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容柯被短信聲吵到的時候,正在看文件,皺眉低聲罵了一句,纔拿起一旁的手機。三兩下就把那條不短的簡訊看完,他凝視着屏幕上的那個那人,推開椅子起來,去另一間書房找陳妙妙,並且順手回了一條簡訊給鍾臣南。

陳妙妙正在進行每日的工作,精修圖片,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回頭,手指依舊握着鼠標靈活的操作着:“你的文件這麼快就看完了?”

容柯的腳步一頓,臉上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沒有,臣南給我發了一條簡訊,你看看內容,幫他搞定。”

“什麼忙?”陳妙妙來了興趣,緩緩轉過頭看着容柯,伸出一隻手,手心朝上:“簡訊給我看看。”容柯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順手揉了揉陳妙妙的頭髮,陳妙妙偏了偏頭躲開他的手掌,躲開之後又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擡眼見到容柯舉着手神情有些失落,又把腦袋湊了過去在他手掌蹭了蹭,“他們這是要搞個大新聞的節奏啊。不過這張照片拍的真的不怎麼樣,本來顏值就一般,現在基本上淪爲路人了。那P上去的女人,我要選好看一點的,還是難看一點的?”

陳妙妙擡頭問容柯,容柯掃了一眼那張照片,忍着笑說道:“中等顏值吧,不要太埋汰了。”不知爲何,聽到陳妙妙嫌棄別人的長相,他的心情就異常的好。

P圖對陳妙妙來說是熟能生巧了,她把容柯的手機連接到電腦上,把照片傳到網上,然後從自己的圖庫裡經過對比選了一個長相非常又風塵氣質的女人,P了上去。完成的照片上,男人和女人依偎在一起,女人的胳膊摟着男人的胳膊,兩個人的臉也是緊緊貼着,如果不仔細看會以爲兩個人在接吻。陳妙妙滿意地拍了拍手,扭頭問容柯:“這個效果可以吧?”

容柯看着她精緻絕倫的眉眼,回過神來,“可以了,不給錢乾白活有這種水平,他們就該偷着笑了。你有楚雲苓的聯繫方式嗎,發出去給她,記得言辭稍微挑釁一點。”

“放心,包在我身上,絕對讓她看到了立刻馬不停蹄趕去酒吧。”陳妙妙飛了一個媚眼,低下頭掏鼓着容柯的手機,卻沒有用他的手機給楚雲苓發送消息,而是拉開抽屜拿出了自己不常用的手機,然後編輯了一條非常具有煽動性的短信附加那張精心製作的圖發給了楚雲苓。發完之後,她直接把手機關機了,不僅如此還把手機卡給拔了出來。

容柯看着她想也不想地完成一連串動作,視線卻凝聚在她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於是剛把手機扔到抽屜裡的陳妙妙,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她擡眼看去,容柯低垂着,認真地看着她,空氣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就主動伸手摟着了容柯的脖子,“我說你是不是刻意過來打擾我的,我今天的圖可還沒修完呢。”

容柯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不知何時陳妙妙已經打開了原先在精修的那張圖,女人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脣卻殷紅入血,眼神迷離透着一股邪氣,他深呼了一口氣,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能不能打個商量,以後修一點正常的圖片,大晚上看到這個我會以爲是見到女鬼了。”

陳妙妙聽了容柯的抱怨,咯吱咯吱地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後,才嘟嘴在容柯臉上親了一下,聲音低低的,像是一把小勾子勾得人心裡癢癢的,“我的容先生啊,我這不就是怕嚇到了你,所以都不和你待在一個書房工作咯。我就這麼一點愛好,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吧。”

