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攝人心魂的女聲輕笑了兩聲,周圍再次安靜了下來。
葭葭的表現,顧朗自然是看在眼中,臉色逐漸變得好看了起來,眼角餘光瞥了原痕一眼,心道:原痕真是個不錯的激勵物,用得好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顧朗,瞧見沒,你那師妹還差那麼一點點就要追上風毓了!”展紅淚鳳眼之中滿是興奮,“不過風毓的步法也愈發快了起來,你說到底是誰會贏啊!”展紅淚說着,用胳膊肘捅了捅顧朗,手舞足蹈,偏這時候還不忘拽着手中的發鏈,拽的原痕一陣接一陣的腰疼。卻還只能咬着牙,硬撐着不說話。
看到他這幅模樣,一旁的段玉一下子心情大好了起來,搖着手中的摺扇笑的歡快。
虛空之中,李樂山的聲音率先打破了這片沉寂,“喲,我看不超過二十息,這二人的位置就要顛倒了!”
“你這定論不會下的太快了些麼?二十息,便是千變萬化也足夠了!”接口的是那道略帶憨意的聲音,似是意猶未盡。
李樂山並未立即答話,而是沉默片刻,再度開口,“還有十息!”
“請燕師姐出手阻止!”他話音方落,那聲音聽起來最爲年輕的修士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了,這一開口卻是向着那女子,“風毓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除卻靈根,論悟性,他可能還不及那個女修,他所憑,完全便是‘勤奮’二字。也是這‘勤奮’打動了我,雖然這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可看出他秉性堅毅,可到底年歲尚小,又不過築基中期,此番他若是輸了。那便是對那‘勤奮’二字的一個巨大的否定!沒有這‘勤奮’二字的支撐,我怕他走不下去!”
那女子輕笑,說話間似有物事叮噹作響,“師弟,這修行到最後還是靠的自己,你是他師尊,是教他修行而不是替他修行,莫要搞混了!若要得成大道,連最起碼的打擊,最起碼‘輸不起’三字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大道!”
這話說起來卻是有些不給面子了,語氣也是甚重,那聲音最爲年輕的修士苦笑了兩聲:“燕師姐。我着實不忍心,着實也不敢賭,這磨礪還是等他長些年歲再說吧,現在”那修士頓了頓,一咬牙。“請燕師姐出手!”
“哦?”那女子卻是輕揚了聲調,卻並未繼續說下去。
那修士只微一沉默,便咬牙蹦出了一句,“師姐這次的蜀山之行便由師弟代勞了!”
“好,好,好。薛友!你對自己座下的徒兒果然是用了百般的心思,佩服佩服!”李樂山說着仰天大笑了起來,“只是可惜秦雅那個女弟子咯!”
“放心。這點小事他還不會放到心上!”那女子輕笑一聲,這次卻是向着薛友,“好你個薛友,爲這徒兒做到這個份上,也算少見!我便應了你又如何?他碰到你這樣的師尊也算三生有幸!”
這話一點不假。風毓之幸在於碰到個能看到他勤奮努力,又能被這“勤奮”二字打動的師尊。若是碰到個注重資質疑惑者別的什麼東西的師尊,他這日子便不會過得很好!
那女子說着,右手揮出一掌,一旁眼力極好的修士只看到她似是憑空扔出了兩顆硃紅的石子,向那在水路中全力比拼身法的二人扔去。
“啪啪”兩聲觸及**的聲音,而後一前一後,兩顆石子相繼落入水中。那兩個正比拼身法的少年少女俱是身形一震,順着那石子來源的方向看去。
卻看到這無相幻境中憑空出現一位身着金色縷衣的女子,只是那般隨意的站着,還未看清她的臉,便有那若有似無的慵懶嫵媚傳來,這種感覺在看到她那張豔若桃李、嬌媚無雙的臉頰時,更是上升到了頂峰!
如此嫵媚多嬌,只是身上那股強烈的氣勢卻着實讓人不敢正視!
好一個絕代尤物!葭葭暗歎,這般氣勢,若說展紅淚是御姐,那眼前這位便是御姐中的御姐,御姐中的女王!
這一變故不過只是眨眼之間,前一刻還羣情涌動、熱烈討論的少年修士此刻如同集體啞了一般,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展紅淚與段玉率先反應了過來,朝着鏡面中那位“女王”行了個道禮:“弟子參見師尊!”
這一聲宛如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蕩起了無數漣漪,衆人如夢方醒,齊齊行禮:“弟子見過真人!”
