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之的話挑明瞭,盛北弦是有婦之夫,她秦如月要是有別的意思,就成了小三兒!
秦如月的臉色登時變了。
她又找不出話來反駁楚心之。
愣了幾秒鐘,秦如月重新端起溫婉的笑容。
“楚小姐,作爲盛少的未婚妻以及盛家的孫媳婦兒,你的氣度未免太小了。”秦如月看向盛北弦,“我只不過邀請盛少跳個舞而已,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楚心之挽着盛北弦的胳膊,笑了笑,狡黠如狐。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向來如此,尤其小氣,十分不爽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人也一樣!”
韓子赫嚥了咽口水。
小嫂子,太牛了!
顧颺,傅景堯同樣一臉震驚。
一旁的孟涵已經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楚心之了。
霸氣!威武!
“你!”秦如月一股氣鬱結在胸腔。
楚心之仰頭看着盛北弦,手指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下。
盛北弦微蹙了一下眉,臉上仍舊保持着笑意。
語氣冰冷且不客氣,“秦小姐,我不太習慣跟除了我家寶貝之外的女人接觸,抱歉。”
“咳咳咳……”韓子赫猛地咳嗽起來。
大哥,你這話太傷人知不知道。
秦如月一雙眸子盯着盛北弦,幾乎要哭了。
從小被捧在手心裡呵護,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知道了。”轉身離開時,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秦如月挺直脊背,從容地走着,這裡是宴會廳,她作爲秦家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種場合失態。
楚心之看向秦如月的背影,“我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傷了那位小姐姐的心。”
“噗呲!”顧颺笑出聲來,“小嫂子,相信我,傷害秦小姐心的人不是你。”他伸出手指,指了指盛北弦,“是這位。”
其餘幾人也笑了。
孟涵當真沒想到楚心之還有這樣一面。
平時,她在人前總淡然冷漠,也不愛說話,不愛笑,可站在盛少身邊的她,時而可愛軟萌,時而霸氣強勢,就像剛剛那樣。
她都以爲楚心之要吃虧了。
誰知……
“總裁,Karron親自過來了,剛剛一直要見你,關於之前合作案的事。”祁兵走過來,小聲音的說。
楚心之:“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今天的訂婚宴,想也知道必定有許多商業合作伙伴趁此機會商談合作的事。
盛北弦作爲主人公,自然不會太閒。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盛北弦不悅地看向祁兵,“我是不是該考慮換一個助理了?”
祁兵十分無辜,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總裁大人,人家要見的人是你,關我什麼事?
我很無辜的好不好?
“沒事,你去吧。”楚心之推了推盛北弦。
盛北弦站着不動,“什麼時候我的訂婚宴要用來談商業合作了?”
“總裁,您之前對Karron提出來的項目很感興趣,他也有意與鼎盛國際合作。”祁兵一板一眼的彙報,“Karron明天有急事要回紐約,如果今晚不能談妥,恐怕總裁還需要另尋時間親自前往紐約一趟,畢竟這次的合作不是小事。”
盛北弦:“……”
什麼時候祁特助的膽子變得這麼大了,連他的話都敢反駁!
祁兵看向楚心之,求救的眼神無比明顯。
楚心之:“既然祁兵都說合作的事情很重要,你就去談談吧,也要不了幾分鐘,我站在這裡等你就是了。”
盛北弦擡眸,往人羣中看去。
金髮碧眼的Karron在一羣人中十分顯眼。
他正朝着盛北弦舉杯,往這邊走來。
盛北弦稍作思考,“寶貝,不要亂走,在這裡等我。”端起酒杯往Karron的方向走去。
“小嫂子,不是我說你,大哥把你管得太緊了!”盛北弦一走,韓子赫就忍不住吐槽,“還不讓你隨意走動,真是太專制了!”
