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走啊(求月票)
“真不知是你太瞭解她,還是她太知你?”申屠凌看着司徒墨離低聲道。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轉眸看着昏迷的玉汝恆,“她倒是自在的很。”
申屠凌知曉,他們何嘗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卻偏偏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不管能不能夠承受,他們經歷過內心的掙扎與糾結,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不想放棄,司徒墨離更不想,他們何嘗不知道她的無奈與痛苦,何嘗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可是,他們也是有着獨立的思想的人,也會嫉妒,也會不安,也會傷心難過。
翌日一早,玉汝恆幽幽轉醒,睜開雙眸,便對上申屠凌那雙漆黑的眸子,她微微地扶着泛疼地額頭,“如今這是到哪了?”
“很快便到無涯門了。”申屠凌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玉汝恆擡眸看向馬車內並未有江銘珏與司徒墨離的身影,她眉頭微蹙,“他們兩個呢?”
“去無涯門了。”申屠凌低聲道。
玉汝恆雙眉緊蹙,擡眸看着他,“你們有事?”
“申屠尊給了你一塊令牌?”申屠凌直接說道。
玉汝恆嘴角微撇,“恩。”
“你對他有何心思,我如今不想再問,不過我告訴你的是,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着你。”申屠凌看向她,低聲道,“不過,你要記得我的好,不許再讓我擔驚受怕。”
玉汝恆笑着應道,“好,我家的小凌子最好了。”
“你啊,何時變得會說甜言蜜語了?”申屠凌想起玉汝恆曾經那副溫和卻又疏遠的模樣,又看向如今她笑得一臉明媚地樣子,淺笑道,“好了,日後不許對其他人如此笑。”
“其他人?”玉汝恆大概有些明白他們能夠做到如今這般地和平共處,實屬不易,她應當好好地珍惜纔對。
她隨即坐起身,而後說道,“小凌子,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陪你到天荒地老。”申屠凌非常認真地回道。
玉汝恆嘴角一勾,“還有呢?”
“沒有了。”申屠凌再次地將她擁入懷裡,“這些年來,我們經歷太多事情不是嗎?”
“恩。”玉汝恆點頭,“差點生死離別。”
“其實,小玉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日後該會如何?”申屠凌繼續問道。
“這個……”玉汝恆沉吟片刻,低聲道,“你想知道?”
“你想說?”申屠凌反問道。
“現在不告訴你。”玉汝恆勾脣淺笑,接着說道,“小凌子,其實我能夠重活一回,不容易,這裡頭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我必須查出來,不然我心難安,也許你會覺得我太較真,可是,我卻不得不如此做。”
“萬一真相很殘酷呢?”申屠凌繼續問道。
“那我也要知道。”玉汝恆坦然地說道,“小凌子,我所承受的不止是上輩子的事,還有這一世的,我是黎嫣也是玉汝恆,我不是純粹的黎嫣。”
申屠凌看着她,突然想到什麼,“你的意思是……”
“不錯。”玉汝恆低聲道,“我既然重生了,那麼難保真正的玉汝恆不會出現,所以,我不得不知道真相,申屠尊說,我體內的寒氣是因爲我附在這具屍體內太久,倘若如此的話,那麼,我必定要尋到徹底地解決之法,否則的話,終有一天,我會消失。”
“小玉子。”申屠凌睜大雙眸,他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未料到,如今聽她如此坦白,卻是滿心地驚慌。
曾經,她會將這件事情埋在心中,可是現在她卻更願意告訴他們,與其讓他們最後得知真相而痛苦,倒不如如今讓他們有心理準備,即便到時候真的會發生,那麼,他們也不會太過於難過。
玉汝恆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輕鬆了不少,曾經所揹負的那些責任,所承受的那些重擔,在此刻突然間都卸了下來,她看着他依舊掛着笑,“申屠凌,你可知我在山谷是如何度過的嗎?”
