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怎麼會是倩兒呢?”樓母喃喃着。
蕭真看向了樓母,看樓母的樣子,似乎與這位趙千金很熟,就連樓禹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你們認識那位趙千金?”韓子然自然也感覺得出樓氏母子的不同尋常。
“二年前,母親收了趙倩爲義女,小婿也一直視她爲親妹。”樓禹說道:“趙倩的性子向來溫婉,所以影衛說出她來時,小婿很驚訝。”
韓子然與蕭真互望了眼,他們從來不知道樓禹與太慰府竟走得這般近。
“快走。”一名護衛押着萍兒走了過來。
萍兒一見到樓家母子,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磕頭:“夫人饒命,大人饒命。”
“真的是倩兒推的悠兒?”樓母厲聲問這丫頭。
“是。”萍兒惶恐的點點頭。
蕭真的目光從樓禹母子身上收回落在這個丫頭身上,寒着臉問:“那你爲什麼要跑?既是那趙倩推了悠兒,要換成是平常的丫頭,恐怕早就回來告狀了。”
“奴,奴婢……”萍兒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說。”蕭真走到了萍兒面前,冷聲問。
“奴,奴婢只是害怕,害怕夫人和大人問責。”
蕭真冷望着這個丫頭遊離的眼神,她審過的犯人比這丫頭吃的米飯都多,又怎會看不出這丫頭在說謊,她爲何說謊?除非她知道一些事。
‘啊——’丫頭突然慘叫一聲,被蕭真的一腳踢倒在地。
蕭真再次欺進一步,冰冷的黑眸緊緊的鎖住丫頭那驚恐的視線:“說不說?”
不想這丫頭突然跪走到了樓母的身邊:“夫人,奴婢不知道陸夫人要奴婢說什麼,奴婢當時是太害怕了所以下意識的就跑,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這,”樓母因兒媳婦的事已經被嚇去了半條命,如今得知有可能與自己的乾女兒有關,心裡就撲騰不已,可不明白爲何蕭真卻在這裡追問一個丫頭:“親家夫人,這萍兒服侍心悠也有二年了,向來體貼和忠心,你……”
樓母話還沒有說完,蕭真已經一腳又踢向了萍兒。
‘啊——’萍兒一聲慘叫,只聽得‘咯噔’一聲,那是胳膊斷了的聲音。
萍兒痛的全身在地上翻滾。
樓母被嚇了一大跳。
“你說還是不說?若再不說實話,另一條胳膊也會斷了。”蕭真的臉上已經帶了殺氣。
“奴,奴……”萍兒搖搖頭。
樓母與蕭真認識這麼多年,哪見過她如此發火,一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心悠小產會跟這丫頭有關嗎?
樓禹示意母親不要說什麼,岳母既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韓子然目光微沉的盯着這個叫萍兒的丫頭,向來溫和的臉上全無笑意,畢竟他險些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就算你不說,就以爲我查不出來嗎?來人。”
“是。”影衛出現。
“將她殺了丟亂葬崗。”蕭真眼中是真的動了殺氣。
“是。”
就在影衛要去抓萍兒時,萍兒終於意識到這位丞相夫人是不會放過她了,哭着說道:“奴婢說,奴婢說,是趙姑娘,奴婢是趙姑娘安排在少夫人身邊的丫頭。”
一句話,讓樓母一個踉蹌,臉色泛白:“我,我沒明白,她安排你在悠兒身邊做什麼?”
“趙小姐讓我每天把樓大人做了什麼事都跟她說,還讓我把每天少夫人的動向告訴她。”萍兒痛哭。
樓母氣得只覺眼前一片烏黑。
樓禹緊抿雙脣,握緊的雙拳青筋直冒,直接朝門外走去。
“禹兒,你去哪?”韓子然攔住了他。
“去太慰府找趙倩。”樓禹咬牙切齒的道。
“找到之後呢?”
“自然是將悠兒的苦還回去。”
“不可魯莽。”韓子然嘆了口氣說,當年自他離開朝廷之後,就沒有了丞相一職,轉而將丞相的職權分化成了太慰,御史大夫,大司空三職,如今他回來,取消了御史大夫與大司空二職位,可太慰一職卻依然在,權利並不亞於他。
韓禹閉閉目,睜開眼時說:“爹,這些年在朝事上,我處處隱忍纔有了今日的地位,可如果連妻兒都保護不了,我爬得再高又有什麼用?”