自從大哥談戀愛後,也不知刷新了多少條記錄了。
一向寡言少語的大哥,遇上小嫂子,變得囉囉嗦嗦,叮囑這叮囑那。超級潔癖的他,對小嫂子又摟又抱也沒見嫌棄。還有,向來面癱的大哥,現在竟時不時地笑出聲來…。諸如此類的改變多不勝數。
他都佩服死小嫂子了。
楚心之看着盛北弦的背影,笑了笑,不可置否。
“你們先聊,我去吃點東西。”剛剛品嚐的糕點好像味道不錯。
楚心之走到餐點供應區,一排排精緻小巧的甜品,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連素來不喜吃甜食的她都覺得味蕾被調動了起來。
端起一小杯扇貝形的小蛋糕,小小的一塊蛋糕,一口便能吃下。
楚心之拿着小勺子舀起來放進嘴裡,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跳動,像是藍莓的味道,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塊。
還有玫瑰花形狀的小蛋糕,端起來嘗一口,唔,草莓味。
楚心之吃得不亦樂乎。
盛雨萱端着兩杯紅酒走過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女孩子,都穿着名貴的裙子,花枝招展,看樣子是她的好朋友。
“大嫂,今天是你跟弦哥哥的訂婚之日,這麼喜慶的日子,不喝一杯實在不合適吧。”她將其中一杯酒端到楚心之面前,“我敬你。”
楚心之吃下一枚櫻桃,脣角緩緩勾起,“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北弦不讓我喝。”
盛雨萱的眼神一閃而過的情緒,被她掩藏得很好,楚心之卻看到了。
多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紅酒。
盛雨萱會有這麼好心?特意過來恭喜她?!
呵呵。
要不是早知道她的嘴臉,她還真信了。
如果她沒猜錯,紅酒裡肯定被盛雨萱動了手腳。
“楚心之,再怎麼說,雨萱也算是你的妹妹,她敬你一杯酒,你這麼推脫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曹美靜說。
“是啊是啊,一杯酒而已,沒必要將盛少擡出來吧。”
“楚心之,不會是不想喝故意找藉口吧。”
楚心之舔了舔甜膩的脣瓣,隨手又拿了一小顆水晶葡萄喂進嘴裡,“我就是不想喝,你有意見嗎?”
“你!”其中一個女生指着楚心之的鼻子。
楚心之面色猝然一冷,吐出葡萄籽,“我特別不喜歡別人拿手指着我。”她語氣頓了頓,“況且,這位小姐,你不覺得指着人很沒禮貌很沒教養嗎?”
“楚心之!”那個女生猛地甩了一下手。
曹美靜鄙視了一眼,對楚心之囂張的態度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傍上了盛少,有必要這麼端着架子嗎?
“楚小姐,雨萱小姐不過是作爲妹妹替你高興,想敬你一杯,你的態度是否不太禮貌?”
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紛紛側目觀看。
楚心之微微挑眉,“那,你覺得沒什麼,你替我喝好了。”
楚心之接過盛雨萱手中的高腳杯,吻了吻香醇的紅酒味,然後端到曹美靜的面前,“你喝了吧。”
盛雨萱心中忐忑不安,難道楚心之已經知道酒裡面下了藥?
不可能!
這件事她不可能知道。
曹美靜噎住了,“雨萱小姐敬你的酒,我怎麼好意思喝?”
楚心之將酒杯塞回盛雨萱的手中,“你自己喝了吧。”
盛雨萱的眼眶瞬間紅了。
晶瑩的淚花在眼眶中轉動,“大嫂,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歡我,可今天這麼多人,你一定要給我難堪嗎?”
諸位小姐、貴婦都看着,小聲討論。
“楚心之與盛家小姐的關係不好嗎?怎麼楚心之看着像是不太高興。”
“好像是吧,盛家小姐親自倒了一杯酒恭喜她,她卻不接。”
“盛家小姐都快哭了。”
“……”
楚心之在心裡冷笑,盛雨萱這是打算用輿論的壓力逼她喝下這杯酒?
搞笑!
她掃視了一週,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盛雨萱眼中劃過一絲得逞的笑。
她知道楚心之在找弦哥哥求救,但,她已經看到Karron將弦哥哥叫去了偏廳。
她倒要看看楚心之怎麼辦?
