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看看他……”太監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母后,您怎麼會來這裡的呀?上次喊您來,您都不來。”還不等太后發難,夜冰冰就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拉着她的胳膊,撒着嬌,打斷太監的話。
夜冰冰的突然撒嬌,打破僵局,讓夜家兄弟心裡皆是一鬆。
“難道你們四兄弟聚在一起,母后自然得來看看你們了。”太后拍了拍小王爺的手,慈藹的道。
“我們四兄弟年年都聚在一起的啊,怎麼以前就沒看您出現過,只怕您來看的,不止是我們四兄弟吧。”小王爺嘿嘿一笑,滴溜溜的眼睛,往顧輕寒的屋子裡瞅了瞅,讓夜家兄弟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原以爲他會把話扯開,沒想到,扯來扯去,又扯了回來,簡直就是愚蠢。
太后雍容華貴的臉上,微微一凸,似有不悅,很快又被她掩蓋耳去,看着前方屋子,意有所指的道,“哀家的三王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哀家身爲一國太后,能像某個皇帝一樣,漠視不理,偏心袒護嗎?”
小王爺朝着夜冰翊吐了一個舌頭,似乎太后罵他,他心裡還挺得瑟的。
夜冰翊一個凌厲的視線『射』過去,小王爺嚇得往太后身後一縮,撇了撇嘴,不滿的別過視線。
神氣什麼,看母后會不會罵你。
“母后,天『色』已晚,不如就在王府住下來吧,管家,去給太后安排一間雅間。”清歌王爺忽然道。
“清歌,母后問你,裡面那個女人當真是你娶的王妃?”
“回母后,是的。”清歌鞠了一禮。
“那你可知道,她跟他的事。”太后纖細的手,指向倨傲的藍玉棠。
清歌的心隱隱有些不安,太后撞到她跟他做那種事,是來算賬的嗎?擡頭看了一眼院裡子裡,主子奴才一大堆,皇兄們又不替他解圍,只能硬頭皮點頭。
這一點頭,讓太后更加驚訝了,“什麼?你知道了?你知道你還如此穩如泰山?”太后的聲音略有些拔高。
清歌冷汗直冒,不知該如何回答,求救的視線看向夜冰翊,夜冰翊擰眉,上前一步,稍行一禮,“母后,此事說來話長,改天兒臣再跟您好好說好嗎?”現在顧輕寒生死未-卜,他哪有閒功夫跟她解釋。
“放肆,你們一個個的,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你們是皇室中人,可是你們看看你們一個個,還有一點皇室中人的樣子嗎?尤其是你,還有你。一個身爲王爺,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室,自己的王妃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還妄圖包庇。一個身爲君王,夜國發生這麼大的災難,不管朝政,不管黎明百姓,甩手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別人,甚至還包庇一個……一個……”
太后顫抖着手,指向清歌還有夜冰翊,疾言厲『色』,厲聲指責,說到最後,都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當着這麼多奴才面,她實在難以啓齒。
清歌低頭,悶聲不語,一副受罰的姿勢,而夜冰翊則是緊緊的擰着冷眉,手中的玉扳指,無意識的轉動,發出徐徐光輝,璀璨欲滴,沉聲道,“母后,這件事,兒臣說了,兒臣自會跟您解釋的,請給兒臣多一些時間好嗎?”
夜冰翊何曾這麼對她說過話,以前她說什麼,他都虛心受教,靜心聆聽,從來都不會違反她了意願,凡是她想做的事,不需要她開口,她都會辦得妥妥貼貼,她以前還一直慶幸着,自己有一個這麼乖巧的皇兒。
可是現在,爲了這個女人,她的皇兒三翻五次違學她的意思,處處袒護這個女人,甚至連暗衛都出動了,就爲了保護她。
凡是她的人,靠近這個女人,都會被擋回去……
他是着了魔了嗎?怎麼會如此糊塗,還有清歌,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扣在他頭上,他也能忍受得了,那個『奸』夫可就在眼前囂張吶。
太后着實生氣,氣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指着侍衛,厲聲道,“來人,把這個男人哀家給抓起來,哀家不管他是什麼人,今天必取他『性』命。”
太后一聲令下,立即有人將藍玉棠團團包圍起來,小王爺趕緊添油加醋,“母后,趕緊抓起來,最好立即處死,你不知道這個人多可惡,他每次都欺負我,根本沒把我這個王爺看在眼裡,他還跟三皇兄的王妃曖昧不清,你不知道,他們還……”
“夠了,抓起來。”不等小王爺講完,太后就一聲大喝阻止了他的話。皇家的醜事,他還想弄得天下人都知道嗎?還是不是皇家王爺?一點規距都不懂。
面對衆侍衛的保圍,藍玉棠無動於衷,甚至充滿挑釁,右腿拉開,雙手也做了一個作戰的姿勢,他們要真敢對他出手,他就拿他們開刀,正好他現在心情正不爽,想找人出氣呢。就算弄得兩敗俱傷,他也要好好的跟他們“玩”一場。
清歌一聽到太后的話,又看到侍衛正要發起攻擊,急忙喝住,“住手。”
說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母后,求求您了,別殺他,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到時候我再跟您好好說好嗎?”
