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這邊。”拎着糕點的蘇蔓站在馬路對面,看見從辦公大樓裡快步走出來的唐寧,用力的揮了揮手。
唐寧擡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一路小跑過去。
“我看大家都好辛苦,我買了糕點了。”蘇蔓將手中的糕點往上提了提。
“你未來會是最好的老闆娘。”唐寧伸手接過她手上的袋子,笑笑說道。
“我覺得大家不需要一個好老闆娘,需要一個別天天壓迫他們的老闆。”蘇蔓笑着說道:“你忙完了嗎?要不今天就算了,我們明天再出去吧。”
“沒事,已經安排好了。”唐寧護着蘇蔓過了馬路,回到辦公樓將糕點放到前臺,安排前臺行政送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又安排了加班全員的下午茶,說是讓找安安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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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讓你破費了?”蘇蔓挽着唐寧的胳膊笑着說道。
“沒有,是你想得周到,今天大部分公司都放假了呢,他們卻在這裡被逼得吐血。”唐寧無賴的搖了搖頭。
蘇蔓將頭靠在唐寧的肩膀上,暗暗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他從百忙之中抽空出來陪她,她卻一點兒也不開心,只覺得內疚、還有些感慨。
她知道他在努力的找回他們之間過去的節奏、努力的遷就她,可爲什麼她還是不滿足、不開心?
一定是自己太矯情了,一個肯上進、又肯遷就的男朋友,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呢……
蘇蔓擡頭看了唐寧一眼,他正盯着前面一棟大樓想着什麼。
蘇蔓斂下眼眸暗自苦笑--他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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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剛纔電影裡的那個警察好搞笑。”
“恩?是嗎,哪一段?我出去接電話的那一段?”
“這個……是……吧。”
蘇蔓的眼珠轉了轉,乾笑着答道。
原本以爲他至少看了有半場吧,看來坐在影院的那半場時間也沒有看進去呢--他這樣……也會很辛苦吧?要陪自己、要惦着工作、還要擔心自己不開心……
“唐寧……”蘇蔓猶豫的喊了唐寧一聲。
“蔓蔓,聽安安說對面那家的冰淇淋特別好,我們過去嘗一嘗。”唐寧沒等蘇蔓說話,拉着她快步往對面跑去。
“好啊。”蘇蔓低低的笑了,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努力說服自己:接受他的妥協,也是對他的另一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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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莊?”在夏千語收到傅老大的信息時,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傅老大有個酒莊,甚至知道傅老大所有的情況,在合作之前,她曾花了半年時間去調查傅老大的信息。
即便與黑道打交道不安全,但她仍努力將危險系統數降到最低。
那個酒莊是仿法國著名酒莊建造的,是傅老大唯一在陽光下的產業,但據夏千語瞭解,那是一個陽光產業,但也是爲了讓那些黑錢變得合法的一個產業。
所以……
夏千語沉吟着,慢慢梳理着腦袋裡所有有用的信息--
傅老大此舉應該是兩個用意:一個是讓夏千語看到他陽光下的一面,以促成唐寧所說的合作,這是談和;若夏千語不允,那麼在知道了他洗錢的途徑後,以後的合作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這是威脅。
談和是不可能,即便不爲了唐寧,她也不能讓寧達沾上黑道,否則在安閣項目上的佈局便前功盡棄。
那麼威脅呢……
夏千語放下手機,慢慢的走到窗前,雪花一直持續着昨天的態勢,下得漫不經心的\一片的散漫閒適,一點兒也不受夏千語緊張心情的影響。
“或者,多少需要妥協一些吧。不過好在還有林柏文,安閣的事情面上由他去跑,只要不拉下寧達,這威脅自己倒也不怕。”夏千語長眉輕挑,眸光裡一片倔強與傲氣。
“charlene,**路的教堂不錯,明晚一起去?”剛想到林柏文,便收到了林柏文的信息。
“有事。”夏千語利落的回了兩個字過去後,回房間換上了工作套裝,拎了電腦包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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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見識傅老大的莊園,真的榮幸。”夏千語到的時候,傅老大已經站在酒莊門前等她。
“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這個莊園你又不是不知道。”傅老大伸手重重握住她的,這一次不僅力度大,而且久久沒有鬆開。
“傅老大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夏千語也不惱,只是眸光變得冷歷起來。
“能讓你夏千語感覺到威脅的人,似乎不多。”傅老大話中有話的看着她。
“不是不多,是基本沒有。”夏千語輕扯嘴角,淡淡說道:“我沒有什麼可被別人威脅的。我這個人雖然求財求利,卻也不懼無財無利,你說--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呢?”