喝下加了料的酒,肯定想找人紓解,現場這麼多男人,正好讓弦哥哥看到楚心之放蕩的樣子。
傅景堯一見情勢不對,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過來。
韓子赫跟孟涵你儂我儂去了,顧颺則流連在一衆美女中間,樂不可支。
只有傅景堯孤家寡人,最閒不過。
“雨萱,你作爲妹妹,難道不知道楚心之酒精過敏,沾不得酒嗎?還這麼強勢地要求她喝酒,真的合適嗎?”傅景堯的聲音謙和有禮,頗有古代謙謙公子的風範。
盛雨萱愣在原地。
楚心之酒精過敏?她怎麼不知道?
一時間,其他幾個勸酒的女孩子也尷尬起來。
楚心之向傅景堯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傅景堯不在意的笑笑。
大哥不在,這護花使者的任務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傅景堯看向盛雨萱,大哥這個領養的妹妹,他沒見過幾次,一直以爲她是個優雅高貴的名媛淑女,一舉一動都彰顯着豪門千金的教養。
今天一見,卻覺得不像。
盛雨萱端着兩杯紅酒,着實尷尬。
周圍人也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楚心之酒精過敏,她卻逼着人家喝酒,什麼居心?
盛雨萱訕訕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楚……大嫂酒精過敏,抱歉。”
一張清秀可人的臉,配上委屈無害的表情,瞬間就得到了大家的原諒。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人家不知道啊。
傅景堯是個紳士,他也不是有意要爲難盛雨萱。
眼下人家道歉了倒顯得他剛剛有些咄咄逼人。
“小嫂子不能喝酒,我替她喝了這杯酒,也不浪費雨萱小姐特意倒了一杯。”傅景堯接過盛雨萱手中的酒杯。
“不,不用了。”盛雨萱的臉徹底僵了。
楚心之轉頭看着傅景堯,正要阻止,傅景堯已經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盛雨萱見狀,說了幾句話後,帶着自己的小姐妹轉身走了。
藥效二十分鐘就會發作,她再不離開,肯定會引起懷疑。
她精心策劃的局,竟然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誰知道楚心之酒精過敏啊。
還有傅景堯,活該,讓她幫楚心之喝酒,出了什麼事也怨不得她。
可——
萬一傅景堯知道了她給他的酒有問題怎麼辦?傅家不是好惹的,傅景堯其人,表面看着溫柔,實際上也不好惹,她該怎麼辦?
盛雨萱不停地搓着手,冷靜,她一定要冷靜。
傅景堯他沒有證據,不能誣陷她,對,他沒有證據!
這樣一想,盛雨萱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傅景堯,你沒事吧?”楚心之拿手在傅景堯面前晃了晃。剛剛盛雨萱的表情,擺明了有鬼。
傅景堯聳肩,“能有什麼事?我酒量很好的,一杯酒醉不了。”
“哎!”楚心之擔心道,“不是醉不醉的問題……”
她該怎麼說呢。
“那是什麼?”
“你喝完難道就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我感覺味道不錯,嘗一口就知道是法國空運回來的極品紅酒。”
楚心之:“……”
傅景堯看着她慌亂的樣子,十分不解,“小嫂子,你到底怎麼了?看不到大哥你就焦躁了?”
楚心之翻了個白眼,焦躁你妹!
“我懷疑盛雨萱在酒裡面下了東西,她剛剛給我喝的時候,態度很奇怪。”楚心之看向傅景堯,表情認真,“你喝的時候就沒有嚐出古怪的味道嗎?”
