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過剛回到家時的激動後,我和李天慧簡單吃了些她做的飯菜。
飯後,我抱着李天慧躺在沙發上。
王建國那次將我家裡的傢俱毀壞殆盡,李天慧出院之前陳白露給我買了套全新的傢俱,並將房間簡單歸置了下。現在這棟房子看上去簡約明朗,還算不錯。李天慧出院後就住了進來。她養了幾盆綠植,放在剛好的位置,十分養眼。
躺在沙發上,李天慧對我說起她剛畢業的那段日子過的十分艱難,畢業了一個月都沒找到工作,最後被房東從家裡趕出來。露宿街頭的時候,認識了在賭場裡上班的紅姐。紅姐介紹她到王建國的賭場裡上班,她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有些心疼,問她在賭場上班的時候,有沒有被人欺負過。
李天慧紅着臉點點頭,說那些人都是混蛋,贏錢還好,輸了錢對她們動輒打罵。
我舔舔嘴脣,問她有沒有被!
李天慧明白我問的是什麼,她仰起臉看看我,睜大眼睛問我。你在意嗎?
看着李天慧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好李天慧繞開這個話題,沒有繼續聊下去。
我問她在看到王建國又掏出一把槍時,爲什麼主動擋在我面前。
李天慧脫口而出:“我也不知道,下意識吧!”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更是感動。
要不是她的下意識。當時懵逼在原地的我肯定被王建國射殺。而正因爲她下意識抱着我,我們兩個的身形傾斜晃動一下,讓子彈並沒有命中她的要害,所以只是重傷昏迷三天而已。
我抱着李天慧,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李天慧笑笑,對我說:“我有點累了,睡吧。”
“嗯!”
……
我實在想不到,我曾經朝思暮想的女神有一天會被我抱在懷中。讓我更想不到是,曾經天天盼着帶女神去開房的我,在抱着她睡覺的這一刻,竟然什麼也沒有做,而只是靜靜抱着她睡。
閉上眼睛,我感覺自己腦子很亂。想什麼的都有。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好多個人在我耳邊說話,很嘈雜,很繁亂。
就在我忍受不了的那一刻,我猛地睜開眼坐起來,大口的喘着氣。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動着,時針指向下午五點。我睡了三個小時。
窗外的夕陽有些晃眼,廚房傳來飯菜的香味,桌子上放着一杯放涼的蜂蜜水。
我端起蜂蜜水一飲而盡,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這難道就是我以後的生活嗎?
就在我來不及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陳白露的電話如約而至。
在電話裡她告訴我,那件事的確在澳門發生過,但是那個賭場老闆並沒有要琴琴和我哥的小命,而是將他們贏賭場的錢要回後,想留他倆在在賭場裡做表演嘉賓什麼的,表演賭術給客人看。但琴琴卻不願意,賭場老闆也沒刁難他們兩個。這時他們兩個的名聲已經漸漸在澳門傳開,幾乎所有賭場都拒絕他們進去賭牌,萬般無奈之下琴琴只好帶着我哥離開澳門,不知道去了哪裡。
聽完這些,我怔在原地,心中既有高興卻又無奈。
高興的是,事情並沒有像獄友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差點輸掉小命。無奈的是,我現在仍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那裡。
琴琴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有我哥這個法寶,她肯定還會在賭牌這條路上走到黑。只是她能僥倖被人饒過一次,饒過兩次,就怕她第三次真的會輸掉小命。
聽我在電話裡沉默,陳白露小聲的問我:“你還要去澳門嗎?”
我搖搖頭,無奈的對她說:“不去了。”
陳白露笑笑,說:“那好,你明天出來一趟,我有點事想問一下你。”
“好!”
“明天見。”
“明天見!”
收起電話,李天慧剛好端着一盤菜從廚房出來。
她將剛出鍋的菜放到我面前,拿出筷子對我說:“嚐嚐。”
我嚐了一口,連誇她手藝好。
……
晚上李天慧又做了一桌子菜,我們兩個簡單吃過以後,就躺在沙發上說以前的事,李天慧跟我說她以前之所以跟曹家明在一起,是因爲她非常喜歡一件衣服,但是買不起。曹家明知道之後,就買了這件衣服給她。當時她就心動了,但只是對那件衣服心動。
我問她,爲什麼在畢業後那段艱難的時間裡不聯繫我。
李天慧笑笑說,她住院我照顧她那段時間,她才真正喜歡上我。但畢業前夕她見我對她不冷不熱的,而且聽蘿蔔說那段時間,我還在公司認識一個女人。我被曹家明打成腦震盪住院的時候,她在醫院見到笑笑對我那麼好,心中吃味。後來想想自己實在跟笑笑比不過,心裡賭氣,就想混出個人樣給我看,好讓我後悔。
結果畢業一個月,越混越慘,最後淪落到賭場裡去了。
後來又經歷這麼多,最後她對我是愛恨交織,想要出賣我的時候,卻又沒忍心。離開我家的時候,她是真下定決心和我老死不相往來的,可沒想到肖夢卻拿她當魚餌,來誘我上鉤。結果在子彈擊中她的那一刻,她才驀然發現,她是真的愛上我了,離不開我了。
李天慧躺在我懷裡,啜泣着說:“子彈擊中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什麼都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你。”
聽她這麼說,我心頭一動,緊緊抱着她。
等她情緒平復下來之後,她對我說,你跟我說說笑笑吧!
