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三年,七王餘孽匿於皇陵,蔣國公蔣濤帥兵與八大世家共剿之,餘孽盡亡,然九大世家元氣大損,世家自此敗落。——《周史。孝宗傳》
“陛下,現在九大世家的暗部力量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可是蔣國公手中的五十萬大軍還有薛國公手中的四十萬軍隊九千強騎兵仍是一顆大毒瘤子,您打算怎麼辦?”韓巍淡淡的問,“說出您的看法吧!”
“朕如果想一舉將他們全殺了呢!”獨孤昕定定的看着韓巍問,“朕要把那些不將我獨孤皇族的人放在眼裡的傢伙們全殺了呢!”
“這自然是可以,而且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但是陛下您確定您有這個信心以及有實力來保證北周這半壁江山不被野心勃勃的西楚,與虎視眈眈的東晉所吞噬!”韓巍笑着回答說。
“說來說去,你們誰都不願意幫我是不是!”獨孤昕本就心煩意亂又在病中語氣頗爲不耐而且十分的尖利,“在你們的眼裡我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配得到的懦夫是嗎!”
韓巍也不惱只是淺淺的一笑說:“陛下,如果你有良將在下可以輕而易舉的讓蔣家滿門暴斃而且看起來就像是感染了瘟疫一般,如果你沒有我們只能徐徐圖之了!”
“滾!”獨孤昕現在就聽不得這樣看似貢井實則是漫不經心的語氣,“你們這些狗東西給朕都滾出去!”
全公公有一些猶豫但還是開口勸道:“陛下,這樣不好吧!”
“滾!”獨孤昕隨手拿起一個玉枕直直的就砸向了自己忠僕的腦袋,全公公一下子不防沒有避開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血水糊了一臉看上去格外的嚇人。
韓巍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清淺一笑:“陛下正在病中,宜於靜修,動怒實在無益於龍體安泰,如果陛下不願意見到老夫,老夫自然會等到陛下氣消了再出現,現在請陛下保重龍體。老夫先告辭了!”說完,韓巍就跟無事人一般,如往常一樣靜靜地走了。
獨孤昕趴在牀上大喘着氣:“他竟敢輕視朕,這混賬玩意竟敢輕視朕!”
“陛下,現在不是跟韓先生翻臉的時候啊!現在陛下已經拿回了部分勢力萬不可半途而廢啊!”全公公不顧自己的傷勢跪在地上涕泗橫流的勸道。
“該死的傢伙!”獨孤昕重新躺了下來大喘着氣說,“等朕拿回了自己的權力我要將這個老匹夫抽皮剝骨!”
韓巍走出宮殿時,反過頭來朝裡面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微笑:“還沒有得到權力就開始想到狡兔死,走狗烹了,真是一個十足的蠢貨!”
永安寺中,清幽的竹林永遠都是最令人心醉的風景,獨孤雲傲懶懶的臥在用藤蔓編織成的吊牀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看上去極爲愜意讓底下稟報情報的人都快以爲這個孩子已經完全睡去了聲音都開始越發小了起來但是冷不丁的一聲:“還有什麼消息!”
暗衛嚇了一跳忙朗聲說:“陛下已經開始對韓家主不滿打算…”
還未說完韓遲就冷笑起來幫他補充說:“打算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了嗎!真是自不量力!”
“他是自不量力!”獨孤昕嘆了一口氣說,“現在的京都勢力原本的平衡早已經打破了,蔣家已然成爲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他有什麼理由叫板!”
玉心一聽韓遲說完也有一些不贊同獨孤昕的做法可是當他聽獨孤雲傲這樣一說就有一些發愣了:“蔣家不應該是損失最大的,怎麼?”
“玉姑姑!”韓遲警告似的喚了一聲語氣頗有一些不滿,玉心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住了嘴,臉色有一些訕訕的。
看到此獨孤雲傲有一些好笑:“沒事。裡外都戒嚴了沒人會查探到竹林來!”獨孤雲傲看着有一些侷促不安的暗衛笑着說:“繼續說吧,還有什麼事?”
暗衛有一些發愣但是還是醒了過來忙道:“蔣國公最近一直在書房中一步也不邁出連自家親人都開始閉門不見了!”
“是嗎!”獨孤雲傲呼了一口氣說,“看樣子這京都是真的要變天了!”
“主子,現在您打算怎麼做?”韓遲有一些緊張的問,“雖然在暗處但是好歹會有一些馬腳,如果…”
“看樣子蔣國公的威名已經把你嚇怕了!”獨孤雲傲的脣角浮現出淺淺的笑意,“蔣國公的小戰聖之名還是挺具有威懾力的嘛!”
“主子,我是因爲…”韓遲有一些慌亂他不想獨孤雲傲因此而輕視他的膽小所以他連忙解釋。可是被獨孤雲傲一個噤聲的手勢閉緊了嘴巴。
“知道你不怕,可是也不要太心急了,一切纔剛開始就急成這樣,真正要急的可不是我們啊!”獨孤雲傲笑眯眯地說,“喝一杯竹露茶如何?用的水可是去年竹葉上的雪呢!”
