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的如此之大?似乎是突然間的,心緒一陣與往常不同的波動,這是睥睨的葭葭絕不會做的事,怎會突然如此?
靜默了片刻,幾乎是同時的,一人一器靈齊齊開口:“禁制!”
“衛東這個混蛋!”葭葭雙拳微握,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當真是可惡如斯!”
“葭葭你心緒波動時我能提醒你,”器靈嘆着開口了,“但是就怕這禁制影響你越發之深,恐怕到時,你根本聽不得他人的話語,那就遭了!”
“你說的我自也知曉,”葭葭一陣苦笑,“原本以爲自己的心境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看來,只是因爲沒有被放大而已。”
“林卿言對你的影響是有的,但是沒有這禁制之前,不過是微乎其微的。然而,有了它,便無限的放大,甚至你會覺得無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催促你與林卿言爭鬥,甚至,甚至……”器靈說的極慢,可葭葭心中已然明瞭,接下去道:“甚至催促我殺了她,犯下門派所禁之罪!”
“恐怕這纔是對你最大的考驗!”器靈悠悠道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是!”
“我知曉了。”葭葭思及良久,給的也只是這樣一句話而已。
正在葭葭思緒萬千之時,江河開口問道:“怎的竟連沈真人也奈何他不得?可是修爲極高?”
“我等卻也不知!”那修士卻是搖了搖頭,嘆道,“說來也好笑,我等無論是運用法寶還是觀氣之術,竟都是無法看穿此人的修爲,但是看起來卻並不比沈真人強多少!真真是奇怪,只是身法詭異。而且,而且……”那修士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看了眼一旁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左右一起做事,不必瞞着!”
“好!”那修士應了一句,又道,“而且他似乎不欲傷我等性命,卻又奈何他不得,我二人這纔會想辦法找上爾等的,想借機將那女修尋回來。”
“原來如此!”江河點了點頭,看了眼目光有些遊移的葭葭。不由輕輕拍了拍她,葭葭被這一拍纔回過神來。
還好兩人的動作並未被那幾人看到,這纔沒有招來口舌之爭。
葭葭卻覺得面上一陣火辣辣的。對自己這般不在狀態實在是有些愧疚。
出了嘉元城一路向東而去,看着連綿的山脈,似乎是突然間的,葭葭心中忽地警鈴大作起來。
“不好!”二字剛脫口而出,伴隨着一聲尖銳的鳴叫聲。如黑雲壓頂一般,遮空長及似乎可以遮掩整個天際的羽翅,葭葭擡頭,極快的向那鳥頭望去,紅豔似血的雙眼,一雙斜豎的雙瞳。端的一看就不是善類。
“這是什麼東西?”有修士已然開始大驚起來,“怎的從來沒聽說過?”
“看那鳥頭,與迦鳥有些相似。只是這羽翅,”葭葭說話間已然皺緊了眉,“這羽翅看起來一點不配這東西的身子,當真活像被人生生接上去的一般奇怪!”
“說的不錯,卻也不知這是個什麼東西?”江河接話道。“怎的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觀之。似乎來者不善!”
“兇得很!”一旁的修士已然接話,便在他接話的當兒,那隻奇怪的大鳥忽地扇了扇翅膀,不過一扇,葭葭便覺得狂風大作,整個人簡直快要被扇飛了一般,當真不比鐵扇公主那把扇子弱,衆人皆是將靈力墜於雙腿才堪堪站住了。
那大鳥扇了兩翅膀,向前移了數裡,直到它完全將太陽遮住,有路過的行人與修飾紛紛躲避逃竄,幾人才驚覺他的意圖。
烏雲遮日,此乃不祥之兆!這是要將衆人趕走啊!
很明顯,葭葭與江河同時起了退意,看向那幾位修士:“卻也不知沈真人追那魔修和那弟子到了何處?我等是否要繞道。”與這東西正面對上,恐怕不妙。
那幾位修士面色古怪,這臉色一出葭葭與江河便齊齊對視了一眼,本能的覺得情況不妙:“可是出問題了?”
“沈真人傳訊而來之地,“原先一直搭話的修士面色亦有些不好看,伸手一指,指向了那大鳥的正下方:”便在那裡!”
葭葭默然:難不成這大鳥還當真與此事有關?
她正思忖間,丹田之內的器靈依然開口了:“這隻迦鳥不是先天的,你所感覺的不差,確實是經過修士後來改造的,迦鳥本就兇險,現在更爲兇險,但是……”
“但是可怕的不是這隻迦鳥,”葭葭一臉嚴肅,“可怕的恐怕是它身後之人吧!能有如此神通改造萬物,當真是將自己當成造物主了麼?”
“不曉得這家鳥與那魔修什麼關係,但我可說改造這隻迦鳥的那人修爲絕對在秦雅之上,葭葭,你還是想個辦法趕緊跑吧!”器靈道,接着似乎斟酌了再三,又支支吾吾的開口道,“那個林卿言與我前任那位主人曾經接觸過,她身上的氣息非常古怪,也十分的兇狠,你最好莫和她接觸了!”
“哪裡古怪了?”葭葭亦有些驚異,“出手確實狠辣,運氣也實在夠好,可背景卻毫無問題啊!是我明定城中修仙世家出來的。”
“修仙世家有那等資源培養一個五靈根到這個地步早就躋身一流了,又何至於不過一個二流世家?”器靈嘆道,“她似乎有一種能力,能夠吸取他人運道,卻也不知白澤有沒有看出來。”器靈想了想,咬牙切齒的下了論斷:“她,邪門的很!”
“吸取他人運道?竟有這樣的事?”葭葭聞言卻是大驚,“天地自有規則,怎會容許這般的存在?”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一般人的身體能承受的住這般的福澤麼?該早夭了纔是,”器靈似乎頗爲不解,“即便是用了邪術,定也是極兇的邪術,一般人的身體豈能承受的住?我不曾仔細接觸過她,卻也是不知,不過未防起見,你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免得被波及到!”
“便如我這等循序漸進的修法,還是會因爲空間靈根的關係遭受雷劫,她卻安然無恙,當真是奇怪!”葭葭被器靈一席話似乎帶起了心中的疑惑,不解的嘆道。
“所以我說這人邪門的很,與她少做接觸爲妙,你偏偏又與她……”器靈搖頭,“我感覺會有大麻煩的。”
“這亦不是我能掌控的,便是我不想理她,她偏偏不肯放下我,我有什麼辦法?”葭葭無奈的一攤手,“我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