盛雨萱的眼神她不會看錯,酒一定有問題。
傅景堯呲笑一聲。
“小嫂子,你以爲是小說呢,下了藥還能嚐出來。”
楚心之撫額。
正說着話,傅景堯覺得身體開始不對勁了。
喉嚨又幹又癢,“咳咳咳……”他咳了幾聲,又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處突然升騰起,由下至上,越來越火熱。
他看向楚心之。
對面的她,瓷白的小臉兒如玉一般瑩潤,眼睛似狐,嫣紅的脣散發着別樣的誘惑,他好想親一口。再往下,是她圓潤白皙的香肩,精緻的鎖骨,漂亮到不行的胸型,抹胸設計雖然只露出了窄窄的溝,卻引人遐想。
麻痹!
他竟然對小嫂子起反應了!太特麼禽獸了!
傅景堯迅速轉身,背對着楚心之。
拼命壓抑體內的火熱,手背上青筋鼓鼓,血管都要爆炸了。
楚心之提着裙襬繞到傅景堯面前。
“傅景堯,你怎麼了?”楚心之的聲音有些急,“你的臉看起來好紅。”不僅臉色通紅,額頭上都是汗水,像是在極力剋制着什麼。
傅景堯閉上眼睛,他現在聽到女人的聲音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掐了掐手心,傅景堯立刻說,“小嫂子,我現在必須離開,先失陪了。”再不走,鐵定要失禮。
身體裡的反應充分說明了那杯酒確實有問題。
肯定被人下了催情藥之類的東西,藥效很烈,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傅景堯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楚心之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跟在他身後。
“你要去哪兒,我幫你叫車。”他這個樣子,怎麼開車。
傅景堯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宴會廳外的寒風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謝謝小嫂子,幫我攔一輛出租車,到康誠醫院。”
“好。”
出了盛家老宅的南門,楚心之環着雙臂,外面可真冷,她的胳膊上都凍得起雞皮疙瘩了。
不多時,楚心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麻煩送我朋友到康誠醫院。”
“好嘞。”
將傅景堯送上車,楚心之才疏了一口氣,可還是擔心的。
也不知道那藥有沒有副作用。
盛雨萱!
她絕不會放過她!
盛雨萱在宴會廳中,一直注意着楚心之這邊的動作,眼見着她跟傅景堯出去了,脣角緩緩揚起。
雖然事與願違,現在的情況也算成功了一半。
她拉着旁邊曹美靜的手,“美靜,現在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弦哥哥在宴會廳的隔壁,也就是偏廳,他在跟人談事,你去跟他說……”
曹美靜疑惑地看着她,“你要幹什麼?”
“哎呀你就別管了。”盛雨萱推了推她的胳膊,“上次你不是在商場看中了一個新款香奈兒包包嗎,下次逛街我買給你。”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好吧。”
曹美靜提着長裙,往偏廳走。
盛雨萱掃了一眼宴會廳,大廳中放着舒緩流暢的輕音樂,大家都在小聲交談,爺爺奶奶他們跟多年的老朋友見面,正聊天聊得火熱,根本沒有人注意她。
盛雨萱轉身,繞着宴會廳右側的樓梯上了二樓。
宴會廳的二樓,是客房。
一共有十多間客房,提供給遠方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居住。
楚心之抱着胳膊,轉身準備往大廳走。
黑暗中,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拽着她的手腕,將她往一旁拉。
張揚邪肆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小貓兒,終於逮到你了。”
楚心之眉頭一蹙,“慕浥梟!”
“看來小貓兒對爺的聲音很熟悉。”
“你要幹什麼?!”楚心之掙扎着從他懷裡脫離,可男人的力氣太大,手臂比鋼鐵還要硬,緊緊固住她的手腕。
楚心之動彈不得,擡腿去踹慕浥梟的下身。
慕浥梟一手抓着她,同時身體猛地後退,避過了楚心之的一擊。
“嗬嗬,果然是隻貓兒。”慕浥梟低低地笑了一聲,漆黑的夜色中,他的聲音過於魔魅。
一直將楚心之拉到盛家的後花園,慕浥梟鬆手。
楚心之轉身就跑。
敢在爺的面前逃跑?
慕浥梟身子一動,已經到了楚心之的面前,兩隻手握着她的雙手,將她往後一壓,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剛硬的雙腿壓在她的腿上,姿勢曖昧。
楚心之整個人動彈不得。
“慕浥梟,我沒招惹你!”背後太涼,楚心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你爲何要這麼對我!”
