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柳煦飛、挑剔貓、這樣總行了吧、半天不知所云、丫丫很愛睡覺同學的粉票^-^大家,抱歉!這段時間忙工作的時間,估計過幾天有時間加更了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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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密佈在臨水小築的上空,這是一場無聲的渡劫,卻是無聲勝有聲,看到臨水小築上空渡劫的修士紛紛趕來,齊聚一處,議論紛紛,卻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放低了聲音,烏雲壓的極低,全場一片煩悶之感,令人心頭鬱結不敢多言。
葭葭擡頭望向那一片極低的劫雲,方在想着“天劫迥異,必然極難渡過”,便見臨水小築之中忽地升出一道月色明光,垂直而上,直衝九霄。
這月色明光衝入劫雲深處,卻見那團碩大的烏雲外圍電閃雷鳴,間或有電光自人眼前一閃而過,於雲層之中翩躚翻騰。
低低的隆隆聲自烏雲層中傳來,在場羣修卻顯然無法察覺到什麼,低頭敘述之時,頃刻間靈力倒卿而下,帶着令人驚歎的破壞力斜壓而來,葭葭只覺背部似是一下子遭受了一道重擊,擊的她一個踉蹌,幾欲摔倒,她尚且如此,元嬰期、金丹期的修士更是不用提及,無聲的天劫從來只會比有聲的天劫更難令人掌控。
不少修士咬牙硬撐,即便在這無聲的天劫之下仍執拗着不肯曲下雙腿,卻又有血跡不斷自嘴角流出。葭葭垂眸一掃,見雲開書院的幾位弟子雖面色難看,卻是難得的硬骨頭,便出手雙掌抵向離她最近的薛羅與陶喵二人。
渾厚的靈力自身後打入,肩頭的重壓一鬆,薛羅與陶喵二人幾乎是同時的,輕舒了一口氣。轉向葭葭連聲道謝:“多謝連真人!”
“不必。”只聽得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薛羅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見方纔涌入劫雲之中的月色明光破雲而出,劫雲四散而去。那道月色明光直衝天際,頃刻間便覆蓋了整座太阿峰的上空。
明光四散,星落如雨。
除了方纔的隆隆之聲,整個過程安靜的似乎針尖落地都能聽得見一般。
“師尊出關了!”陶喵與薛羅正在愣神間,只覺身後一道渾厚的靈力驟然撤去,而後一襲青影越過衆人已然行至最前方。
丈許高的竹屋門緩緩開啓,從中行出一位寬袍汲帶的黑衣修士。
“弟子恭迎師尊出關!”一道女聲驟然響起,仿投石入湖,引得漣漪片片,在場很快便響起了數十道參差不齊的恭賀聲。
黑衣修士連連點頭。目光落至最前方女修身上微微頷首,而後便向她身後一位牛鼻老道望去,前行數步,雖然速度不快,不過他行起來卻是不急不緩。優雅源長。
“見過伏真人。”秦雅低首行了一禮,原先與伏青牛親厚之時,他一貫是喚他“師叔”的,自然知曉這老道雖然親厚,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卻免不了有幾分自傲的毛病,若是他一開口喚成“伏師兄”沒準心裡要如何的發酸呢!
伏青牛點了點頭。大庭廣衆之下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發問:“你執法堂當真不管了?”
好好的場面頓時尷尬不堪,葭葭擡頭向聞訊趕來的莫問望去,所幸莫問垂首,面上並無旁的表情。
“崑崙有難,秦某自不會袖手旁觀!”秦雅擡手一禮,答罷便向後退去。
他要的可不是秦雅一句“不袖手旁觀”。伏青牛乾笑了兩聲,臉色便耷拉了下來,有些寞落,站了半晌之後,見衆人彼此寒暄。場面好不熱鬧,渾然驚覺自己立於其間,已有些格格不入,不由心頭更是鬱結的厲害,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秦雅轉頭受了衆人的恭賀之後復擡手向衆人還禮。
恭賀過後,一衆修士雖然不願離去,卻也不好多留,皆一一稟禮退去,葭葭站在一旁腳下不動,待得最後剩餘的莫問一行人離開之後,這才上前,向秦雅細細稟報了閉關幾年的經歷,得知顧朗閉關之後,卻見他轉頭向她看了過來,神識一掃,隨即微微頷首:“爲師記得你二人修爲相差不大,你亦可嘗試衝擊出竅中期了。修爲得長,便是生死門的修士,你也休懼了。”
