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又愣神了。
便是見慣了她的各種風情,他此刻也愣住了。
太美。
他的女孩真的太美了!
纏着她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才下樓。
擔心楚心之肚子餓,盛北弦喚來了林嫂。
林嫂看到楚心之,笑着誇讚,“少夫人,穿這件旗袍太合身了,好看。”
楚心之覺得不好意思,臉色微紅,笑了笑。
自小到大,不少人誇她好看,時間長了也就淡然了。
最近,反而越發害羞了。楚心之失神地想着。
“廚房裡還有吃的嗎?”盛北弦問。
林嫂說,“冰箱裡還有一些蒸餃,要不給少夫人熱幾個?”
“蒸餃吃麼?”盛北弦轉過頭問她。
楚心之摸了摸肚子,“吃。”
她確實餓了。
一盒素食蒸餃是六個,林嫂放在微波爐裡熱了一下,七八分鐘就能熟。
林嫂端着熱好的蒸餃,放在楚心之面前。
“少夫人,有點燙。”林嫂進廚房拿了一雙筷子給楚心之,“老太太也喜歡吃蒸餃,家裡常備着一些。”
楚心之低着頭,夾了一個塞進嘴裡。
皮兒薄,餡料味足,十分好吃。
“不夠吃,冰箱裡還有。”林嫂說,“我再給少夫人熱幾個?”
“唔……”楚心之塞了滿嘴,忙擺手,“林嫂,不用麻煩了,我吃幾個墊墊肚子就好。”
林嫂點點頭,去廚房忙活了。一會兒宴會結束,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肯定要吃點宵夜的,林嫂正在準備。
“慢點吃。”盛北絃聲音寵溺。坐在一旁看着她一口一個,明明很燙,卻捨不得吐出來的樣子。
不禁失笑,怎麼就餓成怎樣?
不多時,六個蒸餃被楚心之解決了。
舔了舔微乾的脣,意猶未盡。
實際上,她覺得她還能再吃幾個……
盛北弦倒了杯溫水遞到她手上,“喝點水。”
楚心之喝了幾口,舒服多了。
盛北弦拿了桌上的一個蘋果,“要吃嗎,我幫寶貝削一個。”
“那你削吧。”
盛北弦:“……”
他本是隨便問問,她還真想吃了?
盛北弦拿起水果刀,慢慢地削皮。他的手指,白皙纖長,大紅蘋果在他手中,一圈圈的散開了皮,變成光溜溜的果肉。
楚心之撐着下巴看着他,不由感嘆,削蘋果的技術不錯,這麼長的皮竟然沒斷過。
“好了,吃吧。”
楚心之接過來,啃着蘋果。
盛北弦去廚房洗了個手,轉身回來,蘋果已經被她啃了大半。
“……”盛北弦蹙着眉心,他最近是虐待她了嗎?
三下兩下啃完了蘋果,楚心之摸了摸肚子,才覺得不餓了。
“現在要去宴會廳嗎?”