黑夜中,藉着不遠處宴會廳的燈光,她看清了慕浥梟一雙妖冶、異於常人的眸子。
菸灰色的眸子,無比妖異。
“放開我!”
慕浥梟湊近她的脖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幽香鑽進鼻尖兒,與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的味道,她的味道很清純,很淡雅,像是凝着小冰晶的薔薇花。
“沒招惹爺?”慕浥梟輕笑,微涼的氣息噴灑在楚心之的脖子上,“你確定?”
楚心之一雙冰冷的眸子瞪着他。
“爺幫你回想回想,被綁架的那天,爺記得你可是抓着爺的衣服,嬌嬌媚媚的叫着北弦,還一個勁兒的往爺懷裡鑽。”
“你胡說!”
“你若不信,爺也懶得跟你計較。”
慕浥梟稍稍往後退了一些,怕一直這麼壓着會咯到她。
楚心之得了些自由,擡手一巴掌打在慕浥梟的臉上。
啪!
在寂靜的後花園尤爲明顯。
暗處的左恆捂着嘴巴,他沒看過吧,爺竟然被打了!被打了!
慕浥梟也是懵了。
一瞬間,身上的嗜血殺氣全部釋放。
楚心之不怕死地瞪着他,“怎麼,還想再來一巴掌?”
“嗬!”慕浥梟冷哼,“當初你也打了盛北弦一巴掌,爺受你一巴掌也算與他平等了。”
楚心之擡腿去踹,動作又快又猛,同時出拳,掃嚮慕浥梟的臉側。
慕浥梟早調查過楚心之,知道她是個練家子,在她出手時,已經有所防備。兩隻手同時動了,一隻手握着楚心之的手腕,一隻手握着楚心之高高擡起的腿。
隔着層層裙紗,慕浥梟還是感覺到楚心之的腳腕纖細得不像話。
他的兩根手指就能圈握,她的腳腕還沒有他的小臂粗。
她的手腕更是纖瘦。
稍微用力就能折斷的樣子。
楚心之被這樣屈辱的姿勢弄得難受極了。
最主要的是,她太過厭惡除了盛北弦以外的男人的觸碰。
突然!
手腕上劃過一絲冰涼的觸感。
接着,慕浥梟戲謔的聲音響起,“小貓兒,送你的定情信物,收好了。”
話音一落,楚心之的手腳都被他鬆開了。
楚心之擡手欲打,慕浥梟一個閃身,瞬間沒影。
她擡手摸了摸手腕,一個圓形手環套在上面,試着將手環褪下來,卻怎麼也拿不出來。
偏廳。
曹美靜走了進去。
盛北弦正在與Karron交談,兩人都對合作案有諸多看法。
突然被人闖進來,盛北弦臉色瞬間冷了。
曹美靜緊緊握着手,掩飾內心的緊張,“盛少,楚心之喝醉了,似乎不太舒服。”
盛北弦噌得一下站起來。
轉身與身後的Karron說了一句什麼,立刻往宴會廳的方向去。
小東西的酒量太差,一滴酒就醉,她自個兒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就喝酒了呢。
走進宴會廳,環視了一週。
並不見楚心之的身影,連傅景堯、顧颺、韓子赫幾人也沒看見。
“她呢?”盛北弦問曹美靜。
曹美靜支支吾吾,指了指樓上。
“我好像看到她往樓上去了,可能是想休息一會兒吧。”
盛北弦擡步往二樓走。
皺着眉,腳下急切了許多。
盛北弦走到二樓,腳步卻頓住了。
小東西要真喝醉了,要睡覺也是回臥室休息,哪裡需要到宴會廳的客房。
盛雨萱就在二樓左拐第一間房中,洗了個澡,換上了布料少得可憐的蕾絲睡衣,說是情趣內衣也不爲過。
修改版的蕾絲布料,大片透光,堪堪遮住重點部位,就連重點部位也若隱若現,十分誘惑人。
倒了一杯紅酒,將一粒藥丸放進去,搖了搖仰頭喝下去。
