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獨獨(求月票)
“有些事你們不明白。”玉汝恆不知該如何說起,擡眸看向司徒墨離,又看向申屠凌,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她跟申屠尊之間相隔着的又何止是國仇,還有他們的心。
“我不明白?”司徒墨離突然仰頭冷笑,“是,我不明白,那麼,你可明白我的心?”
玉汝恆立在原地直視着他,“墨離,我不會離開你。”
“真的?”司徒墨離看着她,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動搖過,他可以放棄所有,可是獨獨不能接受她的心中存着申屠尊。
玉汝恆點頭,“是,我不會離開你。”
“小玉子,我知道自己太自私。”司徒墨離看着她,“你可以看上其他人,但獨獨不能是申屠尊。”
玉汝恆苦笑道,“我與他之間本就不可能。”
“你告訴我,你的心是不是動搖過?”司徒墨離看着她低聲問道。
玉汝恆微微一頓,動搖過嗎?動搖過的,山谷內的那一幕幕,她如何能夠忘記呢?可是,這一切已經隨着她走出山谷而變成了回憶。
她上前一步,看向司徒墨離時,語氣堅定而決絕,“墨離,在你看來申屠尊時怎樣的人?”
“小玉子,我不怕你愛上別人,可是卻獨獨怕你愛上他。”司徒墨離向後退一步,“你可知,申屠尊多麼可怕?”
玉汝恆抿着脣,是啊,他太可怕,讓人又愛又恨,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愛的時候,卻又愛到了極致。
“墨離,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玉汝恆笑了,可是那笑容的背後卻又隱藏着多少的無奈與悲涼呢?可是,司徒墨離的話卻像是一根根地銀針刺向她那差點失去理智的大腦上,她知曉自己終究是動搖了,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司徒墨離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抱着,“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玉汝恆回抱着他,低聲道,“我要的是你好好的。”
“小玉子,你只有一個。”司徒墨離低聲道,“所以,我不允許申屠尊走進你的心。”
玉汝恆低笑道,“你的意思是,除了申屠尊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要了?”
“那也不成。”司徒墨離垂眸看着她,雙眸閃過一抹狡黠地光芒,“倘若都要了,你能吃得消?”
玉汝恆嘴角一勾,“又不正經了。”
“小玉子,時候不早了,趕路要緊。”司徒墨離知曉,倘若此時玉汝恆趕去的話,那麼,她與申屠尊之間必然會發生什麼,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申屠凌自然也不願意,可是,他看着玉汝恆的背影,雙眸閃過一抹幽暗地光芒,突然轉身飛身離開。
玉汝恆轉身看着申屠凌離開,又看向司徒墨離,“小凌子這是?”
“我們先趕路,他自然會跟上。”司徒墨離看向申屠凌離開的背影,雙眸一暗,拖着玉汝恆上了馬車。
江銘珏始終坐在馬車內,擡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玉汝恆,“繼續趕路吧。”
“恩。”玉汝恆看向江銘珏,“小不點,你可知這個有解?”
“無解。”江銘珏直言道,“也許無涯門掌門有法子。”
玉汝恆冷笑道,“這藥是他下的。”
“不錯。”江銘珏看向玉汝恆,“小玉子,我只希望你這一世都過得高興,不要再有遺憾,很多事情皆是一念之間,一念成殤。”
玉汝恆低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我不過是想要你開心而已。”江銘珏低聲道,“可知,人生匆匆數十載,又何必執着於過往的仇恨呢?愛一個人只能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你卻擁有了兩輩子,所以要更加珍惜纔是。”
司徒墨離看向江銘珏,眉頭微蹙,“你又怎知她如今不高興?”
“離世子,你是在害怕。”江銘珏看向司徒墨離,直戳心事。
司徒墨離冷笑道,“對,我是害怕。”
“其實你更是妒忌。”江銘珏低聲道,“你我都明白,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並非人可以控制的,她的心從來都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我能想得開,你又爲何偏偏要執迷不悟呢?你看凌王,他如今怕是去看申屠尊了吧。”
司徒墨離嗤笑道,“我是看不開,想不透,難道你不害怕嗎?”