“差不多該結束了,過去吧。”盛北弦起身,幫她整理了一下旗袍上的褶皺,攬着她柔軟的腰肢,往後面的宴會廳走去。
兩人的再一次進場,無疑又是一場轟動。
經歷過一次,楚心之也算習以爲常了。
衆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聚集在楚心之身上。
如果說剛剛那套奢華飄逸的禮服,將楚心之襯得如高貴不可言喻的公主,那麼,這件旗袍,卻是襯得她如淡雅不可褻瀆的仕女。
秦如月多看了兩眼,覺得自己當真一點希望也沒有。
不僅僅是因爲楚心之自身太過優秀完美,光是看盛北弦對她呵護寵溺的樣子,她也不可能有半點機會。
盛老太太招手,示意楚心之過去。
楚心之跟盛北弦說了一聲,朝老太太走去。
走到近前,盛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真好看,這件旗袍的針法,看着倒像是魯師傅的作品。”
經盛老太太一提,衆人才恍然大悟。
可不是。
螺旋如花的繡法,正是出自魯繡魯老師傅之手。
傳聞,魯繡師傅早就退隱,她最後裁製的一件旗袍——蜀香,早年間更是拍出了天價。
過去了多年,魯繡師傅已罷了手,頤養天年。
盛北弦能請得她親自裁製這件旗袍,足以說明他對楚心之的用心程度。
旗袍再精緻,也要穿它的人兒襯得起才行。
穿的不好,會顯得人呆板無神,穿的好,那才能凸顯出風韻優雅的氣質。
楚心之卻是恰到好處地穿出了旗袍獨有的韻味。
尤其——
她脖子上繫着紅繩,紅繩下垂墜着兩顆極品玉珠。
都說,玉與旗袍相稱。這話不假。
盛老太太笑着打趣道,“楚丫頭的身上這件旗袍倒是比老太婆我身上的這件還要名貴。”
恰巧,盛老太太今日也穿着一件絳紅色的旗袍。
祖孫倆站在一起,無比和諧。
楚心之臉紅了,淺笑着喚了一聲,“奶奶。”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
盛老爺子那邊,幾個老戰友不知說了什麼,引得一衆人鬨堂大笑。
當真熱鬧。
顧颺調笑了幾個小美女,回來時,端着酒杯站在盛北弦身邊,“傅景堯呢?韓子赫呢?怎麼一個也沒見?”
“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日子,這麼快開溜,太不講義氣了!”顧颺喝光了杯中的紅酒,又從桌上端起了一杯,“大哥,我敬你一個?”
盛北弦皺皺眉,無比嫌棄。
“一身香水味,離我遠點。”
顧颺:“……”
大哥,你這麼赤裸裸的鄙視真的好嗎?
楚心之扭頭,視線落在盛北弦身上。
又看到他身邊的顧颺,猛地想起了傅景堯,真是的!她都忘了將剛剛的事情跟北弦說了。
盛雨萱呢?
楚心之環視一週,並沒有見到盛雨萱的身影。
盛老太太見楚心之在找人的樣子。
“得,快去北弦那邊吧,老太婆我也太不識趣了,竟然把你找過來聊天。”
“奶奶!”楚心之收回視線,看着盛老太太,“我沒找北弦。”
“此地無銀三百兩。”盛老太太說,“奶奶剛剛又沒有說你在找北弦,你自己倒招了。”
“奶奶……”
“快去快去。”盛老太太指着盛北弦的方向,“喏,人在那兒。”
楚心之:“……”
大廳中,輕音樂的聲音很輕,三三兩兩的人在聊天。
突然。
二樓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女人的喘息和男人的嘶吼交織在一起,這樣極致歡愉的聲音,衆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
盛雨萱在二樓左拐第一間房,也就是樓梯口處,從半掩的房門中傳出來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酥媚入骨。
衆人臉色一變。
哪個這麼不要臉,在盛少的訂婚宴上幹出這種事。
那邊,盛老爺子幾人也是聽到了,頓時,臉黑沉。
“管家,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林管家就站在盛老爺子的身側,微愣了一下,轉身上樓。
一張老臉更是通紅。
萬一是在場哪家的小姐,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他一個男人怎麼好意思上去看?
老管家搖搖頭,緩步踏上了二樓。
站在樓梯口,裡面傳來的聲音更清晰了些。
“弦……哥哥,愛我…。”嬌媚的聲音傳出來。
老管家一個踉蹌,差點栽下樓梯。
這…。明明是雨萱小姐的聲音啊。
弦哥哥?
大少爺在裡面嗎?
管家想都不敢想。
不對!他剛剛可是看見大少爺在客廳陪着少夫人的。
管家很快下了樓。
走到盛老爺子身旁,一臉爲難。
“怎麼了?”
“老爺子,好像是雨萱小姐。”
啪!
盛老爺子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
因着管家是在盛老爺子耳邊說的,衆人並沒有聽見,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誰。
樓上曖昧的聲音還在繼續。
在場許多未曾婚嫁的小姐們都紅了臉。
盛老爺子黑着臉,“把人給我叫下來!”