看着獨孤雲傲淺淺的笑容韓遲急切的心奇蹟般的緩和了過來也露出了一絲微笑,是啊,急什麼呢一切纔剛剛開始!
獨孤雲傲也招呼暗衛說:“喝一杯茶,歇一會兒!”暗衛受寵若驚平時面對死亡殺戮時都不曾顫抖的手都不禁有一些顫抖差點將茶都灑了出來。惹來了玉心的格格直笑。
就在獨孤雲傲一行人正逍遙自得的時候,被他們弄得人心惶惶的九大世家的家主可就沒有那麼清閒了!
蔣濤看着一向低調不管閒事的榮國公容德笑了:“想不到一向不插手朝政爭鋒之事的榮國公容德大人也會參與其中!”
“蔣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很清楚現在這冷不丁的超出我們掌控範圍的神秘隊伍正在瓦解各大家族多年以來積累的財富,勢力以及根基!”容德淡淡地說,“眼下若不同氣連枝只怕到時我們全部都得完蛋!”
“容家是商人,怎麼也遭到了毒手嗎?不應該吧!”蔣濤嘲諷的一笑說,“你們不是最重與人爲善的人麼!”
“我只是想問,蔣大人我們這些世家的暗中勢力被大幅度的打壓下去得益的是誰!”容德面容如同往常一樣溫和地說,“你就這麼不想知道真相嗎一味地走一步看一步的莽夫行事可不像你啊蔣濤!”
蔣濤陰沉着臉看着這個一直帶着假笑面具的笑面人,良久他終於嘆了一口氣:“我也猜想會是當今陛下但是那個男人真的能隱藏的這麼深嗎?”
“他確實做不到這些事情,但不意味着別人不可以不是嗎?”容德的臉上一直掛着令人舒心的笑容說,“這一番動作下來得益最大的人就是最有可能動手的人!”
“可是你憑什麼認爲他的身後有高人指點,就算有高人指點,他短時間內也獲得不了這麼大的暗部勢力!”蔣濤的眼睛像鷹隼一般銳利好像要刺穿容德的身體。
“他是不可以短時間內獲得那麼多的力量,可是有一個人可以不是嗎?”容德的笑容越發的加深了清俊的面容像極了綻放的石楠花。
“誰!”蔣濤不由自主的繃緊自己的身體像是害怕聽到不該從容德口中吐出來的字,“誰有這麼大的能力!”
“那個男人,那個我們一直無法戰勝的男人!”容德笑着一字一字的吐出,“獨孤博!”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蔣濤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否認,“他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他是被萬箭穿心的!”
“他就算死了,他的暗部依舊存在,依舊保護着他的血脈!”容德笑着貼近蔣濤說。
蔣濤看着這張放大的笑臉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眼中帶着深深的忌憚與警惕:“你從何得知的?”
“既然他們聚集在皇陵一切不都解釋清楚了嗎?”容德笑着說,“只有獨孤博那個瘋子纔會有這麼大的手筆,這個瘋子的眼光可是比我們長遠多了!”
“你打算怎麼辦?”蔣濤終於軟下聲音問,“奇襲皇陵?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聖上遭遇七王餘孽的偷襲,九大世家救駕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由頭嗎!”容德向後退了幾步說,“一切看你怎麼辦了?”
蔣濤目光不定的看着容德說:“你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主,跟你做交易我可是得時時刻刻防着你在背後捅我一刀!”
“哎呀呀,這是一個謹慎的傢伙!”容德嘆了一口氣說,“就算你們都被打壓下去了我獨善其身也只是出頭的榫子先爛而已,所謂脣亡齒寒你擔心什麼?”
“容德你要是真的有這麼好心,當初雲芳嫁的可就不是獨孤博了!”蔣濤的聲音越發的陰冷說,“要說這一次你沒打算撈好處,我可是一點也不相信!”
“只要不傷害你們的根基我撈多少好處你們也不會介意不是嗎?”容德笑着說,“你們應該慶幸力量又多了一份畢竟下六家的暗部勢力已經被清的一乾二淨了不是嗎!”
蔣濤思考了良久終於咬牙切齒的答應:“希望你到時不要反悔!”
“這是自然,放心吧!”容德笑着品了一口茶坐回椅子上說。
“薛國公那邊不大肯出全力!”蔣國公淡淡地說,“你應該有辦法吧!”
“這是自然,畢竟薛政雖然是一個魯夫薛言可是一隻乖滑乖滑的老狐狸!”容德笑着說,“你就放心吧!”
入夜,剛纔還有着碩大月盤的天空頃刻間就被烏雲層層的包圍住了,大有風雨欲來的徵兆,玉心慌忙間關好獨孤雲傲房間中的窗子一邊抱怨着嘟噥:“這天怎麼說變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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