家裡原本只有一個書房,後來在陳妙妙的堅持下重新裝修出了一個面積稍微小一點的書房,專門給她晚上工作用的。一開始容柯對於這個提議是不贊成的,兩個人在一個書房裡工作,擡眼就能看見對方,對麼美好的事情,做什麼一定要分開。但是陳妙妙堅持己見,發覺不管自己怎麼說容柯都不爲所動之後,她就挑了一些尤爲特別的圖片,在陰沉沉的房間裡放給容柯看,饒是容柯這麼一個無神論者心理強大的男人乍一看到沒有鼻子的女人,也是被唬了一跳,第二天他就默不作聲聯繫了設計師,在家裡重新裝修出了一個書房專門供陳妙妙使用。雖然之後容柯也反應過來,陳妙妙那天大概又刻意嚇唬她的意思,但是那個時候書房已經在裝修了,她看上去又很開心,他便也就隨着她去了,反正就算書房裝修完之後,他也可以拉着陳妙妙去他的書房工作,再不濟他還可以來她這邊呢。結果,他的美好設想根本就沒有實現,從那以後,陳妙妙每天晚上都會有專門的一段時間待在書房裡工作,而且明令禁止不許容柯去打擾。她發脾氣的時候,容柯是領教過的,完全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纔不會管你心裡疼不疼,張嘴就往你心坎裡戳。偏偏她脾氣發着發着自己就難過下來,有一次他鬧得過了一點,她一開始也是離得他遠遠的,又是瞪他又是罵他,結果罵着罵着眼淚就下來了,偏偏她還仰着頭一臉倔強,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沒把容柯給心疼死,從那以後容柯就再也沒惹過她生氣,偶爾鬧她一鬧,也是把握這一個度,點到爲止,不會真的把她惹惱。

但是此刻,被她用甜膩膩的聲音說出自己內心隱藏的想法,容柯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他摟着她的腰把人抱到懷裡,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悶悶地說道:“白天你又不隨我去公司,晚上你還要專門空出一段時間在書房,我每天見你的時間用手指都能數得出來。”

感覺到容柯深深的怨念,陳妙妙沒良心地笑了,揉了揉容柯軟軟的頭髮,一本正經地問道:“那我這樣委屈你,是不是不大好,你說吧想讓我怎麼改?”

“那你就每天晚上的工作時間……”容柯剛想說那你每天晚上的工作時間取消了,但是想起陳妙妙對這項工作的熱愛,硬生生改口成,“時間減少一半好了,可以吧?”

陳妙妙聽着他勉爲其難地語氣,心裡早就樂瘋了,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見到容柯一臉嚴肅,才傲嬌地點頭答應:“準了。”說完,她自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容柯看她眉眼飛揚的模樣,哪裡不知道自己剛剛又被她戲弄了,頓時就摟着她的腰把人好一頓揉搓,就差沒把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融爲一體了,不過饒是如此,兩人都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儘管一個文件還沒看完,一個圖只修了一半,但是感覺上來了,誰還顧得這些,頓時房間裡又是好一陣曖昧的喘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容柯這邊是你儂我儂兩個人甜甜蜜蜜,楚雲苓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後,卻把手裡的杯子都給砸了,杯裡的茶水流了一地,原本看上去柔軟舒服的地

毯也因爲沾染了黃色的茶水,而變得髒兮兮起來。然後楚雲苓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這些,她死死地盯着那張照片上曖昧的一對男女,彷彿要把手機盯出一個洞來。

白澤宇,好一個白澤宇。她因爲他顏面掃地,至今無法跨過心裡的那個坎回到公司上班,他卻過着瀟灑浪蕩的生活,和女人在酒吧卿卿我我。直到今日,她都沒有想明白,她不過是欺騙了他,他爲何就能把那麼狠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在衆目睽睽之下,讓所有人都直到她被自己的未婚夫甩了。她閉了閉眼,有那麼一瞬間想把手機狠狠地砸到地上,但是她忍住了,壓抑着內心的怒火看完了短信,那些挑釁的話語,看得她腦子一抽一抽地疼。她想也不想地回撥了這個號碼,聽到的卻只有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這算什麼,挑釁完之後就直接閃人,以爲這樣做她就找不到人了是嗎?楚雲苓冷笑一聲,從手機通訊錄裡翻出一個人,把這個號碼發了過去,讓他替自己查這個人。然後換掉身上的睡衣,拎起自己的包,下樓吩咐司機送她去“茹達斯”。