“啊?”我一怔,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天慧卻又說,我曾經昏迷的時候,叫過笑笑的名字,讓我跟她說說我和笑笑之間的事情。
我猶豫片刻,將我和笑笑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李天慧,從我怎麼暴打高胖子的開始。土陣司劃。
講完之後,李天慧仰起臉看看我,問我心裡還有笑笑沒?
我琢磨了一下,對李天慧說,有!但那是因爲笑笑是我真正意義上談的第一段感情。
李天慧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沒在說下去。
過了一會,她說自己有點困,我抱着她說,那咱們睡吧。結果李天慧卻掙脫我的懷抱,轉身回到另一間臥室,跟我說了聲晚安後,啪的一聲關上門。
看着李天慧的表現,我他喵知道我說錯話了,不應該將故事說的那麼細,原本我還想着今晚上能跟李天慧一起睡呢,現在好了,自己抱着被子睡吧。
我嘆口氣,灰頭土臉的回到自己臥室裡。
可躺在牀上卻又因爲下午睡了一覺,現在不太困。
看着天花板,我不自禁的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一切,想起李天慧,想起笑笑,更想起陳白露。
就在我意識漸漸模糊想要睡着的時候。
我的臥室門突然被人推開,我折起身子看過去,只見李天慧穿着睡衣站在門口。
我衝她招了招手。
她什麼也沒說,走過來鑽進被窩,讓我抱着她。
我嚥了口唾沫,將她攬在懷裡。
就在我想要對她做些什麼的時候,李天慧突然說:“以後不許偷偷聯繫笑笑。”
“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天慧就繼續說。
“不許想她。”
“不許懷念她。”
“不許心裡有她。”
我苦笑,心想我現在能聯繫上人家嗎?人家早就了無音信了!
我安慰着李天慧,李天慧跟我說她害怕笑笑有一天回來,將她的一切給奪走。
我說不會的。
李天慧紅着臉嗯了一聲。
……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我一愣,心想誰他麼的在這關鍵的時刻打擾我好事?
敲門聲響了一陣又一陣,我不耐煩的爬起來,穿上睡衣爬下牀,心想要不是重要的事,老子弄不死你。
我走到門後,爬貓眼上看下,發現外面啥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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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門外又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我再看,竟然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不由心頭一緊,沒敢立馬開門。
而是跑廚房將菜刀拿來,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有菜刀在手,我猛地將門拉開。心想要是王建國那個傢伙來尋仇,我就跟他拼命。
結果門一開,我卻發現外面空蕩蕩的,我手裡拿着菜刀楞了一下,走出去四處看看,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罵了句操,轉身想關門。
結果就在我要關上門的那一刻,旁邊的消防通道突然走出來一人。
這人戰戰巍巍的朝我走過來,他穿着廉價的羽絨服,大晚上的臉上還戴着一個大口罩。
我警惕的問:“誰!”
“我!”那人取下口罩,我大吃一驚。
因爲這個大晚上戴口罩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蘿蔔!
一段時間沒見,蘿蔔瘦了一圈,單從體型根本認不出來。
蘿蔔警惕的問我:“你家裡沒別人吧!”
我一愣,趕緊說:“沒!”
蘿蔔趕緊進來,並自己親手關上門。等關上門,他纔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喘着氣先問我:“有吃的沒,給我來點。”
他話音剛落,李天慧就從臥室裡出來。
聽到臥室門響,蘿蔔竟然下意識轉身想跑,等看清楚是李天慧後,他才喘口氣。
看着蘿蔔這反常的表現,我不禁有些驚訝,去廚房先給他拿點麪包,又讓李天慧給他做點湯麪,看着狼吞虎嚥的蘿蔔,我不禁問他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蘿蔔吃完麪,連湯都給喝完。
這才轉頭問我身上有錢沒。
我看向李天慧。
李天慧從身上拿出幾百塊錢,說陳總給的錢都在卡里,需要的話可以取。
蘿蔔拿過錢,說不用取。
說完他作勢就要走,我趕緊拖住他說,你他媽的大半夜的過來一趟,你不跟我說清楚你別走。
蘿蔔看了眼李天慧,衝我使了個眼色。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轉身帶着蘿蔔從家裡出來,並對李天慧說,我去送送他。
跟着蘿蔔從家裡出來,一隻走到小區門口,不管我怎麼問,蘿蔔都緘口不語。
反倒他反問我怎麼和李天慧搞到一起了。
我說,中間發生的事比較多,你別問了。
蘿蔔嘿嘿笑笑說,我這也是,發生的事有點多,不過你放心,你哥快找到了。
說完,蘿蔔跳上一輛出租車,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從車窗探出個頭對我說,你別太對李天慧上心,你倆不可能長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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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蘿蔔乘着出租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