“我知道你心疼悠兒,可萬事切莫急躁,這事只能忍下。”韓子然拍拍他的肩膀:“再者,你與太慰府的交情不錯。可再怎麼好,趙大人也只會護住自個女兒,畢竟咱們這樣上門理論,這對趙小姐的名聲有損,因此趙大人不僅不會承認這事,更不會讓你見他女兒。”
“悠兒生死一線,我斷不能讓她受這樣的痛苦和委屈。”
“夫人,夫人?”扶着樓母的丫頭突然大喊,只見樓母暈了過去。
頓時,樓府一時手忙腳亂起來。
當一切恢復平靜時,夜幕來臨。
這一天,所有人都過得很疲憊,陸心悠一直沒有醒來。
當吳印與趙介趕到時,正碰上蕭真與韓子然從樓府出來。
二人問清了情況之後,都嘆了口氣。
“姐,你怎麼了?”吳印見蕭真一臉的疲憊,關心的問。
“輸了大半的內力給孩子,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蕭真說。
“那趙家千金如此惡劣,真就這麼算了?”趙介擰着眉。
韓子然沉默了一下說:“一切等悠兒醒過來再說吧。”他們護得了悠兒一時,護不了她一世,這種事,更多的時候只能靠悠兒自己。樓禹這般優秀的男子,只怕會一直被女孩子惦記着。
蕭真覺得頭疼,這種事她也遇上過,不管是在術中,還是在現實中,別說曾經的韓子然也是受到了諸多女子的喜歡,就連現在的他走在街上,那些姑娘家也是一步三回頭,只不過她能自保,而心悠對那趙小姐恐怕連防備之心也沒有,這種事杜絕不了,更多的要看禹兒自己如何處理,目前來說,禹兒對心悠是真的喜歡的。”
“還得顧忌一下太慰的身份,若是樓禹以這事與太慰府起衝突,恐怕日後麻煩事會不斷,皇上根基未穩,目前咱們只能先忍下了。”韓子然說道。
趙介與吳印點點頭。
深夜時分,一條人影迅速從陸府竄出,朝着太慰府飛去。
原本就假寐着的韓子然睜開了眼晴,看着身邊空無一人的牀,輕輕一笑:“最終,你還是沒忍住啊。也好,你要是再多睡一會,估計沒忍住的會是我。”
隔天。
蕭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韓子然此時早已上朝,看天色,估計是快下朝了。
蕭真打了個哈欠,許是昨個給悠兒輸了太多的內力,這會還是覺得困,正要趟下再睡一覺時,聽得外面傳來了說話聲,伴隨着笑聲。
蕭真起了身,穿好衣裳之後,將黑髮隨意一挽就出了門。
院子裡,喜丫,方香兒,大嫂三人正在邊曬着太陽邊聊天,一見蕭真出來,柳氏就說道:“阿真,可真是解氣,你知道昨晚那太慰府發生了什麼事嗎?”
蕭真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裝出一臉疑惑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趙家小姐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在半夜裡竟然被人剃光了頭髮。”
喜丫噗嗤一聲笑,隨即又恨恨道:“真是活該,這種惡毒的女人定然是平常壞事做多了才遭到了報應。”
“這說是大家閨秀,可做出來來的樣子哪有半點閨秀的風采。”方香兒冷笑了聲:“這些年,我算是看透了,這些所謂的名門閨秀肚子裡一個個都是壞水,還不如咱們鄉下丫頭來得純樸可愛。”
“悠兒的身邊尚且如此,遙兒在宮裡肯定也要受不少的苦。”柳氏嘆了口氣,心下是真的有些後悔當年跟太后說起讓皇帝娶遙兒的事了:“阿真,我現在有些明白當年你爲何不同意讓遙兒進宮了。”
蕭真失笑:“大嫂,遙兒這幾年都會平安無事。”
“真的?”
“如今的皇宮不比以前,遙兒的皇后宮裡,裡裡外外都是自己人,外人想要害遙兒哪這麼容易。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有人強大到能動搖搖兒的地位,那時的遙兒早已懂得如何自保了。”對二女兒,蕭真還是有這種自信的。