周伯正好聽到她和司機的對話,聽到“茹達斯”這個名字,眼神閃了閃,正想說點什麼。楚雲苓卻已經發現了周伯的存在,然而她只是冷冷地覷了周伯一眼,就氣勢沖沖地拎着包出門了,司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什麼話都不敢說。

自從那場貽笑大方的訂婚宴之後,楚雲苓的性格愈發古怪了,當着家裡幾個主人的面還能裝裝樣子,但是對下人的態度卻變得極度惡劣,常常用那種不屑的鄙夷的眼神看着家人的下人。周伯已經好幾次聽到家裡的下人偷偷抱怨了,然而他並沒有把這當做一回事,直到今日,他發現楚雲苓的狀態似乎真的很不對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周伯心裡涌上些許的悵惘,然而他並不準備做點什麼,既然早就做出了選擇,那麼他就不會插手楚雲苓的任何事情。

茹達斯里,曉晨君,越霖,東陽,三人佔據了吧檯右邊的三個位置,三個人的坐姿出奇的一致,都是懶洋洋地看着吧檯,每個人手裡端着一杯酒。林子站在吧檯內,十點之後夜生活才真正開始,點酒的客人越來越多,他一般只爲熟客調酒,接連調了五杯酒後,這波客人暫時過去了。他瞥了一眼吧檯右邊的三個人,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本來只有東陽一個瘋子,現在又來了曉晨君和越霖唯恐天下不亂的,偏偏這三個人聚在一起怎麼看都透着一股智障的氣息。輕嘆了一口氣,他還是朝着三個智障走了過去,曲起手指在吧檯墨色的桌面上敲了敲,“人還沒到嗎?”

“沒這麼快,不過應該在路上了。”曉晨君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東陽則是轉過身,單手撐着自己的臉,對林子勾了勾手指,後者不爲所動,冷冷地看着他,東陽眼中閃過一抹挫敗,“你現在越來越不給我面子了。”

林子嗤了一聲,什麼都沒說,然而此情此景卻是無聲勝有聲,那短促的一聲嗤笑將他的鄙夷表現得淋漓盡致,就差直接在臉上貼出一句話“你多大臉多大面子?”

被嫌棄的東陽低落了一下,想到此刻正趕來鬧場的楚雲苓,又升起了興致,“林子,等會那邊要酒,你給他上一點特別的,拖住他別讓他在楚雲苓還沒來之前就走了。”想了想,東陽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四號那邊提個醒,讓他見到楚雲苓的時候就發個信息。”

林子“嗯”了一聲,難得沒有和他唱反調,那邊還沒有要酒,他就給四號發了條信息,四號正是今晚負責看門的門童,爲了滿足東陽偶爾的惡趣味,負責看門的一批人都被訓練得眼睛很利,想要認出一個人對他們而言輕而易舉。

卡座裡,白澤宇一杯接着一杯往倒酒,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了,然而心裡的苦澀並沒有減少一點點,他睜着迷濛的眼睛,視線似有若無地看着舞池裡興奮放縱的人。

“你看那個帥哥是不是在看我?”舞池裡一個穿着黑色露背A字羣,化着媚惑眼薰裝的女人推了推身邊的同伴,心臟跳得有些急。

同伴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舉着酒杯坐在卡座裡,白色的襯衫,灰白色的褲子,乾淨而優雅,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透着迷離和落寞,她的心一瞬間揪緊,像是被一顆手捏住不放,有些酸澀,然而更多的卻是一股衝動,想要上前去撫平他眉間的皺痕,想要趕走他身上的落寞和孤寂。她的腳下意識朝那個方向走了一步,胳膊上卻傳來一陣力道,她扭頭一看,見到朋友正怒視着自己。

“你什麼意思?那個帥哥看的是我,你不會也看上他了吧?”黑裙女子皺着眉頭,對於同伴和自己看上同一個男人的行爲感到很不滿,於是那似有若無的一眼已經被她認定是在看自己,她就像一頭被人侵犯了領地的母獅子,驅趕着不知所謂的窺覷者,“我們兩個誰更受歡迎你心裡有數,那個帥哥我看上了,別跟過來。”