“這……”管家爲難,“老爺子,我去實在不合適。”
盛老太太凝着眉,“到底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北弦和楚楚丫頭的大事,出了這樣的事也太難堪了。
“林管家說,是雨萱那丫頭。”
“啥?!”
盛老太太明顯吃驚。
盛雨萱在盛老太太心中,從來是乖巧聽話的名媛淑女,一舉一動都優雅大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腦中首先想到的是,她被人欺負了。
當即,盛老太太也顧不上太多,起身往樓上走。
家裡的女傭扶着老太太上去。
大家也都抱着看熱鬧的心理往樓上走。
楚心之往上看了一眼,“我也要去。”書%快¥電¥子%書
“……”盛北弦握着她的手腕,語氣不悅,“這種事,不要去湊熱鬧了。”
萬一瞧見了什麼不好的畫面,會噁心。
楚心之扁着嘴巴。
顧颺奸笑一聲,“有熱鬧不看白不看。”說着,放下了酒杯,往樓上走。
楚心之拉着盛北弦的手,“你就不好奇是誰?”
她可是親眼看到了爺爺動怒了,就連奶奶也一臉憤怒。
“不好奇。”
“我好奇。”
“真想去看熱鬧?”
“…。”
盛北弦低嘆了一聲,拉着楚心之上樓,囑咐道,“站在外面就行了。”
盛老太太一臉嚴肅,站在二樓的房間門口。
裡面的兩人絲毫沒注意到外面圍了一大羣人,還在忘我的糾纏。
房門被人推開。
燈光亮起。
兩具赤條條的身體在牀上糾纏,被子掉在地上,滿室都是濃濃的酒香,伴隨着一股靡靡的味道。
盛老太太氣得發抖。
“雨萱!”
盛雨萱猛地驚醒,睜眼看着來人,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拽着被撕爛的禮服,堪堪裹住吻痕遍佈的身子。
臉上還掛着因歡愉留下的淚水。
“奶奶,我……”盛雨萱想解釋,腦子一片空白。不管怎麼說,她已經跟弦哥哥有了夫妻之實,奶奶就算再反對,也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
盛雨萱扭頭,“弦……”一個字剛吐出口,卻發現,牀上是一個陌生男子。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倏爾,盛雨萱腦子炸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來。
“啊!”歇斯底里地尖叫。
盛老太太丟了一句,“穿好衣服下來見我!”
然後,關了房門。
盛老太太轉身對衆人說,“讓大家見笑了,都散了吧。”
房間內。
盛雨萱放聲大哭,怎麼會這樣,她明明和絃哥哥……
男人下牀,慢條斯理地穿長褲,襯衫,撿起地上的被子扔到牀上。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盛雨萱惡狠狠地指着男人,“我要告你,告你強姦!滾!”
盛雨萱瘋了似的,從穿上跳起來,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沒穿衣服。
她瘋狂地捶打男人,長長的指甲掐進他的皮肉。
男人一把將她推倒在穿上。
翻身壓在她身上。
“盛雨萱,你忘了嗎?可是你勾引我的,我剛想來房間休息一下,你就鑽進我懷裡,開始脫衣服,要我疼愛你。美人投懷送抱,我拒絕豈不是太混帳了,哈哈……”
“禽獸!”
男人捏着她的下顎,在她耳邊說道,“還以爲衆人眼中的名媛是個端莊的人兒,沒想到,私底下這麼浪!”
男人的話,刺骨且不留情。
盛雨萱羞憤難當。
猛地鬆開她的下巴,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
“放心,本少爺會負責!”
“滾!”
