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肉粥(求月票)
“玉兒,你記得你今日所言。”雲景行擁着她,輕聲說道,即便是在如此的情形下,他還是那般地波瀾不驚。
玉汝恆淺笑着應道,“我記得。”
“那便好。”雲景行起身,握緊她的手緩緩地往回走。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你第幾個?”
“你想我第幾個?”雲景行轉眸低聲問道。
“我猜你定然是最後一個。”玉汝恆笑着回道。
“恩。”雲景行點頭應道,“你倒是明白。”
“那是自然。”玉汝恆得意地挑眉,而後說道,“你不過是不想爭罷了。”
“但凡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又何須爭?”雲景行淡淡地說道,“玉兒,這世上有許多無可奈何的事,你我也許都逃不過一個命字,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玉汝恆微微一愣,低喃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一直都很倔強,爲何偏偏看不透呢?”雲景行知曉她不過是被自幼便承擔的責任壓抑着自己,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裡,吸允着他身上散發着的淡淡地清香,她覺得雲景行身上有股能夠洗盡鉛華的魔力,能讓讓她的心拂去煩躁,變得安然。
雲景行垂眸看着她,莞爾一笑,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不繁多,卻獨獨讓他遇見了她,她不是完美之人,卻是他最愛的人。
她擡眸看着他,“景行,我會努力。”
“我們一起努力。”雲景行知曉她自幼何時皆是親力親爲,故而每每遇到事,她都會獨自去承擔,她從未想過依靠任何人。
玉汝恆也知曉自己這種習慣怕是一時半會改不了,她笑着開口,“對,我們一起努力。”
“若是你有我要辦的,便說與我。”雲景行低聲說道。
“好。”玉汝恆欣然應道,突然行至他的身後,縱身一躍,便趴在了他的背後上,“你揹我。”
“調皮。”雲景行寵溺地開口,卻依舊穩穩當當地揹着她,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陽光正好,邊關的風景總是帶着幾分地蒼涼,萬里無雲,卻會讓人心神開闊,她靠在他的背上,只覺得這一刻,她所擁有的是全部的他。
雲景行……雲景行……雲景行……
她在他耳畔一遍一遍地念着,只覺得那聲音絲絲縷縷地流淌在他的耳畔,直抵心間,猶如涓涓溪水,清冽甘甜,又如絲絲暖光,照亮心扉。
他是安靜的,是從不善於表達的,可是,他卻是熱烈的,是心思細膩的,他不會說太多的甜言蜜語,卻總是想要給與她最好的,最值得的。
玉汝恆愛這樣的雲景行,一如他們初見時,她看着他,似是看到了希望。
不知不覺,二人便回了軍營,玉汝恆卻在他的背上睡了。
雲景行揹着她入了營帳,衆人擡眸看了過來,待看見後背上睡得香甜的玉汝恆,衆人不約而同地眉頭一蹙。
雲景行並未說什麼,只是將她放在牀榻上,蓋好錦被,而後擡步向外走去。
衆人又是一愣,司徒墨離一個閃身,便搶先了一步,坐在了牀榻旁,雙手撐着下顎,笑嘻嘻地凝視着玉汝恆。
秦玉痕看着司徒墨離那癡呆模樣,嘴角一撇,起身便向外走去。
申屠凌依舊是坐着,似是對這種的爭搶並無興趣,擡眸看向子伯與黎穆染,“溫新柔與秦素妍一直未蹭出現過。”
“邊關並無她幾人的消息。”子伯知曉申屠凌的擔憂,低聲說道。
“儘快要將這幾人尋到,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申屠凌只覺得溫新柔幾人必定是在謀劃着更大地陰謀,也許這纔是凌寒最後的殺招。
莫悠塵在一旁開口,“凌王說的不錯,這幾人不簡單。”
秦玉痕出了營帳,見雲景行立在不遠處,身姿飄渺如仙,一身月白錦袍,隨風而動,不染塵埃,那傲然於世的絕世背影,還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秦玉痕緩步行至他的身旁,一紅一白,反倒是集了天地之靈氣,一個純潔如白蓮,一個妖媚如荼蘼,當真是豔麗無雙,甚是養眼。
“她可說了?”秦玉痕並未拐彎抹角,而是直言道。
“恩。”雲景行也只是靜靜地應道,“她也許時日無多。”
“果真如此。”秦玉痕莫名地苦笑道,“她可想通了?”