“唐寧呢?”傅老大鬆開握住她的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唐寧?”夏千語低頭曬笑:“他是我的一顆棋子,我能保自會盡力去保,保不住的時候,我只能放棄。”
“但是--”
夏千語筱的收起臉上的笑意,冷然說道:“能讓我棄子的人,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傅老大沉沉的盯着夏千語,而夏千語也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兩人對恃着,誰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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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餐點準備好了。”直到幫傭過來,纔打斷了兩人無聲的對恃。
“我選擇在這裡和你見面,是想和你談一筆陽光下的生意。”傅老大慢慢收斂起身上的暴戾之氣,看着雖然嬌小單薄,一身氣勢卻不弱於他的夏千語,眸子裡閃過一片欣賞。
“好。”夏千語淡淡應道。
“這邊走。”傅老大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與夏千語並肩往裡走去。
“看你的樣子,已經猜到我要和你談交易?”傅老大淡淡問道。
“自然。”夏千語沉聲應道。
“你的話一直這麼少,還是隻在談生意的時候才這麼少?”傅老大側頭看着她。
“談生意的時候最多。”夏千語輕挑眉梢,臉上是不動聲色的淡然。
“所以你其實懂我的意思?”傅老大的眸光不由得一收。
“所以我已經做好了部分妥協的準備,但是你不能逼我太緊,我不慣向人低頭。”夏千語眸色清凜的看着傅老大,毫不迴避他話裡的言外之意。
“好,很好。”傅老大眸色一沉,看着她時,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欣賞--這樣的女人,這輩子也難遇到。
她對感情並非完全無感,只是簡單得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她也驕傲得過份,甚至願意爲別人的好感而讓步,而不是利用這好感來談條件。
這讓傅老大對她又多敬重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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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距離幫傭所說的準備好了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在廊間走了十來分鐘還沒到地方。只是傅老大不出聲,夏千語便也穩得住性子。
其實這一路的風景在J市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裡是很難得的,雖然夏千語常往來法國,算是多見這種歐式建築風格,但這樣的建築立在密密的葡萄園裡,在紛飛的雪花之下,頗有幾分浪漫的神采。
雖然是冬天,已經過了葡萄發酵的季節,但僅是這滿園的葡萄樹便有了足夠大氣開闊的氣勢,想象若是秋天的時候,每個枝椏上都掛上碩果累累的、或瑩綠的、或紫晶的葡萄,想來會是更美的畫面。
但夏千語並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一路想着稍後要談的交易,算計着什麼樣的條件會讓傅老大滿意,既不會影響未來的繼續合作、也不會扯上寧達與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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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裡是傅老大私人辦公的地方,坐落在莊園的最裡面,簡單利落的建築沒有主屋的奢華,裡面的陳設也一應簡單,恰如傅老大的個性。
站在連地面都是黑色大理石的房子裡,夏千語心裡更多的是踏實--在能談公事的地方談公事,纔是最安全的。
“原本想帶你去酒窖那邊看看,你既然帶了電腦還穿着工作服,想來這裡應該更合適。”傅老大示意夏千語在會議桌前坐下,他則打了電話通知工人送酒和小食過來--他準備好談話的地方不是這裡,所以這裡除了辦公設備和他自己常喝的酒之外,什麼也沒有。
“謝謝。”夏千語將電腦拿出來放在大理石的會議桌上,手接觸着石理石臺面,一陣冷意自掌心傳遍全身。
這樣也好,冷的感覺能讓她一直保持着警覺狀態。
夏千語輕彎着嘴角,緩緩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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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和我談的方式我可以接受,成立一個合法的安保公司,爲大企業提供安保服務。換種方式收保護費,還能合法配備裝備,提高兄弟們出任務的安全性,我覺得很好。”傅老大拿了瓶酒和兩個酒杯過來,給自己和夏千語各倒了半杯後,對她說道:
“在電話裡你說這會影響你對安閣的這步棋,我倒認爲你是多慮了,新成立的公司與道上完全沒關係。”
夏千語接過酒,低頭輕抿了一口後對傅老大說道:“不是多慮。”
“我問你,新公司的法人是誰?出資人是哪些?出資方式多少?股東以何種方式參與管理與分紅?”