說着,她狠狠甩開同伴的胳膊,揚起自己的下巴,邁着自以爲高貴的步子朝着那個男人走去。那個同伴被她用力一甩,踉蹌了一步,又被身邊的男人扶了一下,才站穩身體。她低聲說了聲謝謝,微垂的眼睛卻閃過一抹憤恨。

踩上卡座的小臺階,黑裙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然後用着最優雅的姿勢坐在了男人對面,嬌聲道:“帥哥,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剛剛吩咐完服務生給自己上酒的白澤宇聽到這輕佻的話語,皺眉掃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女人,黑裙女人接觸到他的目光,心裡更加緊張,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脣。這個小動作,襯着她欲言還羞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性感。

然而白澤宇臉上卻出現了鄙夷,他往後靠了靠,似乎對她的出現難以忍受,聲音也冷得像冰,“這裡不歡迎你,麻煩你離開。”

與此同時,吧檯旁時刻關注着這邊的幾人也看到了這個有趣的畫面,曉晨君伸出左手食指點着自己的下巴,眼裡興味黯然,“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要是現在楚雲苓就在這裡,就好玩了。”

越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差不多該到了。”楚家的別墅和茹達斯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從鍾臣南迴復短信的時間算起,楚雲苓早就該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子在酒水裡添加了一點小東西,然後服務員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得把那些酒送到了白澤宇那邊。林子則是從吧檯裡走出來,斜倚着吧檯站在東陽身旁,他站的地方正好

是光線最暗的位置,加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多數人都看不出來那裡站着一個人。看了眼那邊的卡座,林子不悅地皺起眉頭,“那個是喬三的妞。”

話音剛落,三個人齊齊回頭看向他,東陽的表情最爲複雜:“林子啊,你怎麼會連喬三的妞長什麼樣子都記得呢,你這樣我很爲你擔心啊。”

林子冷哼了一聲,擡起腳踹了東陽的小腿一腳,“喬三那傢伙哪一次換妞了不會帶過來炫耀一下,你仔細看一看,這個妞他出國前剛換的,要是他現在在這裡,這場戲就真的有意思了。”

東陽不置可否的笑笑,喬三那個傢伙換妞比換衣服還勤快,就算被他撞見自己的妞在勾搭男人,未必會當一回事,倒是林子這表情鬱悶得跟便秘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被戴綠帽子的不是喬三,而是他呢。心裡這樣想着,東陽仔細地看了看那個穿着黑裙的女人,果然越看越覺得眼熟,還真的就是喬三剛換的那個妞。朋友的女朋友在他的地盤給他的朋友戴綠帽子,他是出面呢還是不出面呢,最終還是看好戲的心情佔了上風,東陽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留證,等喬三回國了給他看,現在呢,就當他沒看見吧。

然而東陽看得開,林子的心情卻格外複雜,隔着這麼遠他都能看出來,那個女人是在倒貼,白澤宇根本就對她沒意思,喬三也不知道是那隻眼睛瞎了,這回竟然找了個這麼不省心的女人。他嘆了口氣,感覺到口袋傳來一陣震動,拿出手機一看,眼睛眯了起來,“主角登場了。”

曉晨君猛然回頭,眨眨眼睛,“楚雲苓到了?”

林子點點頭,朝着前方擡了擡下巴,“看那裡。”

幾個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到一個穿着白色重工刺繡,手裡提着奢華寶寶的女人,不過那女人此刻的心情明顯很不平靜,臉色焦灼,眼睛在舞池裡掃來掃去,似乎是尋找什麼。

“這眼睛到底是長來幹嗎用的?那麼明顯的兩個人在那邊,她怎麼就看不見。”東陽微微挑眉,對於楚雲苓這個磨磨蹭蹭的速度感到很不滿,這麼耽擱下去,這場戲什麼時候纔可以上演?