“那殿內之時我並不知曉,不過一切會有轉機。”雲景行直視着前方,“這天地之大,總會有奇蹟。”
“你倒是看得開。”秦玉痕心思沉重,對於玉汝恆,他只覺得二人相處的時日本就不多,可是如今卻還要上演這麼一出,他不免覺得有些造化弄人。
雲景行知曉秦玉痕心頭難受不已,他何嘗不是,可是這個時候,卻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是要尋到救她的法子。
“申屠尊當真出現了?”雲景行低聲道,有些不確定。
“我倒希望他永遠不要出現。”秦玉痕低笑一聲,轉身離開。
雲景行依舊負手而立,任由着清風吹來,衣袂翻飛,卻不發一言。
玉汝恆不過是小憩了半個時辰,便醒了,擡眸看向正笑吟吟盯着她瞧着的司徒墨離,她擡手揉着眉心,“你傻了?”
司徒墨離幽怨地看着她,“小玉子,我不過是想多看看你。”
玉汝恆伸展着手臂,而後自牀榻上下來,勾着他的手指,“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着急。”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我看一眼是一眼。”
玉汝恆被司徒墨離的表情逗樂,低笑道,“好好好,你看吧,讓你看個夠。”
“一輩子都不夠。”司徒墨離這才笑逐顏開,而後握緊她的手,“可是餓了?”
“恩。”玉汝恆的確是餓了,只覺得腹內空空。
此時,便看見江銘珏端着湯藥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眉頭一皺,“今日還要喝?”
“恩。”江銘珏點頭,“自然是要喝的。”
“哎。”玉汝恆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端起藥碗仰頭一口氣喝下,便看見江銘珏捏了一塊芙蓉糕給她。
玉汝恆咬了一大口,笑吟吟地看着他,“小不點,這藥做成芙蓉糕吧。”
“不成。”江銘珏搖頭,“會失了藥性。”
玉汝恆冷哼一聲,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後便看見一旁放着一碗清香的肉粥,她胃口大開,便坐在一旁,也不管不顧地大口喝了起來。
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這般,心疼不已,轉眸看着江銘珏,“可還有?”
“只這一碗。”江銘珏只是淡淡地說道。
司徒墨離起身,“我再去弄些。”
“她如今吃這一碗便足矣。”江銘珏看向司徒墨離說道。
司徒墨離一頓,看着玉汝恆喝完粥之後,擡眸看向司徒墨離,“只這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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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司徒墨離頗爲不解。
“應當是適才我喝的藥吧。”玉汝恆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身子也漸漸地暖和了,她擡起雙手的調戲內力,雙眸一亮,看向江銘珏,“小不點,這是什麼?”
江銘珏看着她,“你儘管用着便是。”
“不對,你說明白了。”玉汝恆只覺得那肉有問題。
“沒什麼,不過是穿山甲。”江銘珏淡淡地說道。
“啊?”玉汝恆眉頭一皺,只覺得有些反胃。
江銘珏低頭乾咳了幾聲,接着說道,“放心,日後都不會了。”
玉汝恆上前捏着江銘珏的臉頰,拽着他的手衝出了營帳。
司徒墨離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不過想着穿山甲,幸好他未再去弄一碗來。
申屠凌看着司徒墨離那神情,低笑道,“那穿山甲可是極難抓住的,也不知曉他是用了什麼法子。”
“不知。”司徒墨離也知曉他們這處穿山甲被奉爲山神,而且極爲稀缺,故而無人敢去抓,未料到這穿山甲竟然有如此功效。
莫悠塵此刻正與子伯對弈,這二人許久未對弈過,司徒墨離亦是來了興趣,隨即走上前去,“不如我也湊個熱鬧?”