玉汝恆並未開口,只是聽着他二人的對話,原來這一路走來,她給與他們的遠遠不夠,他們總是提心吊膽地以爲她會突然間消失,又或者是離開,而她卻從未爲他們做過什麼。
“害怕又能改變什麼?”江銘珏也跟着冷笑,“當你死過一次,便也不會害怕,能夠擁有已經很難得,可知人生苦短。”
司徒墨離將目光落在玉汝恆的身上,突然轉身跳下了馬車,轉瞬間消失在夜空。
玉汝恆讓千瑾辰停下馬車,她看向江銘珏,“小不點,原來你是如此想的。”
“我不過是想讓自己好過點。”江銘珏看向她,輕撫着她的容顏,“小玉子,做你自己,我明白,你是想讓我們都好,可是,你卻不知該如何去平衡,所以到最後,你誰都傷了。”
玉汝恆擡起手握着他的手,“小不點,能夠得到你的愛,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
“何止我的。”江銘珏低笑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全心全意地付出着,可是,你卻沒有好好地珍惜。”
玉汝恆搖頭,“我想珍惜,可是不知該如何去做,我想愛,想給你們所有的愛,可是,到頭來卻讓你們越來越傷。”
江銘珏淺笑道,“我喜歡初識的小玉子,爲了給申屠凌以身試藥,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也在所不惜。”
“是我顧忌地太多了嗎?”玉汝恆突然想起山谷內的時光,那是她過得最自我的時候,沒有任何地束縛,無所顧忌地,想笑便笑,想發脾氣便發脾氣,想幼稚便幼稚,可是,迴歸到這裡,她就像是被捆住手腳一般,變成了那個關在牢籠裡面的玉汝恆,她時刻提醒着自己是大冶的皇帝,是黎嫣,是曾經的暗帝,是他們的愛。
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兒,那個無拘無束地,肆意妄爲的她。
江銘珏知曉她總是想要突破,可是卻總是迷失着,直至將自己困住。
玉汝恆擡手捏着他的臉頰,“小不點,你真是可愛的緊,我會將他們召回來。”
“去吧。”江銘珏笑着點頭,“我在這裡等你。”
“好。”玉汝恆湊上前去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個吻,然後飛身離開。
司徒墨離漫無目的地在黑夜中游蕩着,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還記得當初那個讓他心動不已的玉汝恆,那明明很淡然,卻又狠辣的她,可是處處透着迷人的可愛,可是,現在呢?他變了,她也變了,他們好像越走越遠,越來越不像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他有些累了,乾脆躺在地上望着星空走神。
一道身影緩緩地躺在他的身旁,“我記得有人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
“可是她如今不需要我了。”司徒墨離低聲反駁道。
玉汝恆低笑道,“有人可是像狗皮膏藥一般粘着,我就是想甩也甩不掉啊。”
“是嗎?”司徒墨離轉眸看着她,“可是有人現在是越來越讓我看不清了。”
“當真看不清?”玉汝恆突然趴在他的身上,與他四目相對,“如今可看清了?”
“不真實。”司徒墨離繼續說道。
“那麼現在呢?”玉汝恆低頭吻上他的脣,笑着問道,那嘴角勾着邪魅地笑意,溫和地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有些真了。”司徒墨離點頭道。
“那現在呢?”玉汝恆拽着他的衣襟,再一次地咬着他的脣,另一隻手卻探入他的衣襟內。
“很真。”司徒墨離翻身將她抱入懷中,“小玉子,你可知,這些年來,你弄丟了你自己。”
玉汝恆勾着他的頸項,“我知道。”
“其實你一直不知自己的心。”司徒墨離抵着她的額頭幽幽地嘆氣。
玉汝恆低聲道,“你害怕,我也害怕。”
“你告訴我,你真的愛申屠尊嗎?”司徒墨離輕聲問道。
玉汝恆苦笑道,“你爲何不問我,我愛不愛你?”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你敢不愛我?難道你不怕我咬你?”
“不怕,又不是沒有被咬過。”玉汝恆說着再一次地吻上他的脣,突然咬着他的下脣,血腥味充斥在彼此地檀口內,玉汝恆細細地捲起,“原來是這種味道。”
“你不知道你的血很香甜嗎?”司徒墨離吸允着她的脣,雙手更是不安分起來。
玉汝恆並未阻止,而是主動地吻着他,司徒墨離卻停下了動作,而後將她自地上拽了起來,“你是要去找申屠凌嗎?”
“恩。”玉汝恆點頭,“你去馬車等我吧。”
“好。”司徒墨離此刻卻甚是順從。
玉汝恆無奈地一笑,擡起手捏着他的鼻子,“司徒墨離,看我怎麼收拾你。”
“如何收拾?”司徒墨離感興趣地問道。
“等着。”玉汝恆說完將他一推,便離開。
司徒墨離站在原地目送着她離開的身影,心情豁然開朗,他悠閒自得地舒展着手臂,轉身慢悠悠地向馬車走去。
申屠凌知曉申屠尊此刻定然在邊關,他隨即入了城門,而後便直奔行轅處,當入了屋內時,便看見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坐在書案前。
他擡步向前走去,隔着帷幔,他看不清楚申屠尊此刻的神色,不過他卻知道此刻的申屠尊依舊是冰冷的,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待站在申屠尊的面前,見他臉色有些泛白,不過卻泛着幽幽地冷光,他雙眸一沉,低聲道,“倒是費勁了心機。”
申屠尊並未看他,不過是盯着奏摺翻閱着。
一時間二人陷入沉默中,申屠凌也不再廢話,“我從來不知越是無情的人卻越深情。”
申屠尊這才慢悠悠地放下奏摺,擡眸冷冷地看向他,“你來便是說這些的?”
“申屠尊,她不是你能隨意玩弄的,即使你一命換一命,也不過是你應當的。”申屠凌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
等剛出去便看見一道身影落下,他看向她,“看來還是攔不住。”
玉汝恆看着他黯然地神色,上前拍着他的頭,“申屠凌,你找死是不是?”