她想以最極致的姿態與弦哥哥共度良宵。
房間的燈被她關掉了,點上了火紅的蠟燭,氣氛曖昧迷情。
曹美靜說過,這種催情藥,哪怕不需要服用,藥效也會散發出來。
盛雨萱又倒出兩粒藥丸,溶進紅酒中,起身將紅酒灑在地上、牀單上、桌子上……
房間的每個角落都被她灑了混合催情劑的紅酒。
一股濃郁的酒香混雜着催情劑的香味,瞬間在房中飄散開來。
這種味道,太香膩了。
盛雨萱躺在柔軟的大牀上,閉着眼睛等待。
須臾,一股陌生的感覺在體內竄起。
熱情、渴望、燥熱、火辣……
身體裡如同鑽進千萬只小螞蟻,酥癢難耐,迫切地需要男人“安慰”。
盛雨萱大口的喘息,幾乎快要生受不住。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脖子,順着身體的曲線遊走。
弦哥哥怎麼還不過來。
她好難受。
不是說藥效二十分鐘發作嗎,這才幾分鐘,怎麼就發作了!
盛雨萱心裡慌亂起來。
難道是因爲她喝得太多了。
弦哥哥,弦哥哥……
盛雨萱在心底默默地呼喚。
門把手被人從外面擰開。
盛雨萱掙扎從牀上起身,口中溢出聲聲嬌媚的呻吟。
“弦哥哥!”
“你在做什麼?”依舊冰冷的聲音。
盛雨萱此刻已經顧不得矜持,顧不得禮數,她只想與弦哥哥恩愛。
在他面前,她毫不顧忌地扒下身上的布料,赤身裸體地貼在他身上,“弦哥哥,我好愛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她小聲地哭泣,哀求。
身子更加貼近他,白嫩的雙手勾纏在他的脖子上。
“盛雨萱。”他開口叫她的名字。
“弦哥哥,你不要拒絕我,不要……”盛雨萱胡亂地吻在他的脖子上。
房間中濃濃的香氣讓人頭暈腦脹,男人很快呼吸沉重,與盛雨萱倒在牀上。
“弦……哥哥,說你愛我。”
“我愛你。”
房中,很快想起一聲媚過一聲的喘息聲。
男人的女人的,交織在一起。
楚心之滿腔怨念地回到宴會廳。
直到走進去,在耀眼的燈光下,纔看清手上的東西。
閃亮的鉑金手環,跟她的手腕一般大小,只多出一絲絲縫隙,根本褪不下來。
手環上刻了一圈複雜的繁枝花紋。
楚心之轉動手環,看了一圈,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一個慕字。
麻痹!
慕浥梟,神經病!
套了這麼一個圈圈在她手腕上是什麼意思?!
煩死了!
楚心之抓了抓裙紗,煩操得很。
“寶貝!”盛北弦從身後環住楚心之的身子,皺眉,“這麼身子這麼涼?不舒服?”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剛剛喝酒了?”
楚心之轉過身子,與他相對,“我沒喝酒啊。”
沒喝酒?
那怎麼有人跟他說她喝酒了,還喝醉了。
他剛去了一趟前廳的臥室,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她,害得他擔心不已。
“跟那個什麼Karron的事情談完了嗎?”
盛北弦捏了捏她的臉,“差不多,就差擬定最後的合同。”
楚心之點點頭。
“對了。”楚心之將右手的手腕擡起來,給盛北弦看,“這個,弄不掉。”她想着,盛北弦或許有辦法。
“這是什麼?”
楚心之想了想,纔開口,“這是那個慕什麼玩意兒的男人給我戴上的,取不下來。”
周圍的空氣陡然下降了好幾度。
慕浥梟,又是慕浥梟!
