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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登樓?幾位對視了一眼,皆閉口不言,向着那樓梯口望去。
隨着那撞擊聲越來越響,出現在四人眼前的是兩男一女三位修士,其中一位外表臨近中年的男修約四十上下,其餘兩位年輕的是築基後期修爲,。
一向好脾氣的陌無極“嗖”一下沉下臉來,不悅的看向那位年輕男修,不滿的開口道:“清華,誰讓你跑到這觀海閣來的?”
原來這男修正是陌無極出身的陌家族中小輩,喚作陌清華。天賦不錯,奈何喜好鑽研奇技淫巧之物,平素就在參合莊上住着。
至於觀海閣,每逢有重要客人,都不能隨意進出觀海閣已成爲一條心照不宣的規定。怎的今日,這平時雖有些二愣子,但大事上不會出錯的陌清華竟如此的不懂規矩。還好沒有談論什麼機密之事,否則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陌無極皺眉越過前頭的陌清華,看向他身後低頭的女修,卻見那女修一副廚娘打扮,心頭更是不悅:“沒事帶個廚娘上來做什麼?”
陌清華心中一驚,有些底氣不足,可回頭看了那廚娘一眼,卻又驀地自腳底生出一股勇氣:“老祖宗,清華知曉這規矩。只是今日四叔有事稟報。李娘子還剛好是那個知情的。清華想帶她上來也無妨,便自作了主張。”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陌無極面色發黑,“平素的規矩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麼?一會兒自去宗務堂領罰,知道了麼?”
陌清華連連點頭,對心裡頭對這位蓬萊島主,陌家的老祖宗還是有幾分懼意的。
訓斥完陌清華之後,陌無極纔將目光放到了那位金丹修士身上:“小四,你今日怎麼回事。他要胡鬧怎的也竟隨了他了!”
那金丹修士一臉的焦急,原本他一上來便想稟告的,豈料陌無極劈頭蓋臉便搶了話頭,直到現在纔給了他開口的機會。那金丹真人連瞟都沒瞟陌清華與他身後的李娘子一眼,急急的喊道:“不得了了,那廚娘昨日夜晚救了個自稱瀛洲島的修士。兩小輩不懂事,直到今日早晨纔將此事告知了我。我去瞧時,見那情況不太好的修士說與瀛洲島一位名喚樑無珂來我蓬萊的途中遭了暗算,樑無珂不見了蹤影,那修士眼瞧着也快撐不過去了。我看情況緊急,傳訊符不定還未我人跑得快。就急急趕過來了。”
話說至此,那金丹真人頓了頓,看向陌無極,“實在沒工夫與這兩位執拗的要跟上來的小輩瞎扯!”這句話是向陌無極解釋那二位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你說什麼?無珂不見了蹤影?”坐在一張自制竹滾椅上的樑風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火爆脾氣的樑肖縝聞言便未曾收斂威勢,大喝了一聲,“還不速速帶路!”
元嬰修士的這一聲帶着元嬰之力的吼聲,當場震得那金丹真人臉色發白,二位築基修士早已一人噴出了一口血。
經不住幾人催促,幾位便速速下了觀海閣,慌亂間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兩個臉色慘白的築基修士中那位女修正睜大眼睛看着那已然成了廢人的樑風,垂在身體一側的手微微發抖。
她這動作別人或許未發覺,可她身邊的男修卻一早發現了,心中雖是納悶,卻也只當她害怕,安慰了她一聲:“李娘子莫怕,島主不是不分黑白之人。”
那李娘子輕嗯了一聲,低頭掩去了面上的激動之色,快步跟上了前頭幾位修士。
或許實在是萬分情急,那情況不太好的修士仍被安置在那廚娘的住處。得知消息的金丹真人當真是情急之下亂了陣腳,竟不派一個人盯着,只扔了個防護罩便匆匆趕去報信了。不過眼下那幾位明顯不欲與他多煩,只一心撲在裡頭那位情況不太好的瀛洲島修士的身上。
撤了防護罩,樑肖縝推着樑風走在了最前面,只一看到裡面修士那模樣,樑風便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樑肖縝更是氣的渾身發抖。
而身後的陌無極與秦雅幾乎不約而同的肅了臉色,一臉沉重之色。原因無他,那躺在牀上的修士原本應當是年華正好,不說英俊瀟灑卻也擔得個眉清目秀。眼下卻是青絲化雪,模樣蒼老至極,皮膚褶皺的根本不像一個修士,而更似形將朽木的老人。身上幾乎已感覺不到一絲靈力,這模樣,應屬在座的幾位之中那位樑風印象最爲深刻。因爲看到了這修士,他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不過自己能依着增元丹撐過這一劫還多虧了到底是出竅的修爲,這表皮與一般修士不可同日而語。眼前這修士麼?沒出事之前不過一個金丹修士,就算能活着,恐怕也少不得那些珍奇藥材來續命了,活受罪不過如是也。
躺在牀上的修士眼珠動了動,轉過頭來,對上了樑風與樑肖縝,嘴張了張,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便昏厥了過去。
這一句也只離得那修士稍近一些的樑風聽到了,見那修士暈了過去,急脾氣的樑肖縝當下便轉向樑風:“老爺子,他說了什麼?”