男人轉身走出房間。
房中只剩盛雨萱一人,抱着被子哭泣。
下身傳來的疼,太過明顯,她想忘記那一幕幕羞恥的畫面都不行。
兩人歡愛時,她以爲他是弦哥哥,甚至還幫他……現在想起來,只覺得無比噁心。
盛雨萱按住胸口,歪倒在牀邊嘔吐。
嘴裡都是難聞的味道,真的好惡心。
起身,動作緩慢地穿上了殘破不堪的禮服。
才發現,她的身上,都是那個男人留下來的痕跡,深淺不一的指痕,火辣辣的疼。
大腿上還殘留着污穢的東西。
一陣噁心感又從胃部翻騰起來,盛雨萱哭得嗓子都啞了。
“雨萱小姐,老太太還在大廳等着你。”外面傳來傭人的聲音。
盛雨萱低頭看着身上,這麼狼狽殘破的樣子,怎麼見人?
“能不能幫我找一件衣服。”
傭人找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送了進去。
目光落在房中落在凌亂不堪的牀上,潔白的牀單上一抹鮮豔的紅,無比明顯。
盛雨萱也看到了。
眼淚流得更兇。
她珍貴的第一次,本是留着給弦哥哥的,如今……
樓下大廳。
盛老爺子站出來說了幾句客套話,賓客們也只好先行離場。
記者們本想留下來跟進報道,瞧見盛老爺子的臉色,自然不敢冒險,只能離開。
訂婚宴會上出現了這樣的醜聞,盛老爺子別提多生氣。
與盛雨萱上牀的男人此刻站在盛老爺子面前。
低着頭,認錯的姿態擺得很正。
他的父母也在場。
男人是龍崗建材公司老總的兒子,胡成剛。
“畜生!還不給我跪下!”胡建勇踹了自家兒子一腳。
胡成剛撲通一聲跪在盛老爺子面前。
盛雨萱忍着雙腿間的疼痛,緩慢下樓。
哭倒在盛老太太的腳邊。
“奶奶,都是他,是他強暴了我,嗚嗚……”盛雨萱肩膀鬆動,不停地哭泣。
楚心之靠在一邊的椅子上,在心中冷笑。
她還想着怎麼找盛雨萱算賬,眼下,瞧着她自食惡果的感覺,甚好。
“胡說什麼!”胡成剛瞪向她。
盛老太太:“胡成剛,你當我們盛家好欺負?!”
胡健勇自然不敢招惹上盛家,推了推胡成剛,讓他說幾句話。
他自己的兒子,什麼德性,他很清楚。
平時,沒少跟嫩模、酒吧女鬼混。
估計看到盛雨萱貌美,一時起了色心。
胡健勇當真是想打死這個兒子,盛家的人是他能隨便玩兒的嗎?
如果,盛家要對胡家出手,那真是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胡成剛卻不在意地笑了笑。
今天的事情,要算起來,他一點責任也沒有。
“盛老先生、老夫人,我想整件事情沒有弄明白,不能急着下定論。”
盛雨萱的臉登時白了。
“奶奶。”她小聲地抽泣。
盛老太太看着她雙眼紅腫,下巴上還有一道指痕,心疼不已。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作爲一個男人,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有理?!”盛老太太的語氣重了幾分。
胡成剛看向盛雨萱。
臭不要臉的女人,本來他還想着一人承擔下這件事,直接娶了她就是,沒想到她倒主動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胡成剛指着樓上,“我喝了酒,想上二樓醒醒酒,房間裡傳來動靜,我肯定要進去看的,一進去雨萱小姐就往我身上撲,胡亂往我身上湊,然後,我就聞到一股很濃的香味,後面的事情就記不清楚了,醒來就是這樣。”
“所以,盛老太太,這件事,當真怨不得我。”
“你胡說!你胡說!”盛雨萱指着他。
盛老太太看向一旁的傭人。
“老夫人,我進房間的時候,確實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有酒味,好像還有其他味道,古怪的很。”
盛老爺子當即黑了臉。
手中的柺杖指着盛雨萱,“到底怎麼回事?!”
