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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話,不同的人來說,帶來的效果往往也是不同的。就如芥子空間一旦神識被抹去,會自行擇主,自擇對空間靈根領悟更爲厲害之人,葭葭與少辛,熟勝一籌,一目瞭然。雖說即使芥子空間在葭葭手裡,不能抹去神識讓人一觀的話,並不能爲門派所掌控多少,但這芥子空間若在少辛手裡,那就連口湯都無了。但話雖如此,這話卻不能由葭葭或者秦雅等人說出來,多半他們是不會信的,思來想去,從少辛那裡千方百計得到的消息顯然更爲可靠,也更容易叫幾人相信。這也是秦雅知曉此事之後,率先傳訊於顧朗的原因。
妙無花一席話說罷,伏青牛仍然心中鬱結的很,轉頭看向蕭白夜,卻見他數月前被毀去的玉佩之地已然換上了一段繩編的絡子,此刻正拿捏在手裡把玩着,一副意猶未盡的態勢。
伏青牛一時氣沒處可發,甩袖離開,除了得梅七鶴一句“恭送伏真人。”之外,什麼都沒留下。
走了個最火急火燎的,妙無花睜開合攏的雙眼。站起身來,行了兩步,卻突然停下,回頭,目光轉向一旁坐着把玩絡子的蕭白夜:“你準備何時衝擊藏神後期?”
蕭白夜把玩絡子的手並未停下,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向他看去:“怎麼?礙你事了?”
妙無花搖頭:“無!只是煩了。”頓了一頓,妙無花輕吸了一口氣。嘆道,“昔你修爲領先,萬事有你擔着,倒是不覺,現下當真覺得煩了。”
等了半晌,不見他說話,妙無花復又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伏青牛一走,妙無花一走。大殿之內便只餘蕭白夜、梅七鶴二人,注意到了數次梅七鶴轉頭向他望來的動作,蕭白夜撇嘴輕笑。站了起來:“好了。再這般賴着不走,你當要出聲趕人了,蕭某離開便是。”
說罷蕭白夜站了起來,前行了幾步,卻突地回頭,正對上了梅七鶴恭敬的彎腰一禮。挑了挑眉,廢話就這般說了出來:“梅七鶴,你這掌門做的倒是忠心的很。”
梅七鶴面上並無其他表情,一板一禮的答道:“七鶴既爲崑崙掌門,自要以拳拳之心報得崑崙。”
蕭白夜輕笑兩聲:“哦?是麼?”足下輕點。跨出太阿峰總殿的大門,直向名無寶殿行去。
數月的猜測終究是以執法堂首座師徒離開冥想堂終結。雖說此事當時令得崑崙舉峰震動。但奈何涉及的當事人幾位皆牙關要的極緊,久而久之,便無人再傳此事了。
經此一事,葭葭舉止行事倒是更爲低調,當日之事,哪怕展紅淚多次提及,也絕口不提,所幸展紅淚是個忘性大的,久而久之,便將此事拋至了腦後。
空間雖已暴露,但佈下陣法再進入空間似乎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葭葭進入空間之中,門派所列需要的靈植大部分種類她都有,只是缺了兩種並不算得常見的靈植——迷途花與瀠香草。
雖然不準備立時交予門派,但葭葭思及左右無事,便起身去了靈植峰。
靈植峰,崑崙外九峰之一,四季分明,景色宜人,入目的便是大片大片的靈植田,遠遠跟近,但見山清水秀,有高年份的靈植藥香遠遠傳來,讓人聞之心清目明。
按下飛劍,葭葭踏上靈植峰,直向宗務殿行去,迷途花與瀠香草因較爲少見,是以比起同等級的靈植需要的門派貢獻點更高,所幸她的門派貢獻點並不少,小心翼翼的換了兩包種子,葭葭轉身,一腳踏出了宗務殿,取出無鋒劍待要離開,卻見遠遠有母女兩人攜手前來。
葭葭腳下一頓,行至一旁,默默看向那對母女。
“月兒,小心,且慢慢走來。”
“娘,我知曉了,你莫擔心。”
……
葭葭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不曾說出一字,便看着那對母女自自己面前經過,向宗務殿行去了。
還記得初見明秀真人,柳葉長眉飛斜,不怒自威,清冷如梅,現下的她先時的清冷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笑的溫婉柔和的母親,當年那個咬牙不輸男子的巾幗早已褪去,眼角細密的紋路昭示着這些年的辛苦與所得:所爲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當年那杏眼嬌蠻的大小姐傷病多年,雖然傷病已然治癒,容貌卻如凡人一樣漸漸老去,甚至比起外貌如同二十多歲女子的明秀真人還要蒼老,單看外表,不過一個普普通通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可奇怪的是,她撒嬌在明秀真人懷裡的時候卻沒有任何違和感。
葭葭回頭,耳尖微動,談話聲自風中悠悠傳來。
“娘,我看起來比你都大了,怎麼辦?”
