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箭矢牢牢地釘在馬車上,發出了一聲極爲猙獰的聲音。
嗖嗖嗖
箭矢如同蝗蟲一樣將馬車射成了一個大刺蝟!
“啪!”
木板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在山谷之中迴響着。
“噼啪!”
潛伏在暗處的人心中一喜!
“轟!”
馬車徹底是不堪重負轟然倒塌了!
所有人的腦袋都繃成了緊緊的一根弦!
塵土過後,那裡卻是空無一人!
“嘖嘖嘖,真是不自量力!”
一句輕笑的聲音在山谷之中慢慢的蕩起來。
埋伏的伏兵正準備衝上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那血紅色的夕陽是他們在人世間見過的最後的景色!
獨孤雲傲依舊被獨孤博抱在懷中,他擡頭看看如血的夕陽笑着說:“沒有想到這樣的夕陽卻也有這般美好的景緻!”
獨孤雲傲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芳草萋萋的草正在汲取着人血的養分,看着這茂盛的草木,皺了一下眉頭,草木也是吃肉的!
北周
紫宸殿!
“咳咳咳咳咳!”
獨孤昕睜着眼睛看着華貴的帷幔然後將手中的烈酒不要命的往嘴裡倒!
“咳咳咳咳!”
獨孤昕發出冷笑的聲音!
真是悲哀,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落魄到了如此地步!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北周朝的至尊,卻不知道他窩囊至極,他不過是繁衍後代的工具,一個詭異的平衡點!
獨孤雲傲雖然對他確實是有幾分情感但是也是建立在了利益的基礎上吧!
所謂的保皇黨實際上卻是獨孤雲傲的人!
他的孩子也不過是她手中認爲比較有趣的玩具而已!
他的一生蒼白如紙,只有兩個身影不斷地徘徊着,一個是父皇,一個則是自己的妹妹!
他就像是一個傀儡換主人一樣,前半生由父親操縱着,後半生由妹妹操縱着!
“進來!”
獨孤昕雖然已經有了一些醉意但是不妨礙他對外界的瞭解!
一個面容白淨的宦官走了進來態度十分的恭敬但是語氣之中還是帶着輕慢說:“攝政王已經迴歸!”
獨孤昕的手微微的一顫然後垂下了眸子說:“嗯,朕知道了!”
宦官很快就退了下來,獨孤昕攥緊了拳頭,眼神帶着絲絲的堅定,他不想做傀儡任人擺佈就只能兵行險招了!
獨孤雲傲,哥哥不想這樣做,但是這是你逼哥哥的!
獨孤雲傲睜開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臟慢慢地蔓延,帶着絲絲的恐慌!
獨孤博察覺到了懷中的小女兒的異狀,柔聲問:“怎麼了?”
獨孤雲傲搖了搖了頭說:“沒什麼不過是感覺得到有一些不舒服罷了!”
獨孤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芒也沒有多說什麼。
獨孤雲傲卻按住了自己胳膊,剛纔有一種灼熱的感覺劃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好像上都內部發生了一些讓她完全無法掌控的事情一樣!
蔣國公府
獨孤琳低聲哄着自己懷中的嬰兒!
吱呀!
蔣俊推開門走進來!
獨孤琳哆嗦了一下連嬰兒都差點沒有抱穩!
蔣俊冷笑了一聲:“這麼怕我?”
獨孤琳哆嗦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他已經被他們三兄弟調教的只知道順從了,可是眼前這些人還要他來幹什麼?
蔣俊將一封請帖砸在了獨孤琳的臉上用命令的語氣說:“明天那這張帖子送進宮中!”
獨孤琳哆嗦着接過蔣俊砸過來的請帖,看着那張請帖的內容,獨孤琳徹底驚呆了!
蔣俊似笑非笑的說:“怎麼不答應?”
獨孤琳連忙搖了搖頭,只是怯生生的問:“一旦事成,我會怎麼樣?”
蔣俊冷笑着勾脣說:“你的身份是我最好的護身符,自當是那最高的地位!”
獨孤琳的手一上一下就像是打擺子似的,最後仔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說:“好,我幫你但是…”
蔣俊冰冷的目光紮在了獨孤琳的臉上冷笑着說:“獨孤琳,你還認爲你有談判的資格嗎?”
獨孤琳垂下了手搖了搖頭說:“我,沒有!”
蔣俊滿意的看着獨孤琳那順從的表情,自得的離開了!
獨孤琳的眼中劃過一道怨毒的光芒,但是這道光芒因爲時常出現,所以在暗地監視的人並沒有多加在意!
“轆轆轆轆!”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攝政王的赫赫儀仗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北周的人帶着狂熱的目光追隨着獨孤雲傲的車架,在內心呼喊着自己心中傾慕的戰神!
蔣修帶着自得的笑容手拿聖旨帶着勢在必得目光站在了迎接的隊伍前方!