盛雨萱傻了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抱着盛老太太的腿,“奶奶,你幫幫我,我真的是被他強迫的。”她指着胡成剛。
胡成剛冷哼一聲。
“盛老太太,如果我沒記錯,二樓房間的門虛掩着,根本沒關,如果我強迫了雨萱小姐,她大喊一聲,自然會引來大廳的人。”
胡成剛這話說的不錯。
方纔兩人歡愛時的聲音,就傳了下來。
可見,不存在強迫一事。
盛雨萱腦子混沌不清,完全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說的是真的嗎?”盛老爺子問盛雨萱,語氣嚴肅。
“爺爺……”
“別叫我爺爺!我沒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孫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反倒污衊他人!臉都丟盡了!”
盛老爺子話不留情。
盛北弦站在一旁,一句多餘的話沒說,低着頭捏着楚心之的手指,隨意把玩。
盛雨萱微擡頭,就看到這樣刺眼的一幕。
眼淚已經模糊雙眼。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胡成剛站起身,無比紳士地說,“盛老爺子,此事我雖無辜,卻也有責任,我願意娶雨萱小姐,給她名分。”
胡太太見此,也幫腔,“是啊,我們願意接受雨萱小姐這個兒媳婦。”
胡健勇心裡涌起一股喜悅。
能跟盛家搭上關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雖說盛雨萱只是盛家領養的女孩子,看盛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她的地位在盛家應該不低。
盛以輝嘆了一聲。
如今,除了讓盛雨萱嫁過去,還能怎麼辦?
“我不要!”盛雨萱一口回絕。
胡成剛一看就是色胚,油頭粉面,話語輕佻,她絕對不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那你想怎麼樣?”盛老爺子怒道。
“爺爺,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
胡成剛的臉色立馬變了。
不就是個領養的臭丫頭,還瞧不上他?
哼!等進了胡家的門,讓她瞧瞧他的厲害!
胡健勇和胡太太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們胡家在H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配一個領養的盛家丫頭足夠了。
盛雨萱還在哭求着盛老太太。
“奶奶,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奶奶,你最疼我的。”盛雨萱一個勁兒的搖頭,就是不肯妥協。
“閉嘴!”盛老爺子擡頭看向盛北弦,“北弦,你的意思是?”
盛北弦微微挑眉,“事已至此,挑個日子商量婚事吧。”
“弦哥哥!”盛雨萱望向盛北弦,雨打梨花落般,哭得傷心欲絕。後者不爲所動。
盛老太太雖然心疼,卻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今天的事情不少賓客都知道,雨萱的名聲已經壞了,只能嫁到胡家。
胡成剛這纔看向盛北弦,只一眼,就讓人生出畏懼。
原來,盛雨萱口中的“弦哥哥”是盛北弦。
呵!
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喜歡自家哥哥。
可惜啊可惜,人家連一眼也沒賞賜給她。
“就按北弦說的辦。”盛老爺子起身,管家忙走上前去扶着,“挑個良辰吉日,將雨萱丫頭嫁到胡家。”
“好好好。”胡健勇連連點頭,“回頭,我親自到盛家來商定日子,以及婚禮的相關事宜。”
一場鬧劇結束。
胡家一家三口離開了盛家老宅。
盛老爺子、盛老太太幾人也回到前廳。
林嫂已經做好了宵夜。
一盤盤熱菜擺上了桌子。
盛老爺子輕嘆一聲,沒什麼食慾。
盛家乃第一名門,今天竟鬧出了這樣的笑話,讓外面的人怎麼看?
盛老太太:“多少吃一點,夜晚總不能餓着肚子休息。”
幾人圍坐在餐桌上。
希希要睡覺,盛以蓉已經帶着他去了二樓客房。明早還要早起趕飛機,盛以蓉沒吃宵夜就睡下了。
盛雨萱哭哭啼啼地回到房間,倒在牀上又哭了起來,心裡委屈,身上也疼,除了哭她沒有別的辦法。
安靜的餐廳,只有吃飯的聲音,衆人都絕口不提剛剛的事。
盛老太太開口,“今天是訂婚宴,鬧成這樣,楚楚丫頭別介意。”
“奶奶,我沒事的。”楚心之回。
除了盛雨萱的醜事,這個訂婚宴還是很圓滿的。
盛老太太也嘆氣,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傭人說,房間裡有特殊的香氣,她也懶得細細查問,畢竟是不光彩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吃完宵夜,已經十點。
楚心之洗了澡,舒服地躺在牀上。
等盛北弦出來時,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湊到他耳邊輕輕地喚,“北弦。”
“嗯?”
