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仔細想了想。發現蘿蔔一定是犯啥事了,不然他不可能大晚上的裹個羽絨服戴着口罩。不過他最後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和李天慧是不可能長久的?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蘿蔔爲什麼這麼說,儘管蘿蔔最清楚我和李天慧之間那點破事兒,但他又不知道我和李天慧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根本不瞭解現在的情況。
我搖着頭回到家,發現李天慧正坐在客廳里扣手機。
見我回來,她擡起頭看看我,問我送蘿蔔走了?
我應了一聲,正想拉着她一塊睡覺,李天慧卻轉身回自己的次臥了。
我懵逼的看着關上的臥室門,無奈的嘆口氣回到自己臥室睡覺,心想李天慧還真像個小孩,說翻臉就翻臉。
隔天早晨,李天慧睡到上午十一點才醒,我則早早的自己弄了點東西吃,出門去見陳白露。
我倆約到一家咖啡廳裡,我到的時候陳白露正在翻看一本《芭莎男士》,見到我過來陳白露丟下雜誌對我說:“走,陪我逛街去。”
“啊?”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白露就提起包包帶着我離開咖啡廳。
陪着她趕到附近的名店街裡。陳白露拉着我就鑽進了一家男裝店裡,轉過身上下將我打量了一下,指着店裡的幾套衣服對導購說拿過來讓我試試。
看到這一幕我被嚇傻了,這個品牌我不認識,但我知道這裡的衣服動輒好幾千起步。我低頭看了看我身上的。嗯,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超過五百塊錢,最貴的還是腳上這雙耐克,這還是我大三的時候省吃儉用買下來的,穿了兩年多了,一直都很舒服。
我有些尷尬的對陳白露說了句,別試了吧。
陳白露笑了笑將我連人帶衣服推進試衣間。
躲在試衣間裡猶豫了半天,我才換上這套新衣服從裡面出來。
站在試衣鏡前看了看,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陳白露的眼光很不錯,穿上她選的衣服,我看上去就是精神了許多。
陳白露滿意的點了點頭,交出一張卡給導購。說,不用打包了,我們直接穿走,等下將牌子給我們剪掉就行。
額!我愣在原地有些無語,眼睜睜的看着陳白露付了錢我也沒辦法。
一個上午,陳白露給我買了大大小小好幾身衣服,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約莫有個小几萬塊錢。
說實話,花女人的錢,我這還是頭一次。所以陳白露給我買東西的時候,我總感覺怪怪的。
我以前跟笑笑或者李天慧在一起的時候,儘管也花過她們的錢,但那都是吃個飯,買個小飾品啥的,頭一次買這麼貴的衣服,還是陳白露付的錢,我感覺心裡有點慌。
陳白露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試一雙皮鞋的時候,她坐在我身邊輕輕對我說:“你現在看上去感覺這裡面的東西都好貴,幾身衣服都夠買幾平房子了,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正是你人生的起點,等以後你真正有能力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些東西其實也沒有那麼貴,就是生活的必需品而已。”
我尷尬的笑了笑,不敢苟同陳白露的說法。
穿上鞋子站起來走了兩步,感覺很合腳。
陳白露當即付款,打包的時候她笑盈盈的對我說:“男人的衣櫃裡,怎麼能沒有幾身像樣的衣服呢?”
我無言以對,只能尷尬的衝她笑,心裡卻暗暗發誓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要將這一切都還給她。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問她iu的事情準備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要是真讓葉玲瓏在iu坐穩了總裁的位子,那你不得虧死。
陳白露對我笑笑,說這件事過兩天再說,等下讓我跟她一起去浦東機場接個人。
見陳白露這麼想得開,我也只能緘口不語。
吃過飯我倆就直奔機場,我倆剛在機場的咖啡廳裡坐下,陳白露要接的航班就落地了。
我跟陳白露趕到出站口等了一會,只見一個留着長髮,扎着馬尾,打扮的非常酷的男人從出站口走出來。
見到男人,陳白露很高興的衝他揮了揮手。
我則近乎傻眼的看着這個男人,完全懵逼了。
平心而論,這個男人絕對比我時尚的多。
但是看這男人臉上的皺紋,我就知道他的年齡絕對不會低於五十歲,簡直就是個又酷又帥又拉風的老男人。
老男人走到陳白露跟前,取下臉上的墨鏡,滿臉爽朗的笑容。
陳白露給我介紹了一下,說這是老張,然後又對老張說這是齊天,別的啥都沒說。
陳白露說完後,老張上下將我打量了一下,纔對我伸出手。
我趕緊伸出手跟他握了握,陪着他倆到停車場上車。通過他倆的交談,我才得知這個老張就是那天陳白露給我聯繫方式讓我將視頻證據發過去的那個人,也就是陳白露最信任的人。
一直等他倆聊了半天的家長裡短,我纔有些震驚的看着老張。
因爲通過他倆的言談,我發現這個老張竟然是陳白露的父親!土島爪巴。
這個發現讓我震驚不已,陳白露這麼溫婉一女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放浪不羈五十多歲還留馬尾的父親?最重要的是,陳白露姓陳,這老張儘管不知道名字,但肯定不姓陳!
