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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卻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年輕男子拉着一位中年男子模樣的修士,那中年修士一臉的不耐,眉頭緊皺,冷冷的看着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是築基修爲,而那位中年男子修爲卻要長於葭葭。
“四叔!”只聽那年輕男子喚道,走上觀海臺,指着天邊仍未散去的海市蜃樓,“這世上哪來什麼蜃龍?這蜃景是可以解釋的。”說話間那年輕男子一臉的急迫,不待中年男子發話,就急切的將躲在他身後,做廚娘打扮的一位女修拉了出來,“李娘子就曉得是怎麼回事。”
卻見那中年男子面色沉得都能滴出水來,冷冷的瞥向那其貌不揚的女修:“又是這廚娘!既然是我參合莊的廚娘,做你的飯就是,事事都要惹得我這秉性單純的侄兒插一腳!一看就是個心大的。呸!晦氣!”
見那中年男子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女修,年輕男子也不高興了起來:“四叔,此事與李娘子無關,是我將她帶來的。你有什麼事,衝我來便是。”
“蜃景是蜃龍口中吐出的幻影,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記載。再胡說八道。我就稟告島主。將這危言聳聽的女子給燒死!”中年男子不悅的看了他二人一眼。轉身就走。
很明顯“燒死“二字將立在那裡的年輕男子和他身後的女修嚇了一大跳,兩人臉色一白,僵在了原地。
就在這發愣的功夫間,那中年男子早就大步離開,沒了影。
葭葭向那年輕男子和她身後的女修望去,看那打扮,明顯不是她崑崙的人。那女修容貌倒是一般,只那一雙眼睛倒是長的極爲勾人。葭葭不禁多看了兩眼,便收回了目光。
又在觀海臺上呆了一會兒,葭葭喚回了小丹,轉身便走下了觀海臺,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然而,她沒有看到的是,那眼睛生的極好看的女子卻擡起頭來,盯着她的背影發呆。
一晚上都沒什麼事,蓬萊島號稱蓬萊仙境,這島上的靈氣自然不比尋常。參合莊之內的靈氣濃郁程度幾乎能與藏劍峰媲美。
一大早,天剛矇矇亮。門前便響起了一陣稀稀拉拉的叫好聲。
葭葭懷裡抱着小白,右邊跟着小丹出了門,卻見那九曲十八彎的木橋之前已圍了一圈修士,因着他們此次前來的崑崙修士都身着黑底金線的暗部服飾,是以極好辨認。裡頭有他們崑崙的修士,也有一些衣衫混雜的東海修士。
性子跳脫的小丹早就按捺不住了,拍拍翅膀飛了過去,葭葭也不落後,尋了個間隙,依着自己身量嬌小的優勢,尋到的位置倒也算靠前。
卻見一位金丹初期的暗部修士與同樣一位金丹初期的東海修士立於期間。葭葭神識一掃,二人的骨齡皆不到四十。她暗部的修士自不用說,是精英中的精英。可那東海的修士依着他那骨齡與修爲,想必亦是蓬萊的精英。
二人此時正面上帶笑的看向對方。
葭葭神識掃完骨齡,便開了戰意,很快便察覺到了那兩位全身上下靈氣彙集之地乃是掌心。
對視了半晌,那位東海修士一拱手:“道友請!”說話間已然一掌揮出,直拍向那位崑崙修士。
那位崑崙修士不急不緩,向後退了一步,一掌緩緩揮出,那動作慢的驚人。
然而就是這慢的驚人的一掌對上了那位東海修士的掌,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那東海修士的一掌平平推到了一邊。
東海修士見狀大喜,方纔那一掌,他亦不過試探而已,眼見對手旗鼓相當,怎能不引起他的興致?是以不再藏拙,二人比劃了起來。
然而眼前這二人出手雖說並未藏拙,可是開了戰意的葭葭卻並未察覺到那二人的半分殺意,難怪周圍衆人如此放心的讓他們交手了。
葭葭這裡正看到精彩之處,卻不知眼前的一切亦落在了參合莊正中觀海閣之上,向這邊看來的四位修士眼中。
這四位修士即使放眼天下,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分別是崑崙藏劍峰首座秦雅、東海蓬萊島主陌無極,東海瀛洲島主樑肖縝和瀛洲島上一任島主樑風。
“咳咳!”頭髮花白的樑風咳了兩聲,看向在場的那羣年輕修士,眼中滿是讚賞,“鬥法爲會友,爲取長補短,此爲正道矣。後輩若是皆如此,那該多好啊!”