“盛雨萱的事,是她造成的,怨不得別人。”雖然不明白怎麼會弄成現在這樣,不過,她敢確實,肯定是盛雨萱自己作死。
“我知道。”
“你知道?”楚心之驚訝。
盛北弦摟着她,“嗯,我找寶貝的時候,上去過二樓。”
“怎麼回事?”楚心之捧着他的臉,“老實交代。”
盛北弦臉色黑沉。
“我跟Karron談事情的時,有個女人跟我說,寶貝喝醉了,在二樓休息。”盛北弦一字一頓地說着,“我上到二樓立刻反應過來了,然後,在樓梯口聞到一股香味,猜到了幾分。”
生來身份金貴,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遇到過。
飯桌酒席間,不少人會使一些下三濫的招數,下藥就是其中一種。
聽他說完,楚心之捂着脣,“盛雨萱其實想要算計的人,是你?”
楚心之不得不佩服盛雨萱有計謀。
她這是雙管齊下。
一邊給她下藥,一邊給北弦下藥。
不管是哪一邊得逞,後果都於她有利。
但——
他們兩人都沒中招,反而是盛雨萱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
怨得了誰?
“其實,盛雨萱也給我下了藥。”楚心之說。盛北弦緊張地坐起來,楚心之按住他,“我沒事,那一杯有藥的紅酒被傅景堯喝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怎麼回事?”
楚心之將宴會上的事說與盛北弦聽。
盛北弦心有餘悸,他不敢往下想。
眼中劃過一絲陰狠,看來,他還是對盛雨萱太寬容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
胡家的人一早就過來了。
婚期很快商定下來,定在下個月六號。
畢竟從盛家嫁出去的女孩子,場面肯定要隆重。
胡家對這一點也沒意見,儘量做到體面、漂亮、盛大。
盛雨萱卻是在房間哭。
昨晚一晚沒睡,眼睛已經紅腫。
聽到樓下的議論聲,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不想嫁給那個胡成剛!
可惜,沒人聽她的話。
吃罷早飯。
盛北弦帶着楚心之去了一趟康誠醫院。
看望傅景堯。
傅景堯躺在病牀上,可謂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看到楚心之進來,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太難爲情了。
“沒事吧。”盛北弦面無表情地問了句。
傅景堯抽了抽嘴角,“特麼的昨晚打了三針鎮定劑才壓住邪火,你說我有沒有事!”
傅景堯是真生氣了,不然也不會爆粗口。
一想起昨晚,他都恨不得撞死。
本來就十萬火急,結果路上好死不死遇上堵車,他都快憋炸了,差點死在了路上。
“咳咳。”楚心之掩脣咳嗽,“我會記得你的恩情。喏,給你買的雞肉粥,還有小籠包,昨天的事情,謝謝。”
傅景堯勉強坐起來,“我還真餓了。”
“我可都看到娛樂新聞了。”傅景堯邊吃邊說,“盛雨萱跟胡成剛的好事將近。”
胡成剛其人,他特地搜了一下。簡直就是一渣男,被他玩兒過的嫩模、明星數不勝數,花心得厲害。
盛雨萱嫁給這樣的男人,可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過,盛雨萱能給小嫂子下藥,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活該。
昨晚的訂婚宴,無疑像狂風一般,席捲了各大網絡媒體。
各種帶着爆點的話題佔據熱搜。
《盛少與女神終訂婚,畫面太美》、《國民女神美出新高度》、《盛楚訂婚,場面隆重》、《盛少單膝下跪,太感人》、《論世上渣爹如何練成》、《H市第一名媛成第一笑話》……
話題太多。
仔細數數,熱搜榜上圍繞訂婚宴的話題足足有二十多條,歷史新高啊。
一羣吃瓜圍觀羣衆也是激動不已。
“嗷嗷嗷,國民女神的禮服太美了,訂婚?人家的婚紗都沒女神的訂婚禮服漂亮好不好。”
“總裁好給力,單膝下跪,要不要這麼感人?”
