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了鬥法臺,站了沒多久,一道毫不掩飾的目光就放肆的於她身上打轉,葭葭頗有些無奈的轉身,幾乎還未回頭,便已能猜到這道放肆的目光是何人的了。
果不其然,與她所料不差,林卿言手裡頭抱着那隻疾風獸,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平疾風獸的獸毛,只那雙冷的發寒的眼睛並疾風獸那雙綠油油的獸眼默默的看着葭葭。
葭葭看了她一眼,便回了頭,不想再去理她。說老實話,她只覺得自己無緣無故的就豎起了“林卿言”這個勁敵,當真是不曉得她這麼惦記着自己做什麼。
想不通的事葭葭喜歡暫且放到一邊,是以並不去理會林卿言,而是看向鬥法臺上鬥法的二人。在她看來,即便林卿言是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大美人,也不至於讓她放着這麼精彩的鬥法不看,轉而去傻傻的盯着她看。
將林卿言放到腦後,葭葭看臺上愈發精彩的鬥法漸漸入了神,不防有人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同時伴隨着一聲輕笑,葭葭回頭,見到的卻是揚眉朝她豎起拇指的展紅淚。
“乾的不錯嘛!”展紅淚得意的朝她挑眉,“倒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葭葭抿脣輕笑:“師姐莫誇我了,剩下來的比賽,我這心裡頭還懸得很呢!”
“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令師尊纔是!”展紅淚說着挑了挑眉,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明定城的賭坊,我可是對你壓了重金呢!你總該讓我賺點纔是,不是麼?”
葭葭吐了吐舌頭,朝展紅淚扮了個鬼臉:“師姐既不學好,偏偏要學人去賭坊。既開賭,便要做好血本無歸的打算,葭葭可不是神人,能確保師姐能賺個滿盆鉢盂。”
“就你嘴貧!”展紅淚伸手敲打了一下葭葭的腦袋,與她一道轉過臉去看鬥法臺上的鬥法。
眼見葭葭看的津津有味,展紅淚眼珠一轉,轉到了顧朗的方向,卻見一個腰間掛了巡城任務的修士正湊在顧朗耳邊說些什麼。
展紅淚見葭葭沒有注意,便悄悄自儲物袋裡放出一隻聽訊鶴,。往裡頭塞了顆靈石,那聽訊鶴拍拍翅膀便向着顧朗的方向飛去。
展紅淚見那聽訊鶴已然落到了顧朗的肩上,得意的一挑長眉。正要豎起耳朵好好傾聽,冷不防,顧朗的傳音在耳邊響起:“紅淚,你此舉是否不太光明磊落?”
展紅淚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張嘴真要說話。可視線在看到一旁的葭葭時,連忙吞了下去,只那眼珠有些不自在的亂轉。
她的動作那麼大,葭葭自也注意到了,回過頭來,似是有些不解:“師姐。發生何事了?”
“沒事!”展紅淚有些尷尬的回道,“只是方纔被人踩了一腳罷了!”
“踩了一腳?”這理由怎麼看怎麼一個奇怪,葭葭看了眼展紅淚。她既不想說,問也是白問,是以轉過頭去,繼續看向鬥法臺上。
眼睛葭葭回頭了,展紅淚這才輕舒了一口氣。緊接着便聽到有聲音自那聽訊鶴清楚的傳入自己的耳中。
雖然不知道顧朗既發現了聽訊鶴,爲何還是任由她偷聽。但或許是最正常不過的好奇心理,展紅淚自動把這疑惑去除了,好好聽着裡頭傳來的話語。
有一道似乎從未聽過的聲音響起,展紅淚向着顧朗道俄方向望去,應當是那位於明定城巡邏的修士的聲音:“顧真人,我等於明定城巡邏之時,得到來自明定城東南方向扔來的一塊普通木牌,上書着顧真人的名字,恐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便急着趕來尋顧真人了。”那人說着遞給顧朗一塊木牌。
卻見顧朗接過那木牌,雖是面無表情,但到底相識多年了,展紅淚還是清楚的從顧朗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玩味。
他上下把玩了一會兒,這才肅了臉色道:“這木牌曾是我送與掌門弟子葉青歌的,絕不有假。”他說着似是輕輕的嘆了一聲,“十年前她離開之時便已築基後期了,現在卻不曉得結丹了沒有。”
那弟子大驚,他若真算起年齡已四十出頭了,十幾歲的小修士可能不曉得,但掌門弟子葉青歌的來頭,他當年也有所耳聞,亦算得上崑崙此輩出類拔萃的人物,只是當年對外號稱出去歷練,這一歷練便有十年未歸了,很多人傳葉青歌已隕落在了外頭,奈何不管是傳她隕落還是其他,擁有葉青歌混牌的掌門始終未曾說話,這事也慢慢的淡了下來。
數十萬年來,崑崙從來都不缺天才修士,葉青歌的事情開始幾年也許還有所提及,到後來提及的人便更少了,這幾年更是銷聲匿跡,若不是顧真人突然提起,他都不會想起這個人來。
那修士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起顧朗來:“厄,顧真人,不知屬下現在應當如何做?”
