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大長老倒是穩定了情緒用自認爲非常平靜地口吻問實際上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你說我是誰呢?”甜軟的嗓音慢慢從漸漸消散的灰塵中飄出,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灰塵中慢慢顯現出來。
獨孤雲傲慢悠悠的儀態端莊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大大方方的迎接所有人驚懼不定又包含詫異的目光。她淡淡的開口:“雲渺你說我是誰?”
當那個孩子出現時,雲渺的瞳仁忍不住的縮了一下,倒不是驚詫於這個孩子的美麗而是驚詫於那張臉上詭異美麗的血紋,以及額間那朵半開半合透着極致神秘與高貴的曼陀羅華。
“雲族嫡支!”雲渺震驚的連聲音都開始變了,“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緊繃的心都被雲渺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差點嚇的跳了出來,但是當聽完大長老喊出來的那句話是,他們整個人都被這消息給炸懵了。
雲族嫡支?這怎麼可能,雲族嫡支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盡數屠戮了,從此以後的天湮軍就屬於無主之軍在這神秘山澗任其自生自滅。可是這突然蹦出來的雲族嫡支是鬧哪樣啊!
“長老也許不可能,這血紋也許是畫上去也說不定!”其中有一個人忙否認說。
“畫上去的?”獨孤雲傲冷哼了一聲。那血紋自動從臉上消失了,只餘那一朵曼陀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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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族秘法已經修煉到了第七重巔峰了是嗎?”雲渺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當真是一個怪才!”
“大長老就不擔心我使的是障眼法嗎?”獨孤雲傲不緊不慢,不輕不重的在小幽的背上拍打着試圖將自己的貓咪哄着睡去。
“也許障眼法確實會騙到長老之外的人但是卻騙不了我們長老團!”雲渺苦笑了一下將自己的袖子撩了開來只見一朵極爲豔麗的曼莎珠華在那枯瘦的手臂上綻放着。鮮活與衰敗形成了極爲強烈的對比。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大長老,您這是?”其餘長老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朵曼莎珠華,心裡有一些瞭然。
雲渺激動的叩拜在地上:“雲渺拜見吾主!”
二長老也將自己的衣服撩起看着腹部那一片瘙癢處,也不得不服:“雲幻拜見吾主!”
一時間原本還劍拔弩張的場景一時間就拜倒了一片人。像一頭烏龜一樣趴着的三長老苦笑的看着這一幕,他明白這下子想要對獨孤雲傲出手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獨孤雲傲修煉的秘法只是達到了第五重甚至更低他殺她不會有絲毫阻礙。但是面對一個絕對是天湮軍的主人那麼他衝上去就是找死。
獨孤雲傲看着一動不動在地上裝死的三長老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本座知道你不服,不甘心但是你取大義還是對得起子孫!”
三長老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憤怒的咬緊牙關。獨孤雲傲看着他憤怒的猙獰表情沒有一絲反應只是輕輕巧巧的笑道:“你想報仇我隨時歡迎,但是前提。”
獨孤雲傲頓了一下說:“不準對雲族作出任何背叛的事情!”
三長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該死的女孩真是奸猾。以她這樣的心機與手段,再加上實力雲族不日就會落入他的手中。而且不能背叛雲族,雲族都快是她的了,背叛雲族就相當於背叛她這有何區別!
三長老憤怒的砸了一下地。
雲渺看着一臉不甘的三長老嘆了一口氣:“老三,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我倒不認爲他是一個放任危險存在的人!”
三長老別過頭甕聲甕氣的問:“如果我真的對他出手你會阻止我嗎?”
雲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你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少清他沒有任何過錯,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侮辱他才十八歲!”三長老漲紅着臉說,眼中閃動着痛苦的淚水。
“我明白,但是那兩千伏兵又有何錯,只不過錯的是來的人不對!”雲渺說,“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很清楚惹怒你的代價但是她還是這樣去做了這是爲什麼?”
三長老終於痛苦的閉上眼睛,還不明顯嗎,獨孤雲傲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她根本不在乎天湮軍這一股力量,亦或是想在長老團中提拔自己的親信才這樣打壓其中一脈。
要是三長老知道獨孤雲傲只是爲了她的前世復仇那三長老只能被氣得吐血也無可奈何了!