“這就訂婚鳥?訂婚鳥?嗷嗷,坐等吃喜糖。”
“女神的爹竟然是個渣男!支持斷絕關係,咱有盛少,不怕!@楚楚動心V”
“盛雨萱跟胡成剛兩人在訂婚宴激情四射?呵呵,果然,美麗的外表藏着騷亂的心。”
“盛渣不要來蹭熱度了,表白我女神,麼麼噠@楚楚動心V”
“……”
出了康誠醫院。
盛北弦帶着楚心之去了一傢俬人珠寶店鋪。
老闆是一箇中年男人。
見到盛北弦時,不管語氣還是神態,都帶着恭敬。
盛北弦將楚心之的手腕拿起來,放在那人面前,“有沒有辦法取下這個手環?”
別的男人的東西,帶在寶貝的手上,怎麼看怎麼刺眼。
段滬拿着放大鏡對着手環,手上戴着白手套,將手環轉動一圈,並沒有找到銜接口。
按說,與手腕一般大小的手環,不可能戴進去,一定有銜接的地方。
“到底能不能?”盛北弦不耐煩道。
段滬沉吟片刻,“取不下來。”
楚心之蹙眉,“用機器將它切斷也不行?”
“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段滬點點頭。
楚心之:“那就切吧。”
盛北弦神色怔怔地看着她,比起想取下這個手環,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全。他哪裡會不曉得,用機器切割的辦法,昨晚他不過是氣話罷了。
“有沒有危險?”
段滬笑着說,“對於別人來說,可能要費神,於我卻是輕而易舉。”
盛北弦和楚心之跟着段滬進了一間地下室。
地下室裡放着好幾臺機器,大大小小。
玻璃櫃臺上擺放了不少戒指,玉石項鍊的半成品。
楚心之想,這位中年大叔該是喜歡自己動手製作一些珠寶首飾,不然,家中也不會買了這樣多的機器。
她隨手拿起一條項鍊,“這條項鍊的款式是叔叔您自己設計的嗎?”
段滬正在調試機器,隨意看了一眼,笑得溫和,“平時沒事,看店時隨手設計的,圖個打發時間罷了。”他低頭繼續擺弄,楚心之卻是將櫃檯上的幾件半成品看了個遍。
“好了,可以過來了。”
盛北弦握着楚心之的手腕走過去。
將她的手腕放在一個方形的小臺子上,再次問道,“你確定不會傷到她的手?”
“盛少徑直奔到我這裡來,說明知道我的能力。”段滬直截了當地說。
段滬打開了機器,控制着一塊鋒利的刀片,刀片從上往下,很快切上手環,發出刺耳的聲音。
半分鐘後,段滬額頭上都是汗水,楚心之手腕上的手環卻沒切斷,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段滬喃喃自語,關掉了機器。
盛北弦冷聲開口,“這句話,該我問你。”
段滬一愣,一時沒想到盛北弦會生這麼大的氣。另一方面,段滬覺得尷尬,自己剛剛誇下海口,說一定能切斷手環,眼下卻是這個結果,不是打臉麼。
“盛少稍等。”段滬重新拿起放大鏡,觀察楚心之手腕上的手環。
不多時。
嘆息一聲,段滬十分抱歉的說,“起初以爲手環是鉑金的,看來不是,如果我沒猜錯,應該用了特殊的材質,切割不斷。”
盛北弦的臉,越發冷了。
難道就讓寶貝一直帶着那個男人的東西?!
慕浥梟,很好!
出了地下室。
楚心之的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小貓兒,別白費力氣了,除非斬斷手腕,不然,這輩子也別想取下爺的手環。”
“……”
楚心之掛了電話,滿心煩躁,慕浥梟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怎麼知道她費盡心思想要取下手環。
“怎麼了?”盛北弦轉頭,摸着她的臉,“誰打來的電話?”