我震驚不已,但同時又不敢表現出來。
一直到陳白露將老張送到酒店,老張下車後,我才緩了口氣,滿臉狐疑的看着陳白露。
陳白露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對我笑笑解釋道:“我父母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了我媽,老張是我繼父,對我很好的。他是個畫家,這次來上海是參加個畫展。”
聽着陳白露的解釋,我總算明白老張爲啥一副放浪不羈的造型了,感情是個藝術家。
我不由追問:“那你媽媽呢?”
陳白露笑笑說:“她三年前又跟我繼父離婚了,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這幾天也在上海,不過沒在我家,躲進了靜安寺。”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實話,我一直以爲陳白露是那種從小生活在美滿幸福家庭裡的女人,沒想到她還有這麼複雜的家庭關係。
陳白露也沒繼續就着這個話題說下去,開車將我送到家裡樓下後,從身上摸出來一張名片遞給我說:“我給你在駕校報名了,你回頭跟這張名片聯繫一下去學車吧!”
我接過名片點了點頭,陳白露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說:“這幾天我可能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你先好好學車,等回頭可以去公司上班的時候,我再聯繫你。”
我一愣,問她你想好怎麼奪回iu的股份了?
陳白露搖搖頭,又低頭看了看手腕。
我識趣的下車,看着陳白露的車尾燈消失在拐角處後,我才提着她給我買的大兜小袋上樓回家。
我剛走進家門,躺在沙發上扣手機的李天慧就傻傻的看着我。
還沒等我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來,李天慧就立馬衝了過來,圍着我看了三圈,嘖嘖稱奇道:“傑尼亞,康納利,古馳,我的天,範思哲。齊天,你搶錢去了?”
我儘管知道這些東西都不便宜,但我還真連一個牌子都叫不出來,沒想到李天慧竟然全都認識,她將袋子裡的東西挨個扒拉出來看看,又是好奇又是震驚。最後她目瞪口呆的對我說:“你到底在那買的這堆東西,這些得十好幾萬呢。”
我有些尷尬的說:“陳總給買的。”
一剎那,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微妙,李天慧原本的瞠目結舌瞬間變的有些醋意盎然,追着我問:“她給你買這些幹嘛。”
“她說工作需要,我穿的衣服出去太low了!”
“呵呵。”李天慧露出她招牌式的冷笑,看的我心裡發毛。
還好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晚上我做的飯,李天慧沒吃兩口就不吃了。
啪的一聲放下自己手裡的筷子說:“不行,我也要出去工作。”
我心中苦笑,無言以對。
隔天早上李天慧一大早就爬了起來,說今天有三家公司約她面試,結果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對面試的事隻字不提。
李天慧早上出門之後,我就給陳白露幫我報名的那個駕校打了個電話,說我要學車。
電話那邊的人說駕校就在我家附近,隨時都可以過來。
我打了輛車趕過去,發現這家駕校並不大,學車的人也不多。
教練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見面的時候嘴裡叼着根菸。他沒跟我廢話,直接讓我上車,跟我說了一遍這是手剎,這是離合,這是油門,怎麼掛當之後,就將車丟給我說你慢慢開,回去記得在手機上下個駕考軟件,練練考試題,回頭科目一到科目四一塊考。
聽到這我徹底傻眼了,媽的,還帶這麼玩的?
教練瞅了我一眼說,你報的是特快班,十五天出駕照,不出是要扣我錢的,看你的樣子像是沒摸過車的,今天先熟悉熟悉,明天開始正式教你怎麼開。
我楞了半天,只能硬着頭皮自己慢慢摸索。
結果在駕校裡自己摸索了一天後,也只是勉勉強強能開走而已。
就在我想結束一天訓練回家的時候,我突然接到蘿蔔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着急的說:“齊天,快過來。”
“你在哪兒呢?怎麼回事。”一聽是蘿蔔的聲音,我連問兩個問題。
蘿蔔嚥了口唾沫,聲音顫抖着說:“寶山石洞門。”
說完電話就斷了,我放下手機看了下手中的方向盤,一轟油門,腦門一熱駕着車就衝出了駕校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