“這個……這不是要和你商量嗎?我願意以這種方式與你繼續合作,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也相信你有辦法解決這些擔心。”傅老大仰頭將半杯酒一口喝乾淨後,又爲自己倒了半杯,看着夏千語說道:
“所以,你給我一個解決方案。”
“無解。”夏千語乾脆的說道:“新公司的法人與資金勢必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者親戚、或者兄弟,無事的時候便無事,有事的時候,人肉搜索早已不是難事。”
“而且,你要做安保公司,沒有你舊的勢力能做下去嗎?唐寧說的要遏制那些沙霸鋼霸的,你端了人家的飯碗,一個合法的公司你能撐得住別人的報復?最後還不是你道上的兄弟出面?”
“後面兩條我就不說了,我的意思是:新的公司表面合法,但與道上脫不開關係,這是我不能接受的;新的業務看似都在陽光下,但脫離了黑暗裡的支持,便無法完成,這非我們合作所願。”
夏千語端起酒杯緩緩飲啜,卻也片刻將半杯喝完:“你太高估我了,很多事情不是方法和能力可以解決的,是現實。”
“若我有這方法和能力,我何苦每每請你來解決這些問題?”夏千語將空酒杯遞給傅老大接着說道:“你知道carlyle以前爲什麼不全資收購本地的地產公司嗎?”
“爲因地產的行業規則比其它行業多,而carlyle非本地公司,也並不擅長這樣的關係處理。”傅老大接過酒杯,幫她重新倒了半杯後遞迴給夏千語。
聽他的回答,顯然對carlyle、對夏千語的研究頗爲深入。
“你說的只是一方面。”夏千語搖了搖頭:“但並不是最主要的,若只是這些事情,我們可以成立中國區的營銷公司來處理,雖然麻煩,並非沒有解決的方案。”
“最主要的是,carlyle作爲全球化公司,對採購流程的透明度要求非常高,對於採購預算也有嚴格的控制,這些都無法應對本地的原材料採購--既然是沙霸鋼霸,價格自然是一家獨大,但這價格經不起我們的全球價格審計,所以這個採購我們無法完成。”
“再者預算,我們是一年一次預算,一次修改預算,按本地的行情,怕是遠遠不夠,這價格上的問題,在總部就容易上升爲賄賂,是法律的大問題,不僅是我,即便是我師傅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所以在地產領域,我們向來只做股權投資,而不會全資收購。至於寧達,這個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們需要完全控制,以做爲我們進駐安閣的工具。但我還必須用肖奕、或者唐寧來管理,讓carlyle的資本以託管的方式放在寧達,這樣才能迴避掉我說的兩種情況。”
說到這裡,夏千語擡頭看了傅老大一眼,緩了緩語氣問道:“我說的,你能聽明白嗎?”