“慕浥梟。”
“……”
“他說,除非斷手,不然取不下這手環。”楚心之淡漠的重複着慕浥梟的話。
擡頭看向盛北弦,他面容冷峻肅然,楚心之知道他又生氣了。不光是他,就連自己也是生氣的。被莫名其妙地套上了這麼一個手環,她能不生氣?
中午,兩人在餐廳吃了飯。
吃飯期間,盛北弦的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楚心之的手腕,心裡慪得厲害。
楚心之撫額,將手環往裡面推了推。
吃過飯後。
楚心之回了學校。
下午有一節考試課,老師要劃重點。
走到教室,全班同學一時間顯得格外熱情。
昨晚的訂婚宴轟動全國,現在又看到女主角,內心自然是無比激動。
早就習慣了這種眼光,楚心之擡步往後面走。
坐在陶媛身旁的位置上。
陶媛抱着手機,猛地轉頭,“楚楚,你知不知道,昨晚你美成什麼樣了?網上的照片簡直太漂亮了。”
楚心之神色懨懨,“是麼?”
“你怎麼了?不會昨晚盛少將你折騰散了吧?”
楚心之:“……”
陶媛將手機拿到她面前,“你快看。”
微博話題下面一共有九張圖片。
第一張,楚心之一襲白色婚紗禮服,挽着盛北弦的手從旋轉門進入時的畫面,男人英俊,女人絕美,一黑一白,唯美浪漫。
第二張,盛北弦單膝下跪,握着楚心之的手,將戒指套進她手指的畫面。楚心之目光溫柔深情,看着面前的男人。
第三張,盛北弦一手握着楚心之的手,另一隻手搭在她腰間,兩人緊密想貼,跳舞時的畫面。
……
每一張照片的畫面感都很美,一張張瀏覽下來,楚心之愣了神。
“怎麼樣?很漂亮吧。”陶媛衝她挑眉。
“對了。”陶媛放下手機,握起楚心之的手,興沖沖地說,“網上說你的訂婚戒指天價鉅款,我要好好欣賞一下。”
陶媛將楚心之的手端到面前,她的中指上套着訂婚戒指,鑽石璀璨閃耀,嵌在一個花托裡,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網友誠不欺我也。”陶媛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楚心之收回自己的手,“老師來了。”
“哦哦哦。”陶媛立馬掏出課本,一本正經地坐好。
…。
一節課結束,書上記錄着滿滿當當的重點知識。
接下來幾天要好好複習了。
剛出校門。
不遠處的黑色轎車上走下來一個人,看到楚心之的時候,面容驟冷。
楚錦書!
楚心之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楚心之!”楚錦書怒吼。大跨步地走到楚心之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只不過一晚,他的雙鬢竟染上了不少白髮,面容憔悴,神色怏怏,看來是在爲網上的事情發愁。
可不是,今天一早,助理打電話給楚錦書,說楚氏股票跌到了歷史最低。
下午得空,他立刻就來找楚心之。
這個女兒簡直就是他命中的剋星!
“有事嗎?”楚心之冷冷地問。
“你到底想做什麼?”楚錦書怒道,“你非要毀了整個楚家才甘心?我那日不過是說了句氣話,你想回楚家隨時都可以回來。”
楚心之冷笑一聲,難爲他心裡明明生氣,嘴上卻說着平和的話。
經過昨晚,他大概是看到了盛家對她的重視,想要挽回些什麼吧。
只可惜,晚了!
“逆女,你笑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不明白嗎?”楚心之反問,眉宇間皆是冷色,“沒錯,昨晚的訂婚宴上讓你出醜,原本我就是知道的。”
“你!”楚錦書面容抖動,怒氣遏制不住地蔓延。
“呵。”楚心之輕笑,“我沒想毀了楚家,我只是想毀了你在乎的東西,比如,楚氏集團?再比如,你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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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太忙了,沒斷更已是萬幸,後臺的評論沒來得及回覆,各位小妖精們,抱歉,我抽空會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