曉晨君支着下巴笑起來,笑得純粹又好看,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女孩,然而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刺:“東哥,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心眼太壞的人眼睛一般都是瞎的。”

越霖一幅贊同的表情,觀察了一下樓上的幾個卡座,指着一個方向對曉晨君說:“我們去樓上那裡,正好對着白澤宇的卡座,距離還近一點,方便錄視頻。”

曉晨君一早就說了,這場好戲要是能上演,她一定要拍下視頻做紀念,還可以賣給八卦娛樂週刊賺一筆零花錢。越霖一直把她說的話記在心上,現在楚雲苓來了,他就自動自發地尋找適合拍視頻的位置。

曉晨君看了一眼越霖選好的位置,的確是看戲的好地方,她從高腳椅上跳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摟着越霖的胳膊就往樓上走,東陽和林子對視一眼,也齊步跟了上去。

楚雲苓找了一圈,總算找到了白澤宇,見到他身邊那個女人的時候,心裡一股火騰地就燒了起來,憤怒當頭的她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並非照片中的一個,而是急步朝着兩人走過去。還在糾纏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楚雲苓掃了眼桌面,端起一杯酒朝着兩人就潑了過去,黑裙女人驚叫一聲,一隻手擦着自己的臉,一隻手壓着自己的被酒水淋溼的胸口,怒氣衝衝地瞪着楚雲苓吼道:“你是誰啊!神經病啊!憑什麼潑我酒啊!”

白澤宇被酒一潑,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他擡起手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去自己臉上和頭髮上的酒水,而後把紙巾一扔,站起身來,他居高臨下地瞥了楚雲苓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楚小姐潑我酒是什麼意思?我有哪裡得罪楚小姐了嗎?”

楚雲苓咬牙切齒地瞪着白澤宇,他竟然敢問他哪裡得罪她了嗎?他編織了那樣一個美夢,卻在她最期待的訂婚宴上,讓她成爲了最大的笑話,楚家的千金大小姐,被自己的未婚夫甩了,甚至連一個交代都沒有,而是直接在訂婚宴的當天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現在,她怎麼能當着另一個女人的面,說出這樁醜事,她惡狠狠地盯着白澤宇,過了一會兒,視線轉到那個黑裙女人身上,厲聲質問道:“這個女人是誰?酒吧裡的小姐嗎?你現在已經掉價到看上這種貨色了嗎?”

酒吧裡聲音太鬧,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歡愉中,只有幾個人注意到了這裡的爭吵,看到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對峙,不少人在心裡腦補了一步兩女爭一男的戲碼,頓時就激動了起來,紛紛拿出手機拍攝。

樓上曉晨君聽着楚雲苓的質問,皺了下眉頭,很快就鬆開,扭頭對東陽說道:“能聯繫一個記者過來嗎?”

東陽聞言先是露出幾分訝異,隨即就反應過來曉晨君的用意,頓時拿出手機喊了一個朋友過來。看楚雲苓這架勢,估計一會兒會鬧得更兇,與其讓那些人拍了視頻後給記者爆料,不如他直接找個朋友過來,全程跟進,搞個大新聞好了。

“注意一點,不管他們提到什麼,不要把我嫂子牽扯進去。”等東陽掛了電話,曉晨君雙手環在胸前,認真地對東陽囑咐道。

“這是自然,今天這裡上演的只是一對前未婚夫妻的恩怨,和你嫂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東陽收起手機,專心地看着樓下的卡座。

楚雲苓的質問,在白澤宇聽來就是一個笑話,倒是那個黑裙女人受到了這樣的侮辱,氣性也上來了,伸出手就推了楚雲苓一把,“我看你纔是酒吧裡的小姐吧!這麼缺男人的話隨便去場下拉一個啊,我看他們會很樂意滿足……”

“啪”的一聲,話音戛然而止,站穩身體的楚雲苓狠狠甩了女人一個巴掌,她高揚着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楚氏的千金小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光線昏暗,黑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侮辱,早就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在意楚雲苓的長相,此刻聽到對方的警告,才知道竟然是楚家的千金,頓時就有些慌亂。

楚雲苓看着她不安的表情,冷哼一聲,不再看她,而是坐在白澤宇的對面,冷冷地看着他:“我想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要好好算一算。”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欠了楚小姐的錢。”白澤宇嗤笑一聲,突然身體前傾,一隻手撐在桌面上,盯着楚雲苓的眼睛,低聲道:“別惹我,我沒心思陪你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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