“慢來。”顧朗卻道,“容我將此事稟報掌門,看他是如何個說法?”
顧朗這話說來,展紅淚頓時一驚,這帶着聽訊鶴去尋掌門,這聽訊鶴的下場,她多半是可以遇見的了。
展紅淚這裡正擔心間,顧朗卻已提步尋至了掌門那裡,展紅淚遠遠瞧見顧朗朝掌門一禮,掌門回頭,目光看向他肩上那隻聽訊鶴,慢慢伸出了手。
一時間,展紅淚不由得冷汗涔涔。豈料,事實證明,她這擔心純屬多餘,卻見掌門像是沒看到那隻聽訊鶴一般,伸手將顧朗扶起,聽訊鶴裡頭傳來掌門略帶笑意的聲音:“顧朗,何事?”
“明定城的巡邏修士於東南方向接到一塊木牌!”顧朗說着將木牌遞給了梅七鶴,又道,“這木牌是我當年送與青歌的,絕不有假。”
顧朗的聲音剛落下,便聽那小修士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弟,弟子參見掌,掌門!”展紅淚不由輕笑起來,大約是乍見掌門,心裡頭緊張的都結巴起來了。
卻見梅七鶴朝那小修士點了點頭,接過木牌只看了一眼,便又還給顧朗:“你的意思是說青歌很可能回來了?”
“不錯。”顧朗點頭言道,“顧朗不才,若是掌門願意,還望掌門同意顧朗走一趟明定城。”展紅淚大驚之下,差點沒有叫出聲音來。
不過不容她做出什麼反應,緊接着顧朗的聲音便再度響起:“當然,顧朗順帶想求掌門告知,當年到底派青歌去行了什麼任務?也好叫顧朗心裡頭明白一些。”
梅七鶴淡笑着看向顧朗,並未立刻回話,而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邊仍然看向鬥法臺的秦雅。他倒是好,裝聾作啞!
氛圍由於幾人的不做聲,頓時變得冷了起來。
卻說他這邊冷極,展紅淚那邊卻是大汗直流,她方纔大驚的動作再次引得葭葭回頭,卻見葭葭笑嘻嘻的問道:“師姐到底怎麼了,今日奇奇怪怪的。”
“沒,沒什麼。”展紅淚“呵呵”笑了兩聲,視線落到了一臉淡笑,看起來心情極爲不錯的葭葭,一向管不住的嘴巴再次開口了,“師妹啊,你說不準什麼時候便要鬥法了,若是顧朗在這時候離開,你……”
“有任務吧!”卻見葭葭一臉的恍然,而後很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過是個鬥法,他有任務便先去好了,這有什麼關係?”
見葭葭一臉的不在意,這下卻輪到展紅淚懵了,她一向是覺得顧朗與葭葭關係極好的,先前還曾傳出些風言風語,不免多想。眼下見葭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暗忖:莫非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多想不成。
“若是……”展紅淚再次管不住嘴,差點將葉青歌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還好及時頓住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不由得再次摸了兩把冷汗。
見葭葭輕笑着搖了搖頭,轉過臉去,展紅淚這才舒了一口氣,再次望向原先顧朗的方向,卻赫然發現他與那修士竟已不見了蹤影,自己那聽訊鶴也被人捏碎了。
雖說知道自己聽訊鶴不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可這麼被人捏碎,展紅淚還是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正在此時,前頭的葭葭竟開始隨着衆人一道齊齊拍手叫好。展紅淚這纔將目光放到了鬥法臺上,原先鬥法的兩個人竟不知什麼時候下去了。現在上臺的卻是林卿言與一個冷麪劍修。
兩人俱是不愛言語的性子,那冷麪劍修想必也清楚林卿言的事蹟。一上鬥法臺,想也不想,一劍便刺向林卿言。這出手極爲突然,這劍修原本底子又是頗爲不錯,如此一擊之下,林卿言便這麼突然的被那劍鋒逼得向後退了數步,差點摔將下去,便連她懷裡的疾風獸,都在不經意間被她摔到了地上,那疾風獸吃痛的叫了一聲,就地一滾,這才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林卿言這狠辣的作風,既震懾了羣修,卻在羣修中的印象也不怎麼好,眼見着一劍之下,她落了下風,衆人不由齊齊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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