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中毒,無論中什麼樣的毒都會看得出來的,可是爲什麼自己一點都看不出來,秦盛朝雀晏看了一眼:“她是死了嗎?”
“哼!她本就該死。”雀晏冷哼一聲說。
“你說什麼?”秦盛惱怒的問。
“她殺了我師父,你說她該不該死?”雀晏反問道。
“神經病,瘋子。”秦盛咒罵着,雖說金谷子不是練家子,但行走江湖二十餘載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若說沒電武功,誰也不相信,就殷落晚那幾招三腳貓功夫,她還能殺死人。
就算是偷襲,可殷落晚雖然平日裡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折騰人,但要說真的害人,她是斷然不肯的,她曾說自己的命是撿來的,不能去害命,否則自己也就沒命了。
雖說秦盛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殷家的女子都很善良,殷落雪是自己養的雞都捨不得吃的,只吃雞蛋,至於肉,幾乎都是寧兒和自己在吃。
至於殷落晚,雖然愛吃肉,但這跟殺生也沒多大關係,狼吃兔子,人吃雞鴨,也沒什麼可說的。
雀晏聽秦盛罵他便不服氣的想要跟秦盛打鬥,剛擼起袖子,秦盛便摁住了他:“有人來了。”秦盛說,雀晏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秦盛問,雀晏想了想指着水底下。
“水底下?”秦盛問,雀晏點了點頭,也沒辦法了,現在自己也沒武器,來的是兩個人,從他們走路的聲音聽來,兩人都是絕頂高手。
秦盛也不管雀晏,就將殷落晚抱起來,隨後任由木筏飄走,自己抱着殷落晚躲在石頭底下的水裡,雀晏在他們旁邊。
不多一會,便聽見有人說話:“真奇怪,這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你看,木筏,會不會逃走了?”言歡問。
“追。”薛炳定說,兩人便用輕功追了出去,因爲木筏順水,加上上面沒有人,所以漂得極快,不一會,木筏便已經消失在秦盛和雀晏的視線裡,當然,那兩個男子也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
“你怎麼招惹上這兩個惡棍的?”秦盛好奇的問,看雀晏這樣子,要武功沒武功,要家世估計也沒什麼家世,竟然有這麼兩個決定高手追殺他,還真是一樁趣聞。
雀晏見秦盛說話見一帶着嘲笑的意思,便將所有的氣都落在了殷落晚身上,於是對秦盛說:“還不是這個女人想要對我們蘭花谷斬盡殺絕,殺了我師父還不夠,還要殺了我和我師弟,你到底是誰,你讓開,我非殺了她不可。”
“她是當今太子妃,不,現在太子已經成爲皇上了,未來的皇后就是她。”秦盛說。
“什麼?太子妃?皇后?”雀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盛點了點頭。
“你沒聽錯,是的,雖然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對太子妃,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叫殷落晚,是殷相的長女。”秦盛說。
“殷落晚?你胡說,殷落晚現在在宮中,一路上,我聽大家都在說。皇上一心想要立殷落晚爲後,鈷藍國卻想和我朝和親。要讓自己的公主做皇后,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你卻告訴我殷落晚在這兒,你當我是傻子嗎?”
見雀晏有些激動,秦盛也有些無奈,兩個人從水底鑽出來,秦盛將殷落晚放在石頭上,問雀晏:“你想知道真相嗎?”
“什麼真相?”雀晏不解的問。
“殺金谷子的人不是她,她也沒那個武功,而是假的殷落晚。你知道,易容術很厲害,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易容的,但當初太子,不,皇上來接娘娘的時候接走的人便是那個假的殷落晚。”秦盛解釋。
“不可能,這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雀晏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太子來接人的時候,本該是你師父送出來的,但沒有人送出來,當時太子殿下,不,是皇上陛下。我習慣了,我一直在太子府當差,對太子和太子妃都很熟悉,而且太子妃還是我內人的親姐姐。”秦盛說。
自然,他這樣說也不擔心對方會以爲自己護短,本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必須要說清楚。
“當時皇上認爲這蘭花谷有點古怪,假的殷落晚告訴皇上金大夫帶着童兒一同出遊了,皇上讓我留下暗中觀察,三天後,我發現金谷子和童兒在採藥,本來想上去問個明白,但皇上交代暗中觀察,我就一直暗自觀察。”
秦盛將自己所經歷的全都告訴了雀晏。“在這裡呆得無聊起來,一呆就呆了兩個多月,有一天無聊,想去溪里弄條魚開開葷,沒想到卻在那裡見着了真正的殷落晚。”秦盛一五一十的說。
又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告訴雀晏,當時他是怎麼被人調虎離山弄走開,隨後又見谷內起火,回來卻被一根木頭敲暈,等到醒來,就一直在找殷落晚。
“你是說兇手不是她?”雀晏問。
“我保證,我用我全家保證,絕對不會是她,你聽了這麼多,你給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盛說。
雀晏將信將疑的看着秦盛,秦盛說:“醫者救死扶傷,如果她能醒過來,我會讓她親自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她殺死了你師父,你不動手,我替你動手,行嗎?”秦盛說,他實在擔心殷落晚出事。
“我看看。”雀晏說着握住了殷落晚的手腕,望聞問切了,除了問,什麼都做了,雀晏對秦盛說:“她沒事,一切正常,雖然沒有呼吸和脈搏,但這只是假象,這是吃了我師父的閉息丹。”
雀晏說着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袱裡取出一個瓶子,又讓秦盛打水,用水將藥丸研磨開來,送給殷落晚服下了。
等到殷落晚服了藥,雀晏問秦盛:“你就不怕我給她下毒?”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皇上一直告訴我的一句話,我相信你,所以才求你幫忙救人。”秦盛說,雀晏竟有些莫名的感動。
一個時辰後,殷落晚醒來,只見自己躺在草地上,聽見有人嗚嗚咽咽的哭,她心中正好奇,秦盛走了過來,將她扶了起來。“醒了?”
“秦盛,是你?太好了,你怎麼在這兒?我怎麼在這兒?我們怎麼在這兒?”殷落晚有些激動的問,她本來以爲自己已經死了,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山洞,空空蕩蕩的,一直走,一直走,一直都有一束光,可她一直走不到頭。
她以爲自己的靈魂又再次離開了身體,她有些害怕了。卻沒想到一睜眼就見到了秦盛,也顧不得什麼禮節,抱着秦盛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