“呸,滾起來,本少主還沒淪落到靠人求饒活命。”藍玉棠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寧願血染王府,也不願意靠別人的求饒活命,而且對像還是瘋女人的男人。
開玩笑,他藍玉棠孑然一身,除了這條『性』命,他什麼都沒有,難道還會怕他們不成?
清歌爲難了,又急又怕。
這裡是王府,侍衛衆多,他一個人怎麼能打得過他們,就算能打得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能逃到哪去?
就算要硬氣,也得看場合,這樣他如何救他們。
“殺了他。”太后的眼裡都是殺意,如果剛剛還想把他抓起來,再好好的拷問一番,看看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是否早有『奸』情,又是否有什麼目地,可是現在,她不想問了,三王妃跟這個男人,今天必須死,不管他們之前有什麼故事。
“誰敢動手,統統都給朕退下。”夜冰翊冷眸一掃,讓衆多侍衛身子一個激靈,不敢再上前。
“母后,這個人,你不能動。”夜冰翊直視太后,第一次反駁她的命令,還是當着衆多下人的面,然而他的立場卻極其堅定。
“什麼?你爲了這個人,要跟哀家唱反調不成。”太后瞳孔一縮,顫抖的指着夜冰翊,眼裡盡是不可置信。
就連小王爺還有夜清歌都怔住了,皇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居然敢直接頂撞太后,護的還是一個他最討厭的人。
藍玉棠手裡搖着的扇子頓住,劍眉一挑,同樣有些訝異。
看狗皇帝的樣子,不像做假,難道爲了他,他當真要與太后撕破臉皮嗎?他當真有那麼喜歡瘋女人嗎?
窩槽,瘋女人,走到哪都有桃花,當初他只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又招惹了好幾朵,看來以後,得寸步不離了。
雖然心裡吃醋,但不得不說,他此時看夜冰翊還是有幾分順眼的,至少他敢站出來,與太后抗爭到底,這算是愛烏及烏嗎?
夜冰翊沒有說話,可他臉上冰冷的表情,堅定了他的立場,讓衆侍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
“如果哀家今天一定要動他呢?”太后的話,陰沉有力,不容反駁,與夜冰翊四目相對,火花四『射』。
“那兒臣只好得罪了。”夜冰翊眼眸一閃,一字一句,鏗鏘有聲。
“好,好,很好,果然不愧是哀家的好皇兒,哀家教出一個好皇帝啊,哀家今天就不相信了,連一個刁民都對不付不了,哼,還楞着做什麼,給哀家殺了他,出了什麼事,哀家擔着。”
衆侍衛身子一凜,拿着武器,就想衝過去,還未靠近藍玉棠的時候,夜冰翊冷冷的一句話傳來,讓衆侍衛腳步一頓,不敢上前。
“誰敢動他一根汗『毛』,朕砍了他的頭。”
“誰敢不殺他,哀家滅了他三族。”
侍衛們頭頂冷汗淋漓。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心中叫苦不迭,他們這倒了什麼黴啊,怎麼會今天值班呢。
一個太后,一個皇上,任何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啊。
既然都要死,那倒不如死他們自己一個就好了,省得拖累三族,想着衆侍衛就想上去,把藍玉棠殺了。
不曾想,夜冰翊淡淡的一句話,又將他們打了回來,雙腿使勁發抖,冷汗直冒。
“誰敢動他,朕抄他九族。”
小王爺的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一個顆雞蛋,一會看看夜冰翊,一會看看太后,傻了……
清歌的手,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頓在半空,也傻了……
王府裡的其它下人,齊齊抹了一把冷汗,紛紛慶幸,他們不是當侍衛,否則,他們的九族只怕也要被抄了吧。
太后氣得往後栽倒,好在身後的太監扶住了她,幫她順着氣。
“太后,太后,您怎麼了?您緩緩氣啊,太后,太醫,太醫,快叫太醫。”看到太后越喘越急的樣子,太監急了,連忙讓去請太醫,王府裡,又開始忙成一團。
夜冰翊冰冷的眼裡,出現一絲心痛,腳步一動,正想上前扶住太后的時候,一直沒說過一句話的夜清墨突然比她快了一步,扶住太后,用內力,幫她順着氣。
“母后。”夜清墨溫潤的聲音,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全身舒暢。
許久,太后才緩過一口氣,只是臉『色』有些發白,想來被夜冰翊氣得不輕。
“母后,你也別再慪氣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我可以把她的故事,原封不動的告訴你,甚至還可以離開雪靈別院,入朝爲官。”夜清墨淡淡的一句話,讓除藍玉棠外,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比剛剛太后跟皇上吵架還來得讓人震驚。
清墨王爺說什麼了?他說,他要入朝爲官?
