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靡靡,春色正濃,女子婉轉的低鳴,與男子粗重的喘息交錯成一曲令人遐想的銷魂曲。
一切都是美好但是對於男子來說卻是痛苦,痛苦地想要將自己撕碎。
“啊!”少年終於從美夢中醒了過來面色帶有潮紅。他心下緊張的環顧四周發現一切如常才舒了一口氣。
“母皇?”少年的聲音帶着迷茫與喑啞透着少年人獨有的魅惑。他從牀上起身看着牀榻那一灘水漬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也不在意。只是將蠟燭點亮。
一時間,跳躍的燭火將黑暗驅走帶來人間獨有的一份暖意。
精緻的房間陳列着各種稀世古玩,隨意一件放在市面上都是皇家都要珍藏的寶貝,在這兒只是普通玩意。
一面牆壁上掛着一幅畫,但是沒有人知道畫的內容是什麼,這幅畫用鮫綃罩住,可見主人對它的珍視。
少年緩緩地將簾子掀開露出了畫的內容。只見一個極美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眼簾。少年的目光一瞬間就變得癡迷與深情。
只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至妖卻不帶人間的俗氣,至媚卻無一絲做作。畫中的女子絕對是能魅惑天下的妖精。但是偏生這種妖魅至極的氣息沒有一絲的柔弱反而混雜着不容忽視的英氣。
仔細一看就可以發現,女子的衣飾並非是尋常富貴人家所着錦繡華衣,而是天子龍袞。
但是女子卻沒有上嚴妝反而上的卻是最不端莊的鳳尾妝,女子本就是瀲灩鳳眸極盡嫵媚與誘惑再加上這一副妝容更顯得妖魅無邊。可是她的眼神透露的卻不是應該配合這一雙眼睛的嫵媚嬌羞,反而是從容不迫的睿智與光芒。
所謂鳳目驚人,這一雙眼中七分睿智,二分嫵媚,一分說不出的風韻。只一雙魅眸便可闡述盡萬千風華。
作畫最忌諱的便是隻繪其形而失其神,但是從這一雙極盡傳神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作畫之人費了多少心思傾注了多少愛意。
少年不忍忽視這一副畫的任何一個動靜再一次低低的喚着:“母皇!”
少年痛苦地閉上眼睛,這是他前一世的母親,他最愛卻最不能得到的女人。無數次的午夜夢迴這個女人都會出現,他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思?
是愛?是怨?是痛?亦或是苦!
他是十五歲才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潛意識裡他一直怨恨她未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雖然他理解她已經做到了最好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諷刺,他沒有想到自己第一眼就愛上的女子,一輩子就只愛上的女子竟然會是他的母親。
他永遠記得那時他呆呆的望着她,看她簡單的站在那兒負手而立嘴角上永遠噙着那一抹涼薄的笑意。但是偏偏就是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詮釋了什麼是風華萬千,什麼是氣勢滔天。
他只記得她只說過一句話:“來了,我帶你走!”
他不記得當時他是怎麼回答她的只是非常興奮的牽住了那雙手以爲從此以後就可以常伴與她的身側鬼宗師。就算不能得到她的愛情至少可以得到唯一的母愛!
可是最後呢?
他才發現這個母親從小讓下屬對他嚴苛的教育不是因爲愛子之心而是爲了給她的江山安排一個最爲合適的繼承人,而他的名字,懿軒,是她最愛的孩子的名字。他只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代替早已死去的人的替身!
只記得母皇在一年中的一天都會去普國寺還願爲另一個孩子供長壽燈,在那一片曼莎珠華的花圃上唱着那一曲極爲悲傷地悼文:“哀爾生之未盡,葬彼於之無荒…。惟願長樂未央”
那時的母皇已經將三國都牢牢控制在手只剩下楚國,他記得那是他打的第一次戰夜市最後一次戰,從始至終他都是旁觀者。
五十萬人的活埋,屠城,楚國皇室的盡數屠滅。一切的一切都只在那個女人的笑談之間決定。只有那個時候他恍然間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那個女人的母愛。過多的血腥殺戮已經將她的人性全部泯滅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具精美的外殼。
或許他唯一見到她的眸子中有一絲屬於人的情感光芒那就是他死的時候,那一抹慌張與痛心。或許在那時他才覺得自己一生值得了!至少換回了她一點關注不是。
他癡迷的用手指劃過那張畫,好像撫摸女子肌膚一般不忍釋手。
但是他沒有想到,就在接下來的幾日,蒼天與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浩浩乎!平沙無垠,敻不見人。河水縈帶,羣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羣。
誰都想不到三十萬大軍竟然會成爲了玉山與渺塵山的肥料。
春風本該送來生機,卻飄來的是屍體腐臭的味道!獨孤雲傲淡然地掀起自己眸子,眼底沒有一絲動容與厭惡只是緩緩的笑道:“司馬昱,你是如何做到的?”