申屠凌微微一愣,看着她那雙溫和地眸子閃過的冷意,他低聲道,“你捨得?”
玉汝恆冷哼一聲,擡起手便給了他一拳,接着將他推開,而後入了屋子。
申屠尊擡眸看着她,亦是神色冰冷,“這是來替你的人討公道的?”
“是。”玉汝恆說着掌心一動,接着便向他攻去。
申屠凌卻不躲閃,一如從前,玉汝恆見他如此,一掌擊碎眼前的書案,接着立在他的面前,“申屠尊,你是木頭嗎?”
“不是。”申屠尊低聲道,“不過,公道討完了,你可以走了。”
“是嗎?”玉汝恆看着他印堂隱隱散發出的黑色,沉聲道,“我現在就走,然後去找凌寒那個老賊,跟他決一死戰。”
申屠尊突然站起身,冷視着她,“滾回去。”
玉汝恆見他還是這般惡狠狠的,她冷笑地挑眉,“憑什麼?”
“玉汝恆,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申屠尊沉聲道,那語氣中皆是警告地意味。
玉汝恆眸光一冷,“我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與你何干?”
申屠尊擡手抓着她的手臂,“你敢去試試?”
玉汝恆甩開他的手,“我現在便去。”
申屠尊再次地擋在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扛在肩上,而後重重地摔在牀上,接着其身而上,那張冷峻的容顏漸漸地逼近,怒視着她,“看來我要破例了。”
“申屠尊,如今可不是在山谷。”玉汝恆冷笑道,“你能奈何得了我?”
“你試試便知。”申屠尊說着突然封住了她的脣,一手抓緊她的雙手,另一隻手開始解着她的腰帶。
“有我在,你敢動她?”申屠凌突然出現在牀榻旁,沉聲道。
申屠尊突然擡手向申屠凌打去,玉汝恆趁機掙脫開,而後站在申屠凌的對面,握着他的手,“小凌子,我們走。”
“恩。”申屠凌點頭,握着玉汝恆的手轉身離開。
申屠尊正要追上前去,可是此刻卻突然跪在地上。
玉汝恆正好回眸,看見那一幕,她連忙上前看着他,正要開口,卻突然被點住了穴道,她怒視着申屠尊,“你使詐?”
“放開她。”申屠凌看向玉汝恆,她適才對申屠尊的關心不假,當看見申屠尊竟然對她動手,他眸光一冷,低聲道。
“滾!”申屠尊冷聲道,隨即抱着玉汝恆閃身離開。
申屠凌緊追不放,可是追到半途的時候被暗衛攔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申屠尊將玉汝恆帶走。
玉汝恆被申屠尊抱着,擡眸看着他,他身上散發着陣陣地寒氣,想來是發作了,她眉頭一皺,直至二人落在一處宅院內,他一腳踹開房門,抱着她入了屋子,將她放在牀上,而後便轉身離開。
玉汝恆盯着他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隨即用內力將穴道衝破,而後便衝出了屋子,便看見申屠尊早已經沒了蹤影。
她轉眸看着四周,每個屋子挨個的找,終於找到了他的蹤影,他此刻已經暈倒在了地上,玉汝恆連忙上前扶着他,“申屠尊,在我沒有下戰書之前,你敢死試試?”
她連忙將他扶起,而後盤膝而坐,將內力渡給他,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她漸漸地收掌,然後扶着他走出屋子,便要離開宅院,眼前出現了暗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滾開!否則我殺了他。”玉汝恆一手扣着申屠尊,一手自懷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頸項上。
“沒有主子的命令,您不能離開。”暗衛沉聲道。
“沒聽到嗎?”玉汝恆不想與這些暗衛周旋,她還想留着力氣離開。
暗衛也只是冷冷地開口,“主子有令,即便你將他殺死,沒有他的命令,您也不能離開。”
玉汝恆怒視着申屠尊,接着說道,“那你主子可有命令,不准我跟他一同離開?”
暗衛正猶豫的時候,玉汝恆已經帶着申屠尊飛身離開,緊接着空中拋出一個黑影,暗衛連忙上前接住,乃是昏迷的申屠尊,而玉汝恆已經離開。
申屠凌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待玉汝恆出現在她面前時,他連忙上前抱着她,玉汝恆淺笑道,“真乖,知道在原地等我。”
申屠凌見她臉色泛白,眉頭一皺,“他欺負你了?”
“不是,我們趕緊走吧。”玉汝恆說罷便拽着申屠凌離開,待回到馬車時,她便昏倒在了馬車內。
江銘珏連忙將她放平,把脈之後嘆了口氣,“內力耗損太大,體力不支,歇息一晚便好。”
“她倒是多情。”司徒墨離酸溜溜地說道。
申屠凌將手中的令牌拿出,看向司徒墨離,“有了這個令牌,前去無涯門不必擔心。”
“這是申屠尊故意給她的吧?”司徒墨離瞥了一眼玉汝恆,沒好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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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檸檬滴新文《嫡妻難惹》表忘記收藏啊,嗷嗷嗷……申屠尊總素醬紫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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