“老規矩?”子伯擡眸看着司徒墨離說道。
“好。”司徒墨離笑着應道,他與子伯是對弈過的,棋逢對手,自然是難得之事。
玉汝恆拽着江銘珏出來,二人直接衝出了軍營,雲景行在遠處瞧着,並未追上前去,而是無奈地搖頭。
江銘珏任由着她拽着,直至到了山中,玉汝恆突然扯起他的衣袖,便看見手臂上有數十條細微的刀痕,她擡眸看着他,“你就是這樣抓住它的?”
江銘珏點頭,“不過是流點血無礙的,我這傷口不礙事,過幾日便會消了。”
“哼。”玉汝恆冷哼一聲,“小不點,你日後若是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而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也要等你有命收拾。”江銘珏忍了這麼久終於爆發了。
玉汝恆微微一頓,自嘲道,“看來還是我最傻。”
江銘珏見她突然如此,哪裡還敢生氣發火,連忙將她抱在懷裡,“小玉子,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混賬話。”
玉汝恆低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憋着火,你啊,總是如此。”
江銘珏幽幽地嘆了口氣,“你還不是如此?”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裡,雙手攬着他的腰際,輕輕地抱着,低聲說道,“小不點,不許再傷害自己知道嗎?”
“那你也要答應我,好好活着。”江銘珏低聲道,“否則……我會讓你親眼看着我一刀一刀的割了自己的肉,死在你的面前。”
玉汝恆只覺得心撕裂地疼,“好,我好好地活着,爲了你,他們。”
江銘珏點頭,“恩。”
玉汝恆轉眸看着那山,“你可知曉我爲何到這裡來?”
“你放心,我已經給它建了衣冠冢。”江銘珏低聲道。
“什麼?”玉汝恆看着江銘珏,眉眼間皆是笑意,擡起手又再一次地捏着他的臉頰,“小不點,你太可愛了。”
“不想說我可愛。”江銘珏冷着臉,沉聲道。
玉汝恆湊上前去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個吻,“我不過是來瞧瞧你在何處抓到它的。”
“還是算了。”江銘珏接着說道,“我們回去吧。”
“當真不讓我看?”玉汝恆湊上前去,握着他的手,“那回去包紮傷口。”
“你如今是有了力氣,才如此囂張?”江銘珏順勢將她橫抱在懷裡,低頭說道。
“那也是你的功勞。”玉汝恆勾着他的頸項,仰頭衝着他笑着,“小不點,你抽中了第幾個?”
“你想知道?”江銘珏笑着問道。
“我猜猜。”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應當是第五個。”
“你倒是猜得準。”江銘珏無奈地一笑。
“那是因爲,你們當時說的時候,我都聽得到。”玉汝恆只是身體在沉眠,而她自從西海之巔回來,身體與自己的靈魂有時會分離,這種時候,她便會陷入沉睡,倘若不是江銘珏的湯藥,怕是,她如今早更難捱。
江銘珏聽玉汝恆如此說,只覺得情況不妙,他眉頭一皺,“你的身體是不是?”
“你明白?”玉汝恆未料到江銘珏會如此靈敏。
“師父曾經說過。”江銘珏低聲道。
玉汝恆突然想起了山谷內的藏書閣,她應當讓小不點去看看,也許能夠有新的發現,如此一想,她自他的懷中跳了下來,“你跟我來。”
“去何處?”江銘珏看着她問道。
玉汝恆拽着他的手飛身離開,二人離開不久,兩道倩麗的身影突然落下,“沒想到她倒是豔福不淺。”
“他也來了。”來人正是秦素妍,她癡癡地看着不遠處立在山丘上的雲景行,雙眸閃過一抹幽怨。
立在她一旁的溫新柔冷哼一聲,“你放心,他遲早是你的。”
秦素妍隱藏與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我一定要將他奪過來。”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莫要被他們發現。”溫新柔忍着心中的嫉妒與怒火,申屠凌,我會親自帶你走。
玉汝恆領着江銘珏直奔山谷,她打開機關,而後二人便入了谷底。
江銘珏看着眼前的山谷,又看向玉汝恆,“這個地方?”
“我帶你去上面。”玉汝恆並未多言,而是帶着他飛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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