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在虞夢珊和蘇靖宇的婚禮上見到了宋曉曉。
但她也只是遠遠的看着,沒有過去打招呼。
以前身份沒有挑明,她還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去跟她說說話,親近一番,現在該知道的都被她知道,沈梨好像也沒有什麼臉面去見宋曉曉。
周祁楓站在房間的陽臺上,看見沈梨形單影隻的坐在院子裡自斟自飲,他便下樓去陪陪她。
“這麼晚了怎麼出來了啊?”沈梨見到周祁楓笑了一下。
“媽呢,怎麼這麼晚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周祁楓坐下來,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的周身。
“天氣熱,總有些煩躁,睡不着,”沈梨捏着酒杯,暗紅色的液體順着她的動作在杯子裡面晃動着。
“是因爲見到了覃先生他們?”周祁楓靜靜的看着她。
過去的事情被曝光的那天晚上,沈梨同他們說起了過去的那些事情,比新聞裡報道的更加的詳細,他和妹妹都能夠理解她所受的痛苦和難處。
只是,他們能夠理解是一回事,宋曉曉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他們從小家庭健全,受到父母親的疼愛,沒有缺少過什麼。
沈梨喝了一口酒,輕輕一笑:“是啊,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想要告訴她,我當時有後悔有想回去找她,可是沒有看到她的人,但是,這些話說出來,好像沒有什麼用,畢竟我真的是拋棄了她。”
對於宋曉曉突然變成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周祁楓也覺得頗具戲劇性。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就像現在這樣,她過得很好,好像也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我們不要去打擾她,”周祁楓想了想,才輕聲說道。
沈梨笑笑:“好像是這樣的!我不去打擾她,反倒是對她最好的。”
周祁楓拿過沈梨手裡拿着的酒杯,溫聲勸道:“媽,不要再喝了,也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早點睡覺吧!”
沈梨手裡空落落的,放在腿上,無奈的笑笑:“你現在也知道管着我了啊?你自己去睡吧,不用管我!我現在卸下了重擔,無事一身輕,每天都閒得很,想什麼時候睡覺就什麼時候睡覺。”
過慣了每天忙碌的日子,現在這樣閒下來,倒是有種無所事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感覺。
周祁楓笑道:“話是這麼說,但是也不能打亂作息規律,對身體不好。所以聽我的,現在就回房間睡覺。”
沈梨看着夜空裡明亮的星星,再扭頭看向周祁楓:“我坐着看看星星,等會兒再回去睡覺,你先進去吧!”
她不走,周祁楓自然不動,留下來陪着她。
“媽,你跟爸爸是怎麼認識的?”
周祁楓只聽她說過她跟趙紹輝的事情,倒是沒聽她說過她和自己父親的事情。
“有一天下班回家碰到了搶劫的,你爸英雄救美救了我,以爲不會再見面的,後來在談一個合作案的時候,又見到了他,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沈梨含笑說着。
年輕時候的周煜長得很斯文,但是性格偏懦弱,按照周煜的話說,他救了沈梨的那一次,是他膽子最大的一次。
沈梨問他爲什麼會鼓起勇氣救她,周煜說他們其實不是第一次見面,他之前見過她,那次是第二次再見。
第一次見面是偶然,第二次見面是碰巧,第三次大概就是命中註定,更何況他對她一見鍾情。
涼風習習,沈梨第一次跟周祁楓說起當年兩個人如何相遇如何交往又是怎麼拿到了周氏的事情。
………
趙紹輝約宋曉曉見面,宋曉曉沒有拒絕。
她要出門,覃慕柏自然是抽空陪着她一起去,她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他也是不放心得很,生怕磕着碰着,總覺得剩下的三個多月都應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比較好。
進了包廂發現東方羽凡居然在,覃慕柏妥妥的一個冷厲的眼神掃了過去,東方羽凡卻是眯着眼睛笑着,這與之前跟他談合作的時候的陰沉沉的東方羽凡很不一樣。
“東方先生怎麼也在?是來賠禮道歉的?”覃慕柏毫不客氣的開口。
宋曉曉愣了下,還在想那個看起來氣勢不凡的男人是誰,沒想到就是他們先前提過的東方羽凡,也是覃慕柏說的沒事找事把她的身世抖出來的男人。
東方羽凡輕咳兩聲:“覃先生說話真是直接。”
趙紹輝坐在一邊不說話,畢竟禍是東方羽凡闖出來的,他幫不了忙。
覃慕柏冷笑一聲:“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東方羽凡的視線自他的身上移到宋曉曉的身上,溫和的笑道:“覃太太你好,初次見面,之前的事情很抱歉,不過我並不爲此感到後悔。”
相反還覺得他這樣做是十分值得的,畢竟沒有他多事,趙紹輝能認回自己的女兒?只能躲在一邊默默的看着而已。
宋曉曉聽見他的話,覺得跟覃慕柏說話的風格頗有幾分相似,她微微笑着:“東方先生,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於事無補。”
東方羽凡笑笑:“就是這麼個理,第一次見面,我給你帶了禮物,一份是送給你的,一份是送給你的孩子們的。”
聽說是兩個,真是非常的有福氣,雖然有個狠毒的母親。
東方羽凡說着就將禮物拿出來,推到她的面前,非常的豪爽。
宋曉曉對他這種直接豪爽的行爲頗有幾分哭笑不得:“東方先生真是太客氣了,之前拜託趙叔叔送給我的禮物,已經是很貴重了的,我都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東方羽凡擺擺手:“有什麼好謝的,沒有多貴重!我這條命都是紹輝救的,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所以你千萬別跟我客氣,不要跟我說謝謝什麼的,這麼點兒東西,真沒什麼。”
宋曉曉第一次見他,自然是客客氣氣的,覃慕柏纔不跟東方羽凡客氣,雖說自己有錢也不在乎他的東西,但是不要白不要,拿去捐了做點兒好事也是好的。
覃慕柏直接將東西收下,淡定的道:“說得也是,東方先生錢多得很,又沒有人幫忙花,以後那麼大筆遺產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