“這個……當然。”傅老大的眸色微閃,快速的飄移了一下後,面色不禁微赫--說實話,他不太聽得懂這些經營層面的東西,但大致意思他是懂的,就是因爲carlyle內部不認可本地的採購方式或價格。
“ok,所以並不是所有的問題我都能解決,而唐寧是以學生的身份進入這個圈子的,這些他不懂,他以爲與你進行合法合作,寧達可以不違法、你可以站在陽光下經營,是件雙贏的事。”夏千語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斂下眸子緩緩飲酒。
“確實是雙贏,在我傅老大的眼裡,沒有辦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辦法。而且,你剛纔不是說了,你們carlyle也可以成立自己的安保公司嗎?我看這個方法可行。”
傅老大被夏千語的思路繞得有些頭暈,但他的行事風格向來直接,是個撞上南牆也不回頭的主,何況夏千語所說的問題,他並不怎麼聽得懂。
說新公司與道上脫不了關係,讓夏千語找個人,她做擔保,這些都不是事兒。
所以他並不是有意要爲難夏千語,對這個女子他是有好感、也是佩服的,但在道上這麼多年,能有個方法全身而退,於他來說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夏千語點了頭,將電腦推到他的面前,指着電腦屏幕對他說道:“凡事不可一撮而就,這個計劃很好,但想馬上實施難度確實大。”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爲難我,但你也要相信我不會無故拒絕你,我做事求利求財,有好處的事我從不拒絕。”
“所以方案我也做了--你找中介公司去做公司註冊,中介公司能幫你搞定一要法人、註冊資金的問題,這些都和你無關。”
“這樣公司和資金就都與你沒有關係,以後若有事查出來,那也是中介公司的問題,你不擔任何責任。”
“我們再說經營,你同樣找中介公司,做幾單莫須有的經營,開幾單稅票,那麼公司就有經營收入了,營運資金從這幾筆帳裡走,沒有人會懷疑這些錢與你傅老大有關係。”
“有了幾筆基礎業務,公司有了營運的基礎,後面的事情就能夠合理化。”
“我給這個公司三年計劃,第一年接一些沒有名氣公司的安保業務,讓公司有個正常的運轉時間與合法週期;”
“第二年開始接一些外企的單,因爲外企都會做安保外包,而大的國營和私營企業都不會做安保外包,所以這是唯一可以讓公司變得專業而可信的途徑,這時候你在道上的勢力慢慢弱化,資金有了一個正常的流通渠道,比酒莊來得合理。”
“第三年公司有規模、有系統後,再接任何的業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夏千語翻動着電腦頁面,對傅老大說到:“於你來說,三年時間變身爲一個合法商人,這代價合算;於我來說,三年後我已經拿到安閣的業務,怎麼折騰我都折騰得起。”
“所以傅老大,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有從道上脫身的想法很好,但你得做長遠的打算,否則即便我同意唐寧的方案,道上你也不是那麼好交待的,你說呢?”
夏千語說完後便合上了電腦,沉眸看着傅老大。
實際上她知道傅老大不愛看電腦這些東西,但她需要傅老大看到的是她的工作狀態,以減少談判、交易的印象,這樣會削弱傅老大的戒心,以增加溝通的贏面。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傅老大有沒有還在看電腦,講完之後便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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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大拿出稿紙和筆,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稿紙上演算許久之後,擡頭對夏千語說道:“三年時間我等得起,但我們道上的都不喜歡做長線生意,因爲線越長,越危險。”
“你要脫離道上,就必須擺脫道上的思維和習慣。”夏千語冷冽說道。
“無法擺脫,所以我需要你的承諾。”傅老大仰頭飲下一杯酒後,沉聲說道。
“我從不給人承諾。”夏千語同樣也飲下一整杯酒,斷然拒絕了傅老大的要求。
“如果是這樣,恐怕我得找唐寧要這個承諾。”傅老大冷哼一聲,拿了酒瓶倒滿兩酒杯。
“你這是在威脅我?”夏千語的聲凌晨更冷了。
“你自己清楚,除了他是顆有用的棋子外,你還緊張他。”傅老大眸色一沉,臉色越發難看。
“……”看着傅老大,夏千語無話可說--她沒必要否認自己對唐寧的維護,也更沒必要向傅老大承認什麼。
*
“千語,我不是威脅你,也沒有必要,但我在道上這麼多年,輕易做長線這種事,我必須有更多合法的資源,我無法強迫你,但同樣你也不能強迫我不去找別的資源,比如說唐寧。”傅老大第一次看到夏千語被人逼得無法言語的樣子,心裡不禁又澀又疼,語氣柔軟了不少。
“你要我什麼樣的承諾?”夏千語冷聲問道。
“你果然願意爲了他而放棄底限?”傅老大不禁苦笑。
“你是想知道用唐寧能威脅到我幾分呢?還是想要我的承諾?”夏千語的冷意中又帶上幾分不耐。
