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這邊有石頭,擱腳,您請這邊走。”門外何大人一個勁的巴結一個飄逸如仙,淡雅出塵的絕色女子。
不理會何大人,路逸軒徑直往裡走去,一雙平淡如水的眸子左顧右盼,尋找着她想要找的人。
突然,那雙如秋波剪羽般的眸子定定望向牢中那傲然挺立的顧輕寒。
微微一笑,如雪蓮綻放,帶着一抹平和的馨香。
跨前一步,正想說些什麼,牢房裡傳來一道犀利的眸光,那眸子帶着不容拒絕的霸氣,阻止她彎躬曲禮。
朝着顧輕寒淡淡一笑,瞭然的點點頭,原來陛下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轉身,“何大人,不知我這位朋友所犯何事,勞您大駕將她關押在這牢中?”
望向何大人的眸光雖然平靜無波,只是靜靜的敘述着。可何大人卻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您,您說什麼,她是您的朋友?”
“不然何大人以爲本相深更半夜來這大牢,是找您喝茶嗎?”
再一個趔趄,抹了把額上的汗水,今天是撞了什麼邪,一個帝師大人的女兒,一個左相大人,這二人不管是誰,她都得罪不起啊。
陪笑道,“左相大人,您看,下官這年紀越來越老,居然給抓錯人了,下官,下官這就放人,這就放人,您老別生氣。”
右手使勁的給身邊的衙衛打手勢,示意開門。
“哐啷”一聲,牢門打開,“這位小姐,您看,下官這,這,這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下官不明是非,抓錯了人,您看您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不是說永遠不會後悔嗎,怎麼,這才幾個時辰,何大人您就這麼急着請我出去。”拿起一杯茶,悠閒地往嘴裡湊了湊。一旁的段鴻羽扭着妖媚的身子,幫着顧輕寒捏了捏肩膀。魅惑的桃花眼看了一眼一身清逸出塵的路逸軒,再看一臉一臉着急,不斷冒着虛汗的何大人,妖豔一笑。
何大人被段鴻羽的魅惑笑容晃了晃,吞了吞口水,雖然這個美人她很想要,但是她要不起。別說有帝師大人的女兒預定了。現在又插上左相大人,怎樣也輪不到她。
左相大人正義無私,如果她插手這件案子,那自己的烏紗帽還保得住嗎。想到如果丟了烏紗帽,那,那,那她不是什麼都沒有了。不行,絕對不行,一定要將這位大神請出去,不然自己的烏紗一定會丟的。
“您行行好吧,下官實在是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老是什麼人,那是天上下凡來的神人,您一定不會跟下官計較的吧。下官求求您了,您就出來吧,這牢中,又不舒適,您要是想住,出來後,下官找一個比這個舒適百倍千倍的讓您住,您住多久都成,求求您了……”
“哦,可是我就喜歡這裡,我覺得這裡很舒服”望着何大人那快哭出來的嘴臉,顧輕寒冷笑一聲,她除了遣散後宮佳麗,是不是也該清清這貪官污吏了。
“女俠,俠女。路相大人,這可怎麼辦,這……”將腦袋往路逸軒那裡示去。
“何大人關的是她,又不是我,您看我做什麼。”風清雲淡的拍拍衣袖。
顧輕寒暗道,想不到,這個路逸軒也是個腹黑的主。
“鴻羽,你說,這位掌管京城治安的何大人無緣無故的將我們抓來這裡,現在就想這麼放我們出去,你說這會不會太便宜了些。”
“當然不能這麼便宜,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那,我們也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呀”中食二指並立,撩起段鴻羽的一縷髮絲把玩着。
“人家突然間想聽狗叫了,您說,我能聽得到嗎?”
“這就要看何大人了,何大人,您說是嗎?”