盛北弦的臉冷如冰山之巔,眼神中的寒肅更是嚇人。
楚心之扯了扯脣,就猜到他會生氣。
“現在怎麼辦?”她將手擡到盛北弦的面前,扁着嘴,一臉委屈的樣子,跟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等着被教訓。
“慕浥梟硬給我戴上,我又打不過他!”語氣更委屈。
盛北弦怒氣衝衝,“慕浥梟呢?”
“好像……”楚心之頭更低了,“走了。”
盛北弦:“……”
一秒,兩秒,三秒……良久的沉默,盛北弦一句話沒說。
楚心之緩緩擡頭,看到一張冷臉,說實話,她好像很久沒看到盛北弦冷言冷語的樣子。
這麼一想,她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盛先生,你是不是吃醋了?”她問。
盛北弦傲嬌臉,不回答。
楚心之也不委屈了,笑着拍了拍盛北弦的肩膀,“盛先生,你其實不用吃醋,我剛剛甩了他一巴掌。”
盛北弦微愣,轉瞬間,臉又冷了幾分。
“當初寶貝不是也甩了我一巴掌,最後還不是愛上我了。”
當初,在電梯吻她,她二話沒說就甩了他一巴掌,他當時就懵了。
楚心之看着他斤斤計較的樣子,說道,“你也說了,我愛上你了,所以,更不可能愛上別人了,畢竟,我是一個無比專一的人。”
“寶貝專不專一,我怎麼知道?”
“盛北弦!你無理取鬧!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並沒有。”
“所以呢。”楚心之戳他的胳膊,“你在生氣什麼?”
盛北弦抓起她的手腕,“我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戴上了手環,我難道不應該生氣?”
楚心之:“我不是說了,這件事不怪我,你吼我幹什麼!”
楚心之的聲音夠大。
大家都轉過頭,看着兩人。
這是…。在吵架?
盛北弦滿腔怨氣,是,他是吃醋了,那個男人碰了她,他醋得不行,這股酸味快要將他整個淹沒了!
偏偏不捨得對她發脾氣,只能忍着。
可——
怒氣不是忍着忍着就能沒了的,反而更容易爆發。
眼下就是這樣。
“楚心之,我沒生你的氣。”
“都叫我的名字了,還叫沒生氣,盛北弦,你就是不相信我!”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他生硬地說着。
楚心之眉心緊皺,看着他,“果然,結婚了就不珍惜了,怪不得別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現在已經……唔!”
盛北弦直接覆脣過去,咬住她的脣瓣。
舌尖強勢地挑開,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時間,狠狠地啜着她的舌,激烈的力道讓楚心之舌根都是疼的。
她的脾氣也是倔,以爲盛北弦在發泄怒氣,闔齒就咬,咬在盛北弦的脣瓣上。
柔軟的脣被她咬破了皮兒,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
即便這樣,盛北弦也沒鬆開,放緩了自己的力道,溫柔地舔舐着她的脣角,大掌貼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上,將她壓向自己。
大家看得面紅耳赤。
記者們更是興奮地猛拍,還以爲開舞后就沒看點了,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先離場,原來,爆點都在後面啊。
盛少一言不合就接吻,簡直不要太帥!
幾個老人見了也紅着臉。
盛老爺子笑着拍手,“這兩個孩子,也不注意一下場合。”
盛老太太立刻吼了回去,“怎麼不注意場合了?今天是兩人的訂婚宴,別說是親個嘴兒,哪怕今天你重孫子都有了,也是名正言順!”
盛老太太一句“重孫子”把盛老爺子逗樂了。
“哈哈哈,說的也是。”
楚心之在盛北弦的溫柔攻勢下,漸漸服軟,索性也不掙扎了。
盛北弦懲罰性含吮了一下她的脣瓣。
“什麼叫結婚了就不珍惜了?以後這種話不許說。”
楚心之喘息着,嘴上不服,“誰讓你剛剛吼我來着。”
“好好好,是我錯了,不氣了。”
“本來就是你的錯,不關我的事。”
“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寶貝說重話,不該語氣不溫柔,以後不會了。”他用額頭碰了碰她,“寶貝原諒我,嗯?”尾音拖長,帶着特有的性感。
楚心之點點頭。
“我要聽寶貝親口說。”
“我原諒你了。”楚心之乖乖地說。
“再叫一聲老公。”盛北弦哄着。
“老公。”
盛北弦滿意了,也不氣了,擡手撫摸着被他弄得有些凌亂的髮絲。
在衆人的目光之中,盛北弦攬着楚心之的腰出了宴會廳。
“我們不用待在這裡嗎?”
