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凡嘴角抽了抽,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人身攻擊。
宋曉曉拍了拍覃慕柏的手臂,不要這麼亂說話啊!
覃慕柏直接將她的手拉過去,握在手心裡,笑容頗有幾分邪氣:“東方先生覺得我說的話不對?”
東方羽凡輕笑道:“是沒有人幫我花錢,不過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等到我死後,就將遺產全都捐出去,回饋社會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這在國外是極爲普遍的一個現象。
覃慕柏不置可否,問道:“東方策現在近來可好?”
東方羽凡搖搖頭:“誰知道呢,在布魯斯手上,我根本見不到人。”
說不定是死了呢!
布魯斯,宋曉曉是認識的,那個漂亮的少年。
趙紹輝一直都很安靜,不怎麼說話,偶爾看看宋曉曉,兩個人視線對上的時候,宋曉曉會朝他笑笑。
“覃太太,不介意我叫你曉曉吧!叫覃太太總歸是生分很多,”東方羽凡笑着說道。
“不介意,”宋曉曉笑笑,他跟趙紹輝的關係看起來很好,趙紹輝都要叫他大哥,她也該叫一聲叔叔或是伯伯纔對。
覃慕柏卻是介意的,不生分,難道還要熟稔不成?
“紹輝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一些了,我真是再也沒有見過比他更傻更蠢的人,你說這件事情我要是不抖出來,他真的是能藏着掖着一輩子不讓你知道的,”東方羽凡想想都覺得趙紹輝這個樣子十分的可憐。
“我知道,”宋曉曉當然明白,倒是沒想到東方羽凡這樣爲他鳴不平。
“你知道就好,千萬別辜負我的良苦用心,我是真心爲了你們好的,”東方羽凡難得誠懇的道,“二十年的時間,簡直就是煎熬,他完全是靠着對你們的想念才撐過來的,所以一出獄就迫不及待的要找到你們的下落,喬玉蘭那個女人倒是好找,嫁入豪門,倒是你的消息,很不好找,我一直覺得大概是上天垂憐他,才能湊巧找到了你。”
這些事情,宋曉曉都知道,可經過東方羽凡這麼個大男人說出來,卻又別有一番味道。
趙紹輝給東方羽凡倒了杯茶,沉聲道:“以前我都沒發現你是這麼囉嗦的人,果真是解決了家族內亂,年紀又大了所以就話多得不行,少說兩句,喝點兒茶。”
東方羽凡捏着杯子笑了笑:“我要是不說,誰能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就你臉上這道疤,真是毀人不倦,不然我還能幫你再找個好老婆。”
趙紹輝很想拍他兩巴掌,黑着臉道:“這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別說的好像跟他女兒有什麼關係似的。
東方羽凡低咳一聲,默默的喝茶。
宋曉曉看着他們輕笑着:“東方先生和趙叔叔的關係真好,能多說說你們在牢中的事情嗎?”
東方羽凡很有幾分興致,趙紹輝卻道:“曉曉,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
東方羽凡聳聳肩,一臉的無奈:“他不讓說,那就不說,反正也是枯燥乏味得很,每天作息時間規律,紹輝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學習,估計都能去拿個博士學位。”
趙紹輝面不改色,唧唧歪歪的真的是年紀大了的徵兆呢!
宋曉曉眉眼彎彎,覃慕柏低聲道:“聽這些做什麼,給寶寶講這些事情可不太好。”
胎教還是很重要的。
一頓飯吃得很是愉快,覃慕柏全程都在餵食,偶爾插幾句,大部分的時候是東方羽凡和宋曉曉在說話,趙紹輝相對來說話也很少。
等到宋曉曉和覃慕柏離開,東方羽凡優哉遊哉的又喝了一杯茶,笑道:“你這個女兒看起來很是乖巧懂事,你其實應該慶幸她不是被喬玉蘭那個女人帶大的,不然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趙紹輝笑笑:“你又知道?難道不是遺傳了我,所以纔好的?”
東方羽凡嗤笑:“誰都知道先天並不是最重要的,後天的環境教育培養纔是最重要的,她要不是運氣好遇見了現在的養父養母,說不定會變成小混混。”
趙紹輝失笑,他自然是很感謝宋懷民和李慧敏的,他們把宋曉曉教的很好。
………
回家的路上,覃慕柏就將東方羽凡送的禮物給拆開了,果真是財大氣粗,分量極重的黃金長命鎖,金閃閃的。
“俗人送俗氣的東西,”覃慕柏對此嗤之以鼻,還敢不敢送再俗氣一點的東西。
“東方先生還是很好的,你別這麼嫌棄啊!”宋曉曉倒是挺喜歡這長命鎖的,造型很是別緻,就是太閃,也重,戴出去不合適。
“你別被他的這麼點兒東西給收買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覃慕柏對於宋曉曉維護東方羽凡很是不滿,趁機抹黑他。
宋曉曉看着他,搖頭失笑:“雖說他這次的做法不太好,但是看得出來,他是個很講義氣很重情義的人。”
覃慕柏輕哼一聲:“他就是閒着沒事做纔會做出這種事情。”
宋曉曉拍了拍他的手:“他也是一片好心,知道以趙叔叔的性子,寧願自己委屈,也不會讓我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做點兒什麼。”
覃慕柏笑笑:“覃太太你現在在我面前維護別的男人不怕我生氣?句句在誇獎他呢!”
宋曉曉拉他的手臂,覃慕柏微微低頭,一個吻落在他的臉頰上,宋曉曉笑道:“別這麼小氣啊,我就是實話實說。”
覃慕柏扭頭,正對着她,看着她緋色的小嘴,直接印上去:“不生氣,你開心就好。”
宋曉曉摸摸他的臉,她當然知道他是故意說這話逗她玩的,她想了想又輕聲說:“趙叔叔的事情我會再跟我爸媽說一聲,就算我有打算認趙叔叔的想法,但是也不會因此改名換姓或是怎樣,只是多了個父親而已。”
覃慕柏自然是尊重她的意見的:“好,你決定就好。”
宋曉曉長長嘆口氣:“知道了這麼多事情,我要是不認他,他肯定會很難過,其實他一開始就對我很好呢,正如東方先生所說的,這二十多年應該就是靠着思念撐過來的,要不然二十多年怎麼熬,那裡的日子,只怕是難過得很。”
覃慕柏低聲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沒有意見,你能這麼體諒他爲他感到委屈,他會很高興的。”
宋曉曉很自然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暗暗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