“不知?”申屠凌低聲道。
“其實,我在山谷這些時日與申屠尊並未發生什麼,只是沒有任何地煩惱,那段日子我不會將自己當成大冶的皇帝,不會將自己當成曾經的暗帝,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過着平凡的生活,沒有任何地煩惱,只是無拘無束地活着,活得像自己。”玉汝恆這才明白,其實在山谷的那段時光,是她過得最自在的時候。
黎嫣是暗帝,所以她要壓抑着所有的情感,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玉汝恆卻揹負着滅國之仇,擁有着野心與師父的寄託,她做任何事情都是三思而行,卻從未爲自己考慮過,可是那段時日,那纔是真正的她。
申屠凌看着她,“小玉子,真正的你是如何的呢?”
“你想知道?”玉汝恆笑着問道。
“恩。”申屠凌當然想知道,自己愛上的是全部的她,卻不是她的一面。
玉汝恆淺笑着開口,“等無涯門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如何?”
“好。”申屠凌點頭,也許他應當好好想想,自己能夠給與她的究竟是什麼?
二人抵達無涯門山下,便看見江銘珏與司徒墨離正站在山下等他們,她一躍而下,行至他們面前,“提前來可是瞭解到什麼?”
“無涯門佈防了,申屠尊給你的令牌只能允許一人上山。”司徒墨離蹙眉說道。
玉汝恆嘴角微勾,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倒是有趣。”
司徒墨離看着如今的玉汝恆,曾經的她不論如何,那眉宇間總是會不自然地劃過一抹憂鬱,可是此刻的她眉宇間散開,整個人容光煥發,看着越發地明媚。
他本就敏感,尤其是看見她此時的變化,他很清楚,她如此的變化是因爲跟申屠尊在一起的那段時日,他心頭一陣酸楚,原來真正瞭解她的不是他,而是申屠尊。
申屠凌自然看出了司徒墨離那失落的心思,他上前遞給司徒墨離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江銘珏卻上前看着她,“小玉子,你要如何?”
“我獨自上山。”玉汝恆看着他們三人,“你放心,我不會亂來,更會保護好自己,你們在山下等我。”
“好。”首先開口沒有反對的是申屠凌。
玉汝恆知曉申屠凌是將她適才的話聽到了心裡去,更重要的是他明白,無涯門內必定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司徒墨離看向申屠凌,想要說什麼,此刻卻也沉默不語。
江銘珏並未說什麼,而是將兩個瓷瓶遞給她,“這個帶着有用。”
“好。”玉汝恆笑着接過,而後獨自上山。
待玉汝恆消失之後司徒墨離看向申屠凌,“你怎得同意讓她一人上山?”
“你看得出來,她不是有變化了嗎?”申屠凌低聲道,而後將馬車內玉汝恆對他所言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江銘珏與司徒墨離,而後嘆了口氣,“也許她的心結解開了,對她是最好的。”
司徒墨離垂眸不語,過了良久之後低聲道,“申屠尊還真是有法子。”
“其實這世上最懂她的便是申屠尊。”江銘珏在一旁說道。
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對看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江銘珏的身上,三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之後,便看見一道黑影閃過,而後將一份密函遞給江銘珏隨即便閃身離開。
江銘珏打開密函,待看罷之後,擡眸看向他二人,“是皇兄傳來的,他讓小玉子去一趟大遠。”
“你如今回密函給他,只說小玉子如今在無涯門,無法回去。”司徒墨離冷冷地開口。
“糟了。”江銘珏全部看罷之後暗叫不妙。
“怎麼了?”申屠凌見江銘珏臉色突變,連忙問道。
“皇兄說,千萬不要讓小玉子上無涯門。”江銘珏將密函遞給申屠凌沉聲道。
申屠凌接過密函看罷之後看向司徒墨離,“景帝說,無涯門是專門爲小玉子所設,小玉子入了無涯門,怕是有去無回。”
“他說得容易。”司徒墨離接過密函看罷之後,轉身便要衝進去。
申屠凌拽着他,“你別衝動,我覺得如今是要問清楚景帝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想不想又有什麼干係?”司徒墨離冷哼一聲說道。
申屠凌低聲道,“我總覺得浮屠與景帝有什麼關係。”
江銘珏看着他,“浮屠便是雲輕,跟皇兄有何干系?”