大王爺不是發誓,永遠不會入朝爲官的嗎?怎麼……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皇兒,你說什麼?”太后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她以前想過多少辦法,想讓他回宮,想讓他入朝,可是他都不肯,甚至不願意見她一面……可是現在,他說,他願意回去……
四個皇子中,只有清墨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疼他,比疼任何人都來得疼惜,可是……可是……自從當年那場變故後,他就離開她們……把自己鎖在別院裡……寸步未出……
如果……如果他能解開心結,她比任何人都開心。
當年,她去白馬寺祈福三年,走的時候,一切還好好的,回來後,便是先皇駕崩,兒子丟下皇位,擡着一口棺材,獨處離去,她甚至連棺材裡的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我說,我可以把她的故事,原封不動的告訴你,甚至還可以離開雪靈別院,入朝爲官。”夜清墨淡淡的,又重複了一遍。
太后喜極而泣,她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等得她都快絕望了,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他重返皇宮,入朝爲官,沒想到……沒想到……她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儘管她知道,他的要求是,他能夠放了她們……
可是她依然激動……
只要她的兒子肯回來,一切都好說。
“母后……走吧,這裡味道不好聞,我帶你去其它雅間,咱們母子倆好好敘敘舊,管家,帶路。”
“是啊,我們整整十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皇兒,母后的皇兒……”太后眼眶通紅,身子激動得無法平復,將顧輕寒與藍玉棠的事,暫且都擱到一邊。
她的動作神情,讓夜清墨暗暗心痛自責。
這十年,他一直活在靈兒的陰影裡,心裡滿滿的都是思念,仇恨,卻把自己最親的人給忽略了。
母后……十年前,她還是那麼年輕貌美,冠寵六宮,段雅嫺淑,美豔不可方物,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母后的髮絲,都白了……
這十年,她想必也是極爲痛苦的吧?
丈夫死了,唯一的兒子,也扔下皇位,甩手走人,一走就是十年……整整十年……
“嗯。”夜清墨輕輕嗯了一聲,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表情,內裡卻波濤洶涌,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鼻腔,扶着太后,漸行漸遠,留下太后還在哽咽的說話聲。
“三皇兄,大皇兄說,他以後要入朝爲官了是不是?我是不是聽錯了呀?以前母后不是求了他許多回,甚至文武百官都跪在別院門口,求了他整整一個月,還餓死了兩個官員,他都不肯出來,怎麼現在他肯出來了?”小王爺扯了扯清歌的衣服,一臉好奇的問着。
當時母后因爲這事,差點都上吊『自殺』了,好在被宮人及時發現,才躲過一劫,可儘管這樣,皇兄也不肯離開古墓。
十年來,一直有人跪在門口,求着大皇兄入朝爲官,爲百姓謀福,大皇兄一次都沒理過,任由他們尋死覓活,痛苦央求。
清歌搖了搖頭,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
清歌不懂,藍玉棠跟夜冰翊卻非常清楚。
那是因爲大皇兄心裡還愛着裡面的女人,儘管不是同一個人,依然愛着。
他知道,顧輕寒如果在的話,絕對不容許藍玉棠出事,否則,她將生不如死。而太后決定要做的事,誰也沒有辦法改變,強行鬧下去,只弄得夜冰翊與太后,母子決裂,情義斷碎。
所以,他爲了顧輕寒,纔會違心出山。
藍玉棠嘆了一口氣,忽然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
夜家兄弟,除了小王爺,個個對她情深款款,夜冰翊爲了她,不惜與太后翻臉。夜清墨爲了她,不惜出賣自己的自由……
夜冰翊更是心痛,大皇兄的心裡,真的那麼愛他的妻子嗎?可以癡情到這樣?
“皇上,王爺……王……王……王妃醒了。”一個侍女,急急忙忙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
衆人心裡一喜,哪還顧得上夜清墨與太后的事,第一時間,紛紛越過侍女,跑進屋子。
她醒了,她沒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脫胎換骨,涅槃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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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搬家,累得我全身骨頭都痛了,尤其是今天,從早上七點,搬到晚上六點,哭瞎!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實在是回到家裡都晚上六點多了,又吃一個飯。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時速渣的,一個小時只有一千多字!碼萬更,實在要花太多的時間了!
不過,明天我沒事情做,東西后天再整理,明天更新兩章,一章會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出來,一章還是在晚上八點更新!當作補嘗,因爲最近更新確實好少!
明天也一定會回到流國,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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