“敢和我這樣說話的人不多,不過你的夏千語,我也不和你計較。”傅老大看着夏千語越來越冷的臉,也不生惱,只是淡淡說道:“你和唐寧,任意一個人,以股東的名義參與新公司的管理。你知道我不懂管理,而我也不信任所謂的職業經理人。所以我同意你的三年計劃,但我沒有信任的人可用。”
“你信唐寧?”夏千語沉眸看他。
“我信你。”傅老大不禁笑了。
有他這句話,夏千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淡淡說道:“這件事我來安排,不關唐寧什麼事,你有事找我就好。”
“千語,他值得你這樣維護?”傅老大知道這件事情這是談成了,但看到夏千語對唐寧的維護,仍是不滿。
“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夏千語淡淡說道:“傅老大,我們都是成年人,該懂得人與人之間的界限--我允你的事我做到,我的事你不要過問,即便你是好意。”
“你……”夏千語撇淨關係的話,傅老大一陣尷尬、又是一陣惱怒。
“你按我說的這幾點去安排公司成立的事情,需要我什麼文件,讓中介公司過來找我。”夏千語起身對傅老大說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說完後便轉身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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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與傅老大的一番對話,她看似從容,實則緊張不已--一個黑道老大,在用這種節奏說話的時候,往往表示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而她必須用同樣的節奏應對回去,才能牽引住他的思路,若節奏稍慢,便有可能引發他的暴戾之氣,到時候即便他對自己有些特別,自己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她不僅拒絕他的業務合作、還因爲唐寧而拒絕承諾,這兩個拒絕,都不是他這種出身黑道的人能夠冷靜接受的。
夏千語打開水龍頭任水自由流泄,情緒不禁有些煩燥--雖然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需要讓步,但也沒想過傅老大是要這樣的條件。
她和唐寧,都不適合涉入傅老大的生意,可現在,不得不說是一條危險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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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語在這邊與傅老大周旋,遠在市區的冰淇淋店裡,唐寧在安撫好蘇蔓後,習慣性的拿起手機辦起公來。
在看到安安關於封頂儀式新聞稿的定稿請示時,當即回了郵件過去:“關於市政府的定稿,需要市秘書處和夏小姐共同確認,先壓下,等我回復。”
“唐寧,要不我們回公司吧,你這樣也挺辛苦的。”蘇蔓慢慢的吃着冰淇淋,看着唐寧輕聲說道。
“不用,我打個電話就好了。”唐寧擡頭給了她一個笑臉,關上郵件後,拿起電話給夏千語撥了過去--
只是在電話接通後,他的臉色卻突然大變!
“唐寧?怎麼啦?”蘇蔓嚇了跳,伸手覆住他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小聲問道。
“charlene的電話怎麼會在你這裡?”
“是嗎?談妥了?”
“請告訴我你的地址,既然這件事有我的思路,我們一起商量應該會是更好的方式。”
“見面說,如何?”
“ok,你不用告訴charlene我要過來。”
唐寧在在掛了電話後,反手握住蘇蔓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急急說道:“charlene現在傅老大那裡,就是那晚你見到的那個人,黑道上的人做事都不按常理,我現在必須趕過去,你一會兒先回家裡。”
“唐寧……”蘇蔓看着唐寧急切卻沉靜的臉,猛然一陣失望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
“蔓蔓,這次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再不會與傅老大有聯絡,乖,回家裡等我。”唐寧俯頭在蘇蔓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後,匆匆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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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終於還是趕去了,而傅老大是不是也有些下作男人的惡趣味?
實際上道上的人沒我們想象的那麼壞,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智慧,很普通的一羣有血有肉卻並不見得有教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