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了醫生說的話以後,趙琪變得越來越陰沉,情緒極易暴怒,發起脾氣來把家裡的東西都砸遍了,有兩次餘韓去阻攔,還傷到了她,事後,趙琪會懊悔得狠抽自己的臉。有時,他會坐在院子裡的養魚池旁發呆,一坐就是一天,但是如果到了下班時間,餘韓還沒有回家,他就會不停地打電話給她,一遍一遍地催她快點回家。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一定要拉着餘韓的手才能安然入睡,否則就暴跳如雷,餘韓覺得他的心理疾病症狀越來越嚴重了,她想和趙琪商量着去看心理醫生,趙琪會變本加厲的大吵大叫。一天上午,餘韓接到了羅茗的電話,說他已經完成任務,回家了。餘韓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羅茗嘆道:“這是怎樣的孽債啊!”餘韓期期艾艾地說:“我想再幫助他一段時間,可以嗎?有機會我會逃回去看你的。”羅茗嘿嘿嘿地笑了,說道:“你現在不就是個神精病人的護工嗎?不過要小心啊,千萬別再受傷了。”掛了電話,餘韓特別感激羅茗對她的理解,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幫助趙琪重新找回自信。
下班的時候,餘韓接到了林龍的電話,他先是寒暄一番,然後切入正題:“琪嫂子,最近我琪哥忙什麼呢?我打電話他也不接,連虎子打電話他都不接了,虎子想登門拜訪,讓我攔了下來,因爲我知道琪嫂子剛回家,我哥一定是高興極了,您二位肯定閉門過二人世界呢,我們也不便打擾啊。只是這個週末是家母60歲壽辰,家母也是把琪哥當成自己的孩子,琪哥對家母的感情也很深厚,所以想邀請您二位出席家母的壽宴。”餘韓想,趙琪如果和他的兄弟們在一起,像往常一樣吃喝玩樂,也許很快會恢復的。她就替趙琪答應了林龍。回家後,她看到趙琪坐在養魚池邊,就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低聲說:“林龍母親要過60大壽了,我們一起去參加,好不好?”“不去,我現在已經和他們不一樣了,不愛看他們得意忘形地樣子。”趙琪煩躁地說。“哎呀,誰也不知道你怎麼了,你現在應該分散注意力,把精力集中在工作、學習和娛樂這些事情上,不鑽牛角尖,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你長期不露面,他們更會懷疑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胡亂猜疑,胡說八道,就對你更不利了。去吧,啊。”餘韓哄道。趙琪沉思半晌,點頭答應了。
週末清晨,林虎推開林興的房門,快步走了進去。林興半夜才從C市趕回來,這會兒正矇頭大睡呢。林虎掀開林興的被子,在他的屁股上大力的蹬了一腳,林興一骨碌爬了起來,警覺的盯着四周,看清是林虎,林興生氣的躺了下來,叫道:“你幹嘛啊,二哥。我這每天夠提心吊膽了,你還來嚇唬我。”“豹子,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爲了保全你,我和大哥可是想盡辦法啊,幸虧二叔家林興死得早,你能在大嫂的美容院裡整容後冒名頂替,可辦戶口和身份證這兒也費了一番周折啊。如果你再惹是生非,一旦有人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我和大哥都死定了。”林虎不滿地對林興說。林興騰地坐了起來,罵罵咧咧地說:“如果不是疤瘌臉這個傻X色鬼惹上了趙琪的敗家娘們兒,那羣蠢貨警察根本不能發現工廠,這次白白損失了二個億,深圳的窩也被端了。還好段麻子機靈,逃回去了,疤瘌臉這一臉死人相的被擊斃了,不然咱倆都得廢。大哥如果知道咱倆幹這種買賣,肯定剁了咱們。”“大哥以爲段麻子是因爲陪我去單挑,頂替了我才跑路的,壓根不知道緬甸和深圳的事兒,段麻子既然已經放出去了,就讓他在外面跑吧。”“二哥,現在手底下沒有什麼硬實人了,你在監獄那邊活動活動,把周禿子撈出來得了。他和緬甸那邊關係好,比段麻子強。還有趙琪家的那個**,接二連三地壞我們好事,深圳可是咱倆五、六年的心血啊,工廠就這麼被端了,我不甘心啊,有機會我非收拾那個賤女人不可。”林興眼露兇光地說。“你還是老實點吧,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惹條子,特別是趙琪,他對那個女人寶貝得很,不然的話,段麻子早就扎死她了。還不知道趙琪知不知道是段麻子扎傷了她,如果他和大哥問咱倆,記得裝傻充愣,就說咱倆都不知道段麻子外逃後做什麼事了。趙琪還有利用價值,我們還得哄着捧着,所以,你他媽的別打歪主意了。周禿子的事好辦,辦個保外就醫就行了,你等好消息吧。另外,袁浩來消息說最近讓COCO迪吧、金麒麟酒店和麗晶洗浴都消停點,他剛上任,還沒站穩腳呢,別惹出是非來,等他信兒再說,正好讓段麻子在緬甸那邊穩當穩當。T市這邊產業堅決不能沾毒,而且有些事還得揹着點孤狼,他知道了,大哥也就知道了。還有,大哥讓儘快搞定東煤集團,你先把心思放到這個事上吧。”林虎老謀深算地說。林興又躺到了牀上,迷糊道:“知道了,二哥,你現在比大哥還能磨嘰了。”說完,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