樑肖縝擔憂的看了一眼樑風,手掌按到了樑風的背部,片刻之後,樑風輕咳着搖了搖頭:“莫要浪費了,本座的身子,本座心裡頭清楚的很,到底是廢了。”
樑肖縝卻執拗的輸了會兒靈氣之後才肯罷手。
待得樑肖縝罷手之後,陌無極才緩緩出聲:“青龍點燈一事雖是我東海所共有,然此次方丈島未曾來人,只傳訊於本座有事通知他們便可。”
這話是對着秦雅解釋的。畢竟選擇與崑崙聯手是他們東海三大島的共同決定。然而東海羣島一向亦正亦邪。蓬萊與瀛洲島相較來說更偏正道,而方丈島卻屬中立,而且更偏魔道,雖說此番前來商議之事乃是共同決定的,可方丈島的修士心裡頭到底還有正魔之分,崑崙又是正道魁首,方丈島的人與崑崙、蜀山的人已有近十萬年不曾打過交道了,是以不肯露面也是其中之一的解釋。
秦雅微微頷首,他此來的目的可不是與三島解決舊怨的,方丈島還不被他放在眼中。幾年前,他率領天部衆人去了那無名島,起初確實如陌無極所說,根本察覺不出什麼異樣來。自然不能浪費時間,就在他準備撤離前夜,忽然有一羣身份不明的魔道羣修來襲,正邪大戰一場之後,他與天部衆人齊齊被那傳送至了一處奇怪的秘境。也是那一段時間,外界瘋傳他已隕落的消息。被秘境困了幾年,他們才得以重新臨世。時逢妖獸動亂,而且崑崙內部有人心懷不軌,他便先一步回了崑崙,沒有再查下去。直到幾個月前,剿滅了大部分宵小,他才得了空,這纔再次來了東海。
秦雅此次爲何而來,其餘三人自是知曉的,頭髮花白的樑風忽地嘆了口氣,神情激動的看向秦雅:“秦雅,你若與那人對上,定要小心了。老頭子實在是不忍心看着如你這般的修士如老頭子這般廢了。”
惜才之心,樑風亦有。若非因那無名島之事,他無意間與一位神秘黑衣魔修對上。樑風渾身發抖,不寒而慄:他怎的說也是修至出竅的修士,然而在那黑衣魔修面前卻恍若螻蟻,廢掉的不止修爲,斷掉的不止四肢,更是原本的意氣奮發。修士能修至出竅,無一不是心志堅定之輩,然而能被黑衣魔修一下毀了原先的意氣奮發,可見那黑衣魔修的手段定非常人所能及。
“多謝。”秦雅目光掃過樑風,點了點頭看向場中那羣修士。
樑風此人已經廢了,此刻能好好的站在這裡也不過是全賴着增元丹了。如今,他樑風活着所爲何。修行?那不過笑話一場,修行於他已經無用。如今活着的意義於他來說,是得空指點指點小輩,或者編纂一兩本這些年對功法的感悟與遊歷的見聞。
現在的他看似還好,但是,只有他自己心裡頭清楚當年遭遇此事時自己的聲嘶力竭。
“秦雅,聽說你暗部之人人人身懷絕技,那場中這位身懷的又是什麼絕技?”樑風看向場中那位黑衣修士,起了性子。
秦雅瞟了一眼此刻正對陣的兩人,脫口而出:“五行掌。”
“變化陰陽之五行,以柔克剛之掌?”樑風的語調微揚,擡頭看向秦雅。
卻見他點頭應道:“不錯。”
樑風雖修爲無法寸進,但以他的眼界和閱歷,着實算得上一位一流的良師。
看了片刻,樑風忽地伸手指向那一羣修士中唯一的一位女修:“這位是何人?暗部一向少有女子,之前樑風卻是僥倖見過兩位。眼前這位如此年輕,是新進麼?”
這次還不待秦雅開口,站在他身後的樑肖縝卻先秦雅一步叫出了聲:“我說怎的看起來如此眼熟呢?是她啊!”話至此,見樑風一臉疑惑的模樣,樑肖縝蹲下了身子,湊到樑風面前問道,“風叔可還記得幾年前肖縝曾與你說過的那個千浪千疊手使得極好的女修?便是她!”
“哦!”樑風恍然大悟,頭向陌無極的方向撇了撇,道,“就是讓陌島主誇讚踏實的那個女修?看她今日會出現在這裡,看來陌島主確實沒有看走眼。”
陌無極聞言輕笑着搖了搖頭。四人看了半晌之後,最先按捺不住的樑肖縝再次開口了:“那無名島之事,你等可選好日子登島了?”
他這話一出,陌無極與秦雅同時看了過來,秦雅面無表情,陌無極卻是忍俊不禁:“就曉得你老樑最是忍不住。”
樑肖縝面色尷尬的擺了擺手:“得了得了,我就是這脾氣,都幾百年了,左右也改不了了,你等如何說法?”
樑肖縝話音剛落,陌無極卻突然出手制止了諸位,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自下層的閣樓之處傳來木屐與木階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