這一舉動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
蔣修站在上方清清嗓子說:“攝政王接旨!”
馬車之中沒有任何反應,這令蔣俊有一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獨孤雲傲一向是對獨孤昕尊敬有加怎麼如今連聖旨都不接了?
“聖上有旨,攝政王接旨!”蔣修喊出了第二遍!
馬車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蔣修就是再厚的麪皮也禁不住,他厲聲斥責說:“攝政王不接聖旨難道是要藐視聖上嗎?”
這一句話終於有了一絲迴應,只見一素衣女子打開了車簾,蔣俊也不顧其他連忙攤開聖旨大聲念道:“昭元公主,擁兵自重,已有裂土封疆之勢,朕念其年幼,不忍殺之,故褫奪封號降爲庶人!”
這一句話剛落下,所有人都切切私語起來!
素衣女子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是放聲大笑說:“蔣修,你是不是過日子過糊塗了,還是太自負!”
蔣修皺了皺眉頭但是看到素衣女子的面容震驚了一下:“怎麼會是你?”
素衣女子笑語盈盈的說:“怎麼不會是我?”
這個女人竟然是獨孤雲傲身邊的侍女拂梅!
蔣修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是還是當機立斷:“攝政王獨孤雲傲,已有不臣之心,御林軍聽令將其拿下!”
拂梅冷笑了一聲說:“蔣俊我只能說,你實在是太愚蠢了!”
蔣修皺了皺眉頭只見御林軍跟木頭一樣不動一樣,心裡咯噔一下,只見拂梅手中手持一塊玉璧高聲說道:“御林軍聽令,捉拿蔣修!”
“刷!”
所有冷芒都對準了蔣修!
蔣俊望着京都的方向心中有一些隱隱的不安,他看着在龍榻上不斷地喘氣的獨孤昕嘴角勾勒出冷冷的笑意,“皇上,您就不必掙扎了,現在您的皇子除了太子和跟在獨孤雲傲身邊的兩個人外現在都已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要怪不怪我,就要怪您明知道是與虎謀皮還要賭一把的愚蠢心思!”
獨孤昕瞪着蔣俊冷聲問:“獨孤家對你不薄!”
蔣俊懶懶的勾脣說:“或許吧,但是皇上,你給的恰恰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只好自己去取了!”
獨孤昕不敢相信的看着蔣俊:“原來你蔣家早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蔣俊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笑着說:“你獨孤家早就已經腐朽,爲什麼蔣家不可以取而代之?這一場盛事,蔣家預謀了三十年,三十年,蔣家像一隻螻蟻一樣活在你們這些自以爲高人一等的人的眼皮底下,如今也該討回來了不是嗎?”
“畜生!”獨孤昕氣喘吁吁的說!
“畜生?”蔣俊一挑眉笑着咀嚼着這兩個字!
他笑了,但是眼神卻看向那京都,蔣修到現在還沒有發出信號,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請?
“蔣俊,朕反正是快要死了,就告訴你一句話吧,御林軍從來沒有在朕的手中掌控過一天!”獨孤昕突然嗤笑着說了一句話!
蔣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他揪住獨孤昕的衣襟厲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因爲,御林軍除了聽皇上調令之外,他更遵循另一種命令!”獨孤昕的嘴角泛起了詭譎的笑容。
蔣俊不敢相信,連忙扔下獨孤昕大步朝外走去,不斷的安慰自己,不要慌張,如今皇宮盡數在他的掌控之中,豈會被人輕易攻破!
他厲聲說:“衆將聽令,準備弓弩,一旦發現可疑人物一律射殺!”
“蔣家擅長的騎兵,並不擅長巷戰何必自取短處!”
一聲輕嘆聲幽幽的飄進了蔣俊的耳中!
蔣俊的心狠狠的一顫,只見一張朝思暮想的容顏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他就站在那輝煌的琉璃瓦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一如當年她站在高臺之上!
蔣俊扯出了一絲笑容:“攝政王,沒有想到您倒是來得挺快,但是獨孤昕卻已經是快不行了,您打算怎麼辦?”
獨孤雲傲嘆了一口氣說:“是啊,孤該怎麼辦呢?如果孤沒有猜錯的話,除了太子,三皇子,七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都在你的手中吧!”
蔣俊笑着說:“不,攝政王您還是過於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獨孤雲傲微微一擡眸,只見一道雪色身影扎入了她的眼中!
她記得她曾經說過他穿白色最好看有一種出塵的氣質,就像琉璃一般不染塵埃,所以他便將衣服大多換成了白色這樣清冷的顏色,她記得她說過最愛他溫和的樣子,於是他就是在生氣也會在她的面前保持着溫和的笑容…。
她以爲她會將他保護的很好但是
“阿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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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將於五月底結束,小妖在此提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