“那不過歸顏丹的事,好好修煉,增加壽元纔是真的。你如今傷勢痊癒,單靈根的資質定然是極快的。莫再貪玩了。”
“好,月兒定當努力修煉。”
……
雖然不過是些平淡無奇的談話,卻叫葭葭生出了幾分無端的感動,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恢復了便好,林月兒的人生就需她自己去譜寫了。
披星踏月回了藏劍峰。
以靈力催動了幾顆炫夜之星,夜色方起。小院濛濛微亮,遠遠看去,倒是頗有幾分溫暖之感。
葭葭並非懶人,佈下陣法,盾身便進入了空間,或許是經過這一遭,葭葭心底裡多了幾分失而復得之感,對混沌遺世這樣寶物。更爲珍惜。
見葭葭小心翼翼的劃分出所需上繳門派的靈植地,玄靈站在一旁,混沌遺世終年無夜,見她低頭垂目,側臉柔和,緊抿的雙脣爲這張柔和的側臉多了幾分堅韌,不知怎麼的,玄靈一下只覺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這般將話說了出來:“我也沒有辦法。混沌遺世本就是天生天養,自要受天地規則制衡。擇主也不是我能自由控制的。”
葭葭愣了一愣,半晌之後。才聽明白玄靈在說什麼。不由莞爾一笑。
自己難得服一次軟,熟料她這般不給面子,竟這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玄靈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方要說幾句無所謂的話,卻聽清軟柔和的女聲在一旁響起:“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想,門派規則每一個門派芸芸衆生都需要遵守,我享受着門派提供的便利,自也要爲門派出一份自己的力。所以門派有難,我義不容辭。定是不能袖手旁觀的,這一點之上。我並無異議。可是在對他們要我將你送給門派之時,我卻是不願意的,明明不願還欲取之,這與強盜何異?我原先一直想不通,現下卻是慢慢想通了,師尊說的不錯,在掌門與三位長老的立場看來,他們管這叫‘大局爲重’,一心爲公,將超品的神器與仙器奉給門派,如那些撒下鮮血爲門派奪回八寶如意鏡與混沌五行鏡的修士一樣。”
“所以呢?你發覺自己氣量狹小,準備效仿那些修士,行奉送於門派之舉?”玄靈臉色一團漆黑,滿是譏諷的說道。
葭葭見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好笑的搖了搖頭:“怎麼會?混沌遺世本就是一件只能屬於個人的法寶,不同於混沌五行鏡與八寶如意鏡,可以爲任何一位有能力開啓此鏡的修士所開啓。”
“那你的意思是若混沌遺世不需認主,可以任君進來取之,便要行那位門派做貢獻的壯舉了?”玄靈撇嘴,心中不滿更甚。
葭葭笑了笑,卻是若有所思的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下我是不願的。我願意用混沌遺世爲門派供養靈植,卻不願意門派過來強行佔有我的東西。混沌遺世是我自修行以來最大的機緣,我怎舍的丟掉?你與我一路亦師亦友行至如今,我怎捨得拋卻?”
“哼!算你還有良心。”玄靈一張幼童臉上紅撲撲的,雙目發亮,耳尖卻有些發紅,卻還難得的乾咳一聲,保持着那副少年老成的扮相,“下次莫要說這些肉麻的話,老夫知道了。”
雖然明明知曉玄靈絕對是天生童姥中的天生童姥,可看到那副模樣之時,葭葭卻還是忍不住把他當成孩子,心中暗罵了一句死孩子。
雖然話中“老夫”“老夫”的,還三令五申“下回莫要說這些肉麻的話”,不過從他開始主動熱情幫忙這一點看來,玄靈心中定然是極爲高興的。
葭葭笑了笑,由於玄靈的加入,手中的活變得輕鬆了不少:“我在想明明是真話,不管是我還是師尊卻無法說出口,不僅如此,還要借少辛的口將話說出來。是不是因爲我們雖然在門派羣修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可到底不是修爲最高的一位,今日這事若是換了妙無花真人,他定然是能直接同人談條件的。前途再如何不可限量到底也不是門派之中修爲最高的人,真正對手相見,不會管你年齡大小,只會管你修爲高低,只要有一日沒有走到崑崙修爲的巔峰,就不能算作真正是在門派之中橫通無阻。想之前碰到過的容真,他定然也是立於神州風雲的頂端,纔敢有那等捨我其誰的霸氣吧!”
玄靈放下手中的活計,整理了一年胸前的肚兜,老成的做出了總結:“拳頭大就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