司馬昱只是淺笑着回答:“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衆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御者勝。歐陽桀,楚狂雖是當世將才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場戰爭能不能打,該不該打只是一時的意氣之爭。而且三軍上下本就是由三國軍隊拼湊而來軍心不齊極易造成內訌。並且長孫元本就無法出力並且他帶來的軍隊也對他並不忠心非常容易在戰場上使絆子,這一場必輸的戰役卻還是在巨大的利益下發生了,本就不站在必勝之道又何談成功?”
獨孤雲傲撫摸着懷中慵懶的打着呼嚕的小幽微微一笑:“自古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說一說你是如何將他們逐步分化的吧!”
司馬昱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切。
“雲族人盡數屠戮爲什麼他們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九幽本王需要你的實話!”楚狂的眸子中閃動着焚天的怒火。
九幽微微一笑:“戰王爺何必如此心急,你難道真的認爲以雲族人的聰明會將財富放在自己的窩邊嗎?”
“哦?你已經騙了本王一次還想讓本王再一次相信你嗎?”楚狂的眸色閃爍不明的光芒。
“王爺你我的約定是你毀了雲族而我幫你獲得雲族的財富!”九幽慵懶的支起下巴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沾染上獨孤雲傲的小動作。
“所以你告訴我那筆東西在那裡!”楚狂冷聲已命令地方式說。
“你認爲我會這麼傻將寶壓在你一個人身上麼?”九幽冷笑一聲。
“你告訴了三個人!”楚狂眯起眼睛說。
九幽非常的無辜說:“你應該很清楚,人的命只有一條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況是人新世界1620!”
“你!” 楚狂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但是還是努力將自己的怒火平息下來,“你怎樣才肯幫本王!”
“王爺,你應該明白就憑你們想留我是留不住,我與你們只是合作甚至你們也清楚我抓着你們怎樣的把柄雖說不能將你們毀滅但是元氣大傷卻也是輕而易舉不是嗎!”九幽一臉無辜的笑意說。
“你想要什麼?”楚狂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來說。
“我要的很簡單!”九幽微笑一下,“如果在王爺有生之年一旦四國平衡之勢大破王爺必須使楚國第一個下手的國家是南燕!”
楚狂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九幽竟然提出了一個這樣的要求,他冷笑一下說:“四國平衡已達數十年先不說會不會打破就算是打破了到時本王年老力衰誰會聽一個老頭子的話語八荒公子也太看得起本王了!”
九幽只是淡淡一笑:“是嗎,那到時王爺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聽完司馬昱的敘述,獨孤雲傲輕微地挑了一下眉毛:“這麼說來,你讓九幽以同樣的方法勾起了三人的貪心,並且領軍的三人一向互相防備一時間誰都沒有發現破綻但是你應該很清楚單單是這些還是不夠的!”
“自然是不夠的但是在你佈置完任務之後,我利用了玄門的密道以及孝陵衛的關係很成功的說服了南燕三皇子以及東晉攝政王!”司馬昱輕笑着說。
獨孤雲傲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你沒有讓他們支援並且自動阻斷了消息的傳替!”
“沒錯,軍心已亂再加上雲族早就在攻破最後一道堡壘後藏了起來待在地下陵殿比那個地方都安全在那裡可以支持一個月。再加上攻打雲族損傷巨大,糧草不濟。甚至九幽暗暗命人回了數十個糧倉使得糧草縮水了大半。”司馬昱好看的脣角彎起了極大的弧度,“領軍的三人互相猜忌小摩擦並且不斷升級差點發生火拼。糧草不濟軍心不穩。再加上攻打雲族落差極大。軍隊已有怨恨。在這不知不覺中,誰都不會想到原本勝券在握的大軍最後成了一支困軍!”
“於是玉山與渺塵山的大峽谷成了三十萬大軍的葬場!”獨孤雲傲的眸色沒有一絲動容,“你用了陣法吧!”
司馬昱嘴角彎彎:“奇門遁甲雖說殺傷力極大但是使用起來非常不便也只能困住山野草莽。所以我用了我最不齒的手段!”
“你下了毒,並且用了火攻!”獨孤雲傲極爲肯定地說。
“他們生火用的柴火,水源都下了毒。我選擇在他們最疲倦的時候放了一把火!”司馬昱說。
“那長孫元,楚狂,歐陽桀呢,你沒有弄死吧?”獨孤雲傲問。
司馬昱慢悠悠的回答:“我把他們丟進了陰煞陣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獨孤雲傲望着碧藍如洗的天空眯起了眼睛說:“放個三四天後就送回去吧,他們還是有用的!”
司馬昱有一些不解但是也未細想:“是!”
獨孤雲傲走遠了聲音卻好像在他耳邊說一般清晰:“該去雲族藏身的地方了!”
司馬昱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快速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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