真而嚴肅的看着這一場鬥法,藏神中期修士的鬥法啊,是目前的她所弗能及得上的,自然要好好觀看纔是。
她看的極爲認真,自然不錯過蕭白夜與衛東面上一絲一毫的舉動,然而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覺蕭白夜又一招襲向衛東之時向她看了過來,嘴角勾起,似是忍俊不禁。
正詫異間,卻聽蕭白夜突然一聲冷哼,突然出聲:“衛師弟,本座不陪你玩了!”
衛東臉色大變,出手自然毫不留情,卻驚奇的發現自己一招之內卻被蕭白夜似是早已料到一般穩穩的接住,而後一掌直拍他的背部。
衛東一時不查,連連後退了五六步這才停了下來,收手神色複雜的看向一臉淡笑的蕭白夜。
原本以爲雙方皆是藏神中期的修爲,修爲便是有所相差也不會太大,更何況他並非普通修士,而是身懷神通的修士,身懷神通的修士戰鬥力往往不是同階修士所能比擬的。他此前從未聽說蕭白夜此人練成什麼神通,更有一戰之力。可蕭白夜方纔出手間的最後一擊,沒有誰比他更難能察覺到二人實力的天差地別。
這難道便是藏神中期巔峰的真正實力?衛東若有所思的看向蕭白夜,片刻之後忽地仰天大笑,擡手向着蕭白夜的方向行了一禮:“蕭師兄,承讓了!”
“不敢!”蕭白夜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又扒拉出一塊紋佩,吹了吹紋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掛在腰間。
此事作罷之後,他才越過衛東向葭葭看了過來:“丫頭這髮型倒是獨特的很,本座自愧弗如啊!你這髮型的靈感可是來源於龍虎獅?”
葭葭睜大雙目眨了眨眼,衛東循着蕭白夜的目光轉頭看來,見她這副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誰人都能如本座這般駕馭得了這等披頭散髮的髮型的。你不夠天生麗質就莫要輕易嘗試了。”
葭葭撇了撇嘴,對這兩位一個毒舌譏諷於她,一個出手的始作俑者暗自腹誹了兩句,擡手向二人行了一禮,這才站到一旁,自鈞天破月指環之中又取出一支碧簪,伸手挽起了髮髻。
方纔挽好髮髻,正準備離開,聽得幾聲招牌式的破鑼嗓子的笑聲自不遠處響起,不過幾個起落便已越過了她與衛東落至蕭白夜的面前。
葭葭看着眼前的牛鼻子老道,幾乎是出自一種本能的,眉頭一蹙,向後縮了兩步,
將自己隱在巨樹的陰影之中。
今日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怎的一個接一個的過來尋蕭白夜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