應鐘將獨孤雲傲的房間整理好就看似消失在了房間中,獨孤雲傲這才臉色蒼白的歪在牀上,動用秘法調用的血紋是非常耗費心神的更何況那好像收放自如的調用。
獨孤雲傲的腦袋一捱到枕頭,睡魔就向她襲來帶她進入沉沉的夢鄉之中。
好像是在冥河遊趟一般,浮浮沉沉沒有一絲安全感。獨孤雲傲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卻有水底的怪物硬是抓住了她的腳,一定要將她帶入這世間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獨孤雲傲只感覺自己十分的無助,比那時小產後還要無助。她渴望着漂浮的木頭能將她拯救換回一絲生機。但是聲嘶力竭的求救換來的只是河畔旁那些冰冷嘲諷的雙眼。
“獨孤女,豔天下,君王醉,不早朝,禍國人…。”遙遙的童音在唱着自己不堪的過往。
獨孤雲傲本也不在乎這一些流言但是不知爲何這時只覺得委屈,莫名的堵得慌。
冥河的血水慢慢的沒過她的額頭緊接着將她的整個人都淹沒了。這時她只覺得有一雙臂膀緊緊地箍着她,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看到了比冥河血水還要暗淡的黑衣。耳邊是那人的低語:“累了麼,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不行,我不會半途而廢!”獨孤雲傲掙扎道。
“是麼,是麼,你終歸還是比我強啊!”那道魔魅的嗓音笑着說,“比我強啊,可是我爲的是我的野心,你爲的是什麼?”
“不爲什麼,只不過想要做一隻妖凰,視天下蒼生爲芻狗而已!”獨孤雲傲說。
“是麼,你比我狂妄多了!但是也比我聰明多了!”他嘆息一聲發出一聲不知是笑還是哼的聲音鬆開了環在獨孤雲傲脖頸上的鐵臂離開了但是獨孤雲傲卻因爲重心不穩,不斷地在血水中掙扎,那血水處似乎有無數隻手拉着她,讓她永遠陷入這死水中永世不得超生。
“救命!”獨孤雲傲大汗淋漓的大喊着坐起身來只見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場景讓她一陣恍惚,但是她很快調理了思緒想清楚了自己的目的。
獨孤雲傲冷靜的深吸了一口氣說:“應鐘,將長老團全部調過來!”
應鐘很快消失在了房間之中。獨孤雲傲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只覺得一陣冰涼與黏膩讓人一陣不舒服。
“我要沐浴!”獨孤雲傲冷聲吩咐。
不得不說,長老團的速度快,應鐘才通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集齊到了會議廳,就連重傷的三長老也讓人用擔架擡了過來。
直到他們將茶喝了三杯,獨孤雲傲才姍姍來遲。到不是獨孤雲傲故意,但是她的來遲竟然沒有讓任何長老表現出不滿的情緒這讓應鐘一陣心驚。
如果是因爲他們忠於獨孤雲傲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釋得通可是獨孤雲傲與他們打照面還不到三個時辰,連獨孤雲傲的名字他們都不知曉談何對主上的忠心,這一切就只有後一種解釋那麼就是他們心機很深,城府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一切就變得非常不好控制。
獨孤雲傲掃視了一眼衆位長老沒有一聲問好只是開門見山的問:“雲族來找過你們吧,請求出兵!”
大長老與二長老震驚的對視了一眼才點了點頭:“他們拿出了血玉令要求出兵但是血玉令中血液明顯已是乾涸無法再用所以我們沒有出兵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轉變讓我們不得不做一個幌子!”
“天湮軍一向是認令不認人,只要拒絕就一切都不會牽扯到,可是你們爲什麼要演出這樣騙局!”獨孤雲傲問。
“因爲雲族大祭司拿出了天狼令!”雲渺猶豫了一會終於說出了實話,“天狼令雖說不能調用天湮軍但是可以調用天湮軍的一切資源。我們爲了不斷物資只能將他的注意放在了所謂的內訌上了!”
“雲族大祭司?”獨孤雲傲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沒想到沒落了這麼多年的雲族倒是出現了一個奇才。”
雲族之中,以雲族嫡女,雲族大祭司的地位最高。兩人的地位相平相互比肩。所以大祭司與雲族嫡女之間的爭鬥不斷。曾經有一段時間大祭司權傾雲族,雲族嫡女都被迫成爲雲族大祭司暖牀的玩具。但是也有一段時間雲族嫡女將雲族大祭司變成了有名無實的傀儡。這兩者爭鬥了數百年誰都不曾真正的將地位取代。這樣的模式相處下去反而奇異的保持了平衡。只不過這一屆雲族嫡女流落在外,而現任大祭司不僅沒有奪權反而將權力分給了長老團倒是成了雲族的怪事。
“大祭司?”獨孤雲傲若有所思用手指慢悠悠的划着貓的脊背陷入沉思,良久獨孤雲傲才擡起了眸子:“你是想要我奪得天狼令,否則就不認我爲主是嗎?”
雲渺聽言一滴冷汗滑了下來連聲不敢。但是獨孤雲傲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徑自從他的身邊走過:“雲渺,想拿本座當槍使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此時的大殿陷入了沉寂之中,雲渺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汗珠。這時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吧嗒!”一滴汗珠落下的聲音在衆人耳中如同炸彈一般炸了開來。
所有長老都有一些吃不消獨孤雲傲釋放出來的威壓腿不禁開始發軟。
直到那一道聲音再一次將他們解救:“有意思,本座接下了!”
雲渺這才舒了一口氣,忙用衣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如同浸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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