樑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說無珂與他一樣遭了毒手,二人一道落進海中,被衝散了。”
樑無珂這個小輩,在座幾位皆有所耳聞,數年前於神州金鼎山莊的煉丹大會上一舉成名,引發了天劫,東海梁氏亦極爲看重。只是如今,卻突逢此劫,少年英才出事總是叫人惋惜的。
樑風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看向那修士道:“這手法與將我所傷的神秘修士如出一轍,就算不是同一人,也定當有所關聯。”
“吸取對方修爲爲己所用,如此邪門的功法,定是魔道中人。”這句是陌無極的聲音。
秦雅眉峰蹙了許久才緩緩展開,只是臉上卻依舊一片沉重之色:“如此邪門的功法,即便是以此消彼長,吸陰補陽,吸陽補陰之稱的合歡宗,據秦某人所知,也無法霸道至斯。”秦雅話說至此,頓了頓,忽然想起數年之前,他崑崙似乎也有一位修士如眼前這位修士一樣,被人生生吸取了修爲,那境況實在是太像了。樑風雖然也曾遭遇過此事,奈何他見到樑風之時,他已是現在的模樣了,是以並不能算真正見到過爲這邪門功法的威力。躺在牀上的這位,可以說是他見到的第一人。
秦雅心中思量了片刻,暫未說話,轉而看向那踟躕在衆人身後的兩位築基小輩:“對了,你等是在何處找到他的。去附近海域尋上一尋,看看有沒有樑家小輩的身影。”
陌無極點了點頭,吩咐身後的金丹修士:“小四,叫廚娘帶路,下命令尋人。”
金丹修士應聲,瞥了一眼杵在那裡的兩人:“還愣着做什麼?跟我來!”
陌清華與李娘子復又看了一眼衆人,這才轉身離開。
待得那幾位晚輩離開之後,樑風白髮蒼蒼的腦袋才擡了起來,重重的嘆了一聲:幾位之中沒有誰是傻子,尋到樑無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樑無珂撐到現在還未死,依他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即便靠着身上的避水珠還不至於淹死,也不定一早就進了海中妖獸之腹了。這對任何一個修士來講,都是極不甘心的。
這裡暫且不提,卻說崑崙修士原本以爲來了東海,便會立刻執行任務,可等了幾天,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誠然蓬萊島上很美,靈氣濃郁,更有甚者,這裡的廚娘將靈獸肉與藥草的習性摸得如火純情,深諳此道,這日子怎的一個舒適了得。
幾日未曾見到首座與島主的影子,羣修雖說心裡頭覺得奇怪,然而首座命令不下,卻也奈何不得。無聊之下,到底同輩修士中更有話好聊,這日,葭葭等人又經東海修士介紹,品嚐了一道那廚娘修士新研製的美味。
食慾得解的幾人聊着聊着,很快便聊到了這位廚娘的身上。
莊子詹見着那位貌不驚人的廚娘,忽然起了疑:“這位廚娘骨齡不過三十上下,卻是築基後期修爲,怎的不好好修煉。偏跑到參合莊上來當廚娘,有這麼缺靈石麼?”
有“活卷宗”之稱的魏探,尋了本書冊,在對面翻了起來,邊翻邊隨意的答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世間多的是那等醉心於奇技淫巧的修士。這廚娘保不準就喜歡於美食中探索修煉呢!”
葭葭目光盯着飯堂之中來回走動,展示它那一雙壁紙長腿的小丹,餘光正好觸及了那廚娘的背影,一聲脫口而出:“那廚娘一雙眼睛長的很是勾人!”
一旁擦拭着他那把龜息劍的林培源一哂,剛要說話。腳下猛地一個劇liè的震顫,飯堂之中的神州修士還未反應過來,東海修士便齊齊色變,站了起來。
當場便有人推開了臨海的窗戶,衆人向外望去,只見那驀然升起的海水和耳邊震耳欲聾的潮聲,有看呆了的東海修士登時尖叫了出來:“海,海溢!”
ps:年關忙的像條狗,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