葭葭連連點頭應下,只道過段時日便閉關衝擊出竅中期。
又叮囑了葭葭幾分修煉之所忌,秦雅便轉身,直向太阿峰總殿行去。
他身份特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進階藏神之事太阿、藏劍兩峰之上,除卻閉關的與外出未歸的,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是以一路之上,倒是碰到了不少修士,紛紛向他低頭恭賀。
不過轉了數彎,便至太阿峰總殿了,一步跨入其內。崑崙自開山以來便以“財大氣粗”“顯名”於世,太阿峰總殿之內更是如此,高約七丈有餘,五人合抱的金柱直入天頂,金柱之上附龍之九子,各有千秋,雕精刻畫,栩栩如生,放佛下一刻,便能從那金柱之上騰飛而出一般,正殿中央金色大鼎之中焚香嫋嫋,煙籠霧鎖,如入仙境。
金磚白瓦,九階金磚之上,偌大的崑崙掌門椅上坐着一人,神態掩在裊裊炊煙之後,讓人看不分明。
崑崙大殿奢華復靡,金碧輝煌,秦雅只覺踏進殿中,遠望殿中那一人獨自一人坐在這片金碧輝煌之中,越發的孤獨寂寥。
“恭賀秦真人進階藏神!”上首一人隔着梵香嫋嫋,一步一步走下九階金磚,繞過金色大鼎,行至他的面前。
秦雅看向面前的這人,自小一起修煉的同門,面前這位不顯山露水,即便有所爭執都是主動退卻一步,做起和事佬的那個。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軟善的修士,但真真堅持起來卻是萬分的固執。
“七鶴,何必?”秦雅搖頭輕嘆了一聲,他放手了,五大長老本就理事不多,只有眼前這人,還似一頭牛一般,默默的在這個位子上堅持着。
“求仁得仁。”說話之人微微側首,使得秦雅無法正面看到他的真正表情,“孤獨也好,勞苦也罷,這都是我所求的。況且,我也答應過秦真人的。”這個秦真人並不是指他秦雅,而是秦止。
“若父親知曉這將成爲囚禁於你的一道沉重的枷鎖,恐怕也不會堅持當日的決定了。”秦雅搖頭,連連嘆息。
梅七鶴擡頭,眼中沒有絲毫動搖:“便是枷鎖,我也甘之如飴。”
秦雅一時語塞,半晌之後,卻是苦笑了起來:“也罷!秦某即便不再是執法堂之主,也是崑崙的修士。”
“即便不再是執法堂之主,也是崑崙的修士”言外之意便是崑崙之事,若有需要,他絕不會袖手旁觀。梅七鶴頹然的輕舒了一口氣,放鬆下來,隨即對自己原先的擔心有了幾分不齒:秦雅是什麼樣的人,他怎會不知道?只是因先時二人的關係降至冰點,一時有些患得患失罷了!正如自己所說,即便是枷鎖,他也甘之如飴,即便只有一人,他也願意在這個位置之上堅持下去。
秦雅進階藏神,又是戰鬥力極強的劍修,更遑論對劍意的領悟,秦雅委實要高出尋常修士太多,不得不說,這對於崑崙是個莫大的好消息。
梅七鶴心中有了幾分欣喜:爲崑崙之喜而喜,他這掌門決計是崑崙自建派以來最爲嘔心瀝血的一位。
正自喜間,忽聽對面秦雅的聲音突然響起:“衛東真人是否進入了藏神中期?”
冷不防秦雅突然開口,正是梅七鶴心中大防卸下之時,便本能的點了點頭,縱使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但是這一記輕微的點頭還是被對面的秦雅一點不落的接收在了眼中。
梅七鶴苦笑着搖了搖頭,嘆了幾聲之後,復才鄭重其事的看向秦雅,話中滿是不解:“你這幾年一直在閉關,又是如何得知他已進入了藏神的?”
“縱衛東衛真人屬大器晚成之流,他進入藏神也夠久了,若無特殊原因,該當進階了。”大器晚成,多數是指天生的資質並不好,而後天通過努力超過了先天的修士,資質越到後頭便越發的分不開多少差距,更多的是看修士的領悟能力與天賦之流,而衛東既夠得上“大器晚成”這四個字,那這領悟能力與天賦便算得上一等一的,這麼多年若還不進階,那便當真算得有問題了。
秦雅說罷,卻也不知有心無心,說的雖是衛東,去令得梅七鶴想起了另外一人:“這般說來蕭真人該當進階了吧!”
不過略微的喃喃之聲,卻被秦雅無一漏處的接收在耳,不由一笑,似是玩笑一般輕聲說道:“可請長春子看過了,是否受了傷?”
儘管蕭白夜的樣子着實看起來不似受了傷的修士,可一個修士遲遲不進階,除了受傷無法進階之外,似乎實在無法找到旁的原因。
這廂梅七鶴雙目一亮,卻是再也站不住了:“我這就去辦!”說罷足下生風,竟是疾行了幾步,便將他一人拋卻在了偌大的總殿之內。
秦雅目送着他忙不迭離去的背影不由搖頭失笑,頓了頓,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