“不過是直覺罷了。”申屠凌低聲道,“難道你不覺得嗎?”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離問道。
司徒墨離沉默片刻,低聲道,“我們還是在山下等吧。”
三人對看了一眼,便也只能如此。
玉汝恆因着有令牌在手暢通無阻,不一會便入了無涯門的大殿。
凌寒端坐在上,見玉汝恆前來,冷笑一聲,“你倒是有膽來。”
“浮屠呢?”玉汝恆直言道。
“他死了。”凌寒雙眸微眯,低聲道。
玉汝恆勾脣冷笑,而後看向凌寒,“凌風如今應當趕去尋我孃親了,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尋到。”
凌寒騰地起身,“你這丫頭倒是厲害。”
“自然,對付你這等心術不正之人,自然要用一些厲害的法子。”玉汝恆揹着手,“申屠尊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是他甘願如此。”凌寒想及此冷視着她,“未料到我這兩個好徒兒卻都爲了你連性命都不顧。”
玉汝恆雙眸微眯,低聲道,“倘若不是你,他們也不會與我這般地糾纏。”
“哈哈,丫頭,你想要問什麼,直說無妨。”凌寒揚聲笑道,那語氣卻是出奇地冰冷。
“申屠尊當年爲何要滅大冶?”玉汝恆倘若曾經還以爲申屠尊將江山看得比她還重要,可是這些時日她已經肯定,申屠尊當年那樣做必定另有隱情。
凌寒看着她笑道,“丫頭,你越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訴你,至於什麼原因,你自己去尋。”
玉汝恆並未惱怒,卻是面色淡然地說道,“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申屠尊之所以動手,皆是因爲你。”
“哈哈……不愧是她的女兒,只可惜太感情用事了。”凌寒冷視着她,“丫頭,你難道不想知曉你的父親是誰?你難道不想知曉你娘爲何要離去?你難道不想知曉浮屠爲何會是雲輕,你難道不想知曉自己爲何會活了?”
“我想知道,可是我更清楚,你是不會告訴我。”玉汝恆迎上他冷冽地眸光,“不過我會自己去查,凌寒,你的執念太重,最終不過是傷人傷己。”
“哈哈……我凌寒倒是被一個小丫頭說教了。”凌寒揚聲一笑,隨即手一揮,浮屠便被帶了出來,只是當玉汝恆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她連忙上前,當看見他的那張臉的時候,她雙眸一沉,轉眸看着凌寒,“你以爲毀了他,我便會放棄他嗎?”
“他已經無用,你帶他走吧,不過……你要想好了,一旦他離開這處,便會死得越快,你每日都要看着他痛苦地死去,你當真忍心?”凌寒沉聲道。
玉汝恆雙眸微眯,看向奄奄一息的浮屠,便要將他扶起來,可是浮屠卻將她揮開,“你走吧,我是不會離開的。”
玉汝恆看着他,“浮屠,不……雲輕,我們回去。”
浮屠看着她扭過頭去,他如今這幅樣子,哪裡還是雲輕?他不過是個死去的人罷了,他怎能忍心讓她看着他慢慢地死去,他決絕地開口,“我不是雲輕,所以,你走吧。”
玉汝恆如何肯,“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你都是我的雲輕。”
“走。”浮屠突然將匕首放在頸項上,“你若不走,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玉汝恆看着他,緊抿着脣,“雲輕,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如此?你說過的,倘若有一日我找不到你,便站在原地等你,你自然會回來,可是,我等了五年,如今你回來了,我怎麼可能再次地將你弄丟了?”
浮屠的手在不住地顫抖着,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讓自己心軟,他不能走,絕對不能,他用力地將匕首劃破頸項,“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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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親耐噠們,真相都是有跡可循的……不要着急,都會解開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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