“先去休息一會兒。”盛北弦說着,出了宴會廳,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待會兒再過來,離場的時候,幾位老首長肯定需要我們親自相送。”
“哦。”
楚心之舉着手腕,“那這個要怎麼辦?”
“明天再弄,找個技術高的師傅,將它弄斷。”
“好吧。”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回到前廳。
家裡的傭人都去宴會廳幫忙了,只有林嫂守在前廳。
“大少爺,少夫人,你們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已經結束了嗎?”林嫂問。
盛北弦停下腳步,“沒有,她有點累,先帶回來休息一下。”
“原來是這樣。”
然後,抱着楚心之上了三樓臥室。
將她放在牀上,健碩的身軀立刻壓了上去,滾燙的脣在她脖子上啃食,每吻一下,楚心之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抖。
說什麼讓她回來休息一會兒,根本就是他想了,故意拿她做藉口。
“別……”她推了推他的腦袋,“我好累。”
盛北弦在她脖子、鎖骨處流連一會兒,倒也沒真的折騰她。
“哪兒不舒服?”
“脖子酸、腰痠、腳踝酸。”楚心之踢掉了腳下的高跟鞋,含糊不清地說,“我肚子餓了。”
“寶貝說什麼?”盛北弦看着她。
楚心之抱着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說,“我說,我肚子餓了,我想吃東西。”
“剛剛在宴會廳沒吃麼?”
“就吃了幾口蛋糕,每一塊都好小,完全不夠塞牙縫。”楚心之碎碎念,“還有啊,那麼多人盯着我,我怎麼好意思一直吃。”
“嗬。”盛北弦笑着摟着她坐起來。
“等我一下。”
盛北弦將她抱起,楚心之站在牀上,不明所以。
他伸手將她裙子的拉鍊拉下來,楚心之抓住他的手,“不是說不做了嗎?”
“……”盛北弦將她的手拿開,“寶貝想什麼呢。”
“那你幹什麼?”
“換一件衣服,這裙子太大了,吃飯太礙事。”
說着,盛北弦已經將她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順便擡手將她頭頂的皇冠摘下來,放在一旁。
楚心之立刻鑽進了被窩。
禮服下,只穿着一件小褲褲,上面用了裸色的胸貼,幾近赤裸,她有點害羞。
盛北弦搖頭,笑了一聲,轉身幫她在衣櫃裡找了一件衣服。
“穿這個。”
楚心之露出腦袋看了一眼,驚訝道,“旗袍?”
“嗯。”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盛北弦頗爲無奈地在眉心處揉了揉,“寶貝,這是我們臥室的衣櫃,你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
楚心之有些心虛。
不管是老宅,還是景山別墅的衣櫃,她都沒仔細看過。
每天早上要穿的衣服,盛北弦都會幫她準備好,根本不需要她費心思挑選。
“來,穿上。”
楚心之從被子裡鑽出來,盛北弦將她摟在臂彎處,幫她穿好了衣服。
淡紫色的旗袍,一朵朵精緻繁複的薔薇花從下蔓延而上,一直蔓延到第二顆盤扣處。繁花暗紋顏色極淡,粉白粉白的,與淡紫的顏色正配。每一顆盤扣都用上等絲線纏繞而成,帶着古典的韻味。
旗袍開叉到大腿處,隱約能瞧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顯露出別樣的風情。
楚心之的身材玲瓏有致,旗袍合身,一寸布料也沒多餘出來,貼合着她的嬌軀。
有一種江南女子的溫婉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