行完一禮,顧朗便是眉頭緊鎖,燕錦兒雖不認得他,但他卻是認得燕錦兒的。方纔她出現的那一刻,顧朗便很是疑惑:天機殿的燕師叔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無相幻境之中,她是什麼時候進去的?是了,方纔那一瞬間的感覺,莫不就是燕師叔進入了無相幻境?可她爲何要出手阻止?
他如此多的疑問,燕錦兒自然不會回答他,便也只能藏在心底,暗暗思量了!
無相幻境中的諸人自然看不到外頭的變化落後老長一段的衆修士自不必說,他們還未曾看到燕錦兒,只葭葭與風毓二人,葭葭是新手,自然不認識燕錦兒,可風毓卻着實也不似顧朗等人時常出入天機殿,對他來講,也不過只是知道有這麼號人,這真人卻也着實是第一次看到。
此刻兩人見這突然出現的攔路虎,自然還沒笨到吼一聲“來者何人,速速退散”的境地,便是這自身的氣勢便可猜出眼前這讓人修爲要遠高於他二人,是以此刻倒極爲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齊齊行了一禮:“弟子見過真人!”
虛空之中,李樂山輕笑出聲:“老妖精這出手出的好生及時,兩人還差兩個身位!”
他意有所指的指向那立於水面之上的二人,風毓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離他兩個身位的葭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顆心落了地,看向前方!
“嗯!”半空之中的燕錦兒淡淡的開了口,“本座閒來無事來這無相幻境瞅瞅,這廂卻不能叫你等小輩壞了興致,此路不通,回去吧!”她說着衣袖無風自動,隨意一掃“我送你等一程!”
葭葭與風毓只感覺到身子飛快的向後退去,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與衆人一道,被燕錦兒掃出了無相幻境。
一衆還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少年修士俱是面面相覷,論誰被這麼毫無防備的從無相幻境中掃出來面色都不會太好看。
正抱怨吐牢騷間,許天翼連連擺手,頗爲善意的對衆人說道:“莫惱了,出手的是天機殿的燕真人!”
此言一出,衆人卻是立刻噤了聲,按理說,這等元嬰大修士不應當做出如此奇怪的事情來說纔對,可若把這事放到燕錦兒身上,卻一點也不怪!
“師尊平日行事率性而爲!”展紅淚皺眉撇了撇嘴,“就是不着調!葭葭你莫要放到心上,不定再過片刻就能超過風毓了!”
此刻風毓卻是不在,他只一從無相幻境中走出,得知緣由之後便回藏劍峰了,是以現在展紅淚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葭葭乾笑兩聲,惡狠狠的瞪了一旁的原痕一眼,原痕被她這一瞪,剛要跳出來,便被展紅淚眼疾手快的揪住了耳朵!
葭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對着顧朗很是失落的回道:“我離那風毓還有兩個身位,卻是輸了!”葭葭說着一咬牙,滿身怨氣的掃了一眼原痕,“那任務接就接,誰怕誰?”
原痕正被她那一眼瞪的無比冒火,他一向自我感覺甚好,按他的想法:小爺我人見人愛,你個臭丫頭算個什麼呀,還敢瞪小爺!卻不知葭葭瞪他只是因爲要和他一道做任務而鬱悶!
看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顧朗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輕咳一聲:“這任務要接不假,不過”他特意拖長了語調,對上葭葭那雙圓睜的雙眸,“你可以換!”
葭葭被他這一拖,那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落了地,長長的舒了口氣:“師兄,你怎麼不早說?”
“我先前沒說嗎?”顧朗回頭,葭葭並未看到他面上的笑意,只聽到他的聲音悠悠響起,“大概是忘記了吧!”
“老妖精,這無相幻境中現在又只剩我等了!你阻就阻,做什麼把人全趕出去!”李樂山似有不滿。
“不把人趕出去,單阻他兩個,豈不奇怪?”燕錦兒細細看着自己豔紅的甲寇發呆。
“原來你也曉得‘奇怪’二字啊,我以爲你這老妖精行事已不在乎他人眼光了!”李樂山笑道,“反正不着調的事你也不是做這一回兩回了!”
“哼!”燕錦兒冷哼一聲。
“說起來,燕師妹,前些日子,我聽聞咱們崑崙小輩中有個女修,行事頗有師妹風範啊!”那語調略帶憨意的男子開口道。
“哦?誰?”不等燕錦兒說話,李樂山先她一步問出了口,“我卻是孤陋寡聞了,哪個峰的?”
“好似是秀陽峰!”一旁的薛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姓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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