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您是否認識一位多米尼克公爵?”在前往庭院的路上,佛朗哥貌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多米尼克公爵?”費奧多嘴上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發現腦海裡全無這個名字的任何印象,他回過頭對佛朗哥說道:“不認識。不過共和國有很多默默無聞、名頭大於實位的公爵、伯爵,說不定你說的那個就是其中之一了。”
“能有一隊如此精良的騎兵,如果真有這個多米尼克公爵的話,在共和國絕對不會是個默默無聞之輩。”佛朗哥尋思道。
“怎麼了?”費奧多見佛朗哥一臉思索的表情,問道。
“哦,沒什麼。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自稱是多米尼克公爵僕人的人,據他說是來斯摩棱斯克辦事的。”佛朗哥沒有說出實情,而是撒了個慌。他知道自己這位長官優柔寡斷,要是讓他知道境內出現這麼一隊不明武裝,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
“那多半是想來我這謀個一官半職的傢伙。到時候在市政廳給那位公爵安排個職位好了,反正那裡的公爵、伯爵已經夠多了。”費奧多也沒有多想,聽佛朗哥這麼說,就隨口回了句。
轉眼間,兩人已走到了庭院的門口。
這時候,徹辰和皮德羅等人也打扮了停當。
徹辰換上了件鑲了金屬條的黑色貴族長裝,長長的下襬沒過了他的膝蓋,一雙黃色鹿皮的長靴,腰間懸掛着細長劍,好一副英姿。
皮德羅穿的則是一件明黃打底,鑲有紅色皮條的西班牙式禮服,他頭戴一定寬沿帽,帽檐壓倒了眉毛上。那把手半劍掛在了腰間靠下的位置。和徹辰不同,他並沒有穿長靴,而是穿了一條白色的長筒襪配上黑鞋子。
菲德爾、卡迪斯等人則是一身的西班牙步兵制服,頭戴船型盔。只是每個人都拿在手中的武器不同,有長戟、騎兵刀、手槍等等。
“好,好。”
費奧多看人,只看兩點:一是相貌;二是武藝。無疑,皮德羅等人的打扮,很合費奧多的胃口。
見未來的僱主誇獎,皮德羅朝佛朗哥擠了擠眼睛,以示感謝。在回城的路上,佛朗哥便提醒他們要好好打扮一番。
佛朗哥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忠於職守地跟在費奧多的身後。
“你叫什麼名字?”費奧多站到了卡洛斯地身前,問道。
“卡迪斯,是一名騎士。”卡洛斯說話,一如既往的簡短。
“能讓我見識下你的本事嗎?”費奧多起了考教之心。
卡迪斯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手一揚,手帕飛了起來。然後,卡迪斯迅速地拔出了騎兵刀揮手一抹,刀鋒掠過了隨風飄蕩的手帕將其一分爲二。
這一手,直叫人看的目瞪口呆。須知,手帕的重量如此之輕,若是一般人如此揮刀多半是將手帕帶到地上。而卡迪斯卻能在揮砍的同時,用上割抹的力道,這就不是常人所能爲的了。絕對是多年的苦功。
“你一定能在共和國揚名立萬的。”費奧多驚歎道。他已經決定,不管開出多麼高的價格,都要把這位騎士留下。
然後,他走到了第二位西班牙傭兵的身前。和卡洛斯相比,這位就顯得有些普通了。雖然穿着長槍兵的制服,可那身盔甲雖然擦拭了一番,可還是能看出打過補丁的樣子。並且他那個頭在三米多的長戟的印襯下,更顯得矮小。這在剛纔費奧多離得遠的時候還看不出來,這會站的近了就顯得格外的明顯。
費奧多一下子失去了問話的興趣。打算到下一個面前去。
見費奧多是如此神態,皮德羅暗含了聲“糟糕。”他甚至作爲一名僱傭兵,在異國單打獨鬥是沒有出頭之日的,只有報團纔能有功成名就的一天。這些個人,都是自己升官發財的助力。少了任何一個,對自己都是了不得的損失。
“我的恩主。”一念及此,皮德羅跨前一步,高聲喊道。
“嗯?”見有人還沒等自己走到便站出身來,費奧多有些奇怪。而且他叫自己什麼?恩主?這可是給予他人極大恩惠纔會得到的稱呼,可這人自己根本不認識啊。
“大人,這位是……”見皮德羅如此莽撞,佛朗哥趕忙湊到費奧多耳邊,爲皮德羅說起好話來。
一番嘀咕後,費奧多的面色柔和了起來。
“皮德羅先生,我已經聽我的團長說了你的事蹟,感謝你爲扎莫什耶做的一切。”費奧多對皮德羅說道。顯然,佛朗哥將皮德羅等人消滅扎莫什耶周圍強盜的事情和費奧多講了一遍。
“能爲您服務是我最大的榮幸。”皮德羅回道。
“那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是的,我的恩主、保護者。”皮德羅又給費奧多擅自加了個稱呼。
“我和這班西班牙的同鄉是一同來到斯摩棱斯克的。我們是一個精通特殊技能的團隊,缺一不可。”
“特殊的技能?”費奧多不可思議地看了看皮德羅,然後又看了看其他的人。這時候,他才發現隊伍裡面竟然還有半大的小孩(徹辰)。而且這些個人武器五花八門,卻也都是在他認知的範圍內,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的,大人。”皮德羅堅定地說道。
“那你們會什麼?是要這麼多人一起的。”
“大人,我們會操作大炮。”皮德羅語出驚人。
這個時代,操作火炮可是個技術活兒。而不是像一般人想的那樣把圓圓的炮彈裝進炮膛裡面,然後點燃捻子就完事了的——雖然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操作火炮的。可你要想打的遠,瞄的準,就必須有豐富的知識了。
“你們真的會操作火炮?我說的不是那種六磅、八磅的小炮,而是很大的火炮。”費奧多來了興致,他手頭正好有一門二十四磅的巨炮卻沒有足夠的人去操作。
“是的。無論什麼炮我們都會操作。”皮德羅信心十足,他還把徹辰推了出來。
“這是我的侄子,他曾經在威興斯堡將軍麾下當過炮手。”皮德羅開始吹牛皮不打草稿了。
“你們不是剛到波蘭嗎?”費奧多發現了皮德話中的漏洞。
“是的,我們在里加登陸的。然後在威興斯堡將軍的軍隊裡幹過一段時間。可我們聽說在斯摩棱斯克有爲更加慷慨的領主。”皮德羅繼續忽悠道。
“那好,我要試試你們的技術。如果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出色的話,不會虧待你們的。”費奧多決定還是讓他們用實力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