何大人哭喪着一張臉,有點哀怨的看向顧輕寒,這,在這麼多屬下面前學狗叫,這,她的臉豈不是丟光了。
待接到顧輕寒那股不容拒絕的霸氣後,雙腿一軟。
“汪,汪,汪……”
“陛,輕寒您看,原來人當狗叫是這般模樣,人家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呢。”
“不急,如果你想看,隨時可以叫何大人表演給你看,想看什麼都成。”
正在學狗叫的時候何大人一哆嗦,怎麼還有以後啊。
“輕寒,人家不想聽狗叫了,想聽豬叫。”
向着何大人努了努嘴。
“嗯哼,嗯哼……”
“哈哈哈哈……”衙衛一陣鬨堂大笑。
“您,您就是傳說中的左相大人”隔壁牢房傳來女囚不協調的聲。
路逸軒望向那個一臉邋遢,看不出長相,卻神色激動,一臉崇拜的女囚。
點點頭。
“是的,在下正是路逸軒。”
“小生,小生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路大人的大名了,小生,小生,小生對您非常的崇拜,您以貧民身份考中文武狀元,一直都是小生的楷模,沒想到小生居然能夠真正的見您一面,小生……”
隔壁牢房內,女囚激動得不斷顫抖,雙目蓄淚。
不容易啊,不容易啊,無端受了冤枉,進了牢獄,本來一臉氣憤的,現在居然可以見到路相大人,這,這,這牢房,坐得簡直太值了。
“逸軒有禮”衝着牢裡的女囚微微一禮,那平淡如水的眸子,沒有一點歧視。
女囚一個激動,有些無措,連忙也學着重重一禮,激動道,“左相大人,小生,小生只是一介貧民,身無分文,您,您不會看不起我嗎?您可是國家的棟樑之材啊。”
“逸軒以前的身份又能好到哪去,也只是一介貧寒書生罷了,閣下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在逸軒看來,只要懷着一顆赤誠愛民之心,有朝一日入朝爲官,必定也是一個棟樑之材。”
看着路逸軒那溫和有禮,淡淡淺笑的眸子,女囚一拍胸膛,“路大人,您放心吧,下官一定會堅持下去,考舉功名的,誓必要入朝爲官,爲百姓多做善事。”
同時也在心裡下定一個決心,無論前程如何坎坷,也必定要堅持下去。她要以路相大人爲榜樣。
路逸軒淡淡而笑,回以鼓勵。
“輕寒,這樣叫也沒啥意思,要不,讓她明日在帝都爬上一圈,大喊,她是狗,她不是人。”
“好啊,就依你所言”
“輕寒真好……”
柔媚無骨的身子骨往顧輕寒身上纏去,拍開那不安份的爪子,顧輕寒一笑,“何大人,聽到沒有,我家夫郎想聽你在帝都大街上叫呢”
何大人軟下身子,哀求的看向顧輕寒。
“如果不想爬一圈也不可以,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了,這裡有吃有喝有睡,貌似也不錯。”
“對了,不僅要跪着爬一圈,還要戴上鎖鏈”顧輕寒再次補充一句。
何大人再也承受不了,聽到這句,直直的暈倒。
“呵呵,左相大人,在下的這點小小心願,您不會做不到吧。”
“豈會,只要是您吩咐的,逸軒一定傾力做到,現在您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尾隨顧輕寒及段鴻羽身後。
在她們走了後,女囚怔怔的看了許久,半響,雙目發光,似乎做了某種決定。
暗夜。
在無人的街道上,一個傲然挺立的女子閒庭信步的走在前面,在女子旁邊緊跟着一個妖嬈嫵媚的紅衣男子,以及一個淡雅出塵的清衫女子。
不管從遠處看,還是近處看,這三個人,不管是哪一個單獨出現都會吸引一大片的眼球。因爲她們不是清逸出塵,擁有謫仙般的氣質,就是有着一張無可挑剔的臉蛋,還有一個只需靜靜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有一種衝動撲上去的紅衣魅惑男人。
可惜,夜已深,街道上,除了三個,再無一個。
“路大人倒是好本事,朕以爲最先找到朕的會是古公公呢。”
“陛下過獎了,下官也是剛好有事稟告,找不到陛下您。古公公才告知陛下您微服私訪了。”
“那你怎麼知道朕在牢獄中”轉身,挑眉的看向路逸軒。
“古公公派了大批的人都無法找到陛下,那麼陛下,只能在二個地方,一個是青樓,一個是牢獄,而青樓,下官挨家挨戶的搜都找不到,那必然就是在牢獄中了”微微一笑。
“你倒是聰明”回身繼續往前走去。
“陛下過獎了”
“陛下就這麼放過何大人嗎?”
“你不覺得這條魚太小了嗎?”平淡的眸子一寒,帶着一股殺氣。
路逸軒微微一怔,陛下難道是想要大清掃一次貪官污吏嗎?
看着這霸氣外透的顧輕寒,總感覺陛下跟以往哪裡不對了。
“你找朕有何要事。”拍開放在她身上的爪子,瞪了那一臉妖嬈的男子。
“裴國使臣雲王爺,明日就會到達帝都”
“這麼快,裴國到流國不是要個把月的路程嗎”
“下官也覺得奇怪,不過據探子來報,雲王爺,是連夜趕路,馬不停蹄趕來的,聽說,在路上已跑死了八匹馬了。”
蹙眉,這個雲王爺如此着急趕來流國,所爲何事?
“陛下,不知明日是否設宴款待。”
“設,自然要設,總不能讓他們裴國看低了咱們。”顧輕寒眉毛一挑。
“陛下,神武門已到了。”
“嗯,路相明日還要迎接雲王,先回去歇息吧。”
“是,下官告退。”
在路逸軒走了之後,段鴻羽毛擡起魅惑的桃花眼,嗲聲道,“陛下,如果雲王來了,您可會重新寵愛上官貴君”
“朕之前很寵上官貴君嗎?”疑